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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7 02: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冥界的复生最新章,11月03日更新。

  来者似乎没有刻意的掩藏自己,森格央宗利用游离在空气中的正负离子很精确的确定了对手藏匿的位置。目前这个钟点,除了帕特洛克洛斯和大田正担任值夜巡逻之外,女神和其他暗金们应该都在自己的住所了,没人会无聊的在这间屋外听墙角。既然不是同伴,那么目标的身份就只有一个——敌人!对于常年生活在阿里的森格央宗得到的教育来说,所谓敌人就是可以和那些来偷牧民们赖以生存羊群一样可恶的饿狼划上等号的。因为会威胁到己方的生存,所以必须毫不留情的解决。望着比自己早砸出去的米哈伊尔,森格央宗自然不愿放弃接敌的打算。头微微一甩,麻花辫子盘在了粉颈之间:“高贵的电光精灵,以神圣的意志,桎梏敢与您为敌的狂徒吧——电之炼狱!”她的话语还未落下,房内的灯光闪了几下,随着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屋内被夜色的黑暗所笼罩。这奇异的现象不仅仅是发生在米哈伊尔处所这一间,近半个基地接连陷入了黑暗的氤氲。淡蓝色的电弧溢出电线绝缘层的阻隔,形成一条巨大的电能之蛇。这些被强行抽离的电能象是充满灵性的精灵,又象是在响应森格央宗的召唤,沿着基地内架设的供电线路迅速的向着森格央宗所指的方向集结。

  “是我啊!不要~~~~~~”那个身份不明的访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疾奔而来、一条条有小孩手腕粗细的电弧就如同在暴风雨中怒吼般的劈下,在那家伙周围三丈形成了一个绝对的死亡领域,瞬间增高到200万伏的电压绝对可以夺走任何生命。电压之高,密度之大,让已经全副武装出击的米哈伊尔也不得不足尖一点,向后飘出了几步,以暂时逼开那死亡的电击场。

  不远处的拐角,那双一直常闭的眼睛也蓦然睁开,轻轻的对一旁的撒加耳语道:“好霸道的电击,若是白银级别以下的斗士,恐怕这一招就已经可以了结战斗了。”

  撒加轻轻的点了点头:“对手果不是无能之辈啊!若不是有个替死鬼在那边,恐怕此刻挨到电击的会是你我两个。”

  沙加复又闭上了眼睛,淡淡一笑:“我可不想在没有圣衣的状态下挨这么一下。那个暗黑山羊座的斗士似乎有点小恙。对我们这边出手的暗金中并没有他的存在,看来斥候传回来的关于莫斯科事件的消息应该是真的。”说完这句停顿了一下又道,“对了,动静这么大,我们还是换个隐身的地方为好。”

  撒加的眉头淡淡的蹙起:“真能击败捷克弗里德的话……看来我们又多了几个强横的对手啊。”


  电网中的路杰斯很无辜,作为森格央宗的疯狂追求者,他深信着张烨无意中所说的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20:50分,被森格央宗以要回去休息为由打发掉的路杰斯无意中一回头,却发现森格央宗并没有往自己的住所走去,相反,她走向的那栋是米哈伊尔的住所。警报!警报!一级警报!!他大脑中那根名为情敌的弦一下子崩到了极致!于是乎悄然掩至,做了一回不光彩的听众。由于是在基地,所以他也就没很上心的隐匿自己的踪迹。没想到这却成了屋内两人发现他的线索、更没想到森格央宗一出手便是如此要命的招式。当几日后同伴问起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森格央宗,然后说道:“当时那电弧距离我的鼻尖只有0.01公分,还算好我的圣衣及时的出现!要不然可真的要应了牡丹花下死那句话了。”当然了,招来的自然是从森格央宗指尖激射出的电弧,只是那电弧比今天的要弱了许多,充其量也就帮路杰斯的头发做个造型。不过,现在的他处境可没有几天后那么好过。他不敢向右边冲出,因为在那外面等着他的是米哈伊尔号称能切开一切的手刀。在这种情形下,他可不敢保证米哈伊尔会在手刀挥到前认出自己。往另一边冲?那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看情形森格一定把自己当作入侵者了,对上发飙的森格央宗,就连卡拉维也要考虑一下是否值得。往空地上跑么?那就等于把自己的背心卖给了两个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家伙,而偏巧这两个人又都认定了自己是入侵者。算了,还是硬抗电弧吧。起码那两个人暂时不会对电弧中的人动手。想到这里眼一闭,牙一咬,将自己的小宇宙燃烧到了极限,死死的抗着电弧的冲击。即便是这样,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在电弧的灼烤下还是慢慢发黑炭化,然后龟裂,露出下面鲜嫩的血肉;一呼一吸之间,路杰斯居然闻到了从自己身上飘散出的那一丝一缕烤肉的香气。完了……居然自己变成了森格央宗的一只烧烤了……路杰斯不无懊丧的想。

  从他的暗黑黄金圣衣自动着装之后,米哈伊尔就感到了暗黑天蝎圣衣上的波动。只是由于那诡异的电击,巨大的声响和电磁干扰,使得他根本无法和森格央宗有效的沟通,只好拼命挥着手势让她停下这恐怖的攻击。

  森格央宗从接敌时的兴奋到冷静用了19秒,注意到米哈伊尔的手势用了2秒,解读并理解他的手势用了5秒,然后收招到电弧完全停止用了8秒。也就是说,路杰斯整整挨了34秒高强度的电弧攻击。“死在你的裙下,我甘心了……”咳出一口浓浓烟尘,路杰斯无力的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啊啊~~~~~~怎么会是路杰斯。”虽然说华丽的轰杀敌人是森格央宗的习惯,但是却不代表可以用招式华丽的轰杀自己的同伴。见到路杰斯的惨样,森格央宗第一个乱了方寸。米哈伊尔皱了皱眉头,脚尖发力,轻轻的将扑倒在地的路杰斯翻转了过来。也不去摸颈动脉探脉搏(冲那电焦的脖颈,就算探也未必能探到),而是伸出两个手指探到路杰斯的鼻尖,那微微呼吸带起的气流证明眼前的电炸蝎还有着生命的气息。

  打斗声早已惊醒了不少人,最早赶到的布仑希尔德望着路杰斯那被炸成爆炸状的头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闹着玩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敢情是知道我刚刚提炼了一瓶治疗灼伤的药水是吧?”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翻出瓶拇指肚大小的药瓶丢给了森格央宗嘱咐道:“喏,这个给你,按照治疗冻伤的方法把药水均匀的抹在被灼伤的地方……”

  森格央宗看着手中接过的药瓶迟疑的道:“就这么点药水,看上去只够涂满他的脸的。”

  “什么?药水不够?你以为我是开药厂的啊!估摸着量,兑上纯度高一点的酒然后擦上去。”


  当撒加一边注意着远处的事态发展,一边倒退着转过拐角的那一刹那,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在胡同的另一头,两条人影也恰巧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能够避开自己六感探察,直到这么近距离才发现的对手,一定不是普通的角色!撒加脸色未变,心中却将戒备提到了最高。

  面对面前突然出现的对手,看着那一头标志性的海蓝色长发,帕特洛克洛斯所感到的只有兴奋。他挥手阻止了大田正打算招集同伴的啸声,用压低的语调问道:“撒加?”

  对手能够直呼自己的名字,撒加并不惊奇,这恰巧证明了面前这两个男子的身份——暗黑黄金圣斗士,也只有这个级别的斗士见到了自己才会露出一种猎手见到猎物,战士遇到对手的兴奋。看样子这个为首的男子并不想招来其他同伴的帮忙,撒加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怎么称呼?”

  果然是撒加,帕特洛克洛斯心头掠过一丝狂喜,他能感受到在另一个位面中暗黑双子圣衣那强烈想要破空而出的念头。他正了正脸色,慎重的道:“我,暗黑双子座的帕特洛克洛斯,向你发出决斗的请求。”

  能感受出帕特洛克洛斯身上小宇宙燃烧的战意,撒加努力压抑住自己好战的念头,冷然道:“可惜此时此地并非是决斗的场合,改日当有一战!”

  帕特洛克洛斯岂能不知道撒加话语里的意思,依然是用压低的声音回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来都来了,若就这样让你安然离去,似乎也是不妥。那么这样,时间我选,地点你挑!挑一个其他人无法干涉到我们的地方动手就是了。”

  “帕特洛克洛斯,若是因为这样而放跑了两人,女神可是会迁怒你我。不若……”大田正想要阻止同伴疯狂的念头。既然对手都撞到自己老家来了,自然是招集齐所有暗黑的战力,妥当的将撒加和沙加击杀在此才是王道。若因为个人英雄主意而生出些事端……

  “啪!”一个脑嘣准确无比的弹在了大田正的额头上,帕特洛克洛斯板着脸训斥道,“不要老是拿女神来压我。我只知道女神正在全力对抗冥界的阴谋,并且并没有下达对黄金圣斗士的作战命令。那么既然如此,现在的撒加就算不上敌人,只能称为是可以切磋的对手。既然是这样,我们俩能够搞定的事情,有惊动其他人的必要么?”

  虽然帕特洛克洛斯满口都是歪理,但是大田正却兴不起一点和帕特洛克洛斯抬杠的念头。那个从觉醒日开始便以找最强者决斗为宗旨的家伙,对于决斗的执念恐怕连宙斯的闪电都无法将他劈回头。再说了,目前对手只有两人,而己方也是两人;要是自己不同意帕特洛克洛斯的想法,恐怕第二天在森格央宗的口中就会被传成根本不敢一对一面对沙加的话吧。想到这里他耸了耸肩,做了个一切听你的手势,然后把头一闷,只是专心致志的防备起沙加的举动起来。
  
  用了少许暴力的手段取得了意见上的统一,帕特洛克洛斯这才转身过来道:“撒加,你说地点。”

  撒加刚想说话,沙加却抢在了他前面开了口:“跟着我走!”说着脚尖轻轻一点,纵上一处房顶,然后选了一个和其他暗黑黄金圣斗士聚集地相反的方向疾奔了过去。他并没有刻意的等另外三人,若是有人连这点脚步都跟不上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决斗也就没资格参加了。身形第二个动的是一直注意着沙加动作的大田正;撒加和帕特洛克洛斯互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纵身而起,紧跟着前面二人的身形而去。

  全力施为的四人很快便离开了东京市郊的军事基地,在车来攘往的闹市里,根本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这四条掠过的光影。不熟悉东京情况的撒加有些奇怪,照沙加这么个带法,难道决斗的地方选在了闹市中心?虽然已经入夜,但银座等闹市区的人流车流仍然依旧熙来攘往;若自己和帕特洛克洛斯全力动手,恐怕周边一切便无法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望了望并肩而行的帕特洛克洛斯。象是有感应一般,帕特洛克洛斯的头也在同一时刻转向了撒加:“撒加,我不知道你的同伴要把我们带到哪里,但可以告诉你的是,千万不要留手!要知道地点是你们选的,我不会因为你的缩手缩脚而就此放水!”

  被人说穿了心事,撒加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沙加为什么会选择在闹市区决斗,难道要象某本小说里写的那样——以决战紫禁城之巅来吸引众人的眼球么?这个想法不错,可是在两人的招式下,恐怕冥界又会多出一大票不知就里的冤魂。虽然其他人不清楚沙加的目的,但大田正却突然明白了沙加的企图,那是当他们踏入千代田区的时候,他突然醒悟过来的——若沙加此行的目的不是皇宫,便是那众所周知的集政治冲突的焦点和军国主义为一体的靖国神社!无论是哪个,都是作为一个日本人的他来说,所不愿意看到发生的。想到这里,他蓦然加速,冲到沙加的前面,张大双臂拦住了沙加的去路:“停!我不能允许你把肮脏的念头动到皇宫和靖国神社上去!”

  疾奔而至的沙加并没有停下,直直撞向大田正。大田正认定被揭穿阴谋的沙加会向自己发动攻击,于是赶紧摆好了战斗的架势。不过所料想的攻击并没有到来,相反的,全力冲过来的沙加在和自己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突然消失了,留给大田正的只是一阵轻轻的微风拂面。大田正这才发现自己全力防备的只不过是沙加的一个残像而已。帕特洛克洛斯见同伴居然连沙加本体都没有弄清楚便丢了这么大脸,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在赶到大田正身边的时候,用小宇宙联系着自己的同伴:“你搞什么?不是说好了让他们选择地点的么?”

  “可前面是……”话刚刚说到一半,大田正突然卡壳了。他发现自己方才为了追上沙加而突然发力,所奔过的路程实在是太多了一点。此刻映入他眼帘红框白底黑字的告示牌上写著:诽谤、中伤靖国神社与英灵者不得入内,禁止集会、集团、示威行动、宣传活动、发布传单……而自己先前追赶自己的对象正好整以暇的站立在那高25米的“开”字形鸟居之上。

  “帕特洛克洛斯、撒加,就以这鸟居为决斗地点吧。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从上面摔落就算失败。”从沙加的神色上看不出来他的打算。

  “帕特洛克洛斯,这里是天照大神聚集英魂的地方,不应该被打扰!”大田正先一步拦住了帕特洛克洛斯的身形。

  从某种角度来言,帕特洛克洛斯对于靖国神社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虽说日本在二战中的累累罪行以及战后反省的态度在亚洲国家里激起了滔天的声讨,但是对于希腊籍的他来说,似乎有些遥远而不可及。对于他来说,目前和撒加的决斗,远比保护所谓英魂不被打扰来的重要的多。望着早已经飘扬在鸟居顶端的蓝色长发,他冷冷的应道:“亡魂这种东西,似乎是冥界应该操心的问题。况且对我们来说,所信仰的神只有一个!那便是我们的女神。与其在这里拦着我,还不如尽早的让我把事情办完!这样似乎更不会打扰你那些所谓的英魂!”说着,足尖略微发力,向鸟居顶端的另一头跃去。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在他跃上顶端的过程中偷袭,是撒加这种级别高手所不屑去做的一件事。撒加所做的,只是倒背着双手,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个即将面对的对手,看着他完成了暗黑双子圣衣的着装过程。幽暗的月色下,似乎更能发挥暗黑双子圣衣暗属性的特质,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双子大战,帕特洛克洛斯能够感受到圣衣传到自己肌肤上的兴奋感。不过让他扫兴的是,透过面罩上的缝隙,对面的撒加似乎并没有将自己黄金双子圣衣召唤出来的打算。难道他是在藐视自己么?一股无名之火蓦然涌上心头,他用手一指对面的撒加:“穿上你的圣衣!!我需要的一场公平的决斗,而不是一个单方面的虐杀。”

  “很不好意思,如果我说现在我的圣衣因为某种原因响应不了我的召唤,这个理由你可相信?”撒加脸上的那一种表情叫做诚恳。

  “信!我信!!你不是会用这种借口来逃避决斗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占你便宜!”帕特洛克洛斯也不顾暗黑双子圣衣上那不愿意的波动和鸟居下大田正那沾到便宜时兴奋的脸,单臂一震,硬是将自己的圣衣送回了异次元空间。

  见帕特洛克洛斯不愿占了自己便宜,撒加不由得暗中为对手叫了声好!“既然是阁下如此豪爽,那么在下也不能被人落下话柄,前三招你尽管放手过来,在下绝不抢攻。”

  这一次帕特洛克洛斯并没搭话,而是以漫天的拳影代替了回答。在这鸟居之上,华丽的招式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只有朴实的进攻才是制胜的王道。第一拳被撒加用四量拨千斤的方法轻轻格开;紧接而至的当胸一拳劲道十分刚猛,逼得撒加双手交叉在前,硬抗了这一招;借着顺势后退的劲头躲过了帕特洛克洛斯就势踹来的第三脚。这三招,仅仅在一呼一息之间,也仅仅是一呼一息的时间,帕特洛克洛斯已然占据了鸟居顶端三分之二的地方。“撒加,这里可不比平地。你一味避让的结果只有认输哦。”话虽说着,但帕特洛克洛斯紧迈前一步,踹向撒加小腹的左腿已经猛然踢出。

  “现在的你,还让我看不出输给你的可能。”撒加腾空跃起,借着双手在帕特洛克洛斯腿上一拍之力,一个漂亮的360度前空翻躲过了攻击。撒加在越过帕特洛克洛斯的头顶后,半空中舒展开的双腿准确无误的踢向了他的后脑。一击落空的帕特洛克洛斯也不慌张,双臂展开,身体前倾,方才踢空的左腿猛力后摆,以不差分毫的精度迎上了踢向自己后脑的双脚。撒加人在半空无法借力,只好又借这一蹬之势再次一个空翻,重又落回在帕特洛克洛斯的面前。

  “身体柔韧度不错!你觉醒前干体操的么?”撒加的话语里有一丝调侃的意味。

  “很可惜我这个玩体操却喜欢要人命!”两人虽然对话很多,但手里却一点都不敢松懈,招式越打越快,越来越刁钻。渐渐的就成为两团在鸟居上跳跃的光影。

  “还真是两只单纯的战斗生物啊,就知道单纯的肉搏。”一直在关注大田正举动的沙加如是说。而不远处的大田正因为靖国神社的原因,根本不敢开口让帕特洛克洛斯尽快解决战斗。要知道上面打斗的两位,随便哪位全力施展的话,恐怕靖国神社从此就将成为历史上的名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上面两位越打越兴奋,而下面的大田正却开始焦虑了起来。若真这样不用任何绝招的比斗下去,那么演变成千日战争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当他想有所动作的时候,不远处闭着眼的沙加象是感知道他的动作一般,总是会提醒自己不能忽略了他的存在。现时场上显现出一种微妙的平衡,不过这种平衡是脆弱的,一点点外力因素都有可能导致一场无法控制的大战。


  又是一段漫长而难熬的等待过后,大田正所期望又担忧的外力因素终于出现了:就在上面两人战至难解难分的时候,从神社深处居然走出了三条黑影。全副武装的铠甲走在青石的路面上,发出清脆的摩擦声。而随风飘来的谈话几乎击溃了大田正的意志:“真累真累,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逃脱冥界审判的亡魂。”

  “是啊,没想到日本人把这些罪行累累的亡魂隐藏的这么好。看来审判厅亚洲处又要开始加班了。两百四十六万多人啊,够他们整理造册一段时间的了。”背后背着两只类似于液化器钢瓶样透明容器的哥顿道。

  “哥顿,我提醒你:在审判厅没有定罪前,任何亡魂都是无罪的。不要因为你的话语闪失被人揪住辫子,到时候被人在路尼那里告上一状,可就有你哭的份了。”走在最后的法拉奥提醒道。

  “法拉奥大人,虽然我哥顿学历不高,但是还知道一点日本人在二战时期犯下的罪恶。”说着,哥顿用粗壮的手指指了指亡灵禁锢瓶中那些灰白色亡魂,“说句没遮拦的话,要是把这些家伙都丢到吉欣的血池地狱去呢,恐怕会冤枉一小部分。但如果说一个隔一个的丢进去,那么铁定会放跑一批恶魂。”

  “恩,哥顿。如果真要全部丢过来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血池地狱的扩建计划就得提前放到议事日程上来了,毕竟按照目前的设计容量,处理这么大吞吐量还是有点困难的。”

  “够了!西路费都不在,你们嘴上都没把门的了。小心和西路费都一样被哈迪斯大人罚去推石头。”法拉奥半真半假的骂道。


  “天照神啊,感谢你居然让我发现了这么大一个阴谋。”此刻的大田正没有了先前担忧的神色,而有一种揭穿阴谋,力挽狂澜的豪情在心头涌动。想到这里,他纵身上前几步,截住了三人的去路:“呔!是什么人敢惊动英灵们的安歇!”

  “冥界收魂小队奉命清理在人间超期滞留亡魂!无关人等立即让开,否则格杀勿论!”哥顿用巨斧的斧刃刮着自己拇指的老茧道。

  “敢打扰英灵安歇的,只有一死!”大田正额头的青筋爆起,暗黑天秤的圣衣在第一时间着装完毕,“巨蟒绞杀拳!”

  原本以为大田正只是一看护神社的平民,因此哥顿并没有所防备。当大田正的拳风袭到面门的时候,堪堪将巨斧略微转了个方向,成为一扇巨盾挡住了大田正这充满“正义感”的一击。砰的一声,哥顿那庞大的身躯为了卸去这全力一击而向后退去,双脚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深深的凹痕。不过这急速的后退并未能完全的化解掉巨蟒绞杀拳的威力,在倒退了七八步之后,他还是扑通一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要不是后面跟上的法拉奥及时的扶了一把,那两个密封的亡灵禁锢瓶可就保不住完好了。而瓶中那一个个类似于蝌蚪大小的亡灵似乎知道有人要搭救他们,纷纷努力的凑向禁锢瓶的透明表面,想看个分明。

  “暗黑天秤座的,你的对手是我!”一直闭着眼睛,显得人畜无害的沙加身形一动,挡住了想继续攻击的大田正,同样也阻止了想出手接招的法拉奥,“收魂就收魂,不要来插手我们这边的决斗。”

  冥界三人小队这才发现在鸟居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条人影,法拉奥也很识趣,知道沙加是不希望自己的收魂行动有所纰漏,当即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先行一步!”

  看着三人在沙加的掩护下渐行渐远,大田正胸口的焦躁感越发强烈,也顾不得招式的禁忌,左手画圆,右手画方,抬手便是自己最大的绝招:八歧炎爆!来自富士山底的黑色火焰无差别的覆盖了十几平方的空间。“看我烧不死你个贱人!”大田正一边咒骂道,一边想拔腿追赶冥界小队。可方一抬腿,却骇然的发现周遍的空间竟然完全的变化了:渺茫无际的宇宙空间中,一尊巨大的佛像正盯着自己,再低头看看脚下,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居然只是佛陀手掌中极小的一块。“幻术!这一定是幻术!”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这是处女座最强的防守奥义,你只有透过无尽的宇宙,捕捉到我所存在的位置并成功的伤害到我,你才能从佛陀的幻境中脱困。若你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你将永远的活在佛陀的手掌之上!”沙加的声音从宇宙的尽头传来,传到大田正耳朵中的时候更是飘渺无踪,让人根本无法判断他实际的方位。他一边全力的施放着八歧炎爆,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吼:“帕特洛克洛斯,不要再玩了!给我留下那些冥界的家伙!”

  而鸟居上打斗的两人也注意到了地面的变化,帕特洛克洛斯狠狠的和撒加对了一拳,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并抓住这个空隙召唤出了暗黑双子圣衣。暗黑双子面罩上急速变化的表情显示出帕特洛克洛斯心理复杂的变化:“兄弟,和你打得很过瘾。只是……”话没说完,可他行动了,先是扯下脖颈中的一件物事,用了一点手腕的巧劲,冲着沙加丢了过去;然后左右手五指各自虚抓成球状,两个微型的黑洞瞬间在手中成型,一个丢向了撒加,一个则丢向了还没走多远的冥界小队。

  “小心!”撒加只来得及警告了一声,虽然丢向自己的黑洞不是帕特洛克洛斯全力所为,但是有了圣衣着装的加成,自己对上了这么个麻烦的东西还是需要小心的处理。而仓促转身的冥界小队似乎却有着应付这种突发事件的方法,他们三人呈倒三角而立,象极了黄金圣斗士们AE时的样子,只显而易见的是合这三人之力所发出的小宇宙冲击波并不能和AE的威力相比,因为它只将帕特洛克洛斯仓促发出的微型黑洞改变了攻击方向,远远的向神社的游就馆位置落了下去。

  而帕特洛克洛斯最先丢出去的物事则是最后一个袭到沙加身边的。由于要全力维持幻境,直到破风声响起,沙加才警觉到袭击的发生。偏了一下头,原本致命的凶器只在沙加的脸颊上划了个数分长的口子。沙加反手一捞,将凶器抄到手中,却只是一块帕特洛克洛斯在外籍军团时所佩带的身份牌。“撒加,我们也该撤退了!”见到事情已经渐渐朝失控的方向发展,沙加适时喊道。

  没有过多的恋战,两人颇有默契的相互掩护着朝着冥界小队撤退的方向退去。

  刚刚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大田正刚想出声招呼帕特洛克洛斯一起追击,却听见从游就馆那里传来的建筑物倒塌的声音:“那边是怎么回事?”

  “哦,刚才我的一个微型黑洞被反弹到那边去了!没关系的,没有我的维持,它吸收不了多少东西便会自己消失的。”帕特洛克洛斯无所谓的答道。

  “天啊~~~~”大田正的惨叫声在东京的夜空上久久不能消散。
新生帝国军的副司令官,如今等同于幽灵般的存在。
被人骂做扑克脸,还曾经被人厌恶。
没有我费沙依然存在,没有我这世界照转。
胡言乱语的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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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冥界的复生最新章,11月17日更新。

1月18日,国际刑警组织(ICPO)绿色通报
  谢尔盖·阿历克谢耶维奇·霍洛耶夫:男,34岁,车臣人,前俄罗斯联邦上校军官,拆弹专家。2002年莫斯科剧院事件行动部队指挥官,因解救人质行动失败被迫辞职。在数起恐怖炸弹袭击事件的周边发现过他的行踪,虽然没有有力证据证明恐怖袭击事件与他有关,但我们仍然把他定义为A类危险分子。今东京警视厅方面发来通报,证实此人目前已经于羽田机场搭乘全日空航空公司的NH 5711航班离开东京,下一站目的地为中国上海,希望中国政府有关部门给予高度的警惕。

  还有一个星期就将是中国的农历新年,而这个时候一个有着炸弹专家头衔的恐怖分子怀疑对象来到中国,而且是来到上海这可以说是中国金融经济中心的大都市,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中国的有关方面在精神上绷紧了不少。而且让出入境管理部门郁闷的是霍洛耶夫的履历上一直良好,所以在他申请旅游签证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阻碍。而现时也无法以一个莫须有的名义对其实行拒绝入境。既然不能拒绝入境。那么只好严防死守了。在霍洛耶夫的脚踏上浦东机场土地的那一刻起,便有三个跟踪小组和数辆特种技术保障车对他实施了24小时的监视。但就如前几次恐怖事件发生时一样,霍洛耶夫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普通游客的行为。他乘机场大巴来到自己所订下的和平饭店套房之后没有多久,便带着一台便挟式数码摄象机逛起了外滩。在他离开酒店的三个半小时里,搜查小组不是没有想过进入房间检查。但是上面考虑再三,还是下令放弃了这一构思。在一个以精密、细致和层出不穷陷阱著名的炸弹专家房里进行搜索,并且毫无痕迹的退出,那根本是痴人说梦。万一打草惊蛇,可就得不偿失了。

  期间霍洛耶夫还接了一个从图拉打来的国际长途,一直在特种技术保障车上监听网络的俄语翻译几乎是同步译出了让他带一些中国特产回去的内容。

  第二天的跟踪也在平淡中收场了,霍洛耶夫兴致勃勃的逛遍了南京路,佛是回应了第一天晚上接到的那个电话一般,其采购的大方程度和内容比相当一部分女性朋友有过之而无不及。霍洛耶夫的表现麻痹了一大票人,认为霍洛耶夫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过境游客而已。不过即便这样,高层仍然指示在其入境期间必须做到24小时监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这个古老国度里人处事的一大准则。


  1月20日,就当霍洛耶夫带着监视他行踪的人继续旅游上海的时候,还是同一趟航班NH 5711,大田正也踏上了中国的土地。他临时顶替了松下株式会社的一名资深理事身份,前来上海分公司参加年初发展方向战略会议。等在机场的并没有如临大敌的特工人员,几部属于上海分公司的丰田商务车接走了这个日方代表团。

  1月22日,在经过了一天半的例行年会之后,正好是中国人的双休日,大田正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行动时间。他寻觅到了一家可以上网的星巴克,把自己的手提连入电脑之后,才发现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此刻的他可没有上网冲浪的闲心,在礼貌的谢过送上咖啡的服务员后,他的思绪回到了数天以前。对于靖国神社内供奉的军魂被冥界收走,游就馆被帕特洛克洛斯的微型黑洞摧毁的事情,大田正一直认为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这突发的事件却在亚洲各国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有不少的声音都在明的或者暗的庆祝这一事件的发生。中国外交部甚至就此事发表了一项声明:在强烈谴责恐怖主义事件的同时隐晦的点出日本人民应该正视历史,借助这个事件摆脱靖国神社的精神桎梏。这让他蒙女神召见、商量试爆地点的时候,他粗壮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指向了中国的上海。他的理由有三:第一、关于靖国神社被毁,中国人是最感到幸灾乐祸的。有必要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日本人民现阶段痛苦的滋味。第二、中国上海经济发达,若能在这里实施计划,起码可以让中国的经济倒退十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上海人口聚集众多,一旦核爆成功,那么所造成的亡魂,对于已经在加班加点工作状态中的冥界肯定是一个雪上加霜的局面。这样更有利于即将展开的冥界侵攻作战。这是女神所作出的秘密决定,之所以说它秘密,不光是瞒住了中国籍身份的张烨、森格央宗,就连米哈伊尔这个拆弹专家,也被认为心性不够坚强而瞒了过去。知道内幕的,只有女神纱织、冰河、大田正以及那个俄罗斯的前军官霍洛耶夫而已。谈到霍洛耶夫,大田正莫名其妙的就是一阵生气。虽然自己觉醒以前只是个普通的自卫队士兵,不知道这种恐怖主义行动的行动方式和内容,但先行一步的霍洛耶夫竟然什么计划内容都没有告诉他,只是告诉他1月22日上午十点三十分上网等候进一步的指示。这简直就将他这个大日本帝国的男人的保密能力直接忽略不计了。

  不过愤懑归愤懑,大田正倒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根本没能力将一枚小型战术核弹偷混进中国国境;而霍洛耶夫,这个前俄罗斯联邦的军官,在他军旅的那些年头里,与这个庞大邻居的相互合作和防备成了每天的必修功课,自然而然的对于这个邻居身上的漏洞是知晓不少。而利用这些漏洞来偷运东西入境,虽然麻烦了一些,但是却相对应的比较安全。因此,大田正不断的告诫自己,霍洛耶夫只是女神在征服冥界征途中的一枚棋子,当他的用途被用尽之时,也就是该舍弃这枚棋子之刻。只要这次自己能够掌握核弹的起爆设置方式,那么女神所留下来的:见机行事……想到这里,大田正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当电脑右下方的时间数字跳跃在十点三十分的时候,大田正准时的键入了一个网址,并迅速的登陆了早在十几天前便注册的一个帐号。这并不是一个神秘而特殊的网址。在这个风起云涌的网络大时代,似乎每个人都以在网上有个博客、有个论坛为荣。而霍洛耶夫和大田正所选中的,也正是一批自助游爱好者们建立的论坛。这个论坛的程序不能算是很完美,却有着一个非注册用户必须等待管理员验证才能够通过注册,否则无法观看论坛内容的限制。虽然这点东西根本难不倒国安局那些高手们,可霍洛耶夫他们仅仅要的也只是那么一点点时间的阻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大田正并没有用日文起名,而是起了一个普通到不要再普通,通俗到不要再通俗的ID:田晓强。

  也许是免费的HOT POINT有一点点网络的阻塞,大田正打开旅行游记板块花了35秒钟的时间,由霍洛耶夫发表的《我的富士山游记》的帖子赫然的已经挂在版块的置顶位置。大田正这才发现,霍洛耶夫早就是这个论坛的常客,而且居然还混到了一个版块斑竹的身份。他毫不犹豫的点开了那个帖子,也无闲情等待图片的刷新出来,直接CTRL+C、CTRL+V的保存了所有的文字内容。这个操作过程花费了将近15秒钟时间。当他一切搞定,静下心来看看完全显示开的帖子,除去内容中美丽的景色描写和图片之外,在文章的最后,有那么相当长一大段的乱码,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定然是以为论坛程序在哪里出了问题。电脑显示的时间跳过了31分,当大田正手指按上F5刷新过后,那段神秘的乱码似乎已经被发贴的主人所注意并且删除了,而在正文的最后,作者则添加了一段强烈推荐由美国人桑斯特撰写,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旅行工具包》,并强烈宣称这本书是众多自助游爱好者居家旅行的必备之品。看到这里,大田正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暗自里责怪车臣人花头太多,搞这些没有用的噱头。不过既然这本该死的东西是解开那堆乱码的工具,也是指引自己下一步行动的必需品,自己还非得在限时内买到这本书不成。想到这里,他迅速回了一个占沙发强力顶的帖子,以告诉霍洛耶夫自己已经收到了应该收到的信息,然后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挥手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匆匆的走出了星巴克的大门。不过,在他走出星巴克后不到半分钟,一个金发的男子也从大街对面的一处店铺走出,若即若离的盯上了毫无防备的大田正。

  而监视小组从发现霍洛耶夫上网,到成功的锁定霍洛耶夫所访问的网址用了25秒,再在登陆访问的地方受到了将近40秒的阻碍,虽然利用了一个后台的BUG成功的登陆了进去,但他们只看到了那华丽的游记和同样华丽的照片。监视处负责行动指挥的处长脸色铁青的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开始一一排查在这里注册人员的身份。特别是那些用外国姓名注册的用户,而针对搬凳子占沙发的用户“田晓强”,则被排到了很后面的位置。

  我们到不能说大田正缺乏必要的警惕性,在他去上海书城淘书的的路程上,不断的实践着在日本时从警视厅里临时挖掘来的反跟踪技巧。在福州路上一家麦当劳门前,他停住了脚步,观察了一下身后的情况,然后迈入了麦当劳,随即不买任何东西的突然返身出来,以观察是否有人尾随跟踪。只不过由于他的动作过于生硬和突兀,差点被后面紧跟进来的一对女大学生当成了故意要占便宜的登徒子。在花尽口舌脱身之后,他又故意的在路口的公交车站旁丢落一张名片,不过在他打算跑到对面商店来观察是否有人对名片感兴趣的时候被城管的大娘拦住,以故意乱丢垃圾、破坏城市美容的由头,要罚十元,而大娘在听大田正解释自己是日本友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罚款金额提高到了一百,并且给这个提高罚款金额加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跟国际接轨……于是乎,可怜的大田正在他迈入上海书城的那一刻,是真真切切认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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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傍晚五时许,大田正和国安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知道了那段乱码的内容,所不同的是大田正翻译出的是完完全全的行动指示,而国安局方面则是在事发后立刻联系相关单位,暂停了该论坛服务器的使用,在一票技术专家的不懈努力下恢复出了部分先前删除掉的乱码,加上众人的智慧推测,判断出了暗语所指的时间是明日、地点是上海火车站!外加上一串不明意义的六位数字。

  上海火车站,一个极其敏感的字眼!在这春节前夕,上海火车站人满为患的情形已经持续了数天,火车站南北广场上随处可见的是焦急返家过年探亲的旅客、民工。庞大的人群组成了一个混乱无章的地带。如果这个节骨眼上真有什么恐怖事件发生在这里,那么结果将是灾难而且不可想象的;但要在没有任何理由情况下,仅凭借着那电脑还原数据残留下的一言半语执行紧急疏散预案,那么上海市委的领导班子所面对的将不只是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还要面对可能发生的人心恐慌。一旦上海乱了……那么即使爆炸没有发生,恐怖分子也达到了他们想要达到的效果。

  上海不能乱!更不能慌!重大灾害和危险防治小组启动了最高级别的警戒方案,数百名精锐的军警穿着便衣,化作民工、旅客在第一时间内便派往了上海火车站。一连武警部队的官兵也以疏导秩序为名,进驻了上海火车站。同时,也不排除这是恐怖分子声东击西的陷阱,所以各个重点的单位、敏感的设施都派出了专人重点看防。普通的巡逻警力也比往常增加了两倍。

  就在这时,突然从酒店方面监视小组传来消息,霍洛耶夫购买了印度航空公司当日晚间飞往曼谷的AI 349次航班,已经在前台办理完离店手续,正打算打车前往浦东机场。难道恐怖分子的目标是浦东机场?指挥小组不敢怠慢,立刻增派了部分警力增援机场。

  当霍洛耶夫在机场办理完登机卡准备进安检通道的时候,立刻有早已等候多时的三名安全局特工从三个方向靠拢了他,然后一名机场安检员很有礼貌的用俄语向这位外籍游客表明了目前机场出现了一些状况,有一些事情需要旅客们给予配合的要求。霍洛耶夫淡淡的点了点头,向中方人员表达了自己愿意配合的意思。随即,他被带往机场安检通道旁的一间小房间里进行特别的检查。霍洛耶夫一进小房间的门,就看见自己托运的行李已经被放在了桌上。一名中年男子从桌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掏出一本证件冲着霍洛耶夫亮了一下,时间很短,却足够他看清里面的内容:“您好!我是国家安全局的张坚强中校,现在机场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件,有些事情想请您协助调查。”

  “希望我能赶得及去曼谷的航班!”在听过翻译用俄语传达了领导的意图之后,霍洛耶夫用俄语淡淡的道。

   “那么配合调查的第一步,请问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看看您的行李呢?”虽然中校是用一种征询的方式在问,却没有夹杂丝毫征询的语气。霍洛耶夫耸了耸肩,示意对方尽可以动手检查自己的行李。他的行李很简单,几件换洗的衣服、一本导游手册、几张搜集自旅游地点的门票和资料,还有一台造型笨拙的数码相机。看着手下人仔细的检查着各项物品,中校走上前去拿起了那台看上去是淘汰货的数码相机,一边示意旁边的助手将行李箱拿去做X光夹层扫描:“DI400、俄罗斯军方产品。看上去式样有些老土,但功能却不能小视。备有2G专用储存空间以及超远距离和夜间摄像功能。最经典的是,它同时还能充当一把刺杀用的间谍枪。3发子弹,10米有效杀伤距离。”说着,中校拇指按住了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一块滑挡板掉落了下来——但里面的弹仓却是空的。

  霍洛耶夫冷冷的笑了,这笑里夹杂着很多种含义,张中校把它理解为嘲笑也不为过。更气人的是,原本还需要通过翻译才能听懂对话的霍洛耶夫,却张口就是一口带着浓重新疆口音的普通话:“中校同志,如您所了解的那样,我是一个退役的军官。拥有一件军方的产品并没有什么希奇。而且来到中国这个伟大而且安全的邻国,我想我根本没有往弹仓里填子弹的必要。”

  张中校的涵养也比较好,并没有去计较霍洛耶夫言语中的讽刺:“霍洛耶夫同志,既然您认可了我国的安全性,作为友邻的来客,自然也是有维持的义务。我想我们国家有句老话您一定很熟悉: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只有猎枪!”随后,他看似无意的翻检着霍洛耶夫随身拎着的两瓶2.5L的可乐,还装模做样的看了看瓶上的生产日期:“霍洛耶夫同志,我看您买的两瓶可乐似乎快到保质期了。既然您都要走了,我想我应该为打扰了您的行程做一些补偿。”说着,也没有等霍洛耶夫同意便大声吩咐道,“来人!快去机场超市里换两瓶刚出厂的可乐过来!”

  霍洛耶夫懒得拆穿张中校的动机,若自己真是沦落到要靠两瓶液体炸弹来劫持飞机的地步,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在混下去了:“您既然这么说了,想必对我的检查已然通过了?”

  “中校,您要的饮料!”旁边新出道的小子没有能准确把握长官的意思,颇为勤快的赶去超市换了两瓶过来。张坚强转过脸,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狠狠的盯了一下自己的手下,然后转回身的时候换上了一副笑脸,“霍洛耶夫同志,您的理解完全正确。飞往曼谷的航班还没有起飞,您完全来得及赶上登机时间。”

……
  半个小时过后,飞往曼谷的AI 349航班腾空而起,站在地勤塔台的张坚强中校颇为郁闷的望着那银色的飞机在夜空中逐渐消失成无法辨认的一点。他仰口灌下了一口刚开封的可乐——那瓶的确是可乐,生产日期上赫然敲着2006年1月15日的戳记,然后恶狠狠的道:“联系指挥小组,目标干净,已经离境!”

   “是的,队长!”答应他的仍然是方才那个不开眼的小子,他答应后仍然迟疑着不走,犹豫了半天开口道,“队长,你要我去超市换可乐。可是,你把可乐给喝了……”

****************************************

  与剑拔弩张的机场不同,大田正按照破译出来的指示来到了南京路,随即在南京路上一商场外的密码寄包柜里找到了霍洛耶夫留给他的新年礼物。这只不起眼的墨绿色手提箱个头还真不算小。也幸亏是南京路上这批寄包柜是为了那些打算在这条路上疯狂购物的人准备的,所以才足够大的容纳下这只箱子。若是一般超市的小寄包柜的话……那么霍洛耶夫就束手无策了吧。大田正恶意的猜想道。

  当他回到酒店,大堂的一名值班小姐便热情的喊停了他:“是大田正先生么?”

  大田正的身形突然的顿了一顿,他甚至幻想到在下一刻便会有无数中国特工从暗处冲出,将他围殴在地。然后他所能做的也就是杀光这里在场的所有人,抹去录象资料后离开。不过……事情并没有朝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他只是顿了一下,然后用有些干涩的声音回道:“是我,什么事情?”

  “大田正先生,这是方才有人送来的一封给您的快件。”值班小姐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恩?恩,的确是我的邮件!”大田正强自镇静的签完了领取手续,带着箱子和信走回了房间。这封本该在明天上午七时送到的信由于快件公司某个员工的勤快,而提早了一夜到达了大田正的手中。作为还算了解霍洛耶夫为人的他,根本就没有提前看指示的想法。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而大田正只有一条命,所以只按规矩做事,而不是被自己的好奇所左右。也正是因为这点,历史女神的车轮仍然在按照她的意愿在前进着。 
新生帝国军的副司令官,如今等同于幽灵般的存在。
被人骂做扑克脸,还曾经被人厌恶。
没有我费沙依然存在,没有我这世界照转。
胡言乱语的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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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9 02:54:5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冥界的复生  第2页,12月06日更新。

作者公告:本章节中出现的列车车次和寄存站场景均为虚构。若有雷同,本作者不承担任何责任。


  田晓强,哦不,应该称呼他为大田正,今天似乎很不爽。这个不爽的原因要倒述到今天上午:怀着正在进行一场伟大事业信念的大田正早早的起了床,在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钟终于跳到八点整的时候,他用一种几乎是虔诚的状态拆开了那封快件。那里面有着霍洛耶夫该教他如何设置炸弹起爆状态的教程和口令——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同时他还为自己工作很有条理的进行中而感到一丝窃喜。但是,拆开信封第一个飘落的竟然是一张十点半开往南京的特快车票。他用力的抖了抖,才从信封里慢悠悠的又飘出张不比巴掌大多少的纸片。难道俄罗斯人的武器设置这么简单?他疑惑的拣起纸片,随即,正襟危坐的他象被烫到屁股的猴子一般从床边跳了起来,连带着将自己SONY的笔记本撞落在了地毯上。虽然地毯很厚,但娇气的笔记本还是努力的亮了亮,然后彻底的黑屏了。不过这个时候的大田正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心笔记本是否完好的问题了,因为那张薄薄的纸片上用歪歪扭扭的日文写着:时间已经设置为中午十二点整,望行动顺利。“八嘎,可恶的俄国毛子!”一想到自己和已经开始倒计时核弹睡了一晚上,大田正的汗毛不禁炸了开来。而且现在已经八点过了……急匆匆的结帐,急匆匆的拦车,然后在被堵了N次之后,他才狼狈的来到了上海火车站。

  临下车前,他抬腕看了看手表:九点十五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切还在掌握之中。在下车的那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敏锐的注意到一位民警正在仔细的检查着一个哥萨克长相男子的身份证件,而一旁的另一个民警正在从手提电脑里核对有关信息。恩,看来霍洛耶夫成功的将这些中国警察的注意里转移到了东欧人种的身上。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任务竟然会是自己——一个日本人来完成最后一击!想到这里,他有些兴奋,握着核手提箱的的掌心也略微有些出汗。不过,这兴奋很短促,广场上那两列维持秩序的武警让他冷静了不少。他倒不是担心这些武警能认出他来,只是在两名武警身旁蹲坐着的狼犬让他的心跳有些加速,看来中国方面嗅到了一些什么,否则不会在春运期间维持秩序的武警当中增加狼犬的身影。那么自己该把核手提箱放在哪里呢?大田正一边观察着四周,一面迅速的思考着:这东西是绝对带不上车的,X光的检验无法透视出箱体内部,铁定会要求打开检查;从那些带狼犬的武警身边走过也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天知道这些嗅觉灵敏的畜生是否会闻到一些不该闻的气味。这时,在东出口处徘徊的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极好的放置地点——包裹寄放处。哼哼,这些支那人是在给自己挖坟墓呢。想到这里,他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包裹寄放处。这是一个用钢条焊接格挡起来的储物空间,灰蒙蒙的玻璃显然已经有段日子没擦过了。在那栅栏和玻璃的后面,一个三十岁左右却已经发福的妇女正在有一针没一针的打着手中的毛线活。“小姐,寄存!”大田正颇礼貌的喊道。

  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被大田正的“敬语”弄毛了,胖大姐啪的甩下手中的活计,以和她身形不相称的速度飚到窗前,用肥嘟嘟的手指指着大田正喝道:“侬叫撒拧小佳?侬要细伐!”(PS:你叫谁小姐?你要死吗?)

  大田正这才省起“小姐”在现如今的中国还有一层贬义的含义,当他在不合适的时间将不适合的称呼套到这么个不适合的胖大姐身上时,得到如此的待遇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这个时候一切以任务为重,他尽量在脸上堆起一堆笑容:“大姐,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寄包。”

  本来想吵架的胖大姐被大田正满脸诚恳的笑容弄得无法发作,只好用夹杂着沪上方言的普通话道:“个还差法度,小件五块,大件拾块,过了24点算两天。”(PS:这个还差不多)

  肚子里已经将这个胖大姐骂过了千百遍,可表面上大田正脸上依然是堆着那副不要钱的笑:“一件大件,存一天。”在把核手提箱放到柜面上后,从方才出租车找零的钱中抽出十元递了过去。

  虽然胖大姐起先只是想故意吵架,但寄存生意上门,倒也是一丝不苟,没有先去接那十元钱,而是打算先将这墨绿色的行李箱放到寄存位置上。她伸手一抓把手,本以为可以轻松的拎过去放好,没想到没准备的她居然被箱子带了个踉跄。“侬伊格里向放个撒格?那能会子噶重个。”说着,另一个手也搭了上去,费力的放到了一旁的磅秤上,指针迅速的弹到了八十公斤向上的位置。“要细咧,噶重个么事!超古部分要噶钞票个。”说着指了指自己头顶上方的寄存价格公示牌,以证明这并不是自己乱收费的加价。(PS:1、你这个里面放的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重的?2、要死了,这么重的东西!超重的部分要加钱的。)

  大田正抬头一看,果然有一块价格牌子挂在那里,赫然写到:寄存处收费标准,小件起步价5元,大件起步价10元,随后是列举了随重量和体积增加应该相应增加的金额。在最后,还用红色的字体特别标明了,本收费标准经上海物价局核准。“靠,什么玩意。还起步价,当打出租啊。”大田正暗自腹诽道,不过面子上一点都没放松,直接掏出了一张一百的递了过去,“不要找了。”

  “等等!”胖大姐喊住了正想离开的大田正,先用谨慎的态度验了一下钞票的真假,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了五十五元,然后撕了张盖着物价局鲜红大印的寄存发票,慎重的写下了时间和寄存包号,递了过去,“侬伊个拧蛮奇怪个,那能会字噶不注意保管么事个撒。伊格侬内好,到辰光凭伊格来喏箱子。”(PS:你这个人蛮奇怪的,怎么会不注意保管东西的啊。这个你拿好,到时候凭借这个来拿箱子)

  礼貌的道了个谢,大田正收好了发票,暗自庆幸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异常的举动。随即整了整领带,朝着软席候车室走去。而这个时候,那名昨天跟了大田正很久的男子因为堵车的原因,才刚刚迈出出租车门,大田正寄包的那幕情形他并没有看到。不过这个人似乎对于大田正的存在有着特殊的感应,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朝着软席候车室方向跟了过去。

   虽然说往软席候车室的人不象主大厅那边一样人头攒动,但这边的武警依然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开车前两小时内才能凭票进入的规定,而在里面一点的地方,有一名武警正在认真的注视着屏幕上每一件放上X光扫描仪传送带上的包裹,然后不时有那么一两个怀疑夹杂危险品的人被两名武警请到一旁,详细的检查行李中的一切。大田正潇洒的用两指从内袋里夹出车票出示给查票的武警,由于没带行李他又轻松的通过了包裹检查的地方。来到了二楼的软席候车厅。这里的人也很多,免费提供的椅子已经座无虚席,不过大田正并不担心,他潇洒的走进了一旁用软格挡圈起来的收费座位,点了杯二十元的雀巢速溶咖啡,他就开始耐心等待列车开始检票的那一刻到来。就在他第一口咖啡入口的时候,那尾随而至的金发男子却被武警有礼貌的拦在了软席候车室的门外。

  闭目养神的大田正在回味这次行动中的点点滴滴,说实话他还是比较佩服霍洛耶夫精确计算能力的,在这次行动中,除了特快专递太“快”了一点,瞒着自己设定完了炸弹之外,其他的一切完全在那个俄国人的计算之中。这次的目标选择火车站,是经过严格推敲的,之所以不选两个机场,一方面是机场方面的警戒相对比较严,另一方面是在这个春节为重的大国中,火车站聚集了无数返家的旅客,中国方面称之为春运高峰。袭击这里,将会获得比袭击机场更大的成功。死亡的人数更多,更能满足女神作出的尽可能在总攻前增加冥界日常工作量的要求。至于没有选择放置好炸弹后从浦东机场撤退,则完全是为了安全系数上考虑。第一可以杜绝中国特工从机场旅客登机表上寻觅出些许的蛛丝马迹,二来从上海火车站到浦东机场是一段不算近的距离,就算能及时赶到,也未必能完成登机手续的办理。若是飞机在空中的时候受到核爆的威胁……再退一步,若是核爆之后,这么小当量的核爆影响不到机场,但保不准中国方面全面封锁交通来追查凶手的可能性。所以,以霍洛耶夫的精确计算来说,借火车转道南京,再从禄口机场返回日本才是上上之选。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感到哪里有点不对呢?没来由的,大田正一阵心悸,天生的第六感提醒着危机即将降临。

  正当大田正迅速清理自己的思路,看自己究竟在哪个细节问题上有忽略的时候。列车候车室的喇叭柔和的播报出了一条消息:“亲爱的旅客同志们,开往南京方向去的T712次列车临时晚点,晚点时间未定。若本站有最新消息,将在第一时间为您播报。”

  “中国的铁路系统就是不好,哪象我们的新干线如此准时。”大田正刚刚嘟囔了一句,突然象早上看到霍洛耶夫留言时那样火烧火燎的跳了起来,无论是候车室那条通道前显示的消息,还是自己手中那张车票来说,都醒目的提醒着自己:T712,正是自己将要前往南京的列车。此刻的大田正,就象是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来回的在收费茶座里踱着步。T712次列车的其他乘客虽然抱怨,但仅仅只是抱怨,大多数人依然是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继续的在那里等候着下一步的通知。毕竟在这个春运高峰期要再买到一张有座的票,是多么的不容易;退一步讲,哪怕就是你要排一张没座的站票,也得掂量掂量在售票大厅里那一望无际的人头再说;至于平时还能时不时看到的“黄牛党”也在上海警方的重拳打击下暂时的消失了踪影,所以大多数旅客还是明智的选择了等待。可这一切对于大田正来说,意义却又不一样了。他恐怕是此刻在火车站广场地区唯一一个知道即将有核弹要在身边爆炸的人。“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赶紧搭可以搭乘的车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大田正在顷刻间就做出了决定。

  他急速的走到一个车站工作人员身边,以一种比较焦急的态度问道,“同志,T712什么时候能够到啊?”

  “不好意思,似乎是有部分路段道轨正在抢修,所以T711还没能够到达本站。恐怕T712次起码要下午才能出发。”

  “下午……”大田正两眼一抹黑,若真是要等到下午,那么什么菜都凉了,他继续问道,“老师傅,那么除了T712之外,最早发往南京方向的是哪班车?”

  “L542次,十一点半发车,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检票了。不过,这是缓解客流压力、临时增开到蚌埠的普通列车,所以没有加挂软席车厢。您若是要乘的话,必须赶到主候车大厅去……”老师傅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大田正的身形已经朝一楼出口处冲去。


*************************************

  大田正原本打的是上车签票的主意,毕竟自己是一等软席,要改签成一张普客的站票还是一件相当容易做到的事情。但是当他看到那满通道的民工的时候,他犹豫了。这些在上海打工快一年的民工兄弟们,有的是刚刚结束最后一天的工作,前来赶火车的,有些是已经在这里排队等了一宿,刚刚才被准许进入候车大厅的,或者更多一些人是根本懒得在这种情况下打理自己清洁卫生状况问题的;所以整个L542车的候车通道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说明的气味。大田正可以忽略这些人身上难闻的气味,却对他们肮脏的装束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想自己新换的衣服沾上如此的污渍——一定要找个有座位的换个位置,他如是想到。

  其实他也没有过多的选择余地,人虽然多,但靠近检票口的地方早就被密密麻麻的民工占住了位置,如果他是一只苍蝇,那么可能还能争取到自己的一点空间,可问题他仍然是一个人,而且他也并没有生出从这些人堆中挤过去的念头,所以,他选择的是占在靠近厕所入口外吸烟区内的几个看上去穿着还算比较整洁的民工。“几位大哥可是买的L542次?”大田正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显得更亲切些。

  “对啊,我们买的是L542次。你是谁?”怀疑的眼神和不友善的语气将这几个民工的戒备心理表露无疑。长期来的打工经验告诉他们,若是有衣着光鲜的人用这种态度和他们搭讪,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鄙人姓田,家住南京。家中发生了点急事要在下赶回去,可T712晚点了,不知道哪位老哥肯和在下换个票。”大田正聪明的没有表露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天知道这群人里面有没有南京郊县的,要是再扯上六十多年前的恩怨出来可就不太妙了。

  几个疑惑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掐灭了快烧到手指的烟头,不落痕迹的回绝道:“田兄弟啊,不是哥几个不帮你,我们是买到蚌埠的票。你也知道,现在春节期间票不好买啊。答应换给你的话,到了南京还是要抓瞎。”

  大田正努力的挤出了两滴眼泪:“唉,这可恶的春运!家里刚刚来了要命的电话:我老婆她难产送进了手术室,让我赶紧着家一趟。”

  “呀,田兄弟,弟妹生产,你咋不在家照顾着捏?”对于朴实的农民来说,家中的头等大事莫过于长辈过世、老婆生养了,大田正的这番说辞倒是打消了他们一大半的戒心。怎么看大田正都是一个有钱的文化人出身,若不是家里出了这种事情,是断不会想到来和自己换票的。要知道L542车的环境可不是这些文化人能受得了的。

  “有啥办法啊,都是在外面打工混口饭吃,难啊。春节不到,抠门的老板就是不准假,又怎么办!要不是今天传来消息说翠花他胎位不正送进了特护病房,今天又是她的预产期,我现在应该还在工地现场指挥施工呢。”掏出手绢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泪,大田正继续着他的悲情演出。

  “翠花?听名字好象是咱农村人那。”旁边年纪最大的老者说话了,看样子快有六十的年纪,被太阳晒得黑红的额头上爬上了岁月的皱纹,两鬓也爬上了斑白的头发。

  “是啊是啊,我老婆是如皋的,我也就是这两年才混的有点出息,当年也是一拖拉着鼻涕的农村娃,所以遇到麻烦才找大哥们商量事情那。”大田正用一种期翼的目光看着老者的决断,“大爷您看……”

  “你娃看上去不象农村出来的。不过……”老者的话让大田正的心咯噔一下,就象要掉在地上一般,可是他接下来拖上的声调让大田正又将自己的心拣了起来,“既然你娃看的起咱农民,咱也不能见你有难处不管。只是你娃也知道,若是和你换票的话,我们中就有一人得在南京转车,这个可也是件麻烦事情啊。”

  虽然被老农一口一个娃儿叫得不爽,但是眼见对方松了口,大田正焉能放弃这个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这个我明白,明白的!”说着掏出了钱包,只在里面留了两张一百,剩余将近一千块钱连同T712的车票都掏了出来:“我也知道这事麻烦几位大哥了,这些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个先前主张回绝大田正的民工反应最快,冻裂的手伸进衣服的内兜,掏出了一张揉得有些发皱的车票冲着大田正递了过去,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接住了那叠一百元的钞票。

  “虎子,你做嘛!把钱还给人家。”老者的脸有些拉了下来,手中的烟袋毫不客气的敲上了那民工的脑壳。

  “熊大爷,人家都同意了的。”那男子有些不舍的看着已经抓到自己手里的车票

  “是啊,大爷。这个钱给换票的大哥在南京开个旅馆,洗个热水澡,然后再买回程的车票。”大田正有些摸不清楚那个熊姓大爷究竟再演的哪一出。禄口机场的机票应该是已经定好了,只要自己去报个名字取到机票,就能离开这个让自己讨厌的国家,所以这些多余的人民币对于自己的用处已经没有了。而且拿钱的那个家伙一会儿就会在核弹的爆炸下眼飞云散,这些没有用的人民币就当着是提前给他的冥币好了。在那副忠厚的外表下掩饰下,大田正依然是用一种恶毒的眼光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熊大爷的态度没有因此而改变:“虎子,大爷也知道在南京买票很困难,但是你抓过这么多钱难道不烧手么?”说着拿烟袋指了指大田正,“人家的媳妇就快养了,又是难产,到处是需要用钱的地方。听大爷的,拿两百,其余的还给人家!”

  能看的出来熊大爷在这几人中很有威势,被叫做虎子的男子虽然有些恋恋不舍自己手中的钞票,但还是只抽了两张放进了口袋,其余的钱则退给了大田正。


*************************************

  “旅客同志们,L542次列车开始检票了。L542次列车是本站的始发列车,列车停靠5号站台,停车时间三十分钟。”大田正随着熊大爷一行熙熙攘攘的挤上了L542次,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先前听到他换车票时,众人投来如此讶异目光的原因了——这实在不是一个“文化人”应该来挤的车子。他们一行算是上车比较早的那一部分了,只五六分钟的时间,原本还比较宽敞的列车车厢已经挤满了形形色色归乡的民工,行李架上也在一眨眼的工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包裹,大的、小的,或者干脆是拿床单一扎就充当包裹了事的。

  大田正对那呛鼻的味道很是反感,旁边座位上的那位妇女更是毫不避讳的敞开了自己的衣襟,开始旁若无人的给自己的小孩喂奶。为了彰现自己是个受了教育的文化人,大田正避嫌似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以表示男女有别。没想到座位底下传来一声国骂:“他X的,坐就好好坐着,不要没事乱动,你的脚臭得很那!”

  居然这些泥腿子敢说自己脚臭,要知道这脚昨天可刚在酒店的桑拿里蒸过!推了推那副掩饰自己身份的金丝眼镜,大田正强自暗捺住自己将要爆走的怒火。原因很简单,女神在临走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中国的能人异士众多,大田君此行切记要以任务为重,不可随意表露自己的能力,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数绵羊啊,数绵羊大田正竭力用这种枯燥的方法来打发那仿佛变慢了的时间。终于,在他数到第一千六百零三只的时候,列车不堪重负的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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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6 00:4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冥界的复生  第3页,12月19日更新。

  虽然仍然处于冷战和敌对的状态,但是海界和冥界对于上海核爆未遂事件都表示了相当程度的关注并且对在此次事件处置过程中折损了一名暗黑黄金圣斗士感到十分惋惜。“他们这是在看戏!一个个假惺惺,其实内心中巴不得我损兵折将呢!”有些情绪失控的纱织此刻没有了雅典娜典雅稳重的气质,怒冲冲的将两份外交辞令性的电文砸到了肃立在一旁的大田正脸上嚷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煌星野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在爆怒的纱织面前,大田正并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假设煌星野真是察觉到什么而尾随而至,那么铁定是缀在自己身后的;要推到那个该死的车臣人身上并不容易,若这么推搪,纱织只要问一句:为什么他没有跟霍洛耶夫的飞机一起离开本市,那自己是一点解释余地都没有的。若硬说是在上海不期而遇,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立刻会变成:既然他是无心跟踪,那么在全神戒备的你的面前,又怎可能隐匿得了行踪?想到这里他的头沉得更低了,双手紧贴裤缝线,双腿绷得笔直的准备接受女神另一轮的训斥。

  “我的女神。”默默听完女神爆怒的训斥之后,冰河缓缓的道,“女神,虽然这次核爆计划失败,但是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然该死的人已经死了,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的性质反过来说……”

  “反过来说?”纱织疑惑的眼神只存在了一瞬,随即理解了冰河的所指,“不错!也只能这么做了。不过冰河,那个霍洛耶夫你必须加派人手看牢。这人很狡猾,愣是一点核弹的设置方式都不透露给大田正。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途,实在是不应该继续存在在这世上的人啊。”

  “我的女神,在最终圣战开始之前,这个人必须存活着,否则就是送给冥界一个天大的礼物了。”

  纱织用食指按压着太阳穴道:“你以为我不清楚这其中的因果么,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求你把他给我看管牢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他也清楚得很。”冰河点了点头,正要出门安排此事,却又被纱织叫住了:“有煌星野这么个异数已经让我够头疼的了,我不希望其他暗黑黄金圣斗士里再出现此类的情形。”

…………

  数个小时之后,其余的十一名暗黑黄金圣斗士齐聚在煌星野的房内。客厅里已经搭好一个小小的灵堂,一张刚刚攻下圣域时拍下的照片被放大、摆放在了正中的案桌之上,在照片的前方是临时置办的香烛和果盆,众暗黑依照星座宫的次序轮流上前敬上了一支点燃的檀香,为逝去的战友寄上一份淡淡的“哀思”。

  “大田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女神是怎么知道有恐怖分子要在上海搞袭击活动的?而且当时为什么没有更好的处置方案?根据我的所知,上海市政府对于这种恐怖袭击的事件都有完善的处理预案,为什么女神不派我出这次行动?”有着中国国际刑警身份的张烨不满的道。

  “这完全是突发事件么,也只是外围杂兵在线人口中得知这么条不完全的信息。所以女神只派我和煌星野一明一暗进入中国去确认这信息的真实性。你也知道,你们的政府多么的官僚,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时候和他们谈合作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张烨刚想接着说下去,却被菲尔打断了话语。“得了,人死又不是件大事。我们迟早都要归入死的永眠。用的着这么大惊小怪么?”被森格央宗逼着在案前上了一柱香的菲尔对于张烨的不满不以为然。

  “可是煌星野哥哥就这么牺牲了那,连遗体都没有。我想他是很想回到恒河的怀抱的!”和煌星野关系很好的森格央宗抱着已经化为原始状态的暗黑处女座圣衣哭得泪眼婆娑。

  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森格央宗的背心,经历过许多次黑拳生死战的卡拉维开解道:“煌星野的死起码挽救了上百万的普通市民,他死得其所了。”

  “愚蠢!”帕特洛克洛斯从进门之后便一直没有摘下自己的头盔,而头盔上面具跑马灯似表情变幻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大田正,相比煌星野来,你自卫队员的身份来说更有排爆的经验。为什么处置核弹的任务会落在煌星野肩上?而且出任务,为什么我们这些人都根本没听说过有这么一档子事情?难道我们不是暗黑黄金圣斗士的一员么?”

  “帕特洛克洛斯,你是在对我的命令持质疑的态度么?”正当大田正接不来口的时候,一个略带嘶哑的话音从门外响起,门适时的被女神推开了,先是伸手问米哈伊尔要过一支檀香敬在了香炉之中,然后正色的冲着帕特洛克洛斯道,哽咽且嘶哑的声音证明着女神也承担着不小的悲痛,“关于煌星野的牺牲我很难过,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事件。但是我想说的是:作为雅典娜的圣斗士的你们来说,所面对的都是高度风险的任务。为了爱和正义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是你们必须有的觉悟。我在这里声明一点: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觉得无法承担这样的义务,我也不作勉强,收回你们异于常人的力量后,可以选择离开。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关于自己未来的决断,我期待着各位的决定。”

  漫长的沉默后,帕特洛克洛斯的面具停滞在了喜和哀之间,让人无从琢磨他的心思:“我的女神,既然我是在圣衣的庇佑下获得新生,那么毫无疑问我的忠诚也将属于您,直到我这条生命再度消亡的那一天为止。”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相比较帕特洛克洛斯的激烈反应,其他的暗黑黄金圣斗士的情绪到没有那么的激烈,随着米哈伊尔最后一个念出表示忠诚的誓言之后,这场不愉快的祭奠总算划上了一个句号。

********************************

  在冥界审判大厅最深处,刚刚恢复健康的米诺斯百年难得一见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随即,路尼吩咐手下搬来了一大堆只有米诺斯签署完才能执行的文件堆到了他的案头。“大人,这都是近十多年来积压的公文卷轴,只有您的签署,属下才能吩咐下面去执行。”

  “啊啊,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似乎休息不足啊。看来没有一定的提神物品是无法正常开工了。”米诺斯见到手下鱼贯捧入的卷宗,条件反射似的打起了哈欠。

  一旁而立的路尼那能不知道懒惰长官的性格,轻轻的拍了两下。便有侍从端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红茶,随之配套的还有一些小甜点:“大人,这是属下弄到的上好红茶。应该能有助于大人提神醒脑。”

  米诺斯的鼻子抽动了几下,捕捉着空气中那淡淡的红茶奶香,讶然的道:“这不是拉达曼迪斯那小子抠门的藏品么,你是怎么搞到的?”

  路尼没有正面回答米诺斯的提问,而是恭敬的倒满了一杯红茶递到了米诺斯的面前:“大人您只要能保证及时签署公文,属下就能保证大人红茶的及时供应。”

  “我怎么看你小子的身后都有一条恶魔的尾巴在晃动。”虽然米诺斯话是那么说,但实际上放弃了对红茶来源方式的追问。作为冥界三巨头之一的他自然是有自己独特的过人之处,尽管他眼光一直没离开卷宗,但丝毫不能妨碍他用空闲的左手准确的接过路尼递过来的茶杯。

  “米诺斯,我知道你在这里!我需要上海事件的真相!”突然门外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一个声音方才还被阻挡在门外,在下一刻已然出现在这冥界审判厅中戒备最森严的所在。

  “啊啊~沙加,你怎么会和撒加那个暴力分子一样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进来么?”米诺斯一边抛下了手中的笔,无比困惑的道;一边挥了挥手,示意门边筛糠发抖的马路基诺退了下去。

  “告诉我,关于上海事件你究竟知道什么?”沙加一直闭着的眼睛蓦然睁开,直愣愣的看着米诺斯,仿佛在米诺斯的脸上就写着答案一般。

  米诺斯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因为上海事件里没有死人,所以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多少。”

  “怎么可能!”沙加的情绪似乎有点失控,一把揪住了米诺斯的领子,将他生生的从座位上拽了起来。“难道你感受不到那么强大小宇宙的消逝吗,那是极度燃烧自己之后才会有的征兆!若是人死亡了不来冥界,还能去哪里?!”

  米诺斯涵养再好,也容不得沙加如此的动作。心随念转,新生的天贵星冥斗衣立时护住了全身,冷冷的道:“沙加,难道圣斗士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礼数的么!这里是冥界的公务重地,就算你有天大的急事,也不能如此放肆!”

  沙加在米诺斯冥斗衣着身的同一时间内及时的松开了手,不过相对应的,处女座的黄金圣衣也立时着装在了身上,大有一副不告诉真相便要武力相问的样子。一旁的路尼则在手忙脚乱的抢救着被两人小宇宙震飞掉的漫天文件,整个场面混乱无比。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沙加,是什么让你失去了平常的心?”

  “老师,您还活着?”上次圣战中看到过年轻状态童虎的沙加轻易认出了门口的中年男子。

  童虎还没开口说话,手中那一直不曾丢掉的拐杖就已准确无比的砸上了沙加的脑袋:“原来一直以为撒加那小子有好冲动的毛病,没想到一直自诩看穿一切的你小子遇到事情也这么的冲动。”

  “老师,可煌星野他……”

  童虎抬手阻止了沙加的继续发言:“这个我比你清楚的多。”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容,“昙花一现的力量消失之后,我的力量在恢复,而我的年龄则逐渐在恢复原本的岁数。最多一个星期,我将恢复原先的容貌。这一切表明,施展封印的人不存在了。”

  “咳咳……”米诺斯用咳嗽向两人证明自己的存在,在等得两人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之后,才清了清嗓子,“童虎,要维持你年轻的容貌应该是不现实的……”话没说完,便即招来两人鄙视性的目光,好在米诺斯本身脸皮够厚,他很镇定的从厚厚的卷宗中翻拣了一番,挑出并打开了一份在封面左上角用朱红色古希腊文标注着绝密字样的卷宗后念道:“昙花三现,传说只有参悟佛道的人才能掌握的力量。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审判对手的终极绝技(PS:未经证实的一点,只要使用者愿意,可以将自己损耗掉的生命补充给被攻击者。)所以……童虎,或许你的年龄只会恢复到中年也未可知。”

  相比较黄金圣斗士脸上茫然的神色,路尼对于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只有五体扑地,景仰膜拜的份。米诺斯手上的那份东西自己认得,那是冥界审理流程的待审核版,是自己花了将近三个月整理出来东西,没想到米诺斯居然会拿着那东西煞有其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其认真严肃的程度,连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里面什么时候被大人夹了份其他的调查文件在其中。

  童虎的脸上没有得到额外生命的喜悦,相反也用一种无比慎重的语气问道:“我是不是恢复到中年,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种种迹象表明,煌星野已经燃尽了他的生命之火。所以,我才想慎重的请求您,在你那可以知晓一切的档案库中查询一下,那一日在上海火车站究竟发生了什么?”

  米诺斯敏感的觉察到一直不太和冥界合拍的童虎居然在对自己的话语中首次用上了您这个称呼,或许他和煌星野之间还有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并不应该是自己好奇心作祟的时节。他正了正神色合上了手中的卷宗:“童虎、沙加,当天那个强大的小宇宙消逝我们都感应到了。但是我还是得遗憾的告诉你们,煌星野的灵魂并没有按照正常程序前来冥界审判厅报到。你们也知道,在神奇的东方,传说信仰佛教中的极少一部分人,会突破冥界生死法则的限制,前去一个他们所谓西天的地方,达到所谓的圆满。”说到这时,他那敏锐的直觉不合时宜的发现,在他说到西天二字的时候,沙加原本摊开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轻轻的晃了晃脑袋,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要知道冥界之所以能对一些事件洞察秋毫,完全是要调阅各人的人生履历来实现。自从上次富洛格事件之后,陛下对一些条款做了改动,这方面的规定更加的严格,现在就连我们三巨头也无权查阅活人的人生履历档案。按照陛下的话说,在一个人最终踏进审判厅之前,他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应该得到合法的保护。只有他成为轮回审判对象的时候,他的人生履历才会成为审定他善恶的佐证。我们现在面对的现实就是:煌星野并没有前来冥界报到,所以……我根本无法告诉你们说出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沙加双掌合十,深深的施了一礼:“我为先前的莽撞致歉。”

  当沙加的脚有一只已经迈出了门槛,米诺斯的心也落回原来地方的时候,只听得奥路菲在轻声的问着路尼:“若是用那种方法,不是能看到一些影象么?”

  啪,陶瓷的杯子被米诺斯生生的捏碎。虽然他一时间还不知道奥路菲所指的方法是什么,但他明确的知道,那两只并不死心的黄金一定会返身回来。果然不出他所想,只眨眼的工夫,两条神色肃穆的身影再次站到了他的面前。“米诺斯大人,若有能一窥当日情形的方式,还请不吝下告。我沙加愿用相等的代价来交换那一段真实。”

  米诺斯微微的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拖长了声音道:“路尼……”

  “大人,奥路菲的意思是我们所掌管的并不只是人类的生死……”看着米诺斯那面沉似水的脸庞,路尼很干脆的将身旁的同僚给卖了出来。

  “这到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米诺斯沉吟了一下,果断的道,“奥路菲,立刻检索当日在上海火车站地区死亡的动物明细。希望正好有那么一两只可怜的家伙给我们必要的提示。”

……………………

  三分四十秒,短暂而又漫长的三分四十秒,中央档案库返回合适条件的检索打印了出来。奥路菲神色古怪的拿着那份打印出来的检索报告走了过来:“米诺斯大人,符合检索条件的共十八只动物。在进一步筛选之后,更有可能觉察到片段的一共三个动物:老鼠一只,死因:当日夜亡于猫爪;苍蝇一只,死因:被灭蝇药水毒杀;蟑螂一只,死因:被人类拍死。若几位大人感兴趣的话,请移步资料室检索它们的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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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3 03:00:3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冥界的复生144  第3页,01月16日更新。

  虽然奥路菲的想法很有创意,但显然动物们对这场足可以毁灭整个区域的事件并不感兴趣。那只老鼠冲着那群“人类”聚集的地方频频瞟眼,只是对那一旁垃圾筒中那袋刚丢弃不久没吃干净的KFC残渣有着浓厚的兴趣,而这个兴趣随着那些人类一直不肯离开那块它日常觅食的垃圾筒时间的增加而逐渐的打消,最后,这只自认为很有个性的老鼠深沉的叹了口气,放弃了对那堆美食的觊觎,轻松的跃上一根供暖管道,向自己下一个备用觅食点跑去。

  虽然说苍蝇的复眼可以观察到近乎360度范围内所有发生的事件,但是在它毫无规律飞行中由那近4000只单眼传回的图象,其分辨特定目标的难度着实不比在高速战斗机上观察敌机小上多少。在众人揉着发涨发酸的眼睛的时候,米诺斯轻轻拍了拍手:“各位,第三份档案不需要看了。方才路尼预览的时候发现这只蟑螂是存在于事件发生地点旁边下方的下水管道中,所以……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我所能提供的帮助也就这么多,所以……对两位的请求,我只能说声抱歉。”

  “难道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了么?”沙加仍然用一种期翼的语调问着,期待着米诺斯能够在最后的时候转回身来,拍拍自己的肩膀告诉自己,还有一个可以知道真相的法子。

  恶俗的桥段总归也要出现一两次,但结果却不是沙加想要的。米诺斯在迈出门口的时候果然停住了脚步,用一种平淡的语调道:“那你开始祈祷这次事件的参与者中有人在今夜暴毙吧。”

********************************

  米诺斯的话语只可能是一种冷幽默,能够参与危机事件处理的人员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特别挑选出来的精英,怎可能莫名其妙的暴毙。不过……倒也不象米诺斯所说的,那只是唯一的解决方法。起码目前国家安全局的张坚强中校就接到了一个打进来询问事件内幕的电话。

  发生的时间是晚上的20:15分,张坚强中校正在斟酌着本次行动的总结报告书,中午所发生的“灵异”事件仍然一遍遍的在他的大脑中回放着,如何用一种高层能够接受的言语来解所发生的一切是他当前唯一要做的事情。这个时候,桌上放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是特殊设定的音乐,所以不是局里面又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除此之外,知道这部手机电话的就该是那些庆祝能够死里逃生的同事了,或许是要叫自己一起出去放松吧。可是……望着桌上那洁白如初的报告纸,他没有了接电话的兴致。

  手机铃声一直倔强的在响,直到电信向对方提示无人接听,才算嘎然终止。张坚强喝了一口红茶,茶叶放的过多,透亮的红色已经变成了浓重的黑红色。不过张坚强喜欢这样,苦苦的茶碱味能让自己头脑清醒,在杂乱无章的讯息中整理出自己所需要的思路。铱金的钢笔笔尖刚在纸上划上它的第一笔,烦人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和前一次一样,是熬到线路自动断开才结束,只不过第三个电话铃声随即再次响起,电话那端的人和张坚强拼比着耐心。

  也许是耐心在中午事件处理现场已经耗光,也许是烦躁的自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继续写什么事件总结报告书,张坚强套上了笔帽,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00813XXXXXX,居然是从日本东京地区打来的长途电话。第一个反应在张坚强脑海中的影响就是霍洛耶夫在机场上那可恶的笑容。追踪电话来源是不明智的,且不说他不在本市;再不说他是不是打算采取到监听时间就挂电话的策略,哪怕他不挂,日本警方也不肯在没有一点证据的前提下扣留一个外籍游客(特别提出请求的一方还是中国同僚)。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抓起了手机:“喂,请问哪位?”

  “喂!大哥,就知道你会接电话。闷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看来又是在写行动总结一类的吧?”听筒那头传来的是悦耳的女声。

  不是霍洛耶夫,张坚强在松了一口气之余有些略微的失望,不过打电话过来的人他到是很熟悉——张烨,自己同父异母的胞妹。他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从东京打回电话,虽然说国安和国际刑警同属于一个系统,但很多东西都属于各自保密的范畴,并不适合拿来聊天。他笑了笑,不落痕迹的将话题扯到了过年的问题上:“小妹啊,能赶得及回家过年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张烨才开口道:“这边还有很多事没有忙完,估计是赶不及回家过年了。代我向爸妈拜个年。你的卡号是多少来着?我打点钱回来,帮我替爸妈买点东西。”

  “得了,钱你自己留着吧,一个人在外面,多留点钱备着不是坏事。爸妈那里我来搞定。”对于这个小自己将近一轮的妹妹,张坚强还是十分的疼爱,“对了,你这么执着的打我的电话,不会只是为了给我打点款吧?”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张烨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询问出口:“大哥,我想知道你今天出的任务。”

  张坚强很是惊诧自家的妹子居然会问到这个问题。要知道,中午的任务,上面对参与行动的人下达了绝对缄口的命令。怎么会远在东京的小妹也会知道在上海发生的事件,难道……霍洛耶夫的魔爪已经控制了她?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否认道:“今天上海很平静啊,我在大队呆了一整天。”

  “大哥!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还打电话回来做什么。”张烨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丝哀伤,“大哥!这次核弹事件中,我们的国际合作处一位同事付出了生命,所以我们才想知道今天中午在上海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的名字叫做煌星野。”

  张坚强握电话的手在那一刹那瞬时捏紧,中午发生的一切镌刻在他的脑海深处,若是没有那个长发飘逸的男子,那么上海将会成为21世纪的第一个修罗地狱。既然知道那男子的姓名,以及那男子在现场镇静的表现,想必自己妹妹真是在进行着安全级别更高的行动。在那一刻,上面所谓的缄口令再不是约束自己的羁绊:“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末日来临的那一刻,一团极为耀眼的光芒从那个男子的身上迸发了出来。等所有人的视觉恢复之后,那个人和箱子已经不知所终,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的下落。不过作为他的同伴,我想你们有权利知道在上海发生的一切。”

*****************************************

  张坚强的思绪飘回了那个让人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中午。那一切要从一个编号为9527的上海保安老王身上说起。若没有那不经意的一瞥,那么历史的车轮将向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驶去。大田正寄包的时刻,换班下岗的老王刚刚换上自家的衣服从站内值班室内走了出来。那超重的行李,以及不要找钱的派头,起先老王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刚暴富的土包子而已,但看着大田正走进软席候车室的身影,老王脑袋中那根名为警惕的神经没来由的绷紧了一下:一个要坐车离开上海的客人,居然把包裹寄在了寄存处,莫非……想到这里,他赶紧奔回了值班室,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向当班保安队长汇报自己的发现。

  他在对讲机里的汇报直接被在同频道的张坚强听到了,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悸。听那保安的描述……怎么会和自己在特种部队受训时候,学习到的俄罗斯特种威慑力量所研制的便携式核弹有几分相象。“来两个人跟我走!”他带着几个属下匆匆的赶到了车站保安值班室,出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张坚强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同志,你说的那个可疑行李在哪个寄存处?”

  “走!我带你过去。”老王见是这次负责广场安全的最高行动指挥亲自赶到自己面前,连忙带着张坚强来到了那个寄存处。此刻胖大姐手中打毛线已经告一段落,似乎方才又有不少人来寄存行李,她正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将行李架上的包裹一个个的摆放整齐。“小侯!”老王叫着胖大姐的姓,又指了指身旁一身制服的张坚强,“这位首长怀疑方才那个寄存包的男人有问题,赶紧配合着把箱子拿过来让首长叫人检查一下!”

  张坚强眼睛早已经看到那只在一大堆行李中显得特别突兀的墨绿色箱子,见胖大姐答应了声要去取箱子,赶紧出声喝止了她的行动:“不要动!打开门,让我们的人来处理!”随着胖大姐把门打开,早有两名身手矫捷的特警闪进了寄存处,迅速且麻利的清理了目标箱子周围的事物,以便让张坚强能更好的从近距离观察这墨绿色箱子。从外观看象是只是高强度树脂材料造成的普通行李箱,但箱口那两组16位的密码锁让张坚强一阵的头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夜路鬼搭肩。一名上海特警拆弹组的成员刚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密码锁的构造,被张坚强一把搭住肩头,带到了自己身后。他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冲着另外一名队员吩咐道:“赶快把透视仪拿过来。”。又指了指身旁另外一个队员,“你带着老王去软席候车室认人,若发现行踪,就请他到铁路派出所协助我们做些调查。记住,在没有证据证明他犯罪之前,态度一定要好!”

  透视仪,就是类似车站扫描行李的X光机,能够在不打开行李的前提下,透视出内里究竟放了些什么东西,只是它的体积更小,更便于携带而已。在张坚强一连声的小心中,一名队员小心翼翼的从数个方向对这可疑的目标进行了一次扫描,监视器所反馈出来的图象是一片的雪花。张坚强心头最后一丝侥幸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消失殆尽,望了望四周扰攘的候车人群,脸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一旦这东西爆炸……张坚强根本不敢去想象将会是怎样一副人间的炼狱。他抓起对讲机,调整到特殊行动小组的专用频道,向着先前带老王去认人的队员轻声的命令道:“命令有所改动,你撤出来,让便衣组的同事陪着老王进去。一旦看到嫌疑人,在确认不会危害到周围群众的前提下将他制服!注意:一定小心行事,我们可能碰到大麻烦了。”在安排完抓捕行动命令后,张坚强来到被带到一旁的胖大姐身边,强作笑容道:“侯大姐,我们怀疑那个男子是一个毒品贩子,而他在这里寄存的有可能是大数量的毒品,所以我们必须要将此物品带到安全的地方进行检查。请你配合我们的行动。”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早就看出那家伙不是个好人!首长一定要将这些杀千刀的绳之以法啊。”也不知道是受惊过度还是这件事情过于严肃不适合自己用上海方言与领导交谈,胖大姐的上海腔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赶紧将自己和可能惹到的麻烦撇了个干净。

  搞定了胖大姐,张坚强转脸冲着一直全程陪同的铁路公安处的处长道:“我需要一个安静场所,最好是地下部分!”

  “好的,立刻去办!”那满是雪花的屏幕和张坚强那铁青的脸庞,人到中年的处长立刻知道这并非是一个愚人节玩笑。

  50名武警以线路安全检查的名义暂时的封闭了连接南北广场的地下通道,里面的闲杂人等也在第一时间被请了出来。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箱子被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所能到达的地底最深处。虽然相对于核弹爆炸的威力来比是那么的与事无补,但箱子的四周仍然被垒上了厚厚的防弹层。在箱子的外围,不怕被群众发现异常的张坚强脸上写满了严肃:“同志们,刚才的检测过程想必大家也看到了,箱体所用的材料决不是高强度树脂那么简单。再加上我在受训时候所得到的教学资料,这东西九成是俄罗斯核威慑力量的一个部分——单兵便携式核弹。”说到这里,他举手阻止了一名成员打算质疑的话语,“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不是核弹,但需要隔绝射线材料箱体做成的炸弹……也不会是省油的灯。所以,我以行动指挥的身份建议立刻上报市府有关方面,展开疏散人群的工作。”

  “张坚强中校。若这只是霍洛耶夫的一种恐吓手段呢?要知道一旦疏散命令下达,所造成的恐慌有可能比一颗真正的核弹还要大!上海经不起这样虚假信息造成的伤害,所以我觉得在没有确认之前,不该着急联系市府,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要知道,你我可担不起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一名负责协调的市委秘书提出了反对。

  “刘秘书,我没有空来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嫌疑分子投放这个箱子时间已经不短,所能留给我们反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从我们能够获取的资料分析,这就应该是一颗便携式核弹,而且霍洛耶夫没有必要用一颗假弹来测试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我负责的提醒你,虽然我们在地下,可是一旦核弹爆炸,大的不说,整个黄浦区将会变成象广岛、长崎那样的人间炼狱”

  “霍洛耶夫没有理由用核弹炸毁上海。”刘姓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中国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这些恐怖分子如果真的要用核弹摧毁某处地方,首选的目标也不会是上海!”

  “对于恐怖分子来说,没有理由这个词语。”方才被张坚强推开的特警怒道,“你们这些迂腐的官僚脑袋,东突家伙们在新疆地区造成的恐怖事件还算少么?”

  “够了,停止无意义的争吵!”张坚强冲着刘姓秘书冷笑道,“既然你不想担干系,我便以行动指挥的身份直接上报市委领导。若不是核弹,出了问题由我张某人一力担当!”说罢,便不再理会刘姓秘书,转而对着聚集在自己周围等待命令分配的特警和武警防爆组的人员道:“如何决断和取舍,那是上层人物的事情。我们现在需要操心只是如何破解那两组16位的密码!现在我命令:没结婚的和年龄超过40岁的,立刻离开这里。”

  “队长,我是党员!”还是那个方才被自己拨拉到一边的特警迈前一步,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的是坚毅的神色。

  “队长,我也是!”“队长,还有我!”“我是老党员了,既然年轻人都不走,我更没离开的可能了!”……

***********************************

  这种军用电子密码锁,是无法通过穷举测试法解开的。即使没有输错几次便提前引爆的设置,也会在那天文数字的排列组合中预先嵌制了百组左右的引爆密码,一旦使用穷举测试法遇到了直接引爆密码……那么一切都完了。拆弹组的成员只好小心翼翼的通过特殊设备,接驳进了密码锁的电子线路板,开始逆推那未知的开锁密码。尽管用了二十台最先进的笔记本计算机并行处理,但仍然显得太慢,直到11:30分的时候,只不过确定了前两位的数字而已……

  由于是电脑自动运行着程序,整组人都只能在傻傻的等待着结果。虽然正值隆冬,可此刻的张坚强额头的汗珠在却一颗颗不听话的滑落,腕上手表的指针每跳过一秒,就意味着留给自己的时间缩短了一秒……最恼人的还不在此,而在于并不知道霍洛耶夫最终把爆炸时间定格在了什么时候,这对于所有排爆队员来说,仿佛每一秒之后便是地狱之门开启的那刻。

  就在这个焦心的当口,只听得入口处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张坚强刚想呵斥入口的战士,竟然在这个关头还放进不相干的人员。可回头一看,竟然是市长,带着两三个秘书匆匆的走向了自己。强行将到嘴边的粗口咽了回去,用袖管擦掉了满头的汗水,张坚强迎了上去,一个标准的敬礼之后:“市长,您怎么来了?您和市委书记应该前往莘庄地区暂时主持工作。这里的危险系数太高了。”说着,拍了拍手。一旁的战士赶紧将多余出来的防辐射衣递给了市长一行人。

  市长推开了副手递来的衣服,瞥了一眼里面工作现场:“陈书记已经去那边主持工作了。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说着他冲着箱子的方向抬了抬下颚,“这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都这么长时间了,看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嘛。”

  张坚强迅速的立正答道:“我以我的党性和经验作保证,还请市委尽早宣布疏散计划。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爆炸的原因,我想是恐怖分子留给自己撤退的时间。为此,我已经通知机场、高速公路检查站和国道收费站盘查一切可疑人员。就是上海火车站也已经开始了拉网式搜索。”

  市长沉吟了一下,拍了拍张坚强的肩膀:“小张啊,不是组织上不信任你们的判断力。只是这件事情委实非同小可,所以我和书记商量下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决定还是不对公众宣布这件事情。老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张啊,加油干,我这百八十斤的就交到你手里了。你们这里专业性太强,我还是在车站办公区域设置临时指挥部,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联系。要记住,全上海人民,哦,不!全中国人民都在关注着你们的行动。你们要用行动证明你们无愧自己人民卫士的称号。”

  望着市长远去的身影,张坚强无力的闭上了脑袋。市委到最后仍然是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实施疏散计划。难道真要把希望寄托在那10%的误判和拆弹小组的超水平发挥上么?相比较而言,那一条条的鲜活生命,难道不比所谓的政治前途来的重要得多么?想到这里,张坚强的脑海里突然蹦出四个大字“政治赌博!”
新生帝国军的副司令官,如今等同于幽灵般的存在。
被人骂做扑克脸,还曾经被人厌恶。
没有我费沙依然存在,没有我这世界照转。
胡言乱语的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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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12 03:0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冥界的复生145  第4页,02月03日更新。

  正当张坚强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从放在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就象在滚烫的物体表面突然浇上了一瓢冷水后的动静,随即从手机的机壳下冒出了一阵袅袅的青烟,与此同时,自己的房门被人敲响了。说话的人声很陌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张坚强同志,我们是纪律委员会的。请打开房门,组织上有些事情想找你谈一谈。”

  张坚强原本就没有一丝笑容的脸上越发的冷漠了,随手将已经报废的手机丢进了书桌边的垃圾筒:“门没有锁,想进就进来吧。”咯哒一声,门外男子拧开了房门,沉稳的走了进来。就在那开门的一瞬,张坚强的眼角瞄到了两束对准屋内的红外瞄准线。看来还是不放心自己啊,他自嘲的笑了笑,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安慰着门外那群紧张的特种士兵:“放松点,我的武器早在行动结束后便全数上交了。”

  进来的人张坚强是认识的,李杰——隶属于南京军区政治部,专门负责部队内部人员纯洁性的审核与调查工作。虽然是旧识,但李杰仍然公事公办的从内袋中掏出自己的军官证对着张坚强出示着:“总部想进一步了解有关上海事件的情况,所以请随我走一趟。”

  张坚强也仔细的检查了李杰递来的证件,然后抓起衣帽架上的军帽扣在了头上。大步的迈向了门外。门外,不出所料的有一个全副武装的特勤小组在防止着意外事件的发生。就算看到李杰和平的将张坚强请出了宿舍,他们的枪口也只是微微下垂,只要张坚强一有异动,至少有三支枪会在第一时间执行击毙命令。张坚强刚想迈上军用吉普的车门,车门口坐着的一名士兵碰了碰他的胳膊,递给了他一个厚实的黑色棉布眼罩,示意他必须戴着才能够进入车内。“得了,老李。你也知道这东西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根本没用。”

  “虽然没用,但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老张,你不会让我们为难吧?”虽然称谓上缓和了点语气,但李杰口中的规章仍然没有通融的迹象。

  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张坚强还是配合的将眼罩扣在了自己头上。就在他戴眼罩的双手刚刚放下来示意可以了的时候,李杰动了,同样千锤百炼满是老茧的右手准确无误的砍在了张坚强的颈动脉上。若按照张坚强的身手,是断不会让这一招砍中自己的颈部的。可在着此时此刻,任何一个多余动作都可能引发误会的前提下,他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放弃反抗。只是在晕倒前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
  日本东京

  当张坚强的手机芯片被定向高能电磁波烧毁之后,再也打不通电话的张烨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徒劳的一遍遍重拨着哥哥的电话号码。这时候,一只大手阻止了她继续的尝试。张烨抬起头,却发现方才因为避嫌而闪在一旁吧台喝酒的米哈伊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事情了解得怎么样了?烨,从你的小宇宙中我感到了烦躁的因素。”

  “话说到一半,哥哥的手机突然断了。拨过去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然后过了一会再打,居然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张烨其实已经猜到了一部分事实,只是她并不想承认那可怕的事实。

  米哈伊尔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烨,能把张君对你说的事情转述给我听一下吗?希望我的分析能够帮上你的忙。”

******************************* 

  两个小时又二十七分钟,当张坚强从昏迷中醒来后,从墙壁上的巨型挂钟了解到第一条对自己可能有用的信息。他转动了一下脖颈,又活动了一下双手的手腕,除了被砍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其他一切如常,更没有物件限制自己的自由。还没有等他能够更仔细的观察屋内的一切,装在屋内两个墙角的预先已经调较好角度的聚光灯突然打开,强烈的灯光,使得张坚强不得不一边抬起一个手臂来遮挡这可以灼伤眼球的光线,一边尽量眯缝着双眼打量着隐匿在灯光背后的人影。

  “张坚强中校,这次上海事件中动用的人力物力不可谓不多,但是却给了我们这么一个充满着主观主义臆断和典型的有神论语调的报告。”背影后一个略显发福的军官不满意的将一叠报告丢在了面前的桌上,“特别是有关方面投诉你们刻意制造恐慌言论,幸好是没有采纳你们的建议,否则我们可就真要沦落为其他兄弟单位的笑柄了。组织上知道,你是一个称职的军人,因此特别把你招来,就是想听听在上海事件问题上你的解释。”

  “是的,有些事情,我到现在仍然怀疑我所感受到的一切。但当那个从撕裂空间中走出的男子无视我的警告,并且单手抓下我二十四发微冲子弹之后,我就知道,随后发生的一切不在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了。”此刻的张坚强亦喜亦失落,喜的是组织上仍然信任自己,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失落的是,经受了严格训练的自己居然……居然在那神秘男子的强大实力面前一文不值。

  “怎么可……”胖军官刚想出声训斥,却被旁边一个全身隐匿在阴影中的男子阻止了。随后,那个男子苍老的声音似乎直接在张坚强的脑海中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你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你必须一件件,仔仔细细的告诉我。”张坚强困惑的抬头,努力的想要辨清灯光后那模糊的身影。那个声音似乎猜到了他的疑惑,声音再度在张坚强的脑海中响起:“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哦,我现在是用精神力直接和你沟通。你还是按照正常的方式叙述你的经历好了。”

  “是的!我的第一个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用来和我沟通的方式。就是你现在用来和我交流的方式。那个男子没动过嘴唇,但他的话语却清晰的在我脑海中响起。”

  “呵呵,这不是难事。有那么十几年的修为的人都能这样和人交流。你继续……我感兴趣的是你口中那所谓的空间撕裂和单手抓子弹是怎么回事。”

******************************

  随着那个苍老声音的提问,张坚强的思绪再一次飘回那个让自己难以置信的时刻。正当张坚强心急火燎的看着破解进度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朋友,你们这样做,是在释放地狱的恶魔!。”

  “什么人!”听到有异声在自己身旁出现的张坚强警惕的抓枪在手,怒声喝道。过大的嗓门让正在拆弹的组员都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回头看的人都惊得有些目瞪口呆。原本空旷的过道上突然荡起了涟漪,随即有人象在另一头拉帐篷拉链一般,在空旷的走道的一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缝隙,在缝隙的那头,是深邃的黑色,任何光线都无法照亮的黑色空间,而在这个空间中正迈出一只人脚,然后整个人也探身出来了。是一个金发的年轻男子,背着一只普通的双肩旅行包,俨然一副外国游客的样子。

  咔拉!张坚强用力一拉枪栓,冷冷的用标准的英文道:“朋友,这里现在是军事禁区,不管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现在都给我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潘多拉的盒子给世上带来疾病、疯狂、罪恶、嫉妒等祸患的同时,还在盒子内隐藏着希望。而你们摆弄的这个东西……无疑是人类自己制造的地狱恶魔!若这个东西处置不当,冥界军团就算不乘此进攻人界,这个地方也会变成人间的修罗场。”

  男子的口音很怪,说的也不是任何国家的语言,但是那一句句,一字字,在众人的脑海中却又是那么容易理解,就象能够直接感知到对方的想法一般。

  由于并不想击毙眼前的男子,张坚强第一枪选择冲着男子前方的地面扣动了扳机,以此示意那男子不允许再迈前一步:“站住!在前进一步,格杀勿论!”

  男子没有理会张坚强的警告,依然稳步的向前迈着。一步、两步……刺激着张坚强最后的神经底线。当他迈过弹痕第三步的时候,张坚强爆发了,再不管眼前的人是什么来头,食指一扣扳机,冲着男子的大腿就是一枪。

  没有看见男子做什么额外动作,那颗飞出去的子弹就象是突然在空气中消失了一般,根本没有能对男子造成一点点阻碍。看着男子那一步步走近的身影,张坚强莫名的感到一丝心悸,扳机护圈内的手指猛然扣紧,弹夹内剩余的二十四发子弹在一时间倾泄而出。

  “愚蠢的人类啊!要知道,对于近似神的我来说,这样的攻击是无效的。”说这话的时候,金发男子的脸上没有一点点怒气,“要知道蜉蝣焉能撼动大树。”说罢,虚握的右手微微向下倾斜,被他抓在手中的弹头一粒粒跌落地上,与地砖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怎么可能……”眼前发生的一切颠覆了张坚强的认知,“你究竟是谁?”

  “这个时候我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能够感受得到里面澎湃的力量,属于恶魔的力量……”金发男子没有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反而推开发愣的众人,迈步来到了手提箱前,缓缓的蹲了下来。

  “哼哼哼……看样子你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张坚强冷笑着,随即冲其他发愣的人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各归各位,属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恩,作为指挥官,你的直觉不错。”金发男子那算不上表扬的话语让张坚强一阵的胸闷,“不过……你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张坚强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我的确是推测的没错,那你是怎么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金发男子转回了身子,紫色的瞳子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但那之中蕴涵着庄重的神色:“对于你们这些凡人来说,我就是神!神自然能看到你们所不能看到的一切。”

  “哦,你是新一代的神棍么?”虽然层层压力在身,但张坚强仍然有一种忍不住和这家伙斗嘴的冲动。

  “以我之血,开汝天眼!”金发男子咬破右手中指,捺上了张坚强的眉心。粉色的血珠并没有因此滚落下来,就这样凝在张坚强的眉头,形成了一只沾满了鲜血的眼睛形状。

  男子速度不算太快,张坚强却根本无法躲避他的动作。大脑一阵剧痛之后,张坚强惊异的发现……他竟然能够看穿那军用扫描屏都无法穿透的箱体。在厚厚的箱体内,那枚外部刷着明显核标记的弹体旁边赫然是正在倒计数的发光数码管——而时间刚刚从00:05:00跳向了00:04:59。而旁边PMS装置的自动启动更让张坚强这个久经训练的老兵感到绝望:“欧,不!”张坚强绝望的呼喊出声,要知道,仅剩下5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们强行疏散群众。

**************************

  “既然如此,那男子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强大,那么想必这么点小问题解决起来一定很轻松。”光源背后,胖军官把报告重重合上双手抱肩,不屑得说。很显然,这个在无神论教育培养下长大的军官并没有相信张坚强口中的“怪力乱神”。

  “不,在PMS开启的情况下,神也无能力!”张坚强听到那胖军官,愤怒的抗议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在PMS开启后安然无恙的解决这个问题!”

  “Prohibition migration System,是禁止移动系统的缩写。通常指某样设备加装了禁止移动或拆卸的装置。一旦移动便会造成目标的自毁。若是用在炸弹一类武器上,便是限制对手拆卸以及搬运到安全地区销毁的必备手段。”望着全身隐匿在阴影中男子投来的目光,胖军官解释道。

  “哦,小同志。既然这个装置象你所说的那样有效果,那么那个金发男子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呢?”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在张坚强的脑海中响起。

**************************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用怎样的手段解决的问题,但我肯定那是他用自己生命作为代价交换得来的结果。”张坚强黯然的道。他还清晰的记得自己一个箭步上前,阻止了所有人继续触碰手提箱的举动,更清晰的记得在解释了什么是PMS系统后,那男子原本轻松无比的脸色突然凝重了许多。不能移动!这是什么概念?这就代表了即使这个男子有再一次破开空间的能力,也无法将这催魂的恶魔从这里携带出去;这就代表了原本对于这个男子很轻松的活计,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代表了上海成千万的市民将面对死亡的召唤;这更代表了五分钟之后,上海将变成今后数十年荒芜的人间炼狱。

  “老师果然说的没错啊,今日便是我的死劫。”金发男子突然喃喃的道,“原本以为凭借我强大的实力,是什么危险都可以搞定的……没想到却遇到了如今的死局。”

  虽然男子无头无尾的话让张坚强有些茫然,但大致的意思还是听懂了。“这位先生,按照你的实力,安全的逃离这里是没有问题的。”张坚强斟酌再三,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既然PMS系统已经启动,那么即使这个男子再有能耐,留在这里也只是多了一个冤死的亡魂而已。

  “你害怕么?”那男子突然问道,“你们呢?”

  放弃了继续努力的张坚强颓丧的点了点头,即使是经过特种培训的精英,在明确知道自己死期还只有几分钟的情况下,情绪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们很幸福!”张坚强指了指头顶上方,“起码他们能够微笑着跨过生与死的分界线。”他甚至没有让手下通知在地表指挥部的市长撤退,因为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没有人能够逃脱核爆炸的范围。与其让他们面临死亡的恐惧,还不如让他们在无知中迈过死亡的门槛。

  “生亦何欢,死又何苦?人生本就是副臭皮囊,数十载之后,总要归入死的永眠。从这一点上来说,生与死其实没有多大区别。”男子微闭的双眸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张坚强还是注意到男子那头及腰的金色长发,正在从发梢开始一点点变黑。

  “这位先生,这位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不过您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一定有解救我们的办法是吗?”正在为自己注意到特殊景象发愣的张坚强,突然被身旁一名情绪失控的队员所撞倒。只见那名队员连滚带爬的冲向盘坐在手提箱旁的男子:“我的妻子刚刚生养,是个七斤八两的丫头,她们母女俩不能没人照顾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了!”

  张坚强本想拖住失态的队员,但举手间发现其实自己的动作也是那样的软弱无力。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自己以及自己的队员就象是一群快要溺毙的落水者,而那个神秘出现的金发男子便是现时唯一的那一根稻草。

  金发男子抬起手抚向那名失态队员的头顶:“睡吧,你只是感到疲倦了。一切等睡醒了便没事了。你会发现你所担忧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或许是男子手上浮现的淡淡荧光起了作用,也许队员脆弱的神经被男子的言语所安抚,就在众人的眼皮下,那队员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睡过去,也算是他最好的结局了。”张坚强有些怜悯的看了一下沉睡过去的同事,仍然没有放弃劝说金发男子的打算,“按照你的身手,大可不必陪我们这些人一起等死。趁还有些时间,你赶快离开吧。”

  “不!这对于你们来说,就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天还是那样的蓝,而空气还是那么的清新。退出这间屋子,一切都会没事的。”那男子单手在虚空中平推,昏睡中的队员被稳稳的放到了张坚强的臂弯里。

  “可是……”张坚强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感到了一阵清风拂过面颊……密室中怎会有风?当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金发男子的时候,发现他那从发梢蔓延的黑色正以自己无法形容的速度向那男子的头顶心扩散开去;围聚在男子周围的已不是方才柔顺的清风,而是一个个打着旋的气旋,隐隐约有发展成风暴的趋势。

  “还不快走!救人的浮屠,我可不想与你分享哦。”男子轻松的笑容给张坚强一种心安的感觉。

  跌跌撞撞冲出房门,屋内外巨大的气流反差让张坚强松了口气。房子里以男子为中心,已经形成了一个陀螺状的能量带,从外人的眼里看去,就象被暴风包裹着一般;而门外,则是风平浪静,一点点异样都没有发生,门内的风暴也没有溢出的迹象。看到屋内的异状,张坚强对于能够成功度过这次危机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兄弟,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若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们大家你的姓名?”

  当张坚强的问话刚落,也正是男子头发完全变黑的那一刹那,那男子似乎松了口气,第一次开口道:“平凡的普通人啊,来吧,见证我煌星野最后的奥义——昙花三现!”

  这最后的奥义究竟是什么,张坚强和手下的众人都没有看清楚,因为在煌星野最后那句话音落下后,众人就被房间内迸发出来的耀眼强光刺激到丧失了视力。等到众人视力恢复的时候……房内的一切,包括用来破解程序的电脑,统统的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空旷的房间空壳而已。

****************************

  “张坚强同志!要知道组织上要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不是让你来给我们说聊斋志异的!你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胖军官的脸已经涨的通红,肥胖的手掌重重的拍落在审讯桌上。

  “既然你连信的前提都没有,那又何来的我配合一说?”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张坚强此刻很镇定,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不过在这样官僚的调查人员面前,解释是一种徒劳。

  “张坚强同志,很感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知道,经历过这一切的你很累,累得不由自主的想休息。放松吧,放松一切去休息吧……”那苍老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样的有诱惑力,配上那枯燥的钟摆之声,让张坚强渐渐的阖上了他的双眼。

  “呃……组长,您看调查到这个份上还有继续的必要么?”胖军官搓着手询问着阴影中的男子,“我们早就看过他的报告了,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完全就是为了推卸骚乱的责任而编出来的一派胡言。”

  用来对被审讯者造成精神疲劳的强力灯光被关闭了,那个原本就在阴影中的眸子却明亮了起来:“余海锋同志,不要用你的无知来污辱整个世界。”说着,阴影中的男子抬起手,在空气中拉开了一条“不存在的拉链”,荡起的涟漪后面是张坚强曾经形容过的那种黑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充斥着稻草的大脑所无法理解的。”
新生帝国军的副司令官,如今等同于幽灵般的存在。
被人骂做扑克脸,还曾经被人厌恶。
没有我费沙依然存在,没有我这世界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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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冥界的复生146  第5页,03月12日更新。

  这是一个阴霾的午后,城户纱织和希路达两人遣开众人,单独的策划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赫拉,希路达的身体你究竟控制了多少?大战在即,要是你的这副身躯在战时突然出状况的话,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水晶杯中倒映着城户纱织那紫色的双瞳。

  “这点你就放心吧,那小妮子的灵魂虽然不屈,但是已经被我的三道精神枷锁深深的封在了这里的最深处。”说着,赫拉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单凭那小妮子自己的实力,是没可能再突破这三道枷锁的。”

  “赫拉,不要太自信了。正是因为你的自信,才导致了日前捷克弗里德的叛逃。天知道那个小丫头在挣脱你精神控制那段时间里对捷克弗里德交代了什么。说实在的,我是很遗憾捷克弗里德这样强悍的人材没有能站在我们这边。”

  “不管那小妮子和捷克弗里德交代了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不是么?”希路达毫不在意的轻轻晃动杯中的红酒,荡出一片血色的涟漪。

  “赫拉,你的不重要,可是让我提前透支了米哈伊尔整整两年的生命!本来这两年生命蕴涵的能量,是用来对付哈迪斯的。况且希路达当夜拼命掩护捷克弗里德逃走……这里面定然有蹊跷!说不定……”纱织的话语顿了顿,“或许在仙宫的最深处,依然存在着能够制衡你的力量。”

  “没有了奥丁蓝宝石,奥丁那只废柴就是想神降都不可能。况且仙宫的战士目前都在我的号令之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要担心这小妮子的妹妹?那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听着希路达那过于轻松的语调,纱织脑中的某根弦突然被触动了:“赫拉,恐怕希路达最后的那张底牌就是在她妹妹身上。虽然奥丁不能神降,但作为精神载体来说——弗莱亚却完全符合奥丁那帮侍女降临的条件。若这样的假设真的发生了,那么恐怕你目前头上仙宫代言人的光环将会彻底消散。”

  “你是说女武神瓦尔基里的神降?”希路达眼中闪出狠毒的神色,“既然如此,就让我彻底抹杀仙宫最后翻盘的可能!”

**********************************

  “报告!拉达曼迪斯大人,半个小时以前冥界妖蝶传回信息:希路达带着阿鲁贝里希坐上了返回斯德哥尔摩的航班。”一名负责文书工作的杂兵将情报科交上来的报告递到了拉达曼迪斯的面前。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交过来?”拉达曼迪斯并没有打开报告,而是揉了揉刚刚午睡后朦忪的双眼,随口问道,“那么报告里还有特别的部分么?不过想来该是没有了,毕竟希路达他们出来也不少时间了,北欧工业集团的事情还需要她去处理,这样的返回纯属正常啊。”

  杂兵抬眼看了看拉达曼迪斯的表情,谨慎的回答道:“报告大人,这次您猜错了。在这份报告的最后,的确有特别的部分。那就是在希路达登机十五分钟之后,冰河带领着暗黑黄金狮子座的基诺也同时登上了这趟飞往斯德哥尔摩的航班,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选择和希路达他们同在头等舱,而是在经济舱不起眼的角落里定了两张位置。巴比隆大人特别加上了备注:明暗双线,恐生事端。”

  拉达曼迪斯从睡梦的朦胧中猛然的清醒了过来:“你说什么?”一把抓过面前桌案上的报告,急速的翻阅起来。也就是数十秒的时间,拉达曼迪斯修长的手指按在了桌前的内部通讯按钮上:“下一班前往斯德哥尔摩的航班是什么时候?”

  “回大人,是明日上午九时。”

  “立刻给我查欧洲分部当前轮值的名单!”

**********************************

  经过十来个小时的飞行之后又开车颠簸了几个小时,希路达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仙宫的山脚之下。再往上,就没有汽车可以行驶的道路了。希路达推开车门,径直向山上迈步走去。

  阿鲁贝里希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喊道:“希路达小姐,天黑路滑,不若属下联系山上值守的卫士,由他们带领上山?”

  希路达转回身,静静的看了看阿鲁贝里希,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返身向山上走去。

  阿鲁贝里希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方才希路达虽然不语,但冰冷的眼神仿佛洞穿了自己的灵魂,自己心底隐匿的那一点点阴暗在这冰冷的目光前无所遁形。莫非……希路达小姐已经了解到我曾下药试图控制她的事实?有念及此,再联系到希路达小姐在东京所发生的变化,阿鲁贝里希隐隐的有一丝不安。为什么那日冰河亲手交给自己的药会失效呢?难道……望着前面迎风雪前进的娇小背影和那紧靠悬崖的羊肠小道,阿鲁贝里希的眼里掠过一丝残忍的杀意。在这接近高纬度的极夜地带,在这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的羊肠小道上,在这漫天肆虐的风雪中,偶有失足也是正常的。更不用说这个失足对象是一个娇小的女子。虽然她有着奥丁神地上代言人的头衔,可奥丁神却没有赐予她想对应的实力。这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想到这里,他的脚程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争取在前面那最后一个狭小弯道处“不小心的”撞上希路达,达成自己的想法。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脚程加快,前面的希路达虽然看上去走得不紧不慢,可就象见了鬼一般,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自己竟然无法追上。“真是撞了邪鬼了。”阿鲁贝里希一边暗自嘟囔,一边左手成爪,从嶙峋的山壁上抓下一片岩石。也不要多,只要一两块碎石打在这小丫头的腿弯上,她就可以去哈迪斯那里喝茶了。阿鲁贝里希的算盘打的是噼里啪啦作响。

  人若倒起霉来,那是喝凉水都塞牙。阿鲁贝里希今天算是深切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两颗被自己捏碎的石子刚刚弹出,希路达的身影却恰巧的转过了山崖弯道。扯下脸皮冲过山道,打算一拳将这命大的小娘皮砸晕,然后直接丢下山谷而去。一转弯,却发现在那弯道后豁然开朗的、相对来说比较宽阔的山道上,赫然的站立着白鸟座的冰河和暗黑黄金狮子座的基诺。“两、两位是什么时候到的斯德哥尔摩?居然这么巧……”拳头已然挥在半空中的阿鲁贝里希尴尬的道。

  “是啊,居然就是这么巧。巧到让我们两个看到你这个弑主犯上的东西。”基诺憎恶的道。狮子座出生的人在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正义的烙印,即使基诺身上穿的是暗黑黄金圣衣,这种疾恶如仇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身旁的冰河虽然没有搭话,但那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惊人冻气也证明了他的立场。

  “事情不象你们想象的那样……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阿鲁贝里希心慌意乱的寻觅着一个合适的借口,但在这种意图明显的举动下,要想能找出一个完美的托词,即便他号称仙宫第一智者,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阿鲁贝里希,放弃你那不必要的抵抗吧。”希路达的声音鬼魅似的从阿鲁贝里希的身后响起。

  “希路达小姐……你……你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背后……”阿鲁贝里希脸上的肌肉惊骇的抽动着,指着刚刚从转角现出身形的希路达颤声的问道。突然间,一道灵光从他的脑海中掠过,眼前这无比的巧合背后……这根本就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必杀之局而已。他不是没想过挟持希路达作为人质,但背后那两个强大的小宇宙是他不能忽视的存在。若真是强行出手,自己的胜算也超不过百分之一。这种程度的成功概率,是他这个精于计算的人所不想去面对的。当啷啷,阿鲁贝里希以不引起误会的慢动作卸开了右臂内侧的锁扣,火焰剑应声而落,然后双手半举过头顶,一脸沮丧的道:“希路达小姐,我认栽。”希路达没有接话,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倒是由于自己的主动放弃抵抗,从身后那来自冰河和基诺方向的小宇宙稍稍的有些放松,不再是方才那强势逼人的样子。川剧中的变脸有多快阿鲁贝里希并不知道,可在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来临之时,他那原本沮丧的脸上再度浮起狰狞扭曲的狞笑:“不管你是不是希路达小姐,都给我陪葬去吧!”他足尖发力猛然踢出,坠落在脚边的火焰剑借着一踢之势,象一条嗜血的毒蛇般直奔希路达的咽喉;接着,他的身形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紧随着火焰剑扑向希路达的方向。他的目的很简单,在杀掉眼前希路达的同时,遁入希路达身后蜿蜒曲绕的山径。虽然身后会有两个追命的家伙紧随其后,但在这从小长大的山林之中,甩他们就和玩差不了多少。

  “卑贱的人类,居然敢向众神挥拳!”占据希路达身体的赫拉显然也没预料到阿鲁贝里希如此的变化无常,这还是近千年来,第一个敢冲自己挥出拳头的人类。她左臂平举,单掌张开,娇叱了一声:“止!”阿鲁贝里希感觉身体周边的空气就象强力的胶水般将自己凝固了起来,饶是他拼命挣扎,也不能撼动分毫。更可怕的是,在感觉空气凝固的同时,他更惊骇的发现自己无法在这凝固的空气中自由呼吸,就象空气中氧气随着空气的凝固而被驱逐出了这片空间。不过他的噩梦并不仅仅到此结束,稍慢一拍反应过来的冰河和基诺的拳头紧随其后的砸了过来。

  “八爪吸盘拳!”阿鲁贝里希在忍受着冰河钻石星辰极寒的冻气同时,还要面对暗黑狮子座基诺诡异招式的进攻。那招式……让阿鲁贝里希感觉面对不是狮子座的战士,而是一头人型的章鱼。那男子右手的光速拳不断的砸向自己的身体,而左手却立掌为刀,划着诡异的轨迹,一旦自己的身躯有被砸飞的倾向,总会在那诡异弧形的掌风的吸引下再度被带回那男子的身旁,同时而来的还有他右拳新一轮的狂风暴雨;就象是一只捕食的章鱼一样把自己的食物玩弄在股掌之中。“这男人怎么就是暗黑狮子座呢?按照他招式的名称,应该投胎成海斗士才对啊——根本就是一只可怕的人型章鱼嘛。”阿鲁贝里希在苦苦抵抗的同时苦闷的想到。

  “喂,基诺。适当留手啊,不要把人打死了。我看希路达小姐好象还想问他话的样子。”早已收拳不打的冰河适时的提醒着已经进入全力状态的暗黑狮子座。

  “哦,知道了。真是难得的靶子来练练我新悟出来的绝招。”虽然语气中有些不想停手的遗憾,但右拳又打完了又一轮之后,左掌轻轻回带,将阿鲁贝里希的身躯揽回自己的身旁。所有人都以为要停手的同时,只听得基诺一声大喝:“冰河,来看这招帅不帅!炸弹摔!”双臂象一道铁箍紧紧勒住阿鲁贝里希,然后用力将他举向头顶,在到达最高点的同时腕里用劲,将他身子转了个方向,然后猛然将他的身躯砸向一旁的山壁。

  头部率先撞到山壁和巨大的撞击声响,让一旁观战的冰河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你从暗黑金牛座那里学到的变态招式么?”

  “虽然实战时是过于花哨的招式,但是对于卸除一个不能抵抗人的战斗力,这无疑是最简单的方法。”基诺满意的拍了拍手,然后转身对着希路达躬身行了一礼,“希路达小姐,叛乱者阿鲁贝里希已经被制服。请允许在下先行前行探路,为希路达小姐您扫平前方的障碍。”

  希路达做了个自便的手势,默许了基诺的请求。望着暗黑狮子消失的背影,她不禁点了点头,认同了临来时纱织的评价:“基诺虽然性如烈火,正义感过度泛滥,但不会质疑上位者的决定,是一颗比较好用的棋子。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要试图触及他那高傲且脆弱的正义感底线。”

  直到这个时候,被打的七晕八素的阿鲁贝里希才稍稍的缓过了神来,不过他现时所要面对的并不是眼前的冰河,而是空气凝固所带来的缺氧危机。虽然说作为一名神斗士,延长闭气时间是必修的一门功课,可方才基诺那顿暴风骤雨般的胖揍,将他肺里面那一点点氧气的残余全部揍了出来。如今的他就象一条搁浅在沙滩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得不到一点的氧气。渐渐的血气上涌,脖颈和脸庞都憋成了紫红色,然后又开始慢慢铁灰……

  “赫拉,再这样他就死了。”望着阿鲁贝里希渐渐上翻的眼球,冰河忍不住开口道。

  就在阿鲁贝里希丧失意志之前,一个声音在他的旁边响起:“还要抵抗么?服从我,我会让你拥有在仙宫发号施令的权力。否则……”阿鲁贝里希残留的神志告诉自己那个声音来自希路达,但又是那样的陌生。他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大脑过度的缺氧让他的眼前一片光怪陆离,映入眼帘的是极度扭曲的人像。“怎么?还想抵抗么?”那个声音象是直接印刻在自己脑中,即使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也是那样的清晰。他阿鲁贝里希本就不是一个打算为仙宫死忠的人,强烈的求生意识让他用仅存的力气拼命摇头,以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没见希路达做什么手势,阿鲁贝里希身旁的空气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蜷缩着身子的阿鲁贝里希象极了一只大虾,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重新灌满肺部的空气。

  希路达并没有着急问话,反而静静的站在一旁注视着他的喘气。直到几分钟后阿鲁贝里希脸色恢复了正常后才冷冷的道:“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身份的?”

  “从您摆脱我的药性控制,开始自己下令的时候,我就开始留心您的举动。有几次您和其他人的密探我也偷听了一部分。真正的希路达小姐对于仙宫以外的形势根本知之甚少,而您对全局的一切,似乎了解的很透彻,所以……”

  “你们人类有句俗语,好奇心可以杀死猫,不过你恰好是我不想杀死的那一只。有野心,没实力,偏偏还想着要往上爬……所以,跟着我干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听我的,我会让你拥有仙宫唯一的统治权。”

  希路达的话语让缓过劲来的阿鲁贝里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咳咳……可敬的赫拉女神,我虽然在您口中一无是处,但是总还是晓得等价交换的道理。您给予我那么多优厚的条件,不知道要我付出的是什么?对您的忠诚么?”

  “你那廉质的忠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只需要通过你来确保你们所信仰的那位小神奥丁在我对冥界宣战的那段时间里不会跳出来打扰我的计划,所以……”希路达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寒光,“所以我需要你等会杀了弗莱亚……”

  “小神……杀弗莱亚……难怪您没有叫哈根随行。”阿鲁贝里希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最终还是在赫拉附体的希路达那冰冷的眼神下屈服了。
新生帝国军的副司令官,如今等同于幽灵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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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7 03: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冥界的复生147  第6页,04月22日更新。

  “阿鲁贝里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敌当前,你竟然把我们几个往迷宫里引,到底是何居心?”当四人再一次走进那宽敞的门廊,就算再笨的人也醒悟到他们是在徒劳的原地绕圈而已,冰河冷冷的质问道。

  “这个……冤枉啊冰河大人!能够接触到仙宫防卫体系只有希路达小姐和叛徒捷克弗里德而已……”生怕被人误会的阿鲁贝里希口不择言的为自己辩解道。

  “恩?!”冰河恐吓的眼神毫不保留的瞪了过去。若此行中没有正义感过剩的基诺的话,那么阿鲁贝里希的话根本无伤大雅;虽然基诺心思单纯,却不代表他是个傻瓜。这种撇清自己的言语多半会引起某些家伙的意外思考。

  就在阿鲁贝里希醒悟过来这两位有一些事情在瞒着基诺,想为自己的失言找个圆满的说辞的时候;希路达已经轻巧的迈上了一步,缓缓的道:“当初赐予捷克双头龙神斗衣之后,我就再没过问过仙宫的防御体系……唉,没想到事情竟然弄到现在的这个地步。想我奥丁神的世上代言人,却被拒绝在自己的主神之前,这不能不说是仙宫的不幸啊。”

  从方才开始一直未发一言的基诺望了望腕上的手表,指针显示现在是凌晨五点三十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皱了皱眉头,恭敬的道:“希路达小姐,我们在这个迷宫里已经花费了太长的时间。所以请准许我为希路达小姐开路!”

  做为女神赫拉附身的希路达来说,在她的认知世界中,迷宫无外乎三种。第一种,凭借强大小宇宙形成的意志或空间类迷宫,在这种迷宫里,施法者的意志就是这个迷宫存在的法则。说的再极端一点,在此类迷宫中,施法者就是类似于神的存在。如果不知道施法者并找出他本身的弱点加以突破,那么只有爆发出绝对超过施法者的小宇宙才能突破这类迷障。不过……以赫拉的神格来说,能在她面前班门弄斧的存在显然不多,所以她并不忌惮她们这一行人遇到的是此类的迷宫。第二种,则是依托地形或者通过一些迷惑性的建筑形成一个在一定区域内不停打转的迷宫。第三种么,则是通过建造繁复的路径和为数不少的死路构造让人深陷其中的迷阵。后两类迷宫最担心遇到的,便是通过暴力手段强行通过的蛮横存在,不巧的是,对于赫拉这一行访客来说,能够阻挡他们的材料似乎少了一点……而基诺方才口中所说的“开路”这个意思希路达很明白,那便是要自己准许他使用暴力手段来打开通往山上的通道。虽然仙宫被损毁的程度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实质上的意义,但她仍然对基诺点了下头,轻轻地笑道:“那还要劳烦基诺手下留情了,毕竟这是我家哦。”

  “那是自然,我会注意分寸的!”基诺走向通道的一侧,抬手敲了敲巨型条石垒成墙面,也许是条石太厚,却是无法从回音中分辨出巨石之后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既然无从探察哪里才是突破点所在,也只能通过笨办法硬试了。“暗黑闪电突击拳!”挥起的拳影就象黑色的流星般毫无花巧的砸向了巨石,先是在拳影的着力点附近出现了龟裂,然后这裂痕象是水中荡起的涟漪般迅速的向四周扩散。在碎石飞溅之后暴露在大家眼前的是青灰色的山岩。“看来没选准地方啊。”基诺换了一边的墙壁再次出拳……青灰色……再换地方……青灰色……在众人的目不暇接中,基诺已经在前后十九个地方进行了抽样性破坏,无一例外的结果都是山岩。

  “看来我们现在处于山腹里啊。”冰河不由得挠了挠下巴,沉吟道。

  甩了甩因为硬碰硬而有些发麻的手腕,基诺有些惭愧的道:“希路达小姐,请给予我再次努力的机会……”

  “啊哈哈哈哈……伟大的奥丁神显灵了……”希路达还没回答,被众人遗忘在身后的阿鲁贝里希突然歇斯底里的狂笑了起来。

  顺着那狂笑的眼神望去,是令人头皮发炸的一幕——最初打出的那个窟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原貌。距离众人最近的那个窟窿边的碎屑,就象是被阳光下的坚冰,慢慢的渗进地板的缝隙中消失不见,而窟窿中慢慢涨起的液体,就好象是先前消失不见的碎屑溶液,速度很慢,但的的确确在修补着窟窿。抬眼看去,每一粒消失不见的碎屑,都似乎成为补窟窿的一部分材料。物质守恒定律似乎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但对于头次遭遇这种情况的三人来说,这个消息无疑象是让众人坠落冰窖一般。冰河抬头望了一眼希路达,苦涩的说道:“希路达小姐,这力量……”冰河没有说完的话中意思很明白,能够制造一个这么大的空间类迷宫而不被作为顶级主神之一的赫拉发现——就算目前的赫拉所能发挥的实力不到本体的四成,即使是这样对手的实力也相当的可怕了。

  “奥丁神是无所不在的存在,他的眼睛在俯视着你们这些渺小的家伙!你们的阴谋在他睿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阿鲁贝里希继续疯狂的大笑着。

  “给我闭嘴!”恼怒的冰河一拳捣在了阿鲁贝里希的腹部,在阿鲁贝里希痛苦弯腰的一刹那在他的耳边阴恻恻的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若是奥丁真的有灵的话,你早就死上千百次了。”

  阿鲁贝里希那糁人的笑声随着冰河的一拳而嘎然止。是的,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狂笑,若奥丁真是睿智的注视着这一切,那么他自己又算是什么东西?就在阿鲁贝里希双手撑地,一边为自己肚子上痛苦在大口喘息,一边反思着自己所作所为的时候,在幽暗的通道那一端竟然隐隐传来了某人张狂的狂笑声,那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又是那样的清晰,就算双手死命的捂住耳朵,也丝毫的无济于事。紧接着一阵诡异的阴风过后,除了众人身边墙上的几盏火把还在燃烧,其余的火把全部熄灭殆尽,仿佛从始至终就没有点燃过一般。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里班门弄斧。”冰河眼睛一瞪,冲着笑声发出的地方箭一般的冲了过去,转瞬之间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之中。虽然阴风已经消失,但剩余的几只火把显然也是处于快燃尽熄灭的状态,终于,靠近基诺右手边的那只火把上的火苗微弱的跳动了两下,无可奈何的熄灭了。谨慎的望了望基本上已经丧失斗志的阿鲁贝里希,基诺小心的后腿了两步,小心的将希路达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希路达小姐,事情太过蹊跷,跟着我,万事小心!”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剩余的火把也在呼吸之间相继熄灭,整个长廊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基诺越发谨慎了起来,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已经毫无退路可言的阿鲁贝里希。为了防止阿鲁贝里希的突然暴走,他左手掩护着希路达小心翼翼的将她从阿鲁贝里希的身边带开。为了不刺激到仍然处于失神状态的阿鲁贝里希,基诺将自己的步子放的足够的轻和慢。就在他认为已经将希路达带到一个相对安全区域的时候,蓦然心头警兆突生,一种莫名的危险似乎正在悄悄的逼近。这种源于第六感规避危险的能力,是他与生与来便具有的能力,基诺绝对的信任自己的这种感觉。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信奉这一格言的基诺在第一时间内冲着危机来临的方向挥出了具备多方向拦截能力的八爪吸盘拳。拳速是那样的迅猛,丝毫不顾及可能会伤到那个方向上正在发呆的阿鲁贝里希。

  空气的温度在骤然间下降了百十多度,水汽凝结成的冰晶雪花如同刀子般的割过基诺的面庞,带出丝丝的血痕。这是一个阴险而狡诈的对手,在他出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就象是一条噬人的毒蛇,在盘旋中耐心的等待着最好的进攻时机。从火把一根根熄灭开始,到自己将希路达带离阿鲁贝里希的身边,自己都一直是全神贯注的,只有方才那一瞬自己的心因为成功带离而有了那么一丝的松懈。幸好自己还有这种天生对危机预警的能力,否则刚才阴暗男子的一击足以让自己受到严重的伤害。血债要用血来偿还,基诺冷静的用拇指拭去了脸上的血迹,含在嘴里感受着血腥味道的刺激,那神情象极了一头急需要用战斗来发泄自己愤懑情绪的猛狮。要知道,自己的八爪吸盘拳是用来捕缚、虐待对手的最强招式,可是对象狡猾的就象一条滑不溜丢的鳗鱼一般,一击不中便远远遁开,在黑暗中寻求下一次出击的时机。现在的基诺由于要护卫希路达的安全,根本不敢离开多远,对于对手偶尔一现的小宇宙踪迹只能视而不见。渐渐的,两人的动作都开始缓慢了起来。黑暗中的那人已经是隐匿了所有的声息,而基诺也进入了一种半冥想状态的警戒状态。但两人心理都很清楚,下一次出手,无论谁抓到了先机,就是另外一个人败亡的时刻。基诺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冷笑,或许单打独斗可能无法将那人制服,但……一旦战败,自己却多了一个极度燃烧生命的选择——自爆!就在他迅速思考对策的时候,一股若有若无的小宇宙偷偷的从自己的右手边掩了过来。“小样,看我不玩死你!”基诺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十五步、十步……五步……“尝尝我暗黑黄金狮子座最大的战斗绝招——狮王猎杀拳!”

  黑暗中那个始终不出一声的男子象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场面,也在同一时刻挥出了自己最强的招式——曙光女神之宽恕!那股可以使一切原子停止运动的冻气毫无花巧的撞击上了刚猛霸气的狮王猎杀拳。“都给我住手啊,不要被敌人的迷惑扰乱了心智!”赫拉阻止的喊声最终还是迟了一步。经过方才一段时间的积累和调整,赫拉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随着她小宇宙的扩散开来,那神秘的迷宫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天已经放亮了,虽然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但足以看清四周的一切。这周围只是一片不大的树林,也正是在这片林子里,那个神秘的迷宫将一行人困住了长达三个小时之久。被对方招式震飞掉的两人显然都不好过:冰河的嘴边残留着一丝鲜血,白鸟座圣衣的前胸甲上留下了多点辐射状龟裂的裂痕;而基诺脸上则是数道被冰雪刮伤的血槽,而他引以为傲的双拳则被冰封在厚达五十多公分的冰块中,这也叫是他退得及时,否则等待他的就是一座永不融化的冰棺。看到这里,赫拉由得皱了皱眉,在目前的这种状况下她开始犹豫起是否还该继续前进的目的。作为女神的她可不会愚蠢到相信是对方实力不济才会被自己的小宇宙震散那困人的迷宫。现在自己带的两员大将都以处于短时间不能再战的情形,而那个还能战斗的阿鲁贝里希却毫无信任度可言。若真的是奥丁神显灵,恐怕这家伙再度反水也未尽可知。一时间,自诩智慧不弱于雅典娜的赫拉竟然是束手无策。但是眼前的暗亏实在让她咽不下这口气,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己方就已经如此狼狈,若是真的全面交手,那自己还有几成胜算。同时也有一层忧虑泛上了她的心头,假设真的是奥丁神神降的话……且不说神斗士们肯定不会听自己这个西贝货指挥;而且在这个与冥界全面开战前的节骨眼上,再招惹上个强敌,可就是相当不明智的选择了。不过……既然敌人是主动撤掉了迷宫,那么在道路的前方等待着自己的肯定不会是鲜花和欢迎。想到这里,赫拉突然萌生了一种偷偷潜入的念头。凭借自己四成多的实力,要是想逃,只要不是有两位以上主神同时出手,是很难将自己留下的。她转头冲着冰河和基诺道:“你们两个押着阿鲁贝里希先行下山。我一个人回去……”

  “可是希路达小姐,您这样回去不安全……”虽然方才赫拉的小宇宙爆发证明了实力,但是基诺还没有完全的从希路达小姐=娇弱的公式里摆脱出来。

  “叫你做你就做,那里来那么多可是!”赫拉附体的希路达一摆手,阻止了基诺的继续发言,“你们先回山下的宾馆处。在我没回来之前,先不要和东京方面进行任何联系。”

  “是,希路达小姐。你多保重。”冰河和基诺异口同声的道。

*************************

  望着在山道转角处消失的背影,赫拉脱下了用来掩饰自己而穿的狐皮大衣。作为顶级主神之一,在这种温度下自然不需要这种碍事的物件,脱下了它,起码对稍后的行动有所帮助。刚刚随手将大衣抛在一边,一道黑影如电如光般的直冲自己而来。

  一半是因为爆发小宇宙而且轻装上阵的原因,另一半则恐怕是投掷的人并不想致赫拉于死地;那黑影在赫拉反应避闪之后,堪堪的插在了她的脚尖前不足一寸的地方。伴随着黑影到来的还有一个赫拉相当熟悉的声音:“越过三叉戟者,就等于与我全面开战!”
新生帝国军的副司令官,如今等同于幽灵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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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7 03:11:59 | 显示全部楼层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米诺斯眼中闪烁的光芒很快就黯淡了下去,现在的自己就算能够得到格里芬的承认完成战斗着装,但又靠什么去作战呢?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被归类到废物、垃圾一类中。他咬了咬牙道:“陛下,属下的伤残身子无法再为陛下所驱策,所以属下斗胆请您剥夺我冥斗士的资格。”

  哈迪斯收敛了眼里的笑意,言语中带着一丝的不快:“卿如此说话,是否暗指本王是那种只知道榨取你们使用价值的人么?”

  “陛下,陛下,属下以性命担保米诺斯没有那种想法。”刚刚打算起来的拉达曼迪斯丢掉了手中的木拐,重重的匍匐了下去,丝毫不顾及自己腿上的石膏迸裂了开来。要知道哈迪斯口中的那道罪名一旦落实,那么米诺斯九成九会被打入冰地狱遭受那永不轮回的惩罚。

  哈迪斯身后,修普诺斯如他的头衔一样,微闭着双眼,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而作为死神的达那都斯额头六芒星银色的光芒骤然的闪亮了起来,只要哈迪斯陛下有所示意,凝聚在右手食指的死亡之触将在同一时刻点出。屋内的气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降低到了冰点。

  米诺斯的臭脾气也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发作了起来,已经是高位瘫痪的局面,被誓言束缚不能自尽的他现在突然有了借此速死的念头:“属下这具残破的身子对于陛下来说已无大用,若陛下要收回属下的生命,属下当为陛下守护千秋万载。”

  “冥界再怎么样没人也轮不到一个残废的亡灵来守护陛下!”达那都斯斥责道,指间死亡之触暗色的雾气越来越盛,给人一种即将失控的威胁。

  “达那都斯,是不是要本王退后一步,让你来裁决这一切?”哈迪斯的语气越来越冷,只不过这针对的对象似乎有些转变了方向。

  修普诺斯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拽一拽兄弟的衣襟,只可惜晚了半个节拍。达那都斯并没有觉察出哈迪斯态度的变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抬手就是一指:“米诺斯,冰地狱是你最好的归宿!”

  “不!”匍匐在地的拉达曼迪斯根本没有能力起身挡住那道疾如闪电的死亡之触,撕心裂肺的呐喊中带着惨烈的意味,“敢动米诺斯的家伙,我就要他陪葬!”到这个地步,既然无法救下同僚的性命,也就顾不得达那都斯上位阶级的身份,尽自己最大全力的灰暗警告冲击波冲着达那都斯的胸膛攻了过去。在这一刻:米诺斯的脸上带着终于可以解脱的安详;没来得阻止兄弟行动修普诺斯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切,脸色灰暗到铁青的地步;而其他一般冥斗士都呆若木鸡的站在当场,不知道为何原本和谐的气氛会在几息之间演变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和谐的共事关系么!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陛下的存在吗?”哈迪斯终于暴怒了:“够了!统统给我住手!”暴风骤雨的冲突在那一瞬间被哈迪斯强行终止了,在他的右掌心中,吸纳着死亡之触的暗雾;同时左手食指轻弹、抵消了拉达曼迪斯灰暗警告冲击波舍命一击的威力。

  “陛下!”,“陛下!”两声不同的声音代表了两个不同的含义。达那都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的疑问,而拉达曼迪斯的声音中却包含着一份炽热的感动。

  “达那都斯,本王要你明白,每一代转生的一百零八冥斗士就和你们一样,都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和你们拥有几乎永生的生命不同,他们是本王更为器重的战士。既然他们用这一生来侍奉我的降临,那么我也将给予他们同等的关爱。所以,你重新征召新人选的念头是极端错误和可怕的。这一次我不与追究,期望不要有下一次的发生。”哈迪斯冷冷的揭穿了达那都斯的那一点点侥幸。他又指了指自己黑色的双眸:“在黑暗中隐匿着的眼睛,总能洞察阴暗深处的一切!”

  “陛下,米诺斯的伤有没有可能复原?”拉达曼迪斯小心翼翼的问。

  哈迪斯摇了摇头:“我们冥界本就是生机断绝的地方,要是潘多拉治疗一辉用的月光之露还有的话那还好说,只可惜……”正当拉达曼迪斯眼中那最后一点期翼的目光也要消失的时候,哈迪斯的嘴角又露出了崭新的笑容:“不过……虽然我们冥界没有能够让人回复生机的法术或者药剂,但是……”说着,左手从宽大的黑色长袍中掏出了一串物件,“有了它的帮助,一切还皆存在着变数。”

  拉达曼迪斯看清了哈迪斯掏出来的物件,泄气的说:“陛下,请恕属下放肆。如果属下没有认错的话,这应当是潘多拉小姐的那一串手链。从属下片面的了解情况来看,似乎手链的神力早在救助撒加恢复正常的时候就消耗殆尽了,所以属下实在不知道如今这串手链还能起多大的作用。”

  “真是这样的么?”哈迪斯慢慢放松了被握紧的手链,一缕金色的光芒开始从缓缓的从手链的内部发散而出,被哈迪斯控制在右手的死亡之雾在这光芒的照耀下竟然慢慢的消散,只在一呼一息之间,便再见不到那让人压抑的阴霾。随着他手指的放松,从手链上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芒也越来越强,最后到了几乎让人无法目视的地步。

  拉达曼迪斯从这手链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负面能量的流动,相反充斥在手链内外的,是生机勃勃的生命律动。“这是什么……”他惊诧的神色溢于言表:“陛下,什么时候冥界也有如此纯正的生命能量了?”

  “拉达曼迪斯,付出总有回报。这便是童虎代表我们盟友送上的一份大礼——这手链上目前蕴藏了十二件黄金圣衣近百年吸纳的阳光精华”哈迪斯迈前一步,手指微微收拢,好让那光芒的律动更加集中。在金色光芒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刹那,拉达曼迪斯淡紫色的小宇宙象是受到了触动,自然而然的充盈外放在拉达曼迪斯的四周。只是对于这外来的力量并不反感,代表着生命律动的金色光芒在缠绕数周之后,渐渐的渗入了拉达曼迪斯的体内。拉达曼迪斯清晰的感受到伤处传来的麻痒感,那是伤口愈合时的正常生理反应:“陛下,不要把这东西浪费在属下身上,米诺斯和艾亚哥斯更需要它啊。”

  “卿放心,这生命的律动只能起到加快复原的作用,而你的伤本身就开始慢慢复原,再加上你们作为冥斗士本身所具有的强大生命力,所以在你身上耗费不了多少能量的……估计再有一个一周左右,就能完全康复了。”

  “那米诺斯呢?”拉达曼迪斯第一个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看着已经走到米诺斯跟前的哈迪斯期翼的问道。

  医生诊断米诺斯是高位截瘫,所以哈迪斯没有象先前治疗拉达曼迪斯一样将手链散发的生命律动压抑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而是任由它散发出来,均匀的将米诺斯的全身包裹了进去。光芒还没触碰到米诺斯的皮肤,比拉达曼迪斯深了不知几许的暗紫色小宇宙便澎湃而出,将金色的光芒毫不留情的拒绝在门外。

  “臆?”冥王哈迪斯对这种无法以常理解释的现象很是意外,右手探出一把抓向米诺斯的腕门。接下来的一切更出乎众人的意外,那小宇宙似乎很是抗拒外力的探询,面对哈迪斯伸出的右手,暗紫色的光芒竟然爆涨,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望到这个情形,一旁缄默不语的达那都斯重重的哼了一声,要不是方才陛下已经甩下重话,恐怕死亡之触早就脱手而出。对于这无法解释的现象,原本已经放下心来的拉达曼迪斯更显得十分紧张。既不想陛下遇到什么不测,更不想自己的伙伴有什么伤害,这种矛盾的心理充斥在他的心间。紧张归紧张,代表着冥王那混沌之源的黑色小宇宙一散发出,那股暗紫色的小宇宙便乖乖的退让到了一边。

  冥王搭住米诺斯的脉门细细的思量着,与此同时,金色光芒在数次交锋未果之后,象是有灵性的收敛了自己,不再与暗紫色的小宇宙有任何的接触,两股力量之间居然达成了一种暂时的平衡。半晌过后,哈迪斯收回了搭住米诺斯脉门的右手,也收起了手链,然后便是毫无预兆的飞起一脚,踢在了米诺斯肉比较多的胯骨边,将米诺斯的身躯平平的踢飞了出去:“给我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我的陛下,米诺斯身体大部分神经被破坏,虽然说肉体伤害差不多好了,却仍是没法自己站起来的啊。”拉达曼迪斯小心翼翼的为同伴解释道。
  
  “拉达曼迪斯,你认为光速拳可能存在么?要知道你们是神选的战士,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如果你们相信现在医疗水平所做的结论……那他的确会沦为一个废物,一个自我心理残障的废物!某些人故意放水的东西你们都看不透……让我该说你们什么好。告诉米诺斯,若是今天他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话,我可以破例抹去他誓言中禁止自杀的条款。”说着,哈迪斯再不看跌落在墙角的米诺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而这个时候,在城户财团的天台上,十二件光芒暗淡的黄金圣衣正一字排开,沐浴在冬日那并不算强烈的日光之下。望着那不复光彩的圣衣,撒加眼中是复杂的神色:“沙加,我这么做对么?”

  拢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沙加淡淡的道:“老师既然传来这样的信息,自然有他的道理。况且就我个人而言,更不喜欢欠冥界那么一个天大的人情。”

  “可是为了我一个人,而让大家都陷入危险的境地似乎有些太自私了。坦白的说,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撒加,我一直都认为圣衣只是辅助斗士战斗的一种工具,真正决定一个斗士实力的还是本身力量的积累。”

  “话是这么说,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的时候,圣衣所能起的作用往往是决定性的。”

  “呵呵……似乎不用这样杞人忧天嘛。”沙加轻轻的笑了笑,“只是从圣衣里提淬了极小部分阳光的精华么,充其量也就是减缓一点它自我修复的速度而已。大不了这一战之后封存到日照充足的地方好了。只要速战速决,应该不会给它们造成什么太大的损伤。”

  “可是……”撒加欲言又止,他知道沙加的话只是在宽慰自己而已。243年前那战后,圣衣自我修复用了整整一百二十年,这在史昂老师的教皇日志中有着明确的记载,而且历代教皇都明确的指出圣衣存放的首要的条件便是要保持充足的日照,这不仅是从神话时代延续下来的规矩,更是为下次大战积累充足的恢复能量。可是这次……,提淬在手链里给冥界的日照精华恐怕起码有一百年左右。也就是说,此刻的圣衣只积累了最多二十三年左右的恢复能量。那么一旦遇到大战,很有可能圣衣便会遭遇彻底损毁的命运。

  “撒加,你说我那个不成材的师弟为什么会用一生只能用三次的昙花三现之一将老师送进冥界呢?”沙加见撒加的思维陷在圣衣事件里不能自拔,于是换了个能引开撒加注意力的话题。

  “我不知道。我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从他们残留下的小宇宙里,我很少能感到敌意。”

  “除了我那师弟原本就有着严格的修行外,其他的应该都是临时觉醒者吧。冲这一点看,他们根本不能算是纯粹的战士,自然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战斗意志吧。”

  “不要如此轻敌,沙加。把老师送进冥界并不能代表我们的对手就很仁慈。”撒加转过了身子,海蓝色的瞳子望向自己的伙伴,“说到这里,正好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捷克弗里德在莫斯科被暗黑山羊击败。”

  “哦?他死了?——那个号称不死的男人。”沙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死了,因为暗黑山羊得到了他的奥丁蓝宝石。在纱织身边的内线只提供了这些情况。”

  “看来我们的对手充满着神秘,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群角色?”沙加的瞳子里充满了挑战前的兴奋,“作为防御方的我们不能单纯的等着敌人来进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撒加,有兴致去一探究竟么?”


********************************

  时针指向了晚上的九点,在美军基地的一角单独划归纱织他们使用的区域里,米哈伊尔正在自己的房中做着轻量的恢复性训练。清晰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锻炼:“请进,门没锁。”放下手中的哑铃,米哈伊尔顺手抓过挂在一旁的毛巾抹去了自己额头的汗珠。

  门开了,但来人并没有马上进来,而是把脑袋探进来瞅了瞅房中的情形,粗壮的麻花辫子从一侧绕过脖颈搭在胸前:“怎么没好好的休息啊。”看到米哈伊尔并没有打算休息的样子,森格央宗的身影闪了进来。

  “怎么,找我有事么?”米哈伊尔搭好了毛巾,顺手提了张椅子递给了森格央宗。

  “没事,没事。单纯是想过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说到这个,女神的神力好好厉害哦。居然你那么重的伤才两天不到,便和没事人一样了。”森格央宗的眼中泛出了崇拜的小星星。

  米哈伊尔冲着森格央宗示范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非常的灵活,根本没有一丝的不适:“女神的力量的确毋庸质疑,如今它做三百个哑铃都没有问题,想来应该已经完全康复了。”

  “真的也~~”

…………

…………

  聊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之后,米哈伊尔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了那天刚下飞机时熟悉的人影:“森格央宗,还记得我下飞机时问你的那个人影么?”

  “谁?”森格央宗先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随即记起了当时的情形,“你是指尼古拉么?”

  “是啊,冰河为什么带他过来?难道他也是觉醒后的战士?”

  “才不是呢!”说到这个,森格央宗摆了摆手,自己先笑了起来,“记得他刚来的时候卡拉维友好的问候了他一下,结果差点把他拍散了架。”

  听到森格央宗的笑声,米哈伊尔自然理解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没觉醒的卡拉维,在一个普通人的肩膀上拍上那么两下也会让人散架,更别说是觉醒之后的了。只是……冰河为什么会突然带一个没有觉醒的家伙过来呢?而且那个人那么象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家伙。想到这里,那张清晰而可恶的脸逐渐的在自己面前清晰了起来。谢尔盖·阿历克谢耶维奇·霍洛耶夫,前俄罗斯联邦上校军官,一流的炸弹专家,同时也是教授自己拆弹技巧的老师,2002年10月剧院人质事件后引咎退役。有一段时间只要一闭上眼睛,米哈伊尔的耳边萦绕的便是那天他说服自己同意使用麻醉剂方案时的对话,而各大医院中毒人数直线上升时他无情的拒绝提供麻醉剂成分时的表情更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究竟这个尼古拉到底是不是霍洛耶夫?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女神把他给招过来的真正用意又是什么?一时之间,米哈伊尔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繁复,理不出一点头绪。

  “喂,喂!”森格央宗在米哈伊尔的面前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试图将米哈伊尔的神志拉回现实。

  “啊,对不起。我走神了。”发觉走神的米哈伊尔立刻挥散了脑袋里那些奇怪的思绪,诚恳的向森格道歉道,“要不要给你来杯咖啡?”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向外间的咖啡台。

  “好啊,我最喜欢带奶香的咖啡……”话没说完,森格央宗和米哈伊尔同时停了下来,不过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米哈伊尔,给我多加点奶,糖给我放三块。”森格央宗一面假意的说道,一面点头同意着米哈伊尔做出的屋外有人的手势。

  “啊,糖我这里只有两块了,将就着对付一下可以吗?要不你就找基诺再去要两块?”米哈伊尔一面慢慢减低说话的语调,一面悄悄的靠近墙边,试图给人一种仍然在咖啡桌边调制咖啡的假象。

  当森格央宗从另一个角度也到位之后,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光速拳砸出,然后硬生生的从砸出的缺口中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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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帝国军的副司令官,如今等同于幽灵般的存在。
被人骂做扑克脸,还曾经被人厌恶。
没有我费沙依然存在,没有我这世界照转。
胡言乱语的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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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0 19:3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冥界的复生148  第7页,07月17日更新。

结婚完了再考虑写作
新生帝国军的副司令官,如今等同于幽灵般的存在。
被人骂做扑克脸,还曾经被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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