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记事（2-18））连载完成，谢谢支持

吴迪

　　由于装备器材还没借来，于是营长要求我们进行军姿和队列训练，三个排分别带开进行。这个东西对于都已经进化到兵痞生物的一排来说，在我的默许和带头之下，几乎是能偷懒就偷懒。（其实也没有太好的解决策略，毕竟大家都在军营里锤炼过，现在也都脱下了军装，没法扯起脸训人。）一个上午的训练几乎公开的偷懒，厄，让我想想，好象全套操练内容就进行了两次，而军姿站立只站了5分钟而已。结果一排的排训由此推出：平时稀拉，但关键时候拉的出来，顶得上去！

 　再看看另外两个排，在他们排长的淫威之下，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排长，还是咱一排舒服啊。”陈玺蹲坐在我的旁边笑嘻嘻的道。

　　我摆了摆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香烟：“谢谢，我不会。至于说到舒服。咱们这里几乎都是油条。油条是什么？油腻腻，但关键时候嚼起来有嚼头，能填饱肚子的食物！所以啊，现在偷懒我不和你计较，只要到考核的时候别TMD操蛋就行。”

　　“排长，你放心，兄弟们都是在部队里出来的，该怎么做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嘛……”他话题一转，“排长，兵熊熊一个，将熊可熊一窝。排长今天的三公里成绩可实在不怎么样呢。”

　　“想说什么就说吧。”迎面而来的阳光，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看他。

　　“厄，偶们大家都决定以排长的表现作为我们表现基准，然后嘛，打个八折。”他小子的脸上的笑容要多坏有多么坏。

　　“奥？这个能代表大家的意思么？”我不动声色的问。

　　原本成三个排面整齐坐着的混小子们听到有关自己切身利益的问题，也纷纷挪过来，坐着没动的，我估计耳朵也扯得比天线长了。“是啊是啊，排长偶们都是这么认为的。”不少人不约而同的附和着。

　　“都这么想的么？”我居然带着笑容和蔼可亲的问。慢慢环扫过大家的脸庞，没有一个人有提出异议。当然了，那几个没当过兵的人的意见，我是不计算在内的。“那么好，诸位！请大家明天起床时间在三分钟内完成。就今天你们的速度，还八折……”

　　黑线……黑线……我能感觉得出他们头顶上都有一只只乌鸦飞过的样子。


   一个半小时午休内，大家都乖乖爬床休息。毕竟昨晚蚊子的问候让每个人都不得安宁。所以都赶着中午蚊子兄弟们放假的时候乘机补一下眠。一排的两个宿舍里，只有某几个人此起彼伏的鼾声。

　　“一排长，一排长。”迷迷糊糊中我隐约感到有人在我耳边悄声喊到。

　　勉强睁开仍想粘留在一起的眼皮，发现是二排长在床边喊着我。“怎么了。”

　　“警棍盾牌下午就到。营长让我们见见从武警部队来的韩参谋和教员。”二排长的声音很轻，显然是不想惊动其他正在熟睡的人。

　　我一轱辘爬起来迅速穿好鞋，抓起挂在窗沿上的帽子：“我们走！”

　　韩参谋是个很干练人，这从他的说话、布置训练计划和要求上一眼就看得出来。末了，他打了个哈哈：“要不是接到要培训预备役的任务，恐怕我现在正在悠闲的钓鱼那。上面说，老韩发挥一下余热，帮忙带一下预备役的培训，我就来了。”我从他的话语中感出一丝淡淡的忧伤，这种忧伤我也曾有过，那是一个军人即将脱下军装前的无奈。不过，只是一瞬。因为连长吹响了午休起床哨，我偷偷抬起手表瞄了一眼时间。当起床哨第

二次响起的时候 楼道里开始有了嘈杂的声音。我打赌，那绝对是营长开午饭前的恐吓起了作用：如果下午集合超过五分钟，每过一分钟，就是一公里。

　　一排的人完全到齐用了三分多一点，还算不错。看来我这个排长需要加油了，带的好，一排可能是领头羊；带的不好，恐怕就大家一起操蛋了。

　　三个排按照顺序领到了警棍盾牌以及抗暴头盔，大家的兴奋程度看来也攀升到了顶点。我清晰的认识到，大家的热情来自于好奇。但是八月的天气和枯燥的套路训练……会把这种热情在半天之内打到低谷。

　　二十分钟之后，穿好装具的三个排在操场上带开了。一个个都戴着全封闭的头盔、左手盾牌，右手警棍。教员先做了一遍警棍盾牌术十二个招式的连贯示范动作。那是一种力度的美，上挑、下切、左格、横扫，给人一种平时感觉不到的享受。

　　看人做和自己做完全是两回事。教员开始教一到四招的分解动作，一排的大多数人由于有着擒拿格斗的基础，因此还勉强象那么回事。再看看二排和三排……除了二排一班完全是退伍的武警之外，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概括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很多人在里面就一个字：混。更有甚者，连招式和走步都不会，拿着警棍乱悠一气，然后看大家都停住了，也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摆那么个POSE。而且这个POSE看得都会让你吐血，没有力度，没有气势，有的只是象眼角含春的赏花女子在倚栏看景。

　　在休息的间隙，我们几个排长围坐在一起，看看二、三排长，我们象三只被打败的斗鸡一般，这可是要全体会操的考核科目啊。可就看现在这副样子，拉出去群殴，恐怕都会被人打散了回来。在这段段的集训期内，有可能训练到看上去能让人满意的花架子地步么？对此，我们三人谁都没有信心。

　　“怎么了，没有信心吗？小伙子们。”一只厚实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是韩参谋，他的话语中有种能激励人的力量。

　　“说实话，困难很大啊。”三排长叼着根草棍，没什么信心的回答道。

　　“有困难就是要迎着上啊！毛主席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没想到韩参谋居然背起了毛泽东语录。我们三个不由感到额头不停冒出的汗水中多了一滴，与其他汗水兄弟不同的是，这滴居然有那么丝凉意。我打着哈哈道：“在这么短时间内要想做到教员那样标准的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尽量把这个花架子能够搭起来吧。”

　　没想到韩参谋居然赞同了我的话：“是啊，只要能把架子搭起来，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看了看韩参谋，说道：“我有个想法，似乎对改进训练效果有点帮助。”

　　“怎么，说来听听？”韩参谋问。

　　“二排一班都是武警退伍，我看看他们的动作基本都比较熟练，有几个甚至和教员差不多。我想是不是可以请他们出来，分散在三个排做示范动作？这样的话，既能纠错，又能让大家尽快熟悉动作。”

　　“恩，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黄毛，你去把你的一班分给各排做动作演示。”连长还没等韩参谋有所表示，就已经喊着二排长的绰号，让他着手这件事情。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一场即将发生的冲突已经隐伏在不远的前方。

　　事情发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也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得及的。当过兵的同志都知道，军种之间通常都有优越感和差及存在。三军中，空军自然是自我感觉最良好的一群，其次是海，陆军的弟兄们只能甘居末席。但是要是算上担负内卫任务的武警来说，那么老末的位置铁是武警的。尤其是发生冲突的时候，三军的兄弟们，自觉不自觉的都会有些排斥武警的存在。所以，我们一排虽然有几个复员的武警，但行事都非常低调，或许也有点人的因素吧。

　　但是黄毛派给我们的这个临时教员，显然就比较NB一点，或者应该说比较气势满满的。我知道，他自我感觉良好的理由无非就是产生在对这套警棍盾牌术比较熟悉的基础上。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角色的。因为这种兵只要控制得好，可以带动整个单位有一种积极向上的气氛。不过……今天的天气，还有我们这些一排的兵油子们……适合这种人的发挥么？事情因此而埋下了导火索。

　　三颗牙气势满满的跑到了我们一排集合的地点（三颗牙的外号容我下回再表，因为这个外号典故此时还没有发生。）因为天热，戴上密不透风的防暴头盔，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一些扭曲。我们这排的兵油子有哪个不知道这种时节是偷懒最好的时机，而且现在的身份都已经是平头老百姓一个了。虽然还在预备役，但自然不是很上心的表现。当三颗牙跑到队首位置，自信满满的他用充满着中气的声音喊了声：同志们好！一大半人的盾牌还是斜着，没有立刻持平成立正姿势。这显然打击了三颗牙的自信心，脸上开始不好看起来。

　　我一边在三颗牙的身后向大家做着应该持平盾牌的暗示，一边打着哈哈：“不好意思啊，天热，大家都有些懈怠，请开始示范吧。如果是个拎得清的朋友，应该是顺势下坡，进入示范教学；但我可以保证，三颗牙绝对不属于拎得清的人之列。看见没几个人鸟他，自我优越感和当兵时候（估计曾经做过班长）的习气表露无疑。他再一次喊到：“同志们！”没想到这次的反效果更大，除了几个好说话的主，其他人都把持平的盾牌给放下了。

　　我开始感觉到乌鸦在我头顶开始盘旋，赶紧上前几步：“同志们！”话还没说完，跨嚓！一排所有人都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动作。我再次黑线，但是出于自己的身份，不得不说道：“请稍息。同志们啊，天热，人家从二排来教我们也不容易。我们打完几次，把动作规范一下就休息吧。”跨嚓！又是一个立正。“明白！”这时的我知道，事情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但队伍已经整好，示范的人也到位了。起码把这个半天熬过去吧。如果现在换示范的人，恐怕是不给二排长面子了。所以我回头示意三颗牙人员集合到位，可以开始了。

　　我估计那个小子此刻心情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强忍着没发作的主。他上来，把一至四招的分解动作给演示了一遍，然后让大家先自行感觉了两分钟。等大家都停下来的时候，他环视了一下大家：“格斗准备！”这个动作的要求是把盾牌护在胸前，警棍举至齐肩，作出开始格斗前的准备。口中要大声的喊出威吓性的哈声。以达到震慑的作用。

　　应该说一排的总体还是到位的。只是二班一个同志反应有点慢，因为慢，怕扰乱了节拍，所以哈声也没有出口。不过这显然不合三颗牙的意，他大声喊：“停！”老实说，我都没想到他会吹毛求疵，一排的兄弟就更不会想到了。不少人还以为他下的是第一招的开始口令，直到自己的警棍挥出去才反应过来三颗牙是喊的停，要求恢复立正姿势的命令。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所有人还是给了我面子，在最快时间内恢复了立正姿势。“我说同志们那，大多数人都当过兵啊，难道诸位没学过什么叫做令行禁止吗？”

　　这话说的大家的脸色都为之一变，一排的这些人，大多数都做过班长，也都曾是管人的主。现在退下来了，没想到在这预备役训练时，被和自己一样的平头百姓在训斥。不过涵养还算好，都强自忍了下来。但三颗牙接下来的话越说越没边了：“老子当兵的时候，你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连我的脸都有了气歪的感觉，还没发作，就听得队列里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操！”

　　“是谁！是谁在队列里没请示就说话！”三颗牙怒喝道，“还有没有规矩！”

　　“你以为你是谁？不教就滚！我们可没请什么二大爷。”邵楚阳显然看不惯三颗牙的态度。

　　“你是什么东西！立刻出列，绕训练场跑一圈！”三颗牙用警棍指着邵楚阳。

　　这三颗牙显然没整清自己的身份，他的嚣张把整个一排的人都给得罪了。王佳悠悠的说：“识相的就立刻滚蛋，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一排没你发飚的份！”

　　虽然三颗牙也算是个狠角，但在快一米九的王佳面前，是那么得不值一提，再加上一排几乎所有人都毛了。他再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保证。“排长，我教不了这些人。我先回去了。”我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当他刚转身的时候，几乎有一半人在大声喊：“朋友，走好！”我突然莫名其妙的在想：他的鼻子会不会因此而气歪了。

　　“一排长，发生什么事了？”在看二排训练的韩参谋注意到我们这里发生的状况，朝着我挥手。我双手握拳，跑步过去，向他小声的做了汇报。他爽朗的笑了：“看来是我的失误，小刘，你去一排做示范动作吧。”被称作小刘的，是韩参谋带过来的二级士官，就是给先前在三个排前做示范的教官。（只是可惜的是，直到训练结束，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全名。）

　　或许是刚才发泄过了，大家的不良情绪有所好转：或许是给韩参谋面子；又或许是佩服小刘士官那完美纯熟的动作。接下来练的几次，大家的热情再次被点燃。喊杀声压过了另外两个排的总和。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9日15:53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0日18:47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1日16:53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2日12:55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3日11:13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4日15:12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5日20:01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6日12:36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7日18:14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7日23:10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8日20:21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19日23:17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20日17:08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21日13:08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22日20:20编辑过
此pose~被Array在2004年9月23日13:57编辑过

花橘

突然觉得有点可怕><
这一章大家都很凶恶的样子，那么一样凶恶的作者本人——
呀呀呀实在不能想象啊不会笑不会摇尾巴不会给我糖吃发脾气板着脸教训人的莱昂殿，是比妖怪还可怕的存在啊！！！

依旧不明白的是
为什么冒着中暑的危险去做这样奇怪的工作
我需要解释……解释……

吴迪

妖怪么？仔细看看却没发现自己长着獠牙。
至于脾气么，什么地方是什么脾气吧。在那种时候，恐怕和蔼是行不通的。事实已经很久之前就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为什么要在会中暑的日子里集训，理由很简单：可以锻炼人的意志。而且教导队这个时候是最空的时候。既没有预提士官的集训，又没有新调来干部的整训。
最重要一点，是上面的意思。这个是不以我们意志为转移的。

花橘

我觉得上面很差劲啊！！！
莫名其妙拉人跑来跑去做辛苦的工作也没有解释，还动不动就欺负你们让去到奇怪的地方做不能说的事情，结果天怒人怨惹出来一堆麻烦到现在都没能彻底解决掉………………
为什么嘛

怨恨，持续ING

kircheis

哎？哎？吴迪不抽烟啊？感动一个。
嗯！自从我在费沙发出官方戒烟建议（不是戒烟令）一来，还是吴迪执行的好！感动。
不过，最好还是用回复的吧？弄成一篇文比较方便找

吴迪

是的，大人！属下明白你的意思。下一篇会回复在本篇之后，不另开新贴。

此外，烟这种东西，属下是根本就没碰过。被动吸烟除外。

何威利

平时稀拉，但关键时候拉的出来，顶得上去！
新生帝国军……

吴迪

　　当夜的我，还是没能够安然入睡。此间原因很多，成群结队的蚊子象自杀式的神风战机般可恶；某些同志如悍牛般的呼噜；但主要原因，还是隐隐露出的事故苗头让我感到担忧。晚饭过后，王佳和陈玺不约而同的找我谈心。言语间隐约露出了想要教训一下三颗牙的意思，期望我能默许他们的行动。我很清楚我现在的角色。虽然挂这个排长的头衔，但并没什么实际权力，要想用排长的身份来压制他们根本就行不通。于是祭起百试百灵的拖延大法，向他们分析如果现时动手的利弊。而且此次集训，都是由各单位或者街道出人的，一旦闹出点事情，恐怕……各位回自己单位都不太好交代。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答应到集训考核完之后，再考虑揍人的问题。可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他们听了我的劝告暂时不做举动，但三颗牙会受得了今天的奚落吗？会不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来挑衅滋事呢？这一点我真的估计不到，毕竟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揣测的事物啊！

　　“排长，再多点些蚊香吧？”被咬得实在受不了的张麟摸到我床边，请求道。

　　每个排领东西的时候领了八盒蚊香，也就是每房间才四盒。现在我们这房里已经同时点六盘。如果再增加的话，恐怕……连五天都坚持不了。但是照目前的样子，点了根本只是做做样子……也罢，再点六盘！要熏就熏个彻底，我咬咬牙做了决定。

　　五点十五，我总是会在吹哨前十五分钟自己醒来。无论是当初军校，还是后来部队生活，抑或是现在，这种习惯仍然没有改变。一睁开眼睛，发现似乎在瑶林仙境一般，房内青烟萦绕，一切都是那么虚幻的样子。用力锤了自己一下，这才省起是蚊香的威力。

　　轻轻的坐起，弯腰穿鞋。我不想惊动还在梦中的同伴。拿着毛巾脸盆走出房门，山区特有的、清新、凉爽又沁人心脾的空气扑面而来。眯着眼睛，刚想有些感慨，却发现韩参谋也起了，上前友好的打了个招呼。说老实话，韩参谋是那种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亲近的人（起码我觉得是）。洗漱间的水放出来，颜色么，就和康师傅冰红茶的色泽差不多。“怎么这里的自来水是这种颜色？”昨天刚到的韩参谋显然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状况。

　　“韩参谋，这水是教导队自己打的深井之水。恐怕负责过滤的士兵还没起床呢。”我解释道。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为难，我的目光注意到了他用的是一条洁白的毛巾。是啊，恐怕不洗比洗还干净，我脑袋浮现出了这么个念头。“韩参谋，你等等！”我飞也似的跑回宿舍，拿了条藏青的毛巾递了给他。“这样，就不会太介意了。还有，如果嫌水黄，那么先让水沉淀一下再洗比较好。”

　　“谢谢！”一个感激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你是一排长吧？”

　　“是的。”

　　“今天还是让小刘带你们排吧。”不愧是老姜，很能切中问题的实质。这正是让我昨晚几乎困扰我一晚上问题的症结所在。（本来小刘士官是被分到三排重点帮差的）

　　“那真是太感激了。”我可不想接下来的训练里再和二排的谁谁谁有什么冲突。

　　“不出问题最重要你说是不是，一排长？”他看我没有犹豫用黄汤水洗脸，也将毛巾浸了进去。

　　狠劲的用毛巾擦了两把，深井水特有的寒意让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激灵。“是啊！”我应和着他的说话。两人目光相交，又不约而同的大笑。和这种人沟通真是一件快事，我如是想。


　　今天一整天的训练在波澜不惊中度过了。要说感受，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个字，热！热辣辣的太阳下面，身体里的水分争先恐后的脱离着身体的怀抱。封闭的头盔里，涨红的脸庞上，随处可见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服是湿了又干，然后干了又湿。三十桶桶装纯净水，还没到下午四点就全部告罄。三排里有两人中暑，中途被拖到阴凉里急救。结束训练是下午的五点五十，可以说整个人都累瘫了。这个时候的我们没有一个人再对警棍和盾牌有任何的好感。盾牌的上挑和下切，看上去是那么轻松。但是如果让你一整天就重复的练这些基本动作，你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的沉重。左臂就象灌了铅那么重，重到你恨不得立刻脱了下来，丢了开去。但正是因为这种情绪，让我们三个排遭受了一次惩罚。

　　话要从解散命令下达开始，疲累了一天的我们，简直就象一群丧尸一般往房间里冲，动作僵硬而可笑。我刚上到二楼，正要进宿舍。却听得韩参谋一声怒吼：“统统下来给我集合！”老实说，我没想到这么和蔼的人也会发火，而且是这么大的火气。虽然大家十分的不愿意，但命令终究是命令，不一会，三个排又重新整齐的站到了一起。

　　“刚才是谁拿警棍敲楼梯的？”他怒喝！“所有人都有，警棍上举。小刘，你去看看！”

　　我可以保证不是一排的，因为我上楼的时候没有听见敲击声音。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发生在旁边那栋楼的二排和三排的一部分。

　　“同志们那，警棍和盾牌是什么？”韩参谋脸上露出了痛惜的表情，“那是装备，一个战士的装备！就象枪一样，是你们的第二生命！是你们应该去珍惜的东西。可是我们中的有些同志，居然拿着它敲楼梯！这是犯罪，一种赤裸裸的犯罪啊，同志们。是的，或许有些同志说，训练中允许有正常损坏率。但不知道那位同志有没有注意到正常损坏率的前提——是在训练中啊，同志们。你们现在手里所拿的一切不是说是玩具，是借来的啊，是现役武警的装具啊！”

　　他的情绪很激动，大家连气都不敢大喘，生怕他会因此而暴走。我很能体会他的心境，看看我们排，几乎大多数人都很认同他的说话。爱惜装备犹如爱惜生命甚至胜于生命的观点早就深深扎在每一个曾经有过军旅生涯的同志们的心中。

　　或许是想平息一下韩参谋激动的情绪，连长在小刘士官检查完警棍表示没有问题之后说道：“同志们啊，我们要爱惜自己的装备啊！尤其这些装备是人武部长亲自去打借条借来的啊。为了让大家记性能够深刻一点，现在我命令：放下警棍盾牌，按照晨练的路线跑五公里！”

　　第二天的训练在大家唉声叹气中结束了。但这只是十天训练中的第二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也没力气去想了。

花橘

好可怕……

不过，参谋做的也没有错……最痛恨连坐了……可是也没办法……

大人您辛苦了（鞠躬上茶端点心切水果）~

何威利

凌晨2：00三个排统一行动，一起敲楼梯，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