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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銀河第九序曲op.93(別名:未完成) *送給靈艾格玆*[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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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22:06:07 |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親愛的靈,


你最近還好吧?拉斐爾現在是冬天吧,我這兒倒是逐漸熱起來了,院子裏的花草也開始亂長了,笑,我從來拿它們沒辦法。你喜歡的那叢白色的風鈴花(原諒我至今沒找出它的學名到底是什麽)今年很早就開花了,可是等這封信到你手上的時候,大概它們早就被風乾了躺在我的書裏面了。畢竟從FM1001星到拉斐爾,中途要經過費沙——那裏的郵差好像神出鬼沒的。真希望他們最近有好好工作。

對了,有正經事要跟你說。還記得我說過的,我在收集的那個殘缺的序曲的手稿嗎?最近我才得知一個驚人的事實,手稿之所以殘缺,不是被遺失了,而是——這首序曲本身是不完整的!作曲家並沒有把它寫完!……我的筆友,海費格里的亞諾修教授寫信告訴我,他在海費格里中央歷史博物館的檔案室裏看到作曲家的手札,其中一封提到他的第九首序曲。作曲家這樣寫:

“[這首序曲]我沒辦法再寫下去了……出版商一直催我,作品號已經編好了……我想我很快會又一次被出版商掃地出門……(殘缺無法辨認)慢慢那種感覺模糊了,好像做了一個天真美好激情的夢……我記得那激情,可是忘了夢到底是關於什麽的……(殘缺無法辨認)上帝啊,我不知道這麽做是對還是錯,可是我沒辦法再寫下去了……(殘缺無法辨認)我親愛的朋友,希望下次寫信給你之前我能找到一份新的兼職……”

作曲家可憐的人生我們可以慢慢討論,但是如你所見……我一直以來已為是完整作品的這個序曲op.93,其實是一首未完成……

啊,靈啊,我曾經說過,這首序曲的手稿我要送給你祝賀你第1000次橫渡費沙大海。我也說過,總有一天我可以把完整的稿子放在你面前,所以那些殘章我一直藏著不讓你看……真是的,一晃眼都過去這麽久啦。你我都已經不在費沙住,手稿大概也永遠收集不全了……我想來想去,還是把這些殘章寄給你,也算我遵守了諾言。以後你不可以用這個做藉口,罰我幫你買早餐什麽的喲。

替我親親小非和小夜。

愛你的,

07.08.04

P.S. 費沙的海啊,現在大概是沒有體力再去一次次的橫渡了,笑。不過等我們都老了,大概可以回去坐在沙灘上曬曬太陽吧。



此pose~被FM琴森維奇在2007年8月4日22:06编辑过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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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7-8-4 22:01:13 | 只看该作者

殘章 序

殘章 序


序一

千亿的星辰,在绽放千亿的光芒。

每個獨一無二的靈魂,散發著獨一無二的光芒。

當你仰望星空,在千亿的光辉中你只看見最耀眼的那個。

它就是你獨一無二的星辰。




序二

在和平的年代,世界上不再有英雄。他們只是千萬人當中的一個,幸運亦或不幸,不得而知。但是傳說依然存在,有人仔細珍藏著這些傳說,它們或許只屬於一個人,或許屬於所有人。



此pose~被FM琴森維奇在2007年8月4日22:0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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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7-8-4 22:04:56 | 只看该作者

残章 命運的邂逅

残章 命運的邂逅


“好了好了,靜下來,女孩們!好的……是的,我們就練到這裏……晚上的演出真是令人期待……那麼,大家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但是請不要離開這個音樂廳……7點鍾!7點中準時在後台集合!遲到的人將不能夠登上最後的舞台!聽到了嗎,女孩們!……不,好孩子,不要太緊張,放鬆點,像平時一樣唱就好了。對了,演出之前不要大聲叫喊;只能喝清水……對,晚飯,你們可以向組長們領票,到樓下拿一份晚餐……好了,我沒什麼要說的了……7點鍾見!女孩們!願你們有一頓愉快的晚餐!”

身穿白色連衣裙的演出服的女孩子們吵吵嚷嚷散去,羅伯爾先生微笑地向後台走去。他走過黑色的三角鋼琴,年輕的伴奏者朝他笑了一下,羅伯爾先生拍拍鋼琴──就像拍著一個孩子的頭一般──說:“我的小朋友,今晚你可是重要人物唷!不過我不擔心你,雖然你是這麼的年輕……不要緊張,孩子,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今天晚上也是一樣!”

年輕人靦腆地笑著,天啊,他簡直還是男孩子,雖然個子已經很高挑了,可是那張稚嫩的臉龐是騙不了人的,他最多只有十四歲吧,跟那些合唱團豐盈的十六、七歲少女們相比,他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弟弟。“我不緊張,羅伯爾先生。”男孩的樣子的確不緊張,他蔚藍色的眼睛溫柔如夏日的麥哲琴海,閃爍著天真而熱情的火花:“我們今晚一定會叫整個卡萊茲演奏廳的人震驚的,先生!”

“你說得對,齊格飛。”羅伯爾先生滿心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孩子:“那麼,我們現在該去吃晚飯了。”

“您先去,羅伯爾先生。”男孩把手放回琴上:“我覺得,我還要再準備一下。”

羅伯爾先生覺得那根本沒有必要──他也會有這種想法!認識他的人會覺得十分吃驚的;但他還是笑著先離開了。身後不出所料地響起清澈的鋼琴聲──是〈希望與榮耀的土地〉的過門。



齊格飛挾著琴譜坐在一旁,看著女孩子們陸陸續續回來了,組長們開始點人數,排隊形,有點亂;大家的神色都是興奮又緊張的,所有人都在講話,同時也在聽別人講話,為了要保護嗓子,聲音都壓得低低的,簡直像耳語了。齊格飛搓了搓手──他倒不是很緊張,只是上台前要保持雙手溫暖柔軟。

組長們開始發檸檬,他們事前已經把檸檬洗干淨,切成一片片,現在把它們發給每個團員。女孩子們都習慣了這东西。她们每次演出前都要吃一片生柠檬帮助嗓子快点進入狀態。齊格飛微笑著看著旁邊的幾個女孩一邊吃一邊吐舌頭,還皺著眉頭跟他說:“天吶,你吃過這麼酸的檸檬嗎?齊格飛?真是太酸了!”

突然高音部的前排爆發出一陣大笑,女孩子們笑得前仰後合,高音部組長一邊說“噓,小聲點!”但她也忍不住嘴邊的笑意。正在跟齊格飛講話的女孩回頭問:“艾莉薇!發生什麼事啦?”

艾莉薇搖搖頭:“沒事……是那個小男孩……哎,大家小聲點……那個金色頭髮的二年級學生,好像是帕舍先生的新學生之一,來後台幫忙的。他……哎,他吃了片檸檬……”她開始笑,旁邊的一個高個子女孩接著說:“他走過來問我們可不可以吃一片,結果才放進嘴裏……你沒看見他的臉!天吶!他的眉頭都快皺在一起了!”

“可憐的男孩,我們應該阻止他的。”艾莉薇說:“他正在那邊漱口呢!”

如果羅伯爾先生,或者帕舍先生在這裏,他肯定能聽出這些好管閒事的女孩子們的笑聲裏多少是帶著對這個金髮學生的善意和欣賞的。齊格飛自然沒有留意到這些,他看著走道的另一邊,果然有一個細瘦的身影不停地往嘴裏灌水的樣子。他喝完了一杯,似乎還不夠,又乘了一杯……他終於把杯子放下……他轉過身來了……

齊格飛看到那個身影快步走過來,心裡突然一片空白。他是在跑嗎?好像不是,但他也不是走過來的……不,他應該是緩緩降落的……你看他那金色的捲髮,一定是天堂的光芒才能有這種色澤!他那發著光大理石一般的膚色……齊格飛簡直有點恐懼了,為什麼她們在笑?難道她們看不出來這是天使嗎?雖然這個天使這麼的狼狽,他的身體細瘦,臉色蒼白,他的嘴唇緊緊抿著,他的眉頭不愉快地皺著……但是這絲毫不能掩蓋他是一個天使的事實!這是一個有著人類男孩躯壳的天使啊!难道她們看不出來!

齊格飛竟然覺得頭有點暈了。他的手指緊緊抓著琴譜,看著天使越走越近……這個金髮的天使看到他了,他似乎驚訝於他的存在,穿過女孩子們,筆直地朝他走來……齊格飛看到了他的眼睛,那種藍色讓他想起格陵蘭萬年的冰川折射著陽光的樣子,女孩子們還在笑…… “齊格飛,你們同年級呢……他是新轉來的……” 不管她們怎麼說……她們不知道……

女孩們的聲音如微風般劃過,不留痕跡。齊格飛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一片寧靜,彷彿等待了許久的某個時刻終於來臨了。他聽見面前金髮男孩的聲音:“……萊茵哈特 . 馮 . 羅嚴克拉鉧。你呢?”

“萊茵哈特……”齊格飛咀嚼著這個名字,覺得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我是齊格飛 吉爾菲艾斯。”

“真是俗氣的名字。”金髮男孩撇了撇嘴角:“……但是,我喜歡你的姓。像一陣春風吹過的感覺。”他點點頭:“那我就叫你吉爾菲艾斯好了。”



此pose~被FM琴森維奇在2007年8月4日22:0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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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22:29:33 | 只看该作者

残章 安妮羅潔

残章 安妮羅潔


吉爾菲艾斯在見到安妮羅潔之前已經無數次遙想過這位女性,這位居孀的格裏尼華特太太。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嫁給比她大三十歲,結過婚而且名聲狼藉的商人呢?這位可悲的女性,她美好的少女時代過早地結束了,結束於她的父親手上。吉爾菲艾斯自己有著平凡而善良的父母,對於竟然有父親為了錢而將親生女兒買給一個年紀可以作她父親的男人做妻子,他近乎本能地感到難以理解和憤怒,何況這可恥的男人是萊茵哈特的爸爸,而那可憐的女性是萊茵哈特最愛的姐姐。關於爸爸和那個商人姐夫,萊茵哈特只說過一句:“如果他們不是死得早,我遲早會忍不住把他們殺了。”

萊茵哈特更喜歡談的是安妮羅潔本身。他小時候,安妮羅潔經常跟他講他們那出身高貴但薄命的母親的故事──萊茵哈特慶幸他們兩個都像母親而不像父親。萊茵哈特很喜歡安妮羅潔口中美麗溫柔的母親,但他對母親的認知只停留在牆上的畫像上,而安妮羅潔才是真正像他母親一樣的女性。小時候他們姐弟兩個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在嗜酒而粗暴的父親陰影下,分享自己小小的快樂,其中包括母親留下來的小提琴。

在父親告訴安妮羅潔,他決定要把她嫁給格裏尼華特後,她只是默默地離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第二天開始,她便順從、甚至積極地進行一切婚禮的準備。時間,地點,馬車,禮服,飾物,客人名單,到婚禮上的花朵,一切在她的安排下都井井有條。婚禮籌辦得簡單而迅速。她的父親在收了錢之後,在酒館醉了幾天,回到家時,聽到女兒對自己說:“爸爸,我的婚禮在下星期天,希望您能準時出席。”

就是這樣一個女性,在有關萊茵哈特的事情上,卻有著固執到讓所有人震驚無比的態度。萊茵哈特十歲那年,安妮羅潔明確地告訴她父親,她要把萊茵哈特送到伊奧城的城市音樂學院去學習,這是她跟萊茵哈特商量好的。之後不管她父親發怒、咆哮、咒罵、威脅、摔酒瓶子,砸爛家裡的东西,她只是重复一句话:“茵哈特的學費不用您費心,其它的也請您不要干預。”兩個星期後,她父親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干涉再不會對女兒和兒子起任何作用,他茫然而恐懼地看著安妮羅潔把萊茵哈特送上馬車,兩個人含著淚告別。從頭到尾萊茵哈特沒有朝他看過一眼。

吉爾菲艾斯覺得自己在見到安妮羅潔之前就已經愛著她了。他懷著幾乎是崇敬和感恩的心來想像這位素未謀面的女性。萊茵哈特曾經毫無保留地讚揚他姐姐的美貌,“吉爾菲艾斯,說實話,”他說:“在你見過安妮之後,你會發現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可以稱得上美麗。”吉爾菲艾斯則認為不管這位女士是什麼樣子的,他都會把她當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因為她是這樣一個偉大的女性,是世上最愛萊茵哈特的人,也是萊茵哈特最愛的人。

但是當他真正見到安妮羅潔的時候,他還是大大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這樣年輕,她的膚色萊茵哈特一樣是美麗的蒼白,臉頰上像少女一樣帶著興奮的紅暈,鼻子小巧而嫵媚,碧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溫柔而熱情的光芒。她嬌小的身躯几乎是疾步走下楼梯,紧緊擁抱了萊茵哈特,然後揚起頭,碧藍的眼睛直視著吉爾菲艾斯,“尊敬的先生,您是救了萊茵哈特一命的人,”她喃喃的說:“請您接受一個女人由衷的謝意吧!雖然它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我不能認領這個功勞,夫人,”吉爾菲艾斯的臉漲得通紅:“我能做的是多麼小的事情啊,任何一個朋友都會覺得這根本不值得一提。”

“您是高尚的人,您覺得這沒什麼,”安妮羅潔溫柔地看著他:“但是請您告訴我,一個姐姐,對一個在她弟弟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的人,該怎樣表達,才能說出她萬分之一的謝意呢?”

吉爾菲艾斯終於親身體會到萊茵哈特對這位女性的那種愛。她的眼睛可以讓一個人的靈魂深處燃燒起來。他簡直痛恨“夫人”這個稱呼了,幸好萊茵哈特請求他叫她“安妮羅潔小姐”,不要叫“格裏尼華特夫人”,他從第一天開始就很樂意地照做。在他叫“安妮羅潔小姐”時,她愉快地回應,他覺得這個稱呼實在太適合她了,就好像她寶貴的歲月沒有被卑鄙的人侵蝕過,她依然保持著少女的羞澀和純潔;同時她又像母親一樣溫柔嚴格,像婦人一樣高貴優雅。她的一切都讓吉爾菲艾斯深深的讚嘆著,他每多跟她相處一天,便多欣賞她一分。




“哎呀,吉爾菲艾斯先生,回來啦?萊茵哈特少爺呢?”

“他去一個老先生家了,好像是幫安妮羅潔小姐做些什麼事。你看,這是剛才我們在河邊採的花,他讓我送給安妮羅潔小姐。”

“啊,多美的花!夫人在樓上,一會就下來,您先在客廳裏坐一會兒。”

波爾太太愉快而親切地把吉爾菲艾斯安排在沙發上,給他遞上剛剛煮好的茶。她是格裏尼華特家的老佣人,格裏尼華特先生死後,她一直跟著格裏尼華特夫人。波爾太太覺得有這麼個女主人真是她的榮幸,所以一直都忠心耿耿。她很喜歡吉爾菲艾斯,幾乎從第一眼看見他時,波爾太太就在心裡把他當成自己人了。這個紅頭髮的少年高挑英俊,彬彬有禮,又不乏高雅的風度。他不像鎮上那些年輕男人喜歡夸夸其談,並且像蒼蠅一樣盯著美貌的安妮羅潔。他對夫人表現得仰慕而尊重,夫人講話時他會像孩子一樣經常臉紅。何況,他結實而勤勞,他幫助波爾太太把花園的架子給修好了呢。在波爾太太眼裏,這兩樣就是一個好小伙子的條件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喜歡吉爾菲艾斯還多於看起來比較瘦弱的萊茵哈特少爺。

“齊格,”安妮羅潔走下來,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吉爾菲艾斯,不禁笑起來,“你看,你的紅頭髮跟這些傢俱的顏色是多麼配呀,就差一個畫家把這一切都畫下來呢。”

齊格──吉爾菲艾斯多喜歡這個稱呼。他拿起花,“還要加上這束花,安妮羅潔小姐。是萊茵哈特和我在河邊採的。他說藍色勿忘我花很像你的眼睛,而玫瑰是你的名字。”

他又臉紅了,好像說這些話的不是萊茵哈特而是他自己一樣。安妮羅潔愉快地把玫瑰戴在自己衣服上,又叫波爾太太把藍色勿忘我花插在瓶子裏。

他們在下午的日光裏坐著,安妮羅潔講起萊茵哈特小時候的故事,吉爾菲艾斯很有興趣地聽著,並且告訴她萊茵哈特在學校裡的事情,當然都是一些開心有趣的。後來安妮羅潔想起要給教堂的孤兒做一件衣服,吉爾菲艾斯便安靜地在旁邊看書,雖然他不知道到底他是看書比較多,還是看著她仔細動針線的側影比較多。只是安安靜靜地和她坐著,吉爾菲艾斯便覺得心裡十分幸福。

安妮羅潔一直以來對弟弟的這個紅髮好友很好奇,從小都不大願意與人親近的萊茵哈特為什麼會跟他成為好朋友呢?安妮羅潔想起弟弟寫來的信,不禁微笑。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注意到,從十三歲開始,幾乎每一封信,他都有一半在講吉爾菲艾斯怎樣怎樣,另外一半講他和吉爾菲艾斯兩個人怎樣怎樣。她幾乎都有些妒嫉了。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這個紅頭髮的青年,能和弟弟如此親密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呢?當她看見他時,她覺得他和她想像中可以說完全一樣,又完全不一樣。他受過良好的教養,這是毋用质疑的。他很温柔,品格高尚,又善解人意,她也很喜欢他。但是除此之外,他是一個很普通的男孩。安妮羅潔不知道有什麼吸引著驕傲的、處處顯得與眾不同的弟弟。或許因為這個青年可以讓所有跟他在一起的人覺得輕鬆愉快吧,這可能是個原因。但是……安妮羅潔搖搖頭,不管怎麼說,只要萊茵哈特開心就好了。

但是後來,有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安妮羅潔的心深深震撼了。

那天晚上,他們三個在書房開一場小型音樂會。這是萊茵哈特提議的。他和吉爾菲艾斯幾乎把他們在學校所有練習過的、他們認為安妮羅潔會喜歡的曲子都演奏了一遍,“我們是您的專屬樂隊,親愛的女士,請您隨意點您喜愛的曲子,”萊茵哈特笑著吻安妮羅潔的手,“我們隨時為您效勞。”吉爾菲艾斯大笑。安妮羅潔也配合著,“小伙子們,”她說,“來點歡樂的歌曲吧,你們美妙的音樂讓我覺得我都可以放聲歌唱了!”

結果在萊茵哈特的請求下,她真的唱起歌來。吉爾菲艾斯為她伴奏,她唱了她最喜歡的〈在萊茵河的對岸〉,又唱了〈聖殿〉和〈四姐妹〉。最後萊茵哈特由於太興奮了,臉上開始出現不正常的紅暈,安妮羅潔擔心他早上在城外受了寒。儘管萊茵哈特一再保證自己健康得很,安妮羅潔還是讓他喝了些玫瑰茶,打發他早早去睡覺。萊茵哈特向吉爾菲艾斯求助,吉爾菲艾斯也保證他們在城外沒怎麼吹風,但是安妮羅潔心意已定,萊茵哈特只好聳肩,“安妮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他向安妮羅潔和吉爾菲艾斯抱怨,然後乖乖地上床休息了。

安妮羅潔和吉爾菲艾斯在書房又坐了一會兒,“安妮羅潔小姐,聽萊茵哈特說,剛開始教他學習小提琴的是你呢,”吉爾菲艾斯說,“你現在還有拉小提琴嗎?”

“早就沒有啦。小時候母親教過我小提琴和鋼琴,但是她生下萊茵哈特後不久就過世了。後來父親把鋼琴買掉,家裡就只剩下小提琴。我開始讓教萊茵哈特學習小提琴,主要是為了紀念母親。”

“令堂是值得尊敬的女人。”

“她也很有才華,很可惜萊茵哈特沒能見到她……沒過多久我就教不了他了。萊茵哈特有母親的遺傳,他很有天份。我一直在想萊茵哈特應該從事什麼職業……你不要笑我,我覺得他不管做什麼都會出人頭地的,但我不願意讓他太辛苦……我想過讓他當神職人員,你知道,我們的姓氏雖然末落,但還算尊貴……但是後來,他在音樂方面表現出來的天賦實在驚人,我認為他不應該放棄……當然,最重要的是讓他跟上好的老師,或者上好的學校。這些都需要錢……幸好我的丈夫並不小氣……”

“安妮羅潔小姐!”吉爾菲艾斯有些激動地站起來,“萊茵哈特有你這樣的姐姐是多麼的幸運啊!”

“不不,齊格。我從來不覺得我為萊茵哈特做過什麼。小時候是我照顧他,可是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撐不下去啦!父親酗酒的時候,你知道,比較粗暴……但是就算我在怎麼痛苦,只要萊茵哈特握著我的手,輕輕地說“安妮,可憐的安妮,等我長大了,我們一起逃跑吧!”我就什麼都不在乎啦……

萊茵哈特七歲以後,就不再聽我的話乖乖待在房間裏……父親發洩的時候,他會撲過來擋在我前面,一聲不響,只是保護著我……他從來只說“可憐的安妮”,只要我沒受傷,被打得多狠他都不會哭……噢,我可憐的萊茵哈特!從小就沒有了母親!”

吉爾菲艾斯再也忍不住,在安妮羅潔面前跪下來,顫抖地握住了安妮羅潔的手。

“我結婚的時候,萊茵哈特一直哭,他反覆說‘安妮,對不起,安妮,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對不起,安妮……’他才九歲啊!他一直都不明白,我不需要他保護……我要做的是保護他啊!……”

“安妮羅潔小姐!”吉爾菲艾斯喊,“啊,你不要說了,我的心都要碎了!請你讓我保護你和萊茵哈特吧!我發誓我會盡我的一切力量!如果我再看到你傷心的模樣,我會死去的!”他濕潤的藍眼睛看著安妮羅潔,親吻著她的裙角。

安妮羅潔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沉默著,任憑吉爾菲艾斯握著她的手。沉默是這樣漫長,漫長到吉爾菲艾斯都要為自己的唐突和不禮貌而後悔了,安妮羅潔終於說:“啊,齊格!你是高尚的好孩子!我很高興你這樣說,”她帶著眼淚微笑,“但是請你不要為我傷心,我現在不是很好嗎?我的丈夫給我留下了遺產……萊茵哈特學習得很好……波爾太太照顧我……我很幸福,沒有什麼奢求了。”

吉爾菲艾斯站起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安妮羅潔小姐,請你相信我的承諾,讓你快樂是我唯一的願望。我沒有其它請求了……請你讓我保護你!”

那一瞬間,安妮羅潔在吉爾菲艾斯的眼睛裡看到熟悉的光芒,她的心幾乎停止跳動。多麼的像啊!當萊茵哈特拿著他的小提琴,或者當他堅定不移地說著他的理想的時候,安妮羅潔常常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那種為了更加明亮的光而把自己從頭到腳燃燒起來的決心有時簡直讓安妮羅潔恐懼。他的目光穿透黑暗,直達他的追求。一旦認定了目標,他毫不遲疑地上路,就算把頭和四肢留在路上,他也要到達彼岸。吉爾菲艾斯靈魂深處隱藏的是那樣堅不可破的執著。兩個相似的靈魂的碰撞決不是偶然,安妮羅潔明白了這一點。他們能夠不顧一切地前進,那是超出這個俗世的东西,安妮罗潔仰望著,她的靈魂想要叫喊,可是那一閃而過的令人害怕的靈光卻隱入黑暗,她只能遠遠地帶著憂心觀望……

“齊格……”安妮羅潔顫抖地說,“謝謝你……我能說什麼呢……謝謝你……你只要和萊茵哈特做好朋友就好了……我看得出來,他很依賴你……他有時可能有些任性,但他是好孩子……”安妮羅潔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麼,就像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今晚會和這個孩子說這些話……

“你在說什麼啊,安妮羅潔小姐!”吉爾菲艾斯說,“萊茵哈特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以後也會是……我會照顧他,這還用說嗎?……在這世界上他最愛的就是你……我會保護你們。”


這就是齊格飛 .吉爾菲艾斯的承諾。安妮羅潔一直在想,他還只是個孩子,卻一心只想著保護別人。他作出的是男人的承諾。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向萊茵哈特提過他們的對話,但是萊茵哈特很高興地發現安妮羅潔對吉爾菲艾斯與對其它人不同了──雖然她一直很重視這個萊茵哈特唯一的好友。她對所有人都是那麼溫柔,但是現在她把吉爾菲艾斯當成“自己人”了,就像波爾太太所說的。

萊茵哈特和吉爾菲艾斯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安妮羅潔一直在幫他收拾东西。虽然她也知道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都收拾得好好的。

“萊茵哈特,你有把羊毛圍巾帶上嗎?”

“帶了,安妮。”

“琴譜呢?別漏了。”

“我看看……嗯,都帶齊了。”

“還有你學校的領結?”

“哦……對了,我忘記了……”

安妮羅潔嘆氣,“萊茵哈特,你看,你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

“我明天就要走了,安妮……你也可以恢復你的正常生活了。”

這句話触动了安妮罗潔, “萊茵哈特啊,”她再也忍不住離別的淚水,“你沒回來的時候,我一直盼望你回來;當你回來後,我有時又自私地希望你沒有回來……跟你在一起的時刻是那麼的快樂,讓我一想到你總有一天要走就惴惴不安,害怕我會忍受不了跟你分別。你回來,我有幾個禮拜開心無比的日子,但是你走了,我也要用幾個禮拜才能不會時時刻刻地思念你。”

“安妮!我的好安妮!”萊茵哈特放下手裏的衣物在房間裡來回走著,最後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熱烈地吻著,“難道你認為我是冷血的人嗎?難道你認為我不會因為要跟你分別而鬱鬱不樂嗎?我在都城時,每學一首新曲子都想著要奏給你聽,每看到一朵鮮花就想起我美麗的安妮……噢,安妮,是的,我愛你……我多麼的愛你啊!跟你分別讓我痛苦不堪,你的痛苦讓我更加痛苦,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安妮羅潔看到萊茵哈特難過,反而平靜下來。萊茵哈特少見的情意綿綿的話讓她十分溫暖。看他雕刻似的美麗臉龐因為急促的話語而染上紅暈,她撫摸著他的金色頭髮,“親愛的,”安妮羅潔憐愛地說,“我也愛你。我們要一起忍受離別……我們一直是這樣的,不是嗎?……只要你還愛著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什麼傻話,安妮,”萊茵哈特抱住她,“我只愛你一個人。”

“傻孩子,”安妮羅潔忍不住微笑,“那齊格呢?”

“啊,吉爾菲艾斯,”萊茵哈特有些赧然,“當然……但是我們不會說出口……安妮和吉爾菲艾斯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們互相擁抱著。燦爛的金色頭髮靠在一起,協調得彷彿一人,好像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分開過。吉爾菲艾斯敲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像,他覺得自己不小心闖入天堂的花園,在那裡看見兩個金髮的天使。




此pose~被FM琴森維奇在2007年8月4日22:2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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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22:21:1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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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还有4-5个残章,我整理一下在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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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22:55:04 | 只看该作者

回复:[同人]銀河第九序曲op.93(別名:未完成) *送給靈艾格玆*

看這篇文,我有種和齊格相類似的感覺﹕覺得自己不小心闖入天堂的花園,在那裡看見天使......
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覺,如果他們能一直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那就好了

ps﹕小萊吃檸檬了!!:d
初次相见,脆弱的你彷佛能随着樱花
为风所折
隐藏在那低垂的眼帘,水漾的双瞳
诉说着无尽的天真
那刻的感觉,成为了我心日后的方向
纵使命运令你我分离、
命中注定我们要彼此伤害
也请让你我纠缠在一起
直到一方鲜血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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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3 19:51:00 | 只看该作者

回复:[同人]銀河第九序曲op.93(別名:未完成) *送給靈艾格玆*

啊啊啊啊啊!终于看到了!守得云开见月明!

评论迟些再写,等你整理完~~

不过你的文风真是多变,这篇是俄式风格~~

“安妮!我的好安妮!”萊茵哈特放下手裏的衣物在房間裡來回走著,最後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熱烈地吻著,“難道你認為我是冷血的人嗎?難道你認為我不會因為要跟你分別而鬱鬱不樂嗎?我在都城時,每學一首新曲子都想著要奏給你聽,每看到一朵鮮花就想起我美麗的安妮……噢,安妮,是的,我愛你……我多麼的愛你啊!跟你分別讓我痛苦不堪,你的痛苦讓我更加痛苦,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安妮羅潔看到萊茵哈特難過,反而平靜下來。萊茵哈特少見的情意綿綿的話讓她十分溫暖。看他雕刻似的美麗臉龐因為急促的話語而染上紅暈,她撫摸著他的金色頭髮,“親愛的,”安妮羅潔憐愛地說,“我也愛你。我們要一起忍受離別……我們一直是這樣的,不是嗎?……只要你還愛著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什麼傻話,安妮,”萊茵哈特抱住她,“我只愛你一個人。”

这段……嘴角抽搐……我说你是不是从哪里抄出来的?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cj的好孩子,我一定以为你在yy莱因和安妮搞姐弟恋……吐血……
不管春天来的多晚,你要相信她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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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5 16:38:2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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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突然想起這里還有一個坑= =
對,小萊吃檸檬了XDD

為什么說是俄式啊?雖說是故意寫得像翻譯一樣,可是哪里看出是“俄”式的了~~

偶也吐血,他們本來就姐弟戀嘛,不要想太多XDD
嗯,是覺得田中文中人物行為還是偏日式,我的設定裏他們要更西方一點,(夸張一點?)
想象一下那個法國“100歐元”式的表情XDD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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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5 16:44:5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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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章 比賽


這一年對萊茵哈特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一年──他得到了代表學校到費沙參加“瑞貝爾小提琴比賽”的機會。這是以著名作曲家瑞貝爾命名的世界性比賽,他的小提琴曲以高難度見稱,“華麗繁複、變化多端”,被公認為是小提琴演奏家“不可不奏”、“證明其技巧與實力”的作品。而這個比賽是所有同類型比賽中要求最嚴格的,如果參賽者水平不夠,則評判寧可讓獎項空缺也不肯評出名次。比賽每三年一次,這一屆之前已經有五屆,也就是十五年沒有出過冠軍了,其中兩屆連亞軍都沒有。

萊茵哈特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並不激動,只是冰藍色的眼睛裡燃起興奮的神采,他對吉爾菲艾斯說,“我要把握這個機會。你會幫我嗎,吉爾菲艾斯?”

“如你所願。”吉爾菲艾斯微笑。他對此毫不驚訝──萊茵哈特一定會找到機會,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學校轟動了,大家對萊茵哈特議論紛紛。有人對他以十六歲的年紀參賽表示疑慮,有人譏諷帕舍先生的偏心,並揣測萊茵哈特在第一輪比賽就會被淘汰。但是兩輪的初賽萊茵哈特都以一絲不苟的表現通過了,漸漸大家轉變態度,開始為他加油打氣。

入冬的時候,帕舍先生帶著他們來到了音樂之都費沙進行決賽。這裏的空氣中到處都飄著音樂的聲音和蛋糕的香氣。那些不起眼的舊樓房,哪一座都可能是一個偉大的音樂家曾經居住的地方。公園裡面坐在水池中央的雕像不是女神們,而是鬍子一大把、拿著指揮棒的嚴肅老頭。穿著鮮艷彩衣的外邦女郎在街頭一邊彈著七弦琴一邊唱歌,費沙人並不輕視這些女人,如果她們表演得不錯,可以得到不少的零錢。

吉爾菲艾斯和萊茵哈特為這裏每天都像節日一般的氣氛深深著迷,他們央求帕舍先生帶他們四處看看。“不要分心,你們現在兩個現在只要想著怎樣比賽。”帕舍先生從來不鬆口,但是兩個男孩看得出來他也非常喜愛這個地方,更打定主意比賽完了一定要帕舍先生帶他們在城裏玩一圈再回去,至少也要帶他們去看一看著名的費沙音樂廳,如果夠幸運的話還能碰上費沙交響樂團的演出呢。

比賽場地在瑞貝爾會所,以前是作曲家的居所,現在由瑞貝爾基金會掌管。參賽者就住在會所旁邊的豎琴酒館裡。

萊茵哈特一行人到達的那天,外面下起鵝毛大雪。一起在櫃台登記的還有另外一批人,他們也是三個人。一個中年男人,一個黑髮青年和一個亞麻色頭髮的男孩,看上去似乎比萊茵哈特還要小。他們互相點頭致意,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帕舍先生告訴他們那個中年男人是同盟學院的優布•特留尼希特,其它兩個應該是同盟學院的學生。“特留尼希特先生像您一樣是教小提琴的嗎?”吉爾菲艾斯問。

“他!他倒是‘拿著他的琴’……不過他是教演唱……和社交的,孩子。”帕舍先生面無表情地回答。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那個黑髮青年和年輕男孩就坐在他們旁邊。黑髮青年頭髮亂蓬蓬的,衣服皺折,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看在帕舍先生眼裏不免皺了皺眉頭。而那個年輕男孩生氣勃勃,在櫃台和餐桌之間走來走去,拿了一堆瓶瓶罐罐,叮噹作響,帕舍先生看到又皺了皺眉頭。

男孩拿著瓶罐來回擺弄,倒進倒出,最後笑嘻嘻地端起一杯顏色奇怪的东西,递給黑髮少年。黑髮少年像是精神猛然一振,歡喜地接過杯子。他喝了一大口,似乎很享受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男孩說了些什麼。男孩燦爛地笑起來,神色十分得意。最後兩個人終於安安靜靜地吃起他們的早餐來。

萊茵哈特和吉爾菲艾斯對這兩人異國人頗有興趣,可惜沒有交談的機會,因為帕舍先生便催促他們趕快去會所登記。而“教演唱和社交”的特留尼希特先生到他們吃完早餐都一直沒有出現。

等他們登記回來後,那兩個同盟學院的學生正坐在一樓的長椅上。帕舍先生皺起眉頭,朝他們走過去。萊茵哈特和吉爾菲艾斯聽到他用費沙語跟他們交談。“你們是來參賽的吧?……最好趕快通知特留尼希特先生,他需要帶你們去會所。”

萊茵哈特和吉爾菲艾斯看到那個黑髮少年驚訝的站起來,聽完帕舍先生的話後,他脫下帽子行了個禮,“謝謝您,”他用有點生硬的費沙語回答,“特留尼希特先生,不在這裏,沒有回來。”

“我希望他去的地方不很遠。”帕舍先生的聲音冷淡,“如果帶領人沒有去登記,後果可能十分嚴重……說不定會被取消資格。你們最好不要冒險。”

“特留尼希特先生,被邀請去了普特爾太太的沙龍……很遠。”黑髮少年有些尷尬地抓了抓他的一頭亂髮,“不過帶領人,他不是,我是。您不用擔心。”

帕舍先生冷漠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黑髮少年又抓抓頭,“啊,我叫揚威利,先生。這是尤里安•敏滋。”年輕男孩也行了個禮。“我是參賽者,同時自己也是……帶領人。尤里安是來觀摩的。而特留尼希特先生,”他咳嗽一聲,繼續說,“他是學校裡的小提琴導師……他跟來照顧我們,順便探訪一些舊朋友。”

“朋友的邀請是總是不能不去的……特別是像他那樣名聲在外的演奏家。”帕舍先生恢復冷漠的神情,“那麼祝你們好運,孩子們。”他禮貌地點點頭,帶萊茵哈特和吉爾菲艾斯走回房間。

下午他們按照主辦方的安排去會所練習。參賽者輪流上台,在限時內試演奏指定曲目〈華麗的詠嘆調及變奏〉的其中一段。比賽分一首指定曲目和兩首自選曲目。帕舍先生曾說過這種安排純粹為了比賽分勝負用的,因為現實中沒有演奏家會連續拉三首瑞貝爾的作品──因為出錯的機會實在太大了。

萊茵哈特選了中間的一段,這一段當中有幾個四小節一組的連續雙音,速度極快,是整首歌中技巧最難的其中一段。但是他掌握得很好,干淨的音色在大廳內飄揚。“這個演奏廳效果還不錯。”萊茵哈特想。

之後他特別留意了叫楊威利的黑髮少年的演奏。他沒有用鋼琴伴奏──參賽者可以選擇要不要伴奏。楊威利演奏了尾段音域大幅度變化、幾乎每個音都上下跳躍的部分。他的演奏也是完美無瑕。

“你好,帝國的學生,”楊威利下了台,看到他,笑著走過來──他的頭髮仍然亂七八糟的,“尤里安才跟我提到你,說他要努力爭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能來參加比賽呢!”

“我叫萊茵哈特,請你記住我。”萊茵哈特看著他,眼睛閃閃發光,“年齡不是重點……明天我將會是你的對手,我很期待!”

“年齡不是重點,我也是這樣跟尤里安說的。”楊威利抓抓頭髮,笑得更開懷了,“萊茵哈特,叫我‘楊’。”

他們和吉爾菲艾斯三個人一起走回旅館,尤里安跟在楊身後,時不時瞟一眼萊茵哈特。帕舍先生很奇怪這些年輕人剛剛認識就可以相談甚歡,皺著眉頭走在前面。

“萊茵哈特,”楊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自選曲目是什麼?我有些好奇你會選什麼樣的曲子……我的是〈降D大調奏鳴曲〉作品7號,和〈詩歌的倒影〉曲集的第六首。”

“〈G弦上的舞蹈者〉和〈第三小提琴奏鳴曲〉,作品25號。”萊茵哈特說,“為什麼你不用伴奏呢?〈詩歌的倒影〉的伴奏譜子有現成的,而且很不錯。”

“我也是這麼想的,”楊遺憾地說,“不過沒找到適合的伴奏者。”

萊茵哈特拉住吉爾菲艾斯的手,“我得承認我很幸運。”他笑著說。



“瑞貝爾的曲子都不要命地炫耀技巧,能完整拉出來很不容易了。要完美演出不只靠技術,有時也靠運氣──所以失誤了不要慌張,很可能其他人都有失誤。好了,今晚早點去休息,明天盡量發揮。”這是當天晚上帕舍說先生對萊茵哈特說的最後的話。他平時從來不這麼說,他的名言是“完美是靠練出來的”。“可見帕舍先生對對手的評價異常的高,”萊茵哈特覺得心燃燒起來,他臨睡前一直想著黑髮的楊威利──他是我的對手……是個厲害的對手……他在被子裡面握住拳頭,在滿心期待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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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pose~被FM琴森維奇在2007年9月15日16:44编辑过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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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5 16:47:3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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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章 室友 (此章乃殘中之殘= =)


儘管同時入學,吉爾菲艾斯和萊茵哈特卻被分在不同的宿舍。吉爾菲艾斯的室友是高年級學生,今年畢業,已經在一個樂團找到工作。他在學校外面有一套住宿,很少回宿舍住。於是萊茵哈特經常到吉爾菲艾斯那兒去,甚至待在吉爾菲艾斯宿舍的時間比在他自己那裡還要多。如果不是學院規定非本宿舍的學生不能在這個宿舍裡過夜,他們就可以整個晚上待在一起了。

萊茵哈特自己的室友叫奧斯卡•馮•羅嚴塔爾。他比他們大兩年級,是個英俊有魅力的青年。他在學院裡似乎很出名,就連從來對其他人的事情漠不關心的萊茵哈特也聽過他和都城幾位美貌而有身份的婦人的故事,以及莫飛斯的女學生們對他的私下議論──莫飛斯女子音樂學院和帝國學院經常有來往。人們議論他的時候,總是要加上“啊,那個風流浪子”的評語,但是沒有一個人真心認為這是惡名,甚至大家猜測他對這個稱呼還頗為沾沾自喜呢。

要不是“羅嚴塔爾”這個姓氏很少見,萊茵哈特真要以為自己的室友和故事裡的風流浪子羅嚴塔爾不是同一個人呢。誠然,他很英俊,深刻的輪廓富有男子漢的氣概,眼睛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獨一無二的顏色,同時給人溫暖和冰冷的感覺。像是上帝不小心弄混了顏料盤塗出了他的眼睛,之後卻再也調不出這種矛盾的顏色了。他的身材高大,舉止風度翩翩,但是萊茵哈特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有一種奇異的違和感,這種感覺一直纏繞著他,以至於久久不能把這位室友和“風流的羅嚴塔爾”想到一起去。

羅嚴塔爾對萊茵哈特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就是那個作為特別招生的萊茵哈特?”

“是的。”這是萊茵哈特的第一句話。

對室友來說,這是一次不算友好,也不算熱烈的對話,但是羅嚴塔爾對萊茵哈特表現出興趣好像僅僅限於初次會面。之後兩個人簡直是互不理睬,萊茵哈特從來不主動與人攀談,他沒有興趣知道對方的事情。羅嚴塔爾則似乎打定主意只要萊茵哈特不出聲,他也不出聲。

羅嚴塔爾和吉爾菲艾斯一樣主修鋼琴,吉爾菲艾斯聽了萊茵哈特對室友的印象,覺得有些驚訝,“我跟他不熟悉,只是互相知道罷了。”吉爾菲艾斯說,“但是大家都說他口若懸河,風趣幽默,滔滔不絕,有他在,永遠不會有冷場。”

“他們會那麼說,因為他們都不是他的室友。”萊茵哈特下結論。

───────────────

……

有一天,萊茵哈特直接了當地問羅嚴塔爾:“你討厭我嗎?”

羅嚴塔爾似乎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嚇一跳,“為什麼這麼說?”他過了一會兒才說。

“因為我是這麼覺得。”萊茵哈特聳肩,“你對誰都會笑,唯獨對我不會。”

“是嗎?”羅嚴塔爾異色的眼睛裡瞳孔收縮了一下,“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會注意,但是不保證每次都成功。”

“我無所謂。”萊茵哈特盯著他,“比起虛偽的笑容,我更喜歡面無表情。”

“哈,哈,”羅嚴塔爾神經侃Φ匦ζ饋恚澳憧偸窍矚g這麼犀利地刺穿別人嗎?萊茵哈特?”

“你知道嗎,你口中的虛偽,可能是其他人唯一認定的真實呢……那麼什麼是虛偽?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他嘲諷地看著萊茵哈特──萊茵哈特終於明白他一直以來所感受到的違和感是什麼了,正是羅嚴塔爾那種包裹在風度翩翩的外表、無可挑剔的禮儀之下的、好像在嘲諷一切的態度。

說完羅嚴塔爾緊緊閉上嘴,唇紋深陷,似乎在控制自己不要說更多的話。過了一會兒,羅嚴塔爾又笑起來,“如果我告訴你,我討厭金髮的人呢?”他挑著眉毛說,“金髮蒼白纖細的美人總是容易‘刺穿我的心’……她們驕傲無比,讓人討厭……我的情人不是褐髮,就是黑髮呢……”

萊茵哈特沉默著,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唉,我受夠啦!”羅嚴塔爾說,“萊茵哈特,我告訴你,我不討厭你,從來沒有討厭過……但是你要明白,我們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萊茵哈特點頭,“我理解,”他說,“這樣很好。”他推門走出去,又回過頭,“還有……你的鋼琴我上次在演奏會上聽到了,很好,我非常喜歡。”

留下羅嚴塔爾一個人在房間裡,他安靜了一會,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

───────────

萊茵哈特和室友羅嚴塔爾的關係還是不冷不熱,羅嚴塔爾那雙異色的眼睛,現在在萊茵哈特看來既沒有溫暖也不冰冷,寫滿雙眼的只有一個字:嘲諷。他和萊茵哈特仍然不怎麼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欠奉。唯一一次他流露出特別的神色是吉爾菲艾斯來找萊茵哈特的那次。

當時他和萊茵哈特都在宿舍,吉爾菲艾斯敲門時,萊茵哈特一個箭步衝過去開門,看到吉爾菲艾斯,立即笑起來,“怎麼才來嘛,吉爾菲艾斯,”萊茵哈特開玩笑地抱怨說,“每次都是我去你那裡,難得你來我這邊,難道你不想早點看到我嗎?”

那笑容過於耀眼,而且那種撒嬌的表情竟然出現在萊茵哈特冷漠的臉上,好像一塊冰毫無保留地溶化了,有一種怪異的美感。羅嚴塔爾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吉爾菲艾斯。

“我去買了幾個烤餅,”吉爾菲艾斯對羅嚴塔爾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笑著向萊茵哈特解釋,“我們可以在去歌劇院的路上吃。”

兩個人笑著走了。後來羅嚴塔爾少見地跟萊茵哈特交談,“齊格飛. 吉爾菲艾斯是你的好朋友?”他問。

萊茵哈特毫不遲疑地點頭後,羅嚴塔爾的目光變得柔和了,“朋友……”他溫柔地唸著這個字。

“怎麼了?”萊茵哈特問。

“沒什麼……不過我又找到一個跟你的共通點了。”羅嚴塔爾低聲地說。

──────────



──────────

萊茵哈特回到宿舍的時候,驚異地發現除了羅嚴塔爾,那裡還有一個蜂蜜一般的棕色頭髮的青年。他坐在羅嚴塔爾的書桌旁邊。

“抱歉,這是渥佛根•米達麥亞。他來我這裏拿柀ξ鳎绷_嚴塔爾難得地向他解釋,“剛才突然說有靈感湧現,所以就地寫起來啦。”

“他是作曲系的?”

“是啊,”羅嚴塔爾聳肩,他今天心情似乎特別好,“這是他的習慣,隨時隨地一有靈感就要立刻寫下來。”

米達麥亞好像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存在一樣,一會兒咬著筆皺眉沉思,一會兒站起來,來回急步走來走去,一會兒嘴裏哼著旋律。他振筆如飛,寫了一大段然後停下來,繼續苦思冥想,然後一下筆又是一大段。

天黑的時候,米達麥亞終於停下來,晃晃頭,好像剛剛睡醒一樣伸懶腰,“啊,奧斯卡,”他興奮地對羅嚴塔爾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居然寫出了奏鳴曲的一整個樂章!只要再整理一下,我相信就是一個很漂亮的段落了……啊,抱歉,佔用了你的地方!”

“連教授們都拿你沒辦法,我還能說什麼呢?”羅嚴塔爾誇張地聳肩,“你要是不留下來,我倒要懷疑你是不是渥佛根•米達麥亞了呢!”

米達麥亞這時才發現房間裡有另外一個人,“你看我!”他連忙站起來,滿懷歉意地看著萊茵哈特,“你好,我是渥佛根•米達麥亞。”

“萊茵哈特. 馮 . 羅嚴克拉鉧。”

“啊,我聽說過你,讓我想想……不是奧斯卡說的……對了,是那個特別招生吧?金色頭髮的萊茵哈特!……哦,哦,原來你和奧斯卡是室友……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聽聽你的小提琴,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了。”

他毫不掩飾他對萊茵哈特的好奇和好感,在交談幾句之後,他提議三個人一起去吃晚飯,“為了補償我的失禮,和慶祝我和萊茵哈特的相識,今天我來請客好了,”又靦腆地補充一句,“不過可能只能在波普大叔的小餐館那裡。”

米達麥亞顯然對萊茵哈特優雅的外表和傳奇般的來歷十分著迷,而萊茵哈特也對他抱有好感。事實上很難有人會不喜歡這個蜂蜜色頭髮的青年。他就像一個人小時候認識的朋友那樣,就算很久不見,也會自然爾然地感到親切,並且對他的品性有一種無緣無故的信任。餐湯還沒有喝完的時候,米達麥亞已經把萊茵哈特當成朋友了,邀約著什麼時候一起出去玩。他率直而熱情的態度和羅嚴塔爾完全不同,很難想像為什麼他們竟然會成為好朋友。

至於羅嚴塔爾,不知道是因為朋友在身旁而心情愉悅,還是他不想第三者面前表現出他和萊茵哈特奇怪的關係,或者二者皆有,總之他整個晚上談笑風聲,萊茵哈特終於接萤Φ剿渺督浑H的一面。他甚至告訴萊茵哈特,米達麥亞由於作曲時的怪癖而被作曲系的老師學生起了各式各樣的稱呼,例如“無法停止的渥佛根”、“風一樣的狼”、“速寫者”等等。“是真的。”米達麥亞笑著補充說,教授們為此頭痛了好久,最後明白他不是在裝模作樣,只好由他了。

晚餐就在可以稱得上是融恰歡樂的氣氛中結束了。

───────────


可能是因為米達麥亞的出現,羅嚴塔爾和萊茵哈特改變了相處模式──準確來說是羅嚴塔爾改變了他和萊茵哈特相處的模式。羅嚴塔爾現在會用一種戲謔的口吻跟萊茵哈特講話,誇張地談一些詼諧趣事,包括他自己的情事。萊茵哈特這方面則不管他做什麼都照單全收,似乎對他一切的矛盾都認作理所當然。自從他聽過羅嚴塔爾在小音樂廳的那次演奏之後,就再也沒有就他這位室友作出過任何評論。

第一學年結束的時候,按照規定,同宿舍的非一年級學生可以選擇第二學年是否繼續住在同一間房間,或者更換房間。羅嚴塔爾拿著表格,“喂,萊茵哈特,我是決定留在這間了,”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你要想清楚,這是你難得的機會可以逃離我呢。”

“就這樣。”萊茵哈特靜靜拿出表格,他已經填好了,“我們倆也不錯麼,你覺得呢?”

於是暑假過後,他們依舊是室友。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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