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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4 23: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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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颖帆并没有着急的追寻答案,经历了刚才的危险以后,曲颖帆觉得现在放慢速度更能适应自己。她索性在桥上坐了下来,然后打开背包将小乖放了出来,顺便取出了食物和水。
这里的空气很安全,虽然是在地底的深处,氧气的供给并不如地面上那么丰富,不过对曲颖帆来说已经足够了。相信对小乖也是一样的。接下来的行程会遇见什么,会发生什么更加危险的事……这些自己没办法预料,如果真的碰见什么事,小乖是不是还能救自己——虽然自己并不想依靠小乖,不过——
小乖吃着特制的食物,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自己的主人。曲颖帆将胶囊一颗颗的丢进嘴里,神情轻松的哼着曲子。她就是这样的人,越是危机,越是紧张的关头,越是显得大气——典型的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人。
待小乖也吃完以后,曲颖帆将一小堆垃圾集中起来,加了一片药片以后又倒了一点水上去——很快,垃圾在腐蚀性的气体中消失了。曲颖帆盘膝坐好,现在她需要一种形式来使自己得到新的力量。
曲颖帆全身放松了下来,原本就安静的环境对她来说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曲颖帆完全存在于自己冥想的精神世界中,这种形式对她而言是很熟悉的。从小,曲颖帆就用这种打坐冥想的方式训练自己的定力、让自己的血液进入减慢流动的状态——这样的仪式能够让自己的精神进入完全不同的境界,从而彻底放松下来。以往,曲颖帆每次遇到非常事件时都会采用这个方法。
在没有人的气息的环境中,不知道时光流逝了多久,终于——曲颖帆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丝笑容。匍匐在脚边的小乖正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在她过去冥想时,小乖都会这样。
“走吧。”曲颖帆的声音清脆洒脱,在玉石的四周撞击着。该是继续上路的时候了——
曲颖帆首先将衣服的各个收口处的隐形拉练收紧,这样一来全身的衣服就是一件基本上不会进水的防水衣了。她又低头将鞋子的外层拉了出来,束在紧身裤子的外面——如此一来,万事皆备了。
在其它的装备都妥当的条件下,曲颖帆取出了这次探险活动第一次使用的工具——水下氧气吸入装置,这个装置对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万能的,只有对像曲颖帆这样的能够随时采用深度潜水呼吸方式的人才真正有用。因为这个简单但是安全的装置虽然可以从水中获得一部分氧气,但是数量比较少,不是每个人都能充分利用的。另一个小的是给小乖的,它完全配得上这件工具。
曲颖帆站在桥上,桥下的水并不深,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在极深的地下,而且在两千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
小乖紧紧的勾住了曲颖帆的背包,一人一猫就这样站了一会儿,而后曲颖帆一个纵跃,起身跳进了水中。水晶被打碎了,一身黑装的曲颖帆滑进了水中,并没有激起多少水花。
现在,整间汉白玉墓室里已经黑了下来,但是桥下水中的声音和幽幽的亮光并没有让千年的的沉寂恢复。
按照曲颖帆的估计,桥下可能存在着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那也只是估计而已——地下水的温度并不适合久呆,即使是曲颖帆,在这样范围的池子里也只能支持15分钟左右,换成是普通人最多也只有5分钟。所以曲颖帆必须在15分钟内证实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当然,如果自己勉强的话可以多支持一会儿,但是必须要考虑到背上的小乖,它在耐寒方面不如曲颖帆;另外硬撑的话,对自己而言会元气大伤。
已经沿着池壁游了大半圈的曲颖帆逐渐感到了寒气侵入了自己的身体——再好的防护装备也不能无限的扩展人本身的极限啊。她调整了呼吸,加快了速度。
因为是在水中,而且曲颖帆的手上还戴着手套,所以她的感觉灵敏度比在岸上降低了不少,这也加大了工作的难度。曲颖帆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手上,在池子的四周和底部摸索着,然后——
一块长方形的汉白玉砖向内缩了回去——曲颖帆见状赶紧爬上了岸,以防止有什么意外产生。
曲颖帆坐在桥上,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刚才向内缩进的汉白玉砖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池子中的整块地面开始下沉。但是奇怪的是,原先在池子中的地下水并没有从汉白玉砖消失的地方溢出,而是从四壁让人无法察觉的出水孔流走了。曲颖帆竖起耳朵,还能隐约听见不断的水流,这说明这一层的地下水还另有流动的通道。
接下来,整个地面不仅继续下沉,还慢慢开始倾斜,就好像是一只盒子的底部一端脱离出来一样,这样——整个池子成了又一个地下世界的入口,原先池子的底部变成了引路通道。
“居然没有一点声音呢。”曲颖帆赞叹的说道。整一个过程带动的是重达数吨的汉白玉石料,可却基本上没有发出声音来,就好像是现代某个先进的实验室由电脑控制的门一样。
曲颖帆蹲下身子,将戴在头顶的灯向里面照进去——高度至少是超过5米的墓道,在汉白玉的引道和墓道相连接的地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曲颖帆收紧自己的背包,开始一步步的从引道下到第三层世界中去。
“哦?原来是木头啊。”在经过了刚才看见的那堆东西时,曲颖帆停下了脚步,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些是巨大的原始木料,现在已经在两千年的岁月中腐化了。
曲颖帆觉得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自己的估计没有错,这条路走对了。秦始皇中心地宫确实在这个位置——现在自己已经有了明确的证据了。
在中国古代,皇帝的陵墓通常在其在位时就已经开始修建了。因为当时的技术比较低,全靠人工完成,所以类似于皇家陵墓这样浩大的工程都经不起返工的。负责设计陵墓的人和修建者都是战战兢兢,希望陵墓工程能被使用者所认可。一般来说,陵墓的硬件设施在皇帝驾崩前就已经完成了,而皇帝的棺椁、陪葬品、殉葬者等等都是要在皇帝驾崩以后才会送入地宫,再加上地面建筑或外围建筑,一座皇家陵园一般都要长达数十年,在几代皇帝手中才能完成。
由于为了保护地宫的建筑地面不受到厚重的棺椁之类的重力破坏,通常在入葬时都会在沿途的地宫通道中垫上巨大的原始木料作枕木。进入陵墓的人员大多无法活着离开,所以已经进入陵墓的物品是不会被带出来的。一般来说,枕木就这样被留在了地宫中,而且越是接近重要地方才会使用枕木。换句话说,在地宫发现了枕木,就是接近了棺椁的所在地。
“小乖,我发现我们都有点神经不正常,为了看一个死人的棺材,居然要耗费那么大的精力。”曲颖帆开了一句玩笑道。
背上的小乖“呜呜”了两声,似乎在反驳她的话:“是你自己喜欢来玩,别把我扯进来。”
眼下,曲颖帆所在的通道比以前经过的更为高大,一路上时不时可以看见被废弃的原木。整个墓道全部采用统一的砖块砌成,体现出秦代人烧制泥砖的高超技艺。这样的墓道似乎更加符合两千年前秦代建筑的特色,曲颖帆相信这就是真正被保留下来的秦代建筑的样本。
曲颖帆并没有放松警惕,她时刻小心来自黑暗处的暗器,但是这条长长的墓道没有给她带来危险。越向里走,曲颖帆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不希望被打扰的世界。
大约前进了数百米以后,曲颖帆觉得空气中的氧气越发稀少了,这说明自己已经到了地下极深的地方——确实也符合了史书的记载,当年主持陵墓修建工程的李斯挖掘到数百米的地下后已无法燃起火把,但秦始皇还是下令再继续挖掘。
陵墓中是不可能保持真空状态的,毕竟一路上有人工开挖过的通道,加上有几层的地下水渗出,所以虽然氧气成分较少,但曲颖帆还能继续前进。
“我觉得我好像是到了。”曲颖帆突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依着灯光看过去,她来到了一间前室中——真正的前室。
正对着曲颖帆的是一扇底色为黑色,上面隐约有红色的花纹的大门。虽然这间墓室并非是汉白玉材料的,只是采用了普通的砖石材料,可是它的气势却远远在前两间假墓室之上。这不是依靠外在的东西能够表现的,曲颖帆到过许多皇家陵墓,她知道皇家气势究竟是怎么回事。秦始皇布置的两间假墓室基本上可以骗过所有进入墓室的人,但是一旦这三间墓室放在一起,立刻就可以看出眼前的这一间独一无二了。
曲颖帆觉得自己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到了这里,曲颖帆已经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认为不会再有任何的危险了。
从她所掌握的资料来看,秦始皇是一个因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相当自负的人,这些从他建造历史上赫赫有名阿房宫和眼前的骊山陵墓就可以知道了。在自己的陵墓中安排下重重的杀人暗器,还有两间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墓室——不是曲颖帆过于骄傲,能单靠一个人的力量走进现在真正的墓室里的人,世界上数不出10个来。秦始皇不可能在自己安眠的地方设计陷阱,这样无法体现出他作为第一个皇帝的风范了。而且,相信建造这座陵墓的秦始皇本人当年根本就不会想到有人能够摸到他“睡觉”的地方吧?
曲颖帆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正式踏进了秦始皇中心地宫——
“小乖——来,来,来,你也感受一下我的老祖宗的伟大建筑。”曲颖帆还不忘把小乖放下来。
“喵。”小乖一踏上地面,立刻高傲的转开了头,似乎是认为让自己踏在这样的砖块地面过于降低自己高贵的身份了。
“哎——”曲颖帆开玩笑似的叹了一口气,摇头叹息了一句:“尔乃蛮夷,岂知中华文明之奇?”
随后,她敛住了笑容,怀着一点敬畏的态度“参观”起了她花费近一年的时间、耗费了无数心血、历经了多少曲折才能到来的地方。
这间前室与上两间在大小上并没有多少区别,除了材料与气势以外,区别在于它并非是空的。在中心位置上设有巨大的石案,曲颖帆知道这是当年封墓以后用来告灵的祭台,而且告灵的一定是继承秦始皇皇位的秦二世。虽然看不出当年用的是什么祭品,但是曲颖帆闭上眼睛也可以想象的出来。
从曲颖帆的视线看过去,在她的左边是一只巨大的青铜鼎,样式古朴大气,有着后世缺少的上古时代的王者之气。
“啊!那个该不会是——”曲颖帆张开的嘴简直要合不上了:“不可能吧?当年他可是没有捞上来啊——”
让曲颖帆如此惊讶的是,面前的这只青铜鼎可能就是周灭亡以后便消失的那只,由夏代的王铸造,用以传国的王鼎。据说,春秋战国以后,这只代表着无上王权的鼎就此消失,以后便只有在史书和文学作品中才能见到了。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代表了他无上权利的就是传国玉玺(此物后也因历史的变迁而失去踪迹,但是从那以后用玉玺来表示王权的做法却留了下来),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寻找到这只王鼎,传说中他是甚至是派人在湘江中打捞了三年。
据曲颖帆所知,到秦始皇驾崩时,并没有提到他寻找到了王鼎。可是,眼前的这只——
曲颖帆不敢用手去触碰它——因为害怕自己损害封在地下多年的文物,能够亲眼所见到这件让无数的历史学家倾倒的东西已经是很大的荣幸了。曲颖帆并不怀疑这只鼎的身份,除了这只王鼎,还有什么能被秦始皇带入他的陵寝所在呢?
曲颖帆绕着鼎走了好几圈,又在不同的角度仔细的观察了这只王鼎——上面隐约有些铭文,可惜没办法拓写下来。曲颖帆不会因为满足自己的想法而破坏了文物。在没有经过精密的检验之前,擅自动了封在地下的文物,那简直就是最野蛮的事。
“好吧!”研究这只鼎的工作就交给以后挖掘地宫的人吧,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参观者而已。
曲颖帆将自己的视线转向另一边,对面的墙上好像刻着什么——曲颖帆走近了几步,因为仅靠头上所戴的灯光是不能完全看清楚的。
“这个是——”曲颖帆吹了一声口哨,自己居然又发现了一件好东西。
根据史书记载,秦始皇登基以后,将全天下的青铜、铁制等武器集中到咸阳,而后重新铸造了十二个金铜人,用他们来驻守自己的宫殿。秦灭亡以后,十二个金铜人也就不知去向了。
如今,这十二个金铜人的雕像居然就刻在秦始皇的陵墓中,大概是他在驾崩以前下令陪葬的吧。十二个真正的金铜人可能因为其的代表意义,所以没有被带入陵墓,而留给了他的继承人。秦代的短命让后世没有办法领略到十二个金铜人的形象,幸好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身形”。秦始皇当年也许是打算让在墙上的他们为自己的地宫驻守永世吧。
不像别的皇家陵墓那样,有多少的奇珍异宝,有多少的名人字画……秦始皇带进其主陵的只有这两件物品(且把十二金铜人刻像算成是一件吧),可就这两件足以将他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尊贵地位给突显了出来。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王者之气的皇帝不会局限于用财富来显示自己的地位,皇帝并不是爆发户,一个皇帝需要的是帝王的尊严。比起后世的许多将大量搜刮来的珠宝带入来世的皇帝,秦始皇(且不论其在统治上的失策之处)的大气确实是罕见的。
曲颖帆并不是一个有着征服世界野心的人,但是她却在这里感到了一种纵横历史的霸气。开始时她觉得这种气息让她迷醉,但是又过了十几分钟以后,曲颖帆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被压迫住了的感觉。
或许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吧——不,这种直逼灵魂深处的霸气开始让自己不舒服了。曲颖帆是一个现代人,一个尊重自由的现代人,无论她对古代文化有多少的崇敬,对古代的某些人文精神有多少的向往……但是现代人对于这种简直要主宰灵魂的感觉势必会有一定的反感。
“小乖——我觉得我缺少做皇帝的霸气呢。”头脑中迅速想起了不少的历史人物的曲颖帆有些感慨。是不是自己属于“穷酸命”的那一种啊?
小乖“哼”了一声,颇有点看不起曲颖帆的样子。或许在它的眼中,曲颖帆要比秦始皇重要的多吧。
“好了,小乖,我们还是一鼓作气去看我们努力了很久的东西吧。”曲颖帆转向了秦始皇陵寝的大门:“虽然那只是一个死人的棺椁。”
小乖不理会它主人的话,自顾自洗着脸——不管在哪里,对于猫一族而言,最重要的是保持清洁。
曲颖帆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陵寝的大门之前,站立在其正前方。这是——应该是最后的阻挡了吧?自己终于来到了这里——秦始皇,你到底长什么样子,我终于可以知道了;历史上怎么评价你的陵墓,现在也终于可以…………
曲颖帆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自己想看的东西就在里面——只要进入这扇门,只要自己——
曲颖帆告诉自己应该平静下来,别乐极生悲了——呸,呸,童言无忌。对了——
曲颖帆想起了什么,她将小乖召唤到了身边,然后将背上的背包取下来——最后的一关,需要的是那个东西。
曲颖帆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经过真空抽气的小包裹,一手在上面不住的敲击着——她想起了设计这件工具的设计者当时将东西交给自己时的表情——
虽然很不甘心(因为自己是免费使用),但是还有一些不放心,又加了一点好奇在里面:“喂,你要我跟着你跑东跑西的不算,现在要我设计这个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曲颖帆很不正经的搂住对方的脖子说道。
对方拍掉了曲颖帆的手,说道:“哼,你肯定是没好事啊。”
“不要那么一本正经嘛,小心变成跟艾丽莎一样哦,未老想衰。”
………………
想到这里,曲颖帆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还真是坏心啊,就是喜欢“欺负”年轻的后辈,当然自己并不老,只是成熟而已——对了啊,说到艾丽莎,真是让自己说不清楚感觉的一种朋友啊。
曲颖帆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秦始皇陵寝——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
说到底,这是一件可以在十几分钟以内避免水银挥发对人类的皮肤和内脏造成化学侵害的服装涂料。因为设计者缺少经验和使用者催的紧,所以它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有效。
《史记》中记载:“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秦始皇陵寝中如果真的是按照司马迁所记载的那样,说明其水银的含量远远超过了人类所能接受的标准。根据曲颖帆手中,欧洲原子能机构的一份秘密报告来看——在表面的封土下边确实有一定的区域,其水银的测试反应明显与正常值有差别。这从曲线图中就可以轻易的看出来,某块区域的水银反应有一般区域的13倍之多。
曲颖帆面带微笑的看着黑色的墓室大门,还有上面用红漆描出的螭龙与朱雀的图案——终于,这一刻到了。
曲颖帆伸手打了一个“啵”,小乖应声跳上了她的背包。曲颖帆用不急不忙的动作推向门——一瞬间,历史有显示重叠在了一起,上一次触碰它的人是两千年前的秦人,这一次则是自己。
“恩?”曲颖帆微侧了一下头——自己已经将涂料涂满了全身的衣服,连小乖的全身也没有放过(幸好这个涂料的味道并不重,也不会让人感到特别的油),现在自己手上施加的力并不小,可是怎么会——门并没有应声而开啊。
曲颖帆的心下一沉,难道还有其它的机关吗?她凑尽大门,仔细的查看起来——立刻,她向后腾空跃开,在半空中翻了三个筋斗,一落地以后立刻采用了半蹲的攻防一体的姿势。
就在半空中的那一刹那,曲颖帆已经从鞋子的暗袋里抽出了匕首,牢牢的握在了手中,刀刃向外,呈现出横握的样子——这是人类模仿动物所采用的最佳的攻击与防御的动作了。
不是曲颖帆神经过敏,就连背上的小乖也纵身跃下了。刚才就在自己触到大门的某一处地方时,曲颖帆感到——或者说听到了什么,门的两边有东西在移动——
是什么?曲颖帆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直视着面前的变化——墓室的大门没有打开,反而是其旁边的两块砖石区域有所变化。与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同的砖石,一样的土黄色……可是现在却渐渐的向两边移开。
其实砖块移动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曲颖帆就是感觉到了。虽然没有什么危险的预兆,但是自己仿佛真的是听到了那种机械带动的声音,滑动的声音……
“这个——这是什么?”曲颖帆揉了揉眼睛,自己是不是看的不清楚?
曲颖帆看见的是已经封干的僵尸——不,并不是像恐怖片中那样从某处暗门中扑出来的僵尸,而是墓室的大门两边的砖块移开以后,慢慢的从里面半倒了出来的僵尸。
曲颖帆缓缓的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她已经看出了从暗门后面出现的僵尸不会再伤害自己了。她并不相信有什么鬼怪害人的说法,像现在这样出现僵尸也不是什么没见过的事。再说——
眼尖的曲颖帆看见那两具僵尸的身上各系着一条乌黑的链条——那是什么——曲颖帆小心的走近,在确定嗅不到有生人的气息以后,这才大胆的靠近——乌金的链条?曲颖帆一愣,不由得一呆。
中国纯正的乌金产量并不高,特别是在中国古代开采技术并不高的情况下,如果取得了乌金,那是非常珍贵的金属——为什么要在这里用乌金的铁链系住这两具僵尸呢?
如果说从颜色上来说,崇尚黑色的秦代人采用黑色的乌金——但是——曲颖帆仔细的看了看其中的一具僵尸,并不是受刑后的尸体。僵尸虽然已经干枯了,但是内行人还是可以看出其死亡时必定是衣着完整的,那就不是非正常死亡喽。那么是殉葬吗?为什么要在这里安排殉葬者?这是不合情理的啊,他们在生前是什么重要人物么?如果真的是殉葬,为什么要采用这种奇怪的姿势——
“恩?”曲颖帆跃到了另外的一具僵尸面前,刚才自己没有自己看——但是现在——
眼前的——眼前的这两具僵尸是一样的——不,绝对没有什么一样的人,曲颖帆在来回看了好几次以后,确定还能隐约看出面部的这两具身高等方面完全一样的僵尸是双生子。
“还是大力士型的那一种。”曲颖帆皱了皱眉。
现在,她更加的疑惑了——在这里安排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用意?秦始皇这老儿到底想干什么?或许这扇门跟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不过——
正当曲颖帆忍不住想去触碰他们时,她顺着铁链望向了僵尸原先所待的地方,那个暗门之后的狭小空间中——那是什么?
曲颖帆发现了暗门后面的狭窄空间中靠近大门的一方有一块突起的红色砖头,明显的红色砖头。曲颖帆注视了一会儿,又来到了大门的另一边,果然——她看到了同样靠近大门的一方有一块一样的红色砖头。而且就在这两扇暗门之后的地面上还有一个沟渠,里面浮着一些白色的东西。
曲颖帆蹲下身子,用匕首挑起了一点那些乳白色的粘状液体——是油,是动物的油。曲颖帆的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这些就是史说中的“人鱼膏”。秦始皇在自己的陵墓中不仅用“人鱼膏”来作为永远照明的能源,甚至还用它们做机关的一部分。怪不得自己一路来经过的许多数吨的石门在打开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原来这些门下的沟渠中都用“人鱼膏”来减轻门的重力作用,这样在移动这些门时就不会发出应该有的声音了。
搞清楚这一点以后,曲颖帆又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两块红色的砖头——好,那就让自己试试吧。
曲颖帆选定好了位置,然后一手压在了红色砖头上——曲颖帆至少用上了70%的力气,可是没有反应。
不会吧?按照一般的常理来推测,这两快砖头应该是——等一下,曲颖帆站了起来,仔细的瞄了几眼——两块……
曲颖帆在手头的红色砖头上按了几下,又跑到了另一边按了几下另外的一块红色砖头——大门还是纹丝不动。
曲颖帆咋舌道:“不是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低头看了一眼小乖,喃喃道:“不可能还有其它的方法了吧?”
小乖见曲颖帆久久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烦起来。它竖起前爪,不住的挠着墙壁。
“喂,你就别——”曲颖帆本来想阻止小乖的破坏行为,但是却因为它的举动想到了什么。她来到了大门的正面,在左右两具僵尸之间打量了一下——双胞胎?大力士?
“小乖,来!”曲颖帆笑着说道:“我们来一起干。”
小乖叫了几声,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它那个有点乐晕头的主人——这家伙搞什么鬼?
曲颖帆走到了其中的一块红色砖头前面,向小乖示意它站在另一边:“小乖,一起推——一——二——三——”
两人(一人一猫)一左一右在红色的砖头上推着——曲颖帆估计被乌金链子锁在这里的僵尸一定是当年负责关闭这扇门的卫士,这样也可以说明这扇门必须在两边同时触动机关才能打开,自己果然还是聪明的……
大门依旧是没有动静。
“喵。”小乖将前爪收了回来——白费了力气,它开始怀疑自己的主人是不是在智商方面有问题。
“你那是什么眼神?”曲颖帆瞪了一眼拽的要死的小乖——像自己这么能干,这么聪明的,这么有冒险精神的……主人,世界上有几个?当然,这扇门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但是自己就是不相信最后是搞不定它……
“小乖——上!”曲颖帆执拗起来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既然自己已经走到了这里,没有理由说被最后的一道关口给卡住。
小乖兴趣不大的站立起来,扒住另一边的红色砖头——用力!加油!这一次,一人一猫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啊——”曲颖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干脆坐在了地上——自己已经用了所有的力气,但是还是没有效果。现在有些疲倦的她开始感到了空气中氧气的缺乏。就连小乖也匍匐在了地上,听的出来,它也在不住的喘气。
曲颖帆立刻盘腿坐直——现在不能因为疲倦而松懈下来。曲颖帆知道在极度的疲倦之后,加上持续好久的精神高度集中,一旦松懈下来就会彻底的丧失斗志。历史上有多少次人类的探险活动,就是因为到了最后一刻由于疲倦而彻底的被放弃了。
曲颖帆需要再次用冥想的方式,重新唤起自己的斗志来。渐渐的,周围的一切从她的感觉世界中消失了,对曲颖帆而言,剩下的只有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咕咕……”很奇怪的声音。
“小乖——你饿了?”慢慢睁开眼睛的曲颖帆笑道。
小乖打了一个哈欠,瞅了曲颖帆一眼——真是费话,跑了这么远的路,又被你骗去了这么多的力气,当然会饿了。
眼神中已经重新聚起精光的曲颖帆从包里取出了事物交给了小乖,而她自己只是打开了饮用水,用一种很慢的速度喝了下去——在这个时候,如果像平时那样大口的喝水,反而会使自己感到更渴。只有用这种绵绵不断的方式喝下去才是最好的。
几分钟以后,曲颖帆利用特殊的药片将面前的一点垃圾腐蚀掉,然后背上了背包,站了起来。
自己刚才在冥想的时候不仅是在休息,其实也是在思考。她将自己从一踏进这间墓室以后的行动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特别是那两具僵尸、那两块红色的砖头,那扇大门…………
或许自己刚才真的疲劳了,居然错过了一个极重要的细节——换成是平时,自己绝对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然而在这里,自己太兴奋了,兴奋到失去了应该有的理智。
守护着打开大门机关的是两个人,两个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人,如果说必须由他们两个同时施加力气的话——自己只是和小乖两个在两边施加了大小不等的力量,那当然是不可能顺利的打开大门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曲颖帆看了一眼在自己脚边的小乖。
“喂,我们是不是拿它没办法了?”曲颖帆的口气有点奇怪——那就是说自己没有办法进入了里面了?也就是说自己走到这里就必须打道回府了…………
其实,曲颖帆猜的并不错,那扇门确实是需要由两个人在左右两个方向同时施加力气才能打开,单依靠它自己和小乖是不行的。但是,曲颖帆所不知道的是,这扇门不仅是需要两人用极大的力气才能推开,而且需要两个人施加完全相同的力气才行,只要其中的一方施加的力气和对方有差距,大门就不会打开。
那两具僵尸在生前确实是秦始皇宫中的卫士,只不过是类似于白痴的大力士而已。由于他们的智力低下,反而容易被控制,所以宫里便让他们守护宫门。丞相李斯在设计秦始皇的骊山陵墓时,曾经就其主墓室的大门思考了许久——如何才能保证秦始皇棺椁的安全呢?某一天,当李斯经过宫门时,他注意到了这双胞胎兄弟,随即李斯有了主意。
当秦始皇驾崩以后,经过了入殓等仪式以后,大批的送葬人将其棺椁送进了基本上完工的陵墓内。待一切妥当,大门封闭了以后,这两个大力士在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被灌下了毒药,随后逐渐陷入了昏迷中。于是,这两兄弟就被安置在了大门两侧的暗室中,永远的守卫着秦始皇的棺椁。由于陵墓内的巧妙设计,容易导致尸体腐烂的水气什么的对其影响并不大,因此两兄弟死后居然成了自然而成的干尸。
虽然,曲颖帆并不知道内情,但是也猜出了七八成。自己身边能够帮忙的只有小乖,可是猫的力气也……其实,就算是有另一个人能够帮她的忙,也未必能够打的开——天下有哪两个人会比双生兄弟更能心有灵犀呢?即使是双生兄弟,如果不是因为像那对侍卫那样因为智力的原因,有可能会真的心无他念吗?
可是,这一切的答案,曲颖帆已经不可能知道了。她耸了耸肩膀,觉得眼前的一切让自己很想笑,然后——
小乖无聊的在墓室中走来走去,突然被自己主人古怪的笑声给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曲颖帆像是发神经一样,坐在秦始皇棺椁所在墓室的外面,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
曲颖帆的思绪从秦始皇陵墓里拉了回来,她望向天空中的星星——真是幸运啊,还能见到星星是什么样子。
自己尽可能的将陵墓内的机关恢复成原样,并且销毁掉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从原路退出了秦始皇地宫。曲颖帆再一次呼吸到地上的空气时,距离她进入地宫已经隔了四天了。
曲颖帆一手抚着小乖的毛,一边再次陷入了幽幽的思绪中——现在自己还真的说不清楚究竟有什么感觉,是满足了愿望后的喜悦吗?是没有真正达到目的的失落吗?不,真的是没办法说清楚啊——
曲颖帆轻笑了一声,在地下转了一圈以后重新回到地面上,又历经了生死的考验——古人用“恍若隔世”来形容真是太正确了。刚才自己从地洞里爬出来的那一瞬间,竟然不知道究竟地上和地下,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庄周梦蝶啊。”曲颖帆感慨的说了一句。
小乖抱着爪下的食物,不去理会又在大冒酸气的主人了。
算了,想要理清楚这种感觉大概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吧——这些还是以后让自己慢慢去体验吧。
曲颖帆回到了现实中,现在手中要做的工作比空想要重要的多——她站起身来,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仪器,试了试能源装置以后将它打开——这是一个小型的卫星定位系统,曲颖帆需要通知那个苦苦等着自己的人。
做完这件工作以后,曲颖帆舒服的坐了下来,开始了等待…………

“………………”
“嗨!”曲颖帆笑的非常灿烂。
“我拜托你下次有什么行动之前,通知我一声行不行?”黑发的娇小女人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究竟还当不当我是伙伴?”
“你——”曲颖帆挥手道:“不要激动啦。”都说爱尔兰的女人脾气暴躁,说的可真准——尤其是眼前的这个黑头发的爱尔兰女人。
“我激动?我激动?”女人握拳道:“你把我从大老远的地方骗过来——”
“骗?”曲颖帆干笑了两声:“说的不要那么难听吧?”
“闭嘴。”女人恨恨的说道:“你把我从爱尔兰骗过来,等我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以后,你居然是连影子都没有了——对了,我还没有提你让我提前给你的那些工具。”
曲颖帆缩了缩脖子——没错,眼前的这个爱尔兰的混血女人就是自己探险工具的设计者,她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伙伴——阿昭。她们是多年的搭档了——虽然有时候不大合,比如说现在——
阿昭,因为她是爱尔兰某位政界要人的女儿,所以这里不方便提到她的全名,只能以“阿昭”来称呼她。阿昭自小就喜欢设计各种希奇古怪的东西,所以经常是一个人独自呆在实验室里——可这一切被曲颖帆的出现给打破了。因为学业的原因,曲颖帆曾经前往爱尔兰居住了大半年,自然有机会认识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称得上古怪的阿昭——从此以后,可怜的阿昭就被拖下了水。一开始,阿昭是被曲颖帆那种神秘、离奇的生活所吸引,所以在经不住对方的游说下和她成为了搭档,专门为曲颖帆设计各种道具、工具。等阿昭自己觉得已经被曲颖帆“污染”时,已经来不及脱离她的魔爪了。
不是说曲颖帆利用阿昭或是将其带入危险中,而是阿昭自己已经上瘾了,中的就是叫“曲颖帆”的毒。曲颖帆经常开玩笑一样逗逗她,虽然她也生气,但是就是忍不住跟曲颖帆较真。每一次,阿昭都在曲颖帆三寸不烂之舌的说服下,干了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而且阿昭都是在事后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比如说这一次,大约一年以前,曲颖帆就在网络上向她预定了不少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虽然自己一再的追问,但是曲颖帆含含糊糊的带过了。就在大约一周以前,曲颖帆又把阿昭从爱尔兰紧急招了过来,可是等阿昭到了中国的临潼以后却根本找不到曲颖帆的影子。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摸索了好几天,阿昭才根据两人相约的暗号找到了曲颖帆留下的便条,到这时候才知道那家伙居然一个人跑到秦始皇地宫去了。
“亲爱的阿昭——”曲颖帆笑眯眯的说道。
“你少来,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这个骗子了。”阿昭说的斩钉截铁,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再也不相信”能维持多久了
曲颖帆吹了一声口哨,阿昭的脾气她是了解的——这个爱尔兰天才小女人的脾气维持不了多久,就像是一串鞭炮一样,放完了就没事了。
“对了,你说你到那个秦始皇的地宫里——”阿昭凑近了问道:“怎么样?真的比埃及的法老陵墓更伟大吗?真的有水银吗?你有没有带点什么东西出来…………”
“喂!你让我一个个的回答好不好?”曲颖帆招架不住了:“我没能进去。”
“我知道你没——”阿昭猛得收住了话,瞪着曲颖帆说道:“你?没进去?”
“对啊。”曲颖帆点头道,好像是根本就没有感到对方的杀气。
阿昭差点跳到了曲颖帆的身上,连一旁的小乖也赶紧躲开这个很想杀人的女人。
“你没进去?你居然告诉我说你没有进去?”阿昭大声说道:“有没有搞错?你知不知道你要的那些东西花了我多少时间,现在你居然告诉我你什么也没有得到,你——”
“嘘,拜托你轻点。”曲颖帆一伸手就捂住了阿昭的嘴巴,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要在旷野里学狼嚎吧?
“谁说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曲颖帆微笑道:“我不仅得到了很多,还留了一点东西呢。”自己在离开那间让自己失败的墓室之前,不是让小乖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留了个爪印吗?不知道后人会不会以为是什么没有被发现的秦代小篆呢?
还想说话的阿昭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曲颖帆。
曲颖帆伸了个懒腰,在地上坐了下来,还拍了拍身旁,示意阿昭一起坐下。
阿昭一把拉过曲颖帆的背包坐在了上面,而小乖在打了个哈欠,自管自的睡了起来。
曲颖帆将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和过去四天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阿昭,而阿昭则用心的听着,虽然有许多的疑问,但是打断别人的说话并不是阿昭的习惯。
“那你的意思是——秦始皇的棺椁不可能被发现喽?”问了几个其它的专业问题以后,阿昭皱眉问道。
“我想——”曲颖帆说道:“总有一天是会被发现的,我是没有这个荣幸了。”
阿昭叹了一口气,曲颖帆心中的那种复杂的感觉,她虽然不能全部了解,但是总能隐约体会到——这和她自己在进行实验时是很像的。不过——
“你放弃了?”阿昭问道。
“你认为这是放弃吗?”曲颖帆反问道:“我却不认为——就像你进行的实验一样,就算是你有再好的设想,但是一旦超过了客观条件的限制,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阿昭没有说话,这个道理她当然明白。科学虽然是需要大胆的设想,但是小心去求证的过程需要的是客观条件的具备。
曲颖帆拍了拍阿昭的肩膀,说道:“先别说这些了,昨天我发给你的消息你看见了吧?如何?”
“我会忘吗?”阿昭没好气的说道:“都准备好了。”
“多谢。”曲颖帆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我就知道了,阿昭——你最好了。”
一旁睡觉的小乖睁开了半只眼睛,打量了一下“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又闭上了眼睛——真是无聊的女人啊。
阿昭和曲颖帆游戏性的打闹,自然是曲颖帆手下留情了。两人相比,阿昭的身手跟普通人就没什么分别了。
曲颖帆留给阿昭的便条上不仅写明了自己的去向,也拜托了阿昭几件事情——首先是准备一些小礼物,这是曲颖帆打算送给自己在临潼的房东的。一年以前,曲颖帆以自己是来做研究和实践的华裔学生的身份租了一套房子,有时候她会离开几天,对房东则宣称是到南方的某某大学去了。另外还有一件东西——
“给你!”阿昭将一个笼子交给了曲颖帆。
曲颖帆接过以后,冲脚边的小乖笑了一笑:“小乖——”
哼,小乖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来——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最讨厌被关在里面了,不过——
曲颖帆是以自己是“野生动物保护专业学生”的身份来到中国的,宣称的目的是研究中国北方一带小型哺乳类动物的生活习性,自然——小乖就需要在某些时候扮演一下被研究者的角色了。另外,在城市里的公开场合,小乖还是呆在笼子里比较不容易惹麻烦。话说回来,曲颖帆是世界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的成员,这件事到是不假。
“喂!”阿昭又想起了什么:“你说你的秦始皇地宫研究报告能让我完成关于古代科技方面的论文,这件事——”
“啊哈,我忘了。”曲颖帆眨了眨眼睛。
“什么?”阿昭的头发几乎是全竖了起来,她想杀人——谁说科学工作者全是冷静的?
曲颖帆灵活的闪过了对方的攻击,笑的前仰后合的——关于秦始皇地宫探索的前期工作报告怎么会不做呢?但是陵墓中的——自己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整理,还要注意到保密工作。不过,自己就是喜欢逗逗阿昭,看对方能发多大的火。
骊山的夜晚,两个不平凡的女人又打又闹又笑的扭在了一起。

“曲小姐,你回来了啊?”曲颖帆的房东笑眯眯的问道。
“是啊。”曲颖帆笑的比对方还要灿烂:“我不在这里,真是麻烦你了。”中国人就喜欢这个——客套客套,自己是中国人,当然要做好这个了。
“这位是?”房东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跟在曲颖帆身后的阿昭。
阿昭被对方看的很不舒服,她对于中国人近乎于干涉到别人隐私的做法非常不习惯——所以她简直是直瞪了回去。
“哦,这位是我的同学,阿昭。”曲颖帆赶紧笑着介绍道:“她是爱尔兰人,中文不大好,请你见量。”
“不怪不怪。”房东摆手道。
“对了,这是我们在南方带回来的,请你尝尝啊。”曲颖帆将手中的一个大袋子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呦,曲小姐总是那么客气啊。”房东掩着嘴笑道——当然,最后还是收下了。
“我的天哪。”等两人进了房间以后,阿昭忍不住抱怨道:“你们中国人为什么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呢?我真是不明白。”
“我亲爱的科学家小姐——”曲颖帆放下了背包,又将小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要不是害怕小乖的样子,搞不好房东还想跟着一起进来呢:“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无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只不过是中国人更加婉转一点。不过,如果像你这样只在意学术的,或许是西方的世界更适合你吧。”曲颖帆说的确实是真的,像阿昭这样直率的科学工作者在中国,必定会牺牲掉很大一部分时间和精力去经营不必要的人际关系,这恐怕对科学界而言是个损失了。
阿昭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我想我可能会在短期里撤窝了。”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曲颖帆打算及早离开。这一带的气候既干燥又炎热,曲颖帆觉得需要换一个更滋润一点的地方。
“哦?有什么打算吗?”阿昭问道。
“我想把一些资料送回瑞士,另外转一趟法国,要不干脆和你一起去爱尔兰得了。”曲颖帆坐在沙发上说道。
“随便你,反正你还欠着我那篇报告呢。”阿昭耸肩道。
“小气的家伙,我不会忘的——另外我又想到了几件工具,到时候还是要麻烦你——不许说不行!”曲颖帆说道。
阿昭根本就还来不及提反对意见——看来她是注定被曲颖帆剥削了。
“不管怎么样,我明天必须先去临潼邮局,好久没有收信件了。”曲颖帆笑道:“这才是主要的——你跟我一起去吧,好好的吃一顿中国大餐。”曲颖帆打算今天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痛快的睡一觉。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喂!你好了没有?”阿昭在外面的客厅里大声的叫着——这个女人也太麻烦了吧,光是换一件衣服就已经折腾了一个小时了。还是自己比较方便:牛仔裤加上一件红色休闲杉,一切搞定。
“你可以喝杯茶——对了,小乖的零食在冰箱里,麻烦你了。”曲颖帆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昭只好开始给小乖服务——这一人一猫还真不是普通的嚣张。里面的女人换衣服没个完,沙发上的小乖头枕着枕头闭目养神。
“就这件吧。”选了半天的衣服,曲颖帆终于决定了——在某些方面,她觉得自己被老朋友艾丽莎给传染了。
一件黑白相间的无袖短裙,采用的是突出脖子的领部特征形式。曲颖帆很怕热,所以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水晶发夹别住。打扮妥当以后,曲颖帆对着穿衣镜转了一圈——在东方人中间已经算是修长的个子;虽然是经过了多年的体能训练,不过自己的肌肉并没有被练出很夸张的样子来,反而是显出了健康的活力。
曲颖帆眨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始终没有被阳光晒黑的皮肤,古典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有说不出来的俏丽;略微有些向上扬起的嘴角,她的嘴唇是薄薄的,虽然根据算命学来说,这种嘴唇属于寡情类的,但是就是嘴角的笑意软化了这种说法;再向上去是自己最自豪的鼻子了,中国人中罕见的挺拔鼻子,却又不是西方的那种鹰钩型,笔直的鼻端带出了凹凸协调的五官;虽然眼睛不算是大而妩媚的那种,不过到也是黑白分明,其实因为遗传的原因,自己的眼珠颜色是极深的墨绿色,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基本上还算是美女吧?”曲颖帆对着自己做了一个鬼脸,有点虚荣的自我优越感。其实曲颖帆并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女,但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灵气让她的身边从来少不了追求者。
可惜的是,直到今天为止,仍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够跨进这个圆圈。如果说曲颖帆是圆心的话,那么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就处在半径距离一样的地方了。曲颖帆在处理关于人的问题上可是称得上是狡猾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翻脸的,所以这些追求者往往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成了她的朋友,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大势已去了。
“曲颖帆,你到底走不走啊?”阿昭真是搞不懂她了,仅仅是去取邮件,顺便吃饭而已——她怀疑曲颖帆是不是打算武装到去觐见国家元首的程度。
“好了。”曲颖帆打开了房门:“怎么样?”
“一般啦,快点快点。”阿昭根本没仔细看,率先出了门。
“真是没有女人味。”曲颖帆摇头道,她掏出香水洒了几滴,然后对小乖说道:“小乖,你要在家里哦。”
小乖连头也没有抬,只是含糊的“呜”了一声。
终于,曲颖帆小姐可以迈着轻快的步子,以一种摇曳生姿的风情晃出去了。

“热啊!真是奇怪了,这里的纬度又不低,怎么会这么热呢?”阿昭不住的用手扇着风,她奇怪的看了一眼撑着伞的曲颖帆:“你干什么还要撑伞?”
“这是中国的特色嘛。”曲颖帆笑道:“我入乡随俗。”
“真是麻烦。”阿昭宁可被太阳直晒,也不想多拿一把伞在手上。
位于陕西的临潼,民风淳朴,因为这里是中国古代的重要地方,所以旅行者很多。当地经济也因为大力开发旅游业而蒸蒸日上,可惜的是这一带的环境问题也是日益突出。
“咳——”阿昭一手挥着灰尘,一边说道:“怎么有那么多的灰尘?”
“现在还算好,在春天的时候还有沙尘暴呢。”曲颖帆摒住呼吸说道。
“这里的政府真应该好好治理一下才是。”阿昭抱怨道:“开发旅游业也应该对旅游者的健康负责才对,难道没有人控告政府的不作为吗?”
曲颖帆苦笑了一下,谁说政府不作为了,每年关于符合改善环境的会议一直开个没完,至于实际执行嘛——
阿昭来自爱尔兰,这个西欧国家在欧洲中的实力并不算很强,不过在环境保护方面却一直做的很好。二战以后的某一段时间里,爱尔兰曾经因为经济的高速发展而一度忽略了环境保护问题,不过总算是醒悟的比较快,对爱尔兰人来说,家乡的优美环境才是最重要的。那就不能怪阿昭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了——老实说,曲颖帆刚来的时候也几乎呆不住。
“到了,我很快就好。”曲颖帆在推开邮局的大门时说道,她在这里租了一个邮箱。
“知道了。”阿昭点了点头。她知道曲颖帆在这里能取得的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信件——这家伙认识的人太杂了,往来的信件肯定也不简单。不过这里——曲颖帆一般来说不会用邮寄的方式传递的。
很快,曲颖帆取了几个大信封,走了出来。
“有什么重要消息吗?”阿昭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垃圾信件而已。”曲颖帆显得很轻松,晃了晃手中的大信封:“几所大学寄来的材料而已。”
“那么事情办完了?”阿昭靠在墙上,打了一个哈欠。
曲颖帆点头道:“走吧,吃饭去。”肚子都饿了。
曲颖帆打算带阿昭到最好的饭店去饱餐一顿,这个家伙老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真是浪费了自己身为女人的天赋——不过,也许以后会好一点吧。

“这个——好——先上这么多吧。”曲颖帆合上了菜单,交给了身旁的服务生。
“点那么多吃的完吗?”阿昭问了一句——中国人的很多做法还真是不一样,就两个人需要点那么多的菜吗?
“难得奢侈一下而已。”曲颖帆微微一笑道:“我这可是节省下来的钱哦。”
“哼。”阿昭当然知道这是曲颖帆的玩笑而已。这个家伙会没钱?骗鬼去吧——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的家底怎么样,因为曲颖帆从来也没有提起过。不过从她一天到晚逍遥的到处晃来看,估计是不会差吧。阿昭曾经隐约的听曲颖帆说过她把资金全委托给了妥当的投资公司,自己则用大把的时间享受着探险的人生。
“尝尝?”曲颖帆拿着一瓶酒问道:“中国的好酒啊——”
“茅台吗?”阿昭也就知道这个了。
“少土了,现在谁喝这个?”曲颖帆笑道:“这是上好的五粮液。”
阿昭看着倒进自己的杯子里的透明液体,真的好喝吗?
两人现在坐的地方是临潼最有名的酒店的二楼靠窗处,今天不是周末,加上现在也不是旅游的旺季,所以酒店里的人并不多。二楼的桌子也只是被坐了几张而已。
阿昭和曲颖帆两人聊了一会儿,而后阿昭起身去洗手间。等她回来时,发现曲颖帆正竖起耳朵在听什么东西。
“喂,你在干什么?”阿昭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个样子也太难看了吧。
曲颖帆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阿昭坐下来。
“搞什么鬼?”阿昭嘀咕了一句,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以后,顺着曲颖帆关注着方向看过去——
什么嘛?不就是两个正在喝酒的男人,还在说着什么话……
阿昭捅了捅曲颖帆——偷听别人的说话,不太好吧。这种事情不像是她会干的。
曲颖帆低声在阿昭耳边说道:“他们在说我呢。”
“你?”阿昭一愣,又转向那两个男人看了一眼——很普通的样子啊,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他们怎么会提到曲颖帆的名字呢?她不是说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吗?
曲颖帆将视线转了回来,为自己和阿昭倒酒,一边小声的说道:“耳朵里刮进去的,他们说到了我的名字——”
“我怎么什么也没有听见?”阿昭确实是只看见那两个男人的嘴巴在动,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他们说的很低罢了。”曲颖帆经过特殊的训练,在感官的灵敏度上要比平常人厉害,所以她能隐约听清楚那两个人在说什么。
阿昭皱眉道:“有什么不对吗?”曲颖帆在这里也算是破坏文物了吧,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不像——”曲颖帆侧头又听了几句:“他们说的是日文。”
“日文?”阿昭吃了一惊,怎么会有日本人在这个地方提起曲颖帆呢?只是巧合吗?
“我想他们只是在找我吧。”已经听了一会儿的曲颖帆轻笑了一阵,从那两个男人的谈话中,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要干什么?”阿昭见曲颖帆站了起来,赶紧问道。
“没什么。”曲颖帆说道:“既然是熟人,还是打声招呼吧。”
“熟人?”阿昭跟着一起站了起来——这家伙搞什么鬼?
“两位——”曲颖帆鞠了一躬,用熟练的日语对正在喝酒的两个男子说道:“请问二位也是日本人吗?”
两名男子显然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本国的女人。其中一个稍微偏胖的男人正要起身回礼,可却被另一个给拉住了。
“小姐有什么事吗?”这个男人看上去要老成的多,他用礼貌但是明显冷淡的口气说道:“是的,我们是来自日本的游客。”
游客?别说是曲颖帆听见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就是没有听见,这两个男人也不像是游客啊。
曲颖帆微微一笑,继续用日语说道:“我和同学是来参观秦始皇陵的,相信两位也是这样啦。”反正日本女孩子都是很夸张的,自己这样的追问也不算是越礼。
一旁的阿昭并不懂日语,但她见曲颖帆跟对方又是鞠躬,又是说笑——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但是她知道曲颖帆一定是想耍耍对方。阿昭不满的用手指戳了戳曲颖帆。
“请不要见怪。”曲颖帆假装没有注意到,将自己脸上的笑意藏在低下的头中。
刚才就想开口说话的那个男人总算是找过了机会开口:“哦,不要紧的——我们是来——来玩的。”
“原来是这样。”曲颖帆知道这两个男人身份特殊,不过他们的嘴巴这么严到也让她意外。
“喂。”阿昭拉了拉曲颖帆的衣服:“你够了没有?”
曲颖帆悄悄做了一个手势,接着笑道:“两位,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刚才两位似乎是提到了艾丽莎洛兰的名字,是吗?”
“啊?”稍胖的男人一愣,立刻点头道:“是啊,不过——”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另一个人神色严肃的问道。
曲颖帆说道:“哦——我认识一位洛兰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当然了,人的名字有重复——两位,我的那位朋友是一个建筑师,她很厉害的…………”曲颖帆知道这样的罗嗦很容易让对方因为不耐烦而说出实话,所以她把自己假扮成一个说个没完没了的女人。
“建筑师?”稍胖的男人不住的点头道:“我们说的是——”
“青木!”另一个男人大声打断了他:“你忘了纱织小姐——”
纱织?如果换成是别人,恐怕是还不能马上反应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曲颖帆一听这个名字,就马上想到了——城户纱织?城户集团的掌门人吗?
大概是大声说话的男人觉得自己一时说漏了嘴,所以气氛一下子有点诡异了。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怎么搞的?平时都不是那么容易激动的人啊,为什么今天——
阿昭在两边左看看右看看,她不知道曲颖帆最终想干什么,但是搞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就——
曲颖帆知道最好不要再玩下去了,反正对方没有敌意是一定的,而且对方有可能是城户集团的人,并且跟艾丽莎认识——曲颖帆曾经参加过一个由城户集团赞助的考古队,对这个集团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两位。”曲颖帆改用了英语:“我的确认识艾丽莎洛兰。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们正在寻找曲颖帆,对不对?”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吞吞吐吐的说道:“的确是这样,但是——”
“你——有什么意见吗?”另一个退了一步,小心的问道。
“不,没什么意见。”日本人总是这么大惊小怪。曲颖帆拉开了一张椅子,不理会两个男人和阿昭意外的表情:“可是,二位既然提到了我,我不来打声招呼总不太好吧?”
两个男人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小姐——小姐,你——”稍胖的男人惊喜道:“是——就是那个——”
“我就是曲颖帆。”曲颖帆大方的承认道:“很抱歉刚才跟二位开了一个玩笑。”
另一个男人似乎有些不相信——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巧合也不是这么写的吧?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曲颖帆。
曲颖帆友善(不如说是狡猾)的一笑,说道:“看来二位是不相信我了?”她从手袋里取出了护照的复印件,双手递给两人。
两个男人迟疑了一下,其中的一个接过了曲颖帆递过来的护照复印件仔细的看了看——
“是没错。”他皱眉说道——这年头有什么不能造假呢?虽然这次的任务没有什么机密成分,但是却是纱织小姐亲自下的,这个——
“两位,我确实是曲颖帆。”啊哈,原来自己那么重要啊,还会被别人冒充:“如果你们认识艾丽莎洛兰,应该知道我是她过去的同学。”
话说到这里,两个男人立刻站了起来,向曲颖帆恭敬的鞠了一躬:“曲小姐,实在是抱歉了,我们不知道您——”
日本人的礼貌果然是名不虚传,曲颖帆欠了欠身,笑道:“二位不要客气。我们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所以才会——”她顿了顿又说道:“看来,现在你们是相信我了?”
“曲小姐。”比较严肃的那个男人说道:“在我们离开日本之前,纱织小姐曾经说过,知道您和洛兰小姐是同学的人很少,所以——”
“这也没什么。”站累的阿昭自己坐了下来:“这家伙认识的人杂的很,没什么奇怪的。”
两个男人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好尴尬的低头不语。
曲颖帆向阿昭做了一个手势,说道:“我的朋友在开玩笑罢了——艾丽莎洛兰是我在法国的同学,她是建筑专业毕业的——应该是吧?”
“是的,据我们所知,洛兰小姐是最优秀的古典建筑专家。”比较好说的男人点头道。
曲颖帆又问道:“我还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
“啊——是这样的。”男人解释道:“我们是城户纱织小姐的仆人,也是城户集团调查部门的人。”
“我曾经与城户集团有过来往。”曲颖帆请两个男人坐下。
“这次我们是奉城户纱织小姐的命令,前来邀请您的。”男人恭敬的说道。
“邀请我?”曲颖帆笑道:“难道是我上次参加的考古行动让纱织小姐印象很深吗?”
“不,并不是这样的。”男子说道:“其实纱织小姐也是受了洛兰小姐的委托。”他顿了一顿,又说道:“目前,洛兰小姐在为城户集团工作,她请纱织小姐尽快找到您,希望您助她一臂之力。”
“艾丽莎?需要我?”曲颖帆有点意外,她太了解艾丽莎的个性了,也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要艾丽莎向自己求救,或者说请求帮助,是一件很难的事。
曲颖帆仔细的想了一想,问道:“那么,艾丽莎现在是在日本吗?”
“不,是在希腊。”男子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是在——是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
“那么——”曲颖帆笑的说道:“你们邀请我,究竟是因为艾丽莎还是纱织小姐呢?”也许这个问题是很尖锐的。
两个男子没有任何的异样,其中之一说道:“真正希望见到您的是艾丽莎洛兰小姐,纱织小姐只是派人寻找而已。”
曲颖帆侧头想了一想,自己一个人忍不住轻笑出来——事情好像很有趣呢。
“喂!好像是什么大人物在找你呢。”阿昭说道。她当然知道世界闻名的城户集团的掌门人的大名。
“只是接受委托的人罢了。”曲颖帆不在意的一挥手。她想了想,又问那两个男人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曲小姐一定知道城户集团在世界各地都设有调查机构。”男人不忘替自己的集团吹嘘一句:“全部集团在世界范围内寻找您——结果从洛兰小姐处得知您可能在中国的消息,我们就把搜寻范围缩小到了中国。然后——”男子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正对着他笑的曲颖帆,低头说道:“我们从您的一张银行单据中发现您——估计您可能在这里,所以——”
曲颖帆示意二人自己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她心里也不禁佩服起了城户集团的厉害——居然可以把自己给挖了出来,虽然并不是他们主动找到了自己,但是寻找方向总没错吧。曲颖帆自认为自己做事一向来小心谨慎,而且——但是却因为一时的大意而走漏了行踪,幸好这次对方没有恶意——
“可以请二位仔细的说一说吗?”曲颖帆笑道——不管怎么样,还是打听清楚吧。
于是,两个男人将他们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曲颖帆和阿昭,并且正式向对方提出了邀请。
“喂!你去不去?”对“圣域”这个名字很陌生,阿昭小心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曲颖帆说道:“两位先生那么诚恳呢——再说,听上去那个地方是那么有趣,艾丽莎又在那个地方——”
“小心你的好奇心害死你。”阿昭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好心的提醒。
曲颖帆向她微笑了一下,表示收下她的好意。不过——既然这里的事已经了了,不如换个地方看看——圣域,似乎是很有趣的地方呢,想去看看——艾丽莎这个老朋友,既然这么诚恳(曲颖帆这么认为的)的向自己求救,自己当然应该伸手相助。
几分钟以后,曲颖帆决定走一趟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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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4 23: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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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潜水一周到十天,专心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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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5 01:55:2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回复:[原创]圣域之梦

下面是引用Regina于2004-8-15 1:13出版的回复:[原创]圣域之梦:
大人的资料很详细啊(考古方面)!想象占多少呢?

如果我想写考古方面的文,能直接借用资料的占多少呢?

.......
开头的一段和中间的零星是真实的,专业的术语和经过是考古专业的,其它90%是想象。
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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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5 19: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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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安静的一天啊。”慢悠悠的喝着茶的穆说道。他喜欢一早在沙加的沙罗双树园里品茶,顺便品味着目前在自己的白羊宫里罕见的安静。
“听上去好像是颇有感慨啊。”沙加闭目微笑道。
“你会不知道我指什么?”狡猾的家伙——穆早就将卡拉带来介绍给沙加了,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卡拉一来到沙加这里就会乖起来。
“我看我干脆把她交给你算了。”穆开玩笑道:“卡拉很喜欢你呢。”自从卡拉认识了沙加以后,老是在白羊宫里说沙加有多么的英俊为人是多么的温和…………
“怎么?”沙加微笑道:“你的心里有嫉妒了?”
“真是不得了了。”穆反击道:“连佛也知道什么叫嫉妒了。”
两人一笑,继续喝着沙加收藏的好茶。
“对了,你知道——”穆正想问一件事,可惜话还没有说完——
一声从远处传来的愤怒的声音清楚的传进了园子里——又来了,这种不定时的“炸弹”声简直成了圣域里目前的特色了。
“又开始了吗?”沙加习以为常的问道。
“还是没有改善啊。”穆不住的摇头道。幸好自己住的比较远一点,不然也是深受其害。
隔的不能算是近的距离还能听见,可想而知的是战场上的情况了——两人同时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喝茶。
同一时间,在教皇厅——
“奥莉维亚姐姐——”北都匆忙的跑了进来:“奥莉维亚姐姐——那个——”
“你小心一点。”奥莉维亚手快的扶住了差点跌倒的北都:“别着急啊,小心摔倒。”
北都挥手,一下子到也说不出话来。
“给你。”一旁的爱莉西亚轻轻的递过来一块手帕,她一直跟在奥莉维亚的身边。
“谢谢。”北都接过了手帕,道了一声谢。
“哈,让我来猜猜。”奥莉维亚笑道:“是不是卡拉又跟贵鬼打起来了?”白羊宫的“战争”也是现在圣域里的一大奇观,这一大一小两个就跟前世有仇一样,一天也不让穆安生。对此,其他人对穆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北都摇头——今天贵鬼到镇上去了,白羊宫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呢。
“奥莉维亚——”爱莉西亚说道:“大概是——”
“我知道。”奥莉维亚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只是在跟北都打趣而已。
“奥莉维亚姐姐,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北都嘟着嘴巴:“还要骗我——”
“好了好了,我们的北都妹子生气了。”奥莉维亚在北都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能不能先告诉我,战况如何?”就算是需要救火,总要先了解一下大致情况吧。
北都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见米罗大哥他——”
奥莉维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来了。她无奈的问道:“艾丽莎在天蝎宫,是吧?然后米罗跟她又起冲突了?”
“就是这样。”北都很佩服奥莉维亚的料事如神:“姐姐太厉害了。”
“不是我厉害啊。”奥莉维亚说道:“是那两位厉害——真是服了他们了,一见面就冲突。”
“他们不要紧吧?”爱莉西亚有点担心的问道,连她也对圣域著名的“争吵事件”有所了解了。
“那谁知道呢。”奥莉维亚耸肩道:“我还以为米罗搬出去以后,至少两个人可以避免见面了。”
“可是米罗大哥有很多的东西还放在天蝎宫啊。”据北多所知,光是米罗工作室里就有很多东西是很难移动的。
在撒加和奥莉维亚的劝说下,为了天蝎宫的维修工程,米罗只好暂时搬到水瓶宫去了。但是因为他的东西实在太多,加上有一些无法轻易移动的机械,所以时不时的还会跑回去。
“算了,还是我去看看吧。”奥莉维亚认命的说道——撒加训完米罗以后的工作不是还要自己去做吗。
“奥莉维亚姐姐,那个哈同先生也在——”北都提醒了她一句。
“老天,我的头又开始疼了。”奥莉维亚抚着头,开始呻吟起来。
“哈同?”爱莉西亚不解的看向北都:“哈同是谁?”
“哈同是定期来圣域做些房屋维修之类工程的包工头。”北都解释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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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6 19:47: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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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还是我去看看吧。”奥莉维亚挥挥手道。她转向爱莉西亚,对她轻笑道:“你和北都留在这里好不好?对了——那些搬东西的事你可别再做了,我可不想看见撒加瞪我啊。”
“奥莉维亚——”爱莉西亚显出该很尴尬的样子。
算了,还是先别逗她了。奥莉维亚在心中笑道,然后自己先离开了。
自从爱莉西亚向北都敞开心扉之后,暂时不愿意回雅典或是祖国的她就留在了圣域。本来她大可以以伤者或是“特殊人员”的身份舒服的当客人,但是爱莉西亚拒绝了。劝不了她的奥莉维亚只好给她安排了点意思意思的工作——前几天爱莉西亚只是抬了点重一些的东西,撒加的眼睛就已经瞪向奥莉维亚了,搞的奥莉维亚只好一再的叮嘱爱莉西亚千万别再让撒加“关注”的眼睛看向自己了。
关于撒加和爱莉西亚之间的关系,圣域众人也是纷纷的猜测。现在的情况是一个公开的躲,另一个偷偷的盯。就像是一只羞涩的猫在追一只更加腼腆的老鼠一样(此语据说出自米罗)。
撒加的态度并不掩饰,而是公开的放在脸上——只是自从上次的“客房事件”以后,他采用的是盯人的方法。上一次,爱莉西亚被他吓的半死,加上后来发生的至今仍然不太清楚的“撒加失踪”事件,现在的撒加只是时不时的用热切的眼神盯着爱莉西亚,或是在她身边出现,不过近一步的行动到是停止了。
爱莉西亚是被撒加吓怕了,或者说现在的她根本就是对男人有心理上的恐惧。奥莉维亚私下说过,爱莉西亚不可能不知道撒加的心意,可是这两个人相识在了一个错误的时间。原本英雄救美是一男一女最好的开始,不过这两人的情况就有点特殊了。
别的人大概都是在当笑话看,可奥莉维亚却有一点奇怪——按照她所想的,撒加这时候应该不会停止行动才是,可他居然是——或许关键原因就是沙加他们一直没有说明的那件事吧。
因为知道了爱莉西亚的心结,所以奥莉维亚悄悄的拜托了十二宫上下的人,特别是男人,尽可能的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幸好十二宫上下的人(指的是沙加他们)都能了解,所以也全力配合奥莉维亚。
其实,奥莉维亚知道撒加亲自向众人下了命令,对此她并不意外,只是有点感慨罢了。奥莉维亚一点也想不到,在她眼中可以说是能够叱咤风云的撒加会有今天这样的举动,她还以为撒加根本就不会对世间的女子动心呢——不过,男女之间就是这样的,未动情之前可以丝毫不受影响,可一旦动了感情就会令天地变色。奥莉维亚是过来人,当然理解这样的感觉。
北都虽然还年轻,对感情这件事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体验,不过有时候还是能劝上几句。
“对了,爱莉西亚——”跟爱莉西亚说了很多关于这两天镇上的事的北都说道:“我们一起到镇上去好不好?”她见爱莉西亚天天呆在十二宫,或者说是几乎就在教皇厅里肯定会闷的。
“啊——我——”爱莉西亚是个年轻人,不可能不想出去走走。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不,我想——”
“去啦,爱莉西亚。”北都说道:“镇上的人都很好的——要是你累的话,我可以去借雷欧爷爷的驴子。”
“我不是累——”虽然自己一直给人若不经风的感觉,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柔弱吧。
北都两只手撑在膝盖上:“那么你在这里不闷吗?”
爱莉西亚摇摇头。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现在更是喜欢一个人呆着。
“啊——要是让我这么坐着,我肯定会闷死的。”北都由衷的说道。
“你——是不是在处女宫?”爱莉西亚问道:“在你说的那个——”
“沙加大哥啦。”北都点头道:“对啊对啊,我每天帮沙加大哥整理邮件,做一点记录——还有哦,现在沙加大哥教我东方的茶道呢……”北都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在处女宫里的生活。
爱莉西亚仔细的听着:“那——你是不是很忙啊?如果你忙的话,就不用陪我了,我可以——”
“不会啦。”北都笑了笑,说道:“沙加大哥从来不让我做很多的事,他还让我经常去到处玩玩呢——不过我喜欢到处帮忙而已。”
“你过的可真好。”爱莉西亚有些羡慕的说道。
北都伸了伸舌头,自己该不会又让爱莉西亚想起了她的不幸吧。北都赶紧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对了,爱莉西亚,你不是说愿意教我一些手工的吗?”
“好的——但是我没有材料。”爱莉西亚为难道。
“不要紧的,我们一起去找一下好了。”北都拉起了爱莉西亚的手,两个人在教皇厅里到处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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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7 14:54:5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回复:[原创]圣域之梦

下面是引用迪哈鲁特于2004-8-17 12:18出版的回复:[原创]圣域之梦:
大人,太强了。我看干脆把关于曲颖帆的那一段修改一下,然后找个游戏公司寄出去,一定能做出不逊于《盗墓者》的游戏来!曲颖帆太厉害了整个一劳拉翻版,不对应该说比劳拉还厉害!您这两段写的还真长,我一个小时楞是没看完,期待后续文章。(说句不好听的,在下觉得曲颖帆那段似乎拿出来单写成外传比较好。放在这里似乎有些离题太远了破坏了文章的连贯性。)以上仅是在下浅见如有不到之处还请大人原谅
这本来就是篇外——是曲颖帆的扮演者逼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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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7 17:58: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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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不是奥莉维亚小姐吗。”奥莉维亚还没走进天蝎宫,就跟一个人碰在了一起。她仔细一看——原来是跟自己刚认识不久的哈同。
又矮又胖的哈同正不住的用手帕擦着流淌出来的汗水,他那个油光光的脑门显得更亮了。穿着阿拉伯长袍的的哈同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球,在十二宫上下不停的滚着。
“哈同先生。”奥莉维亚跟他打了声招呼,不过她的心中却忍不住觉得好笑。
“奥莉维亚小姐,您要帮我说话啊——”哈同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一样,开始向奥莉维亚诉苦。
“你有话好好说啊,别那么激动。”又来了——奥莉维亚苦笑着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她就知道有这个男人有麻烦。
到也不是说哈同这个男人有什么不好,问题在于他的工作方法让不少人提出了严重的抗议——哈同是长期为圣域服务的商人之一,主要是进行一些镇上房屋、水管等方面的维修或建筑,他的工程队也不是说不合格,而是他那拖拖拉拉的做事速度让圣域人大伤脑筋。
只是在镇上工作到也没什么,原本镇上的人就好说话,加上哈同跟圣域人的熟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既然是熟人,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但是现在哈同这次接下的工程是浩大的十二宫,不仅工程本身的规模大,而且对于质量要求又高,工程的主人也很挑剔——原本这一些,哈同在见撒加时都是答应的好好的,但是——
“奥莉维亚小姐,您是知道的,我们干的可是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艾丽莎小姐却——”哈同不住的抱怨道。
果然是这样,奥莉维亚长叹了一口气——目前在十二宫主持维修工程的是艾丽莎,艾丽莎的个性自己非常的清楚,个性耿直,不讲情面,虽然是工作能力一流,但是却很容易得罪人。在平时的私下交往中,这样的个性如果被朋友了解的话到也没事,但是若是跟不了解的人相处——艾丽莎在工作上对人对己要求甚严,自然是不能接受哈同这样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工作速度。
哈同和他的建筑队在艾丽莎的要求下,开始进驻了天蝎宫,并且根据艾丽莎的图纸动工了。开始的两天还没什么,但是第三天起双方的矛盾就产生了——哈同这一边开始有人要求休息、要求下午加两小时的喝茶时间。这一切艾丽莎当然不能接受了,才干了几天的活就想偷懒,这种对工作严重的不负责是她本人最讨厌的行为了。于是,在天蝎宫里双方争执了起来。
结果今天,已经暂时搬到水平宫的米罗正好回来看看,不知道怎么的也搀和到了争吵中。
“我了解,可是哈同先生,你不觉得你和你的部下也确实是——你们才开始工作没几天啊。”奥莉维亚说道。
哈同摇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呀,奥莉维亚小姐——真主要我们工作,可是休息也是真主的的意思啊。”
哈同是个穆斯林,应该说是个伊斯兰教义的忠实执行者。每天的5个时期不管在干什么,都会停下手中的活向麦加方向做礼拜。到了斋月的时候,哈同会严格进行禁忌。这一切本是没什么,但是阿拉伯民族个性中也有一点小小的缺点——就是对工作有点漫不经心。
在哈同看来,工作只是为了维持生活,只要生活没有问题,没必要为了工作而那么拼命吧。像艾丽莎那样如此的投入工作,在哈同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更是不能理解的。
说到底,今天双方(或者说三方)的争执的直接理由非常的简单——哈同和手下停下了活,开始喝茶休息,这一切被前来查看工程的艾丽莎认为是典型的偷懒行为。而米罗的原因嘛——
奥莉维亚一向来尊重别人的宗教自由,各个宗教都有自己的禁忌和习惯,她本人无意于在圣域造成宗教冲突——并不是她把事情看的太重,而是再这样下去,艾丽莎和哈同在工作方式的冲突很有可能变成宗教上的对立,即使是艾丽莎本人并没有明显的宗教信仰。
哈同将手在长袍上擦了擦:“奥莉维亚小姐,您是知道我的——真主告诉我们要好好的相处,我不想这样啊。”
“哈同先生,我对你的习惯没有什么不满——但是请你也要考虑到我的立场,毕竟十二宫的工程维修全压在我的身上。”奥莉维亚笑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否认艾丽莎是一位很敬业的建筑师,虽然她的要求是严格了一些,你认为艾丽莎不讲理吗?”
“这个——”摸着良心说,哈同不能说艾丽莎有什么不好:“艾丽莎小姐没什么不好,但是——未免对我们也太厉害了。”他顿了一顿,凑近说道:“奥莉维亚小姐,您说一个女人有必要这样吗?”
奥莉维亚干笑了几声,她知道哈同作为一个深受阿拉伯教育的的男人颇有点看不起女人的意思,自己当然是一笑了之了,总不能跟艾丽莎一样和哈同发生冲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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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8 15:42: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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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奥莉维亚安抚了哈同几句,自己继续走向天蝎宫。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艾丽莎好好的谈一谈——不仅是谈一下她跟哈同之间的冲突,也想就艾丽莎跟米罗之间的麻烦跟对方聊一聊。私下里,自己跟艾丽莎也算是朋友吧,但是奥莉维亚自己也没有把握该怎么跟艾丽莎开口。
“告诉你,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天蝎宫里发生冲突。”才进天蝎宫的奥莉维亚就听见米罗在那里嚷嚷。
“两位——”奥莉维亚保持微笑向米罗和艾丽莎打招呼。
“呦,奥莉维亚。”米罗转过身来,向奥莉维亚招了招手——不过脸上并没有奥莉维亚原先以为的阴霾。
“我还以为你在水平宫呢。”奥莉维亚挥了挥手,走上前来。
“没办法,窝就在这里。”米罗的蓝眼睛里闪着调皮的神情,似乎与他的年纪一点也不符合:“总不能轻易就让给别人吧。”
还没等奥莉维亚说话,一旁的艾丽莎哼了一声:“没人稀罕你这破地方——”
“艾丽莎——”奥莉维亚皱了皱眉,觉得艾丽莎这句话有点过分了,或许米罗也只是开了一句玩笑而已,艾丽莎也不用那么认真吧?
似乎是认识到自己的口气太冲了,艾丽莎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自己在摊着的图纸上比划着。
“米罗,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来了。”奥莉维亚跟米罗话起了家常。
“哦,也没什么,只是来看看我的天蝎宫变成什么样子了。”米罗耸耸肩道:“结果一进来就发现有人在争吵。”
“可我听说你也搀和进来了?”奥莉维亚笑道。
“不好意思,一时嘴痒而已。”米罗眨了眨一只眼睛。其实,他跟艾丽莎根本就没有什么很大的恩怨,两人最初也是因为一时的误会和莫名其妙的小矛盾才逐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在一开始,米罗会被艾丽莎恶劣(在他看来)的态度和恶毒的嘴巴给挑衅起来,但是到了后来米罗已经无所谓了,对他而言,更多的只是和艾丽莎闹着玩而已。这个女人一本正经的态度有时候真的激起了他“欺负”的念头,在圣域里的生活总要有一点乐趣才行吧。
从艾丽莎的角度来说,这种无谓的争执也不是她想要的。她的心根本就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多放一点,或许是米罗的这种的吊儿郎当的态度让自己看不顺眼吧。
“米罗,如果你忙好的话,能不能——”奥莉维亚微笑着提出了请求。
“哦?你们有女人的话题要聊吗?”米罗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又看了一眼连正眼也不看他的艾丽莎,在奥莉维亚耳边低声说道:“你确定那个一天到晚甭着脸的——是女人?”
“你胡说什么?”奥莉维亚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还真是——
“我先走了。”大笑的米罗离开了,他的笑声在天蝎宫里回荡了很久。
“真是个爱开玩笑的家伙,对吧?”奥莉维亚对艾丽莎说道:“虽然有时候让人恨的牙痒痒。”
“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吧?”艾丽莎是个聪明人,她当然听出了奥莉维亚话中有话。
奥莉维亚见艾丽莎这么坦率,大方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有些话想对你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误会,但是——”
“我没有那么小气——或者,你是这样认为的?”艾丽莎看了她一眼。
奥莉维亚顿了顿才说道:“刚才我遇见了哈同——不,他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只是对你们之间的冲突表示遗憾。”
“我看那不是什么遗憾吧。”艾丽莎将手中的薄荷烟递给了奥莉维亚,后者谢绝了。在工作期间,艾丽莎偶尔会吸上一支淡烟。
她自己点上了一支,说道:“我对他的为人没有兴趣,但是他们的工作未免太过分了。我想你身为圣域的行政负责人,总不希望十二宫的工程没完没了的继续吧?”
奥莉维亚点头道:“我当然不希望如此——哈同有他的不对,但是,艾丽莎——你听我说,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建筑师,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包括撒加他们。你有你的风格、你的处事方式,但是有时候你不觉得你太严肃了吗?”奥莉维亚停了下来,看了看艾丽莎。
艾丽莎没有出声,但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情。
奥莉维亚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比你大几岁,即使没有资格对你说什么,但是请你想一想——在这里,在原本生活速度就放慢的圣域里,有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吗?艾丽莎,生活中并不是只有工作,也不是随时都有必要那么严肃。如果你能轻松一点,对别人和对自己都能宽松一点,不是可以避免——不,我不是说要你放弃自己的性格,而是不如在一些时候不要看的那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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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9 10:46: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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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莎在听奥莉维亚说话时一点也没有插嘴,只是靠在折叠桌子旁。夹着香烟的她看起来更添了几分魅力。
“这是意见还是抗议呢?”艾丽莎问道。
“建议。”奥莉维亚看着她说道:“是一个比你大几岁人给你的建议。”
“说实在,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艾丽莎坦然道:“过去从来也不需要考虑这些。”
奥莉维亚没有开口,她在等艾丽莎把话说下去。
“或许你说的对。”艾丽莎从口中轻呼出一口烟。在自己过去的生活里,从来要改变自己的必要——因为那是个很少有人在意别人的世界,唯一在意的是别人和你自己做出的成绩。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根本不需要想到改变,因为围着自己的人不是只需要的工作能力就是对自己的美色有所求。
艾丽莎虽然从来没有说起过,但她也能感觉到圣域的不同——这里就好像是一个不存在的田园社会一样,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里,自己似乎是一下子还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和每个人的处事方法。艾丽莎觉得自己有的只是非凡的工作能力,她冷眼旁观了其他人,觉得每个人都有远远超越自己的地方——这种类似于自卑的防卫性心理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艾丽莎的心中。
“艾丽莎,好强只会让你自己很累。”奥莉维亚说道:“人有很多时候需要糊涂一下的。”
“我们的话题好像从如何避免我和别人起冲突转向我的个性了。”艾丽莎懒洋洋的说道。
奥莉维亚明白这是一个人在心中有所震动时,不由自主的想改变话题的表现。她抓住机会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有劝你的意思。从我的角度来看,当然希望能避免十二宫的冲突——但是,艾丽莎——”奥莉维亚又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是事实,我希望你能在圣域快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感觉,来到圣域以后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梦里,一个在外面的世界里没有办法做的梦里。我自己是一个再实际不过的女人,一开始我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工作,但是现在我并不这样想——”
“你想融入这里的生活?”聪明的艾丽莎问道。
奥莉维亚点头道:“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是能肯定的是,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这个梦会醒。我不希望以后自己后悔,自己错过了在一个很舒服的梦里的机会。现在你也在这里,为什么不让自己缓下来,好好的领略这个梦呢?”
“我承认你说的很对。”艾丽莎耸肩道:“对于我而言,也许有很多东西已经很难改变了。”
奥莉维亚一笑道:“是你自己抓住不放罢了,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经常微笑,对别人的缺点当作是看不见就行了。”
“比如说哈同他们的偷懒?”艾丽莎嘴边似乎是带了一丝微笑。
奥莉维亚轻咳了一下:“我会提醒他们适可而止的。”
艾丽莎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我可以适当的容忍他们的工作速度,但是质量——”
“我知道,我相信为圣域干了这么久的哈同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奥莉维亚说道。
艾丽莎的碧眼里闪过了复杂的神色,洁白的牙齿在涂着桃红的口红的嘴唇上咬了咬。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奥莉维亚,自己就是会信服起来。艾丽莎想起刚来圣域那时并不是这样的——看来到了这里以后,每个人都开始改变了。
“我还想说一件事。”奥莉维亚决定乘今天一起说了。
艾丽莎挑了挑眉毛,示意奥莉维亚继续说下去。
“就是——”奥莉维亚顿了顿,说道:“米罗——”
“哦——”艾丽莎无所谓的说道:“是那个家伙。”
“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请你多多包涵。”奥莉维亚说道:“虽然米罗有点乱,有点坏心眼,有点爱开玩笑,有点——”自己在说什么呀?奥莉维亚摇了摇头道:“但米罗绝对是个不错的人——”
“我到是没有看出来。”艾丽莎笑了一下:“说实在的,我对他想做什么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不在意?”奥莉维亚奇怪的说道:“那你们怎么一见面就有冲突?他在工作上没有添麻烦吧?就算是一开始有什么误会——”
“这个跟我没关系。”艾丽莎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想要挑起战争的不是我。”
艾丽莎说的好像确实是这样,老实说,奥莉维亚对艾丽莎主动挑起战争也不太相信——她觉得艾丽莎是那种一旦别人对自己挑衅才会用利刃反击的人。
“那么难道是米罗——”一定是他了,这样做的确也很符合米罗喜欢搞怪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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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12: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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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见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们都在争吵。”奥莉维亚摇头道:“现在圣域里的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这件事情——”
“让别人去说好了。”艾丽莎不在意的说道。
“如果是米罗跟你过不去的话——”艾丽莎知道撒加已经教训过米罗好几次了,但是自己又不适合劝说米罗,看来还是要找机会请撒加出马。
“随他去好了。”艾丽莎说道:“反正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八成是太闲了才喜欢没事找事的。”
“可是米罗并不是一个闲人啊。”奥莉维亚说道:“你没见他有很多东西制造吗?”
“大概是吧。”艾丽莎说道:“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很有用的东西吧?”
这话就很难说了。奥莉维亚只好说、解释道:“米罗是赛车模型设计师。”
“设计玩具车。”艾丽莎一付怪不得的样子:“果然是属于玩物丧志类型的。”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奥莉维亚试着为米罗说话:“那也是一种——一种发明创造,我想——”可惜,奥莉维亚对这个领域了解的不多,也没办法说出米罗有多少不平凡。
“总之,我听说他的设计很受欢迎,而且销路很好。”奥莉维亚想了一想后,说道:“你知道吗?他还参加了今年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哦?”艾丽莎微微抬了抬头,这点让她挺意外的——原来那个家伙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还稍微有点成就。
“看我扯到哪里去了?”奥莉维亚笑道:“现在米罗搬到水平宫去了——就算有时候碰上,请尽量好好相处,行吗?”
“我本来就没有意见,只要他能懂的尊重人。”艾丽莎说道。
看来这件事的突破口在米罗这边啊,这是奥莉维亚的感觉。

爱莉西亚一手拿着书,一手在会客室的门上轻敲了几下——她想将北都落在她那里的一本书放好。北都在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又向她学习了一点手工制作的方法以后,便先回处女宫了。
门里面没有动静,爱莉西亚小心的推门而入,她的脚步很轻。爱莉西亚来到会客室的墙边,将手中的书放回了书架。正当她想要离开时,忍不住被一幅挂在墙上的十字绣所吸引。
爱莉西亚走到了十字绣的前面,仔细的观看起来——这幅作品很特殊,几乎全是蓝色的,是一幅蓝天下的爱琴海风光。可是当时的绣者却用好几种完全不同的蓝色将蓝天、大海的不同层次给表现了出来。爱莉西亚看出这幅作品的手工并不算是很精致,但是绣者一定是花了不少时间——她小心的摸了上去——
“哎呀——”不知怎么的,连着木框的作品居然掉了下来,爱莉西亚根本就来不及接住——
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在一瞬间抓住了作品,将其挂回了原处。
爱莉西亚一转头,她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撒加正站在她的身后。
爱莉西亚轻呼一声,退开了一步——她不想跟男子单独相处啊,尤其是撒加,上次——
撒加的海蓝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没事吧?”
很想离开会客室的爱莉西亚觉得在撒加的注视下,就好像是被网捕捉到的小鹿一样,根本就挪动不了脚步。
面对爱莉西亚的低头不语,撒加忍不住用紧握双拳来控制自己,他勉强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道:“你还是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对我说吗?”
爱莉西亚当然明白撒加对自己的意思,但是她现在很怕,她拒绝一切男人的靠近,她不想受到伤害——而撒加那如同紧逼的猎人般的做法只有让她躲的更远。虽然北都和奥莉维亚向自己再三保证撒加是好人,甚至连艾丽莎也说了句“撒加不错”,但是爱莉西亚始终不能忘记那天的事——
爱莉西亚向旁边挪动了一下,她想要离开这间房间——有撒加在这里,爱莉西亚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快要消失了,她没有办法呼吸——
其实,撒加的心中有何尝不乱呢?从爱莉西亚尚在昏迷中的期盼,自己听闻她已醒来时的雀跃,到爱莉西亚躲避自己时的气馁…………撒加知道自己太急了,他从北都那里了解了实情以后更是懊悔自己行为的欠妥,但是为什么直到今天,爱莉西亚连一点点的机会都不给他?
现在的撒加只能是尽可能的控制自己,不断的提醒自己要给爱莉西亚时间,因为他不想上次的事情再发生——特别是自己后来——但是撒加绝对不接受像现在这样无可奈何的失败。
“至少你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吧。”爱莉西亚根本就没有退路,撒加所站的地方是她跟门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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