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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吉尔菲艾斯家的烦恼
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生活得无忧无虑,没想到也到了烦恼的年纪。吉尔菲艾斯和安妮罗洁看着躺在卧室里熟睡的兰蒂,为她轻轻关上门。
“亲爱的,兰蒂也许应该去上普通的学校,狮子之泉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她会觉得孤单的。”安妮罗洁从吉尔菲艾斯那里听说了兰蒂今天跑出学院的原因,开始担忧他们的女儿。
下午,当艾密尔将兰蒂从奥贝斯坦办公室接到吉尔菲艾斯身边时,就将小公主在路上所说的话告诉了吉尔菲艾斯,“虽然不知道尤特王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可以看出来,这话对小公主的伤害比较大。”艾密尔虽然不太愿意干涉别人的家事,但是既然自己知道一点事情,应该及时告诉家长,免得孩子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吉尔菲艾斯和莱因哈特在此之前一直还在猜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直乖巧懂事的兰蒂作出这么反常的举动,听艾密尔这么说后,便立即与学院的老师进行了联络,要求老师调查事情原委。事实上,当老师给吉尔菲艾斯大公挂通TV电话,告知小公主和奥贝斯坦元帅一起去了军务省后,老师们就立即找到了孩子们,然后询问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狮子之泉的每个孩子都有独自的辅导教师,所以每个人就由自己的老师单独询问。询问很快就有了结果,老师们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尤特王子会有孤立姐姐的行动。
“王子殿下,您为什么不想和姐姐玩呢?”老师头疼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尤特,别的老师询问的结果都出来了,是由尤特带头不和兰蒂玩的。
“和姐姐闹别扭了?”头疼。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这么难伺候?
“是不是在家里发生了什么?”再次头疼。也许作为询问者的自己会先崩溃也说不定。年轻的教师听说过尤特王子很象自己的舅舅——皇帝陛下,是不是当年皇帝陛下上学时也让自己的老师这么头疼?忍不住这么想,年轻的老师叹了一口气,但是马上意识到这么想是对那神一般的皇帝的大不敬,所以在心里又默默祷告了一声:奥丁大神,原谅我吧。
就在老师快要举白旗对尤特王子投降时,吉尔菲艾斯大公的通讯接到了学园。在狮子之泉学院里当老师就是这么好,有很多机会见到自己崇拜的大人物,当年轻的女教师看到自己崇拜的吉尔菲艾斯大公英俊温和的脸庞出现在通讯屏幕上,激动得有些结巴:“大……大公殿下,抱歉……我……”
微笑地和老师寒暄了几句,吉尔菲艾斯切入正题,“请问,老师们已经知道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原因是什么?”
“是!”有点冒冷汗,年轻的教师不自然的点了一下头,“事实上,男孩子们联合起来,不和公主殿下一起玩耍,这使得公主跑出了狮子之泉学园……”看了一眼依旧温和的大公殿下,教师接着说:“好象是尤特王子和兰蒂公主有什么矛盾……”
“知道是什么矛盾吗?”吉尔菲艾斯并不知道自己两个孩子是因为崇拜自己而产生的矛盾,而同样的,老师也不知道。
“这……他一直不肯说……”
“……”
也许是自己关心孩子们太少了吧?吉尔菲艾斯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毕竟两个孩子闹矛盾这是自己的家事。即使已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是吉尔菲艾斯不过只有三十一岁,而他的头脑中大部分是被军事、政治盘踞着,能够分给孩子们的关注的确比一般家庭要少很多,对于自己这两个孩子,吉尔菲艾斯一直有种愧疚。相对于安妮罗洁和莱因哈特,吉尔菲艾斯的童年是完全普通和完全幸福的,只是自己却无法给自己的孩子们这样的幸福。
结束和老师的通讯后,吉尔菲艾斯和安妮罗洁通了电话。
“是吗?孩子们之间居然会闹矛盾。”安妮罗洁皱了皱眉,“我们真是失职呀,居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闹矛盾。”安妮罗洁的话中有着无奈。身为大公妃,她也拥有自己的义务,经常会出席各种各样的活动,其实在安妮罗洁心中是多么希望能够一直陪伴在孩子的身边,但是身不由己。
两夫妇沉默着,宇宙已经迎来了和平,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但是正是他们站在不普通的地位上,所以无法时刻关注自己的孩子,也无法享受普通的幸福。
晚饭时,两个孩子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没有解释,两位家长也没有追问。不要误会这是他们放手让孩子自己解决的作法,事实上是两个大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孩子们都睡下后,两人才开始商量应该怎么处理孩子们的矛盾。
其实在一般的家庭,两个孩子吵架是常有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家长处理起来也简单很多,教训一顿完事。
“还是再看看吧,也许他们会好的。”
“可是狮子之泉女孩子只有兰蒂一个,她应该有同性的朋友。”
“你说的对,明天咱们问问兰蒂,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第二天,吉尔菲艾斯和安妮罗洁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多虑了。
“兰蒂,如果你不想去学园,可以待在家里,”安妮罗洁对喝着早餐奶的女儿说,“妈妈陪着你好吗?”
“谢谢妈妈,不过我要去学园。”小公主象是下定决心似的点着头,然后挑战似的看了一眼同样喝着早餐奶的弟弟。如果自己就这么落荒而逃,岂不是正好证明了自己很差劲?兰蒂已经在心里决定,要证明女孩子一点也不丢脸,尤特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而且要做的更好,这样尤特就会认同自己了。
其实昨天把姐姐气哭后,尤特心里也挺不舒服的,并没有成就感,只是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因为嫉妒姐姐长的象爸爸,而排斥姐姐,这点他连亚历克哥哥都没告诉。其实他和姐姐都希望成为象父亲一样伟大的人,姐姐太诈了,她长得象爸爸已经很有优势了,而且姐姐的个子也比自己高,反正姐姐就是很碍眼。尤特看到了姐姐挑战的眼神,也不示弱,狠狠看了姐姐一眼,谁怕谁呀!
餐桌上的诡异并没有逃脱吉尔菲艾斯和安妮罗洁的视线,这种不服输的眼神他们太熟悉了,简直就是莱因哈特的翻版。一直以为只有尤特象莱因哈特,没想到一向温和如父亲的兰蒂也会有这种眼神。两位家长开始感到不安。
在完成上午的学习后,兰蒂和尤特开始了矛盾以来的对话。
“尤特,我要和你比赛。”兰蒂扬着下巴,故意把头抬的很高,用身高优势给弟弟一个震慑。
“哼,女孩子最差劲了,别说要比赛什么玩娃娃!”尤特把头转向一边,无视姐姐的身高。
“少说女孩子差劲,我要让你看看,女孩子什么都能做,不必男孩子差!”兰蒂扬起了自己的小拳头。“比什么由你决定,只要我赢了,你就要听我的!”
“好!比什么由大家决定。我才不要你让我。”尤特接受了姐姐的挑战,“要是我赢了,你要承认我才象爸爸一样勇敢。你只是长得象爸爸而已。”
“就这么说定了。”
在亚历山大·齐格飞·冯·罗严克拉姆、菲利克斯·冯·罗严塔尔、克拉利·米达麦亚、威尔·克斯拉四个伙伴的公证下,兰德西尔·吉尔菲艾斯和尤特·莱因哈特·吉尔菲艾斯开始了他们的比赛。
05—姐弟较量
第一场由亚历克提议比赛下棋。
“我常看见我爸爸和姑父下棋,既然尤特想像姑父一样,当然要在下棋上赢过兰蒂。”吉尔菲艾斯和莱因哈特在休息时常下立体西洋棋,而亚历克常听爸爸说姑父是个下棋高手,所以便提议让尤特和兰蒂比下棋。
只是孩子们还不会玩立体西洋棋,所以就拿来了常玩的飞行战棋。这是一种通过选定随机变换的数字决定飞行距离的一种游戏,在立体地图上会有各种陷阱,会有不同的提示,例如:遭遇风暴,被迫停留;遇到敌人,损失战机五架,等等。从起点开始,每人拥有飞行战机五十架,最先把自己的战机运至终点就算赢,但是如果在途中损失一半的战机就算输。这是小孩子们很喜欢玩的一种游戏棋。
第一回合尤特惨败。
“哈哈!你输了!”兰蒂双手叉腰,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不算,只是你的运气好!”尤特一脸不甘心。“再来一次!三盘两胜。”
第二回合尤特途中损失三分之二的战机,惨遭淘汰。
“不行,再来一次。”
第三回合尤特依然惨败。
第一场比下来,尤特三盘皆输,小王子脸都绿了。“没办法,她运气太好了。”看着怒视着自己的表弟,亚历克无奈地耸耸肩。
第二场由菲利克斯和克拉利提议比赛玩牌。
“我常看见我爸爸和米达麦亚叔叔玩牌,他们常在牌上决胜负。”
“对呀,爸爸说了,能赢牌的人比较厉害。”
就这样第二场比赛开始了,只是孩子们只会玩一种“抽鬼”,所以两人就以“抽鬼”决胜负。两人赌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抽鬼”,总是不停地把鬼牌从对方那里抽来,又让对方抽走,变成了鬼牌传递大战。
“狡猾!”尤特着急了,他抽到了鬼牌,而他已经败了一场,所以很想借此扳回一局。
“你才是!”兰蒂不甘示弱,“啊——”原来她也抽到了鬼牌。
两人一直反复到将那张鬼牌抽烂了为止。
“……”两人怒视着提出这场比赛的菲利克斯·冯·罗严塔尔和克拉利·米达麦亚。
“这……你俩的技术太好了,不分胜负!”深褐色头发的菲利克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凑在克拉利的耳边小声:“这两个人都够厉害的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抽鬼牌’。”
“是呀,咱们的爸爸也不一定能赢呀!”
“快说,第三场比什么?”兰蒂其实已经胜利在握,所以尤特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这回要来个高难度的,什么小孩玩的飞行棋还有鬼牌,都是靠运气的,我们要比个靠实力的!”恶狠狠盯着威尔·克斯拉,尤特咬牙切齿地说:“你不准偏向姐姐,听见没有?”
“尤特,不准吓唬小威尔!有本事这回赢了我,我就承认你比我强!”兰蒂挡在威尔·克斯拉前面,用同样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弟弟。
在威尔·克斯拉的提议下,第三场比赛是爬树。
威尔曾听妈妈讲爸爸的英勇事迹——爸爸曾经救过皇后陛下——当时就是爬树从窗户进到皇后陛下所在的书房,击毙行凶的歹徒,为此爸爸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嘉奖。所以在小威尔心中,能爬树的爸爸最了不起了。其实当时克斯拉是爬梯子进入窗户的,但是威尔太小了,所以记成爬树。
这一提议得到了尤特的超级赞成,事实上,狮子之泉的小鬼中,最会爬树的就是他了,这回稳赢。
兰蒂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她还没爬过树,不知道该怎么爬。
“没爬过树吧?别说我欺负女孩子,我先爬让你看看,只要你爬得到我能爬到的地方就算你赢!”尤特扬着得意的笑脸。
兰蒂咬了一下小嘴唇:“好!”
在狮子之泉学院里有很多高大的树木,每天清晨跑步训练结束后,植物老师会让他们对植物进行观察,孩子们早就熟悉这些树了,尤特选了一棵他常爬着玩的樱桃树,这是棵年轻的樱桃树,树干不是很粗,枝杈很多,比较便于攀爬。尤特脱下了外套,将小衬衫的袖子卷到肘部,抱着树干爬了上去。很快,他就爬到了平时常玩的地方,再往上就有点害怕了,尤特把自己的手绢挂到了最高的地方,转身慢慢爬了下去。
“你只要能拿到我的手绢,就算你赢。”
兰蒂瞪了尤特一眼,把头一甩,学着尤特的样子往上爬。
在狮子之泉学园的树林里,安装着一台监视器,并不是要监视什么,警卫森严的狮子之泉不可能进来不法之徒,尤其经历过上次的冬馆大火事件,克斯拉更是将警卫配置进行了详尽而合理的安排。这台监视器是植物老师用来录制植物和动物录像,进行教学使用的。这天,监视器正好对着这棵年轻的樱桃树。
说来也巧,植物老师来到监控室,想掉转监视器的角度,正巧看到一向文静的小公主在很蹩脚地爬树,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这还了得,老师立刻拨通了警卫队长的电话。
“警卫队长先生,”至今也不会叫对方军衔的老师擦着汗对警卫队长海因里希·朗贝兹上校说,“请您立刻派人到狮子之泉学园的树林,公主殿下在树上,快掉下来了!”说完也匆忙跑向狮子之泉学园的树林。
平时男孩子们爬树,老师是不太管的,因为皇帝在成立狮子之泉学园的时候曾说过,不要过分压抑孩子的天性,所以只要不太出格,老师们一般不会干涉,这点比一般的学校还要开明。
其实自和平以来,人们把精力更多放在生活,尤其是孩子身上,过多的干涉使得不少孩子无法形成独立的人格,甚至有些学校为了防止事故还出现了很多禁止使用金属制品和硬塑料制品的规定。
但是,即使是开明的老师,还是分得清自由与危险的界限。小公主这样爬树实在是太危险了。
兰蒂温和的外表下压抑的是争强好胜的心,一旦有了决胜负的心,就会尽力而为,而且,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还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距离手绢很近了,但是兰蒂的胳膊已经不听使唤了,虽然她的个子比弟弟要高一点,但是臂力并不如弟弟,再说,她不懂得使用脚蹬的力量,而是一味用胳膊使劲,所以很快就累了。
奇怪,尤特为什么轻轻松松就把手绢绑上了呢?
将身子尽量向前倾,努力伸手去抓手绢,就在快要抓到的一刹那,兰蒂踩的树枝断了。
还没来得及恐惧的兰蒂从将近八、九米高的地方重重地摔了下来。
“兰蒂——”
短暂的眩晕后,兰蒂看到的是围在自己身边的亚历克哥哥、菲利克斯和克拉利、小威尔,还有从远处跑过来的老师和卫兵。
“……”
“……”
强烈的耳鸣让兰蒂一时之间听不清大家在说什么。
“兰蒂,尤特,你们没事吧?”这是亚历克哥哥的声音吗?好小。
“尤特哥哥,你和姐姐还好吧?”小威尔的哭腔。
等等,尤特呢?
恢复意识的小公主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尤特身上,原来大喊冲上去接她的是尤特,但他没有接住姐姐,而是成了下落的兰蒂的肉垫。结果在倒下时两人的头碰到了地,产生了轻微的脑震荡。尤特脸摔得昏迷不醒,不过也多亏了他,兰蒂没有什么大伤,只是咬破了嘴唇。
“尤特!”兰蒂大喊着弟弟的名字,看着被压得昏迷不醒的弟弟。
“尤……特……”害怕得大哭的兰蒂抱着弟弟,“老师……快……来呀……”
已经赶到的老师和卫兵,看到了最让他们担心的一幕。老师一边安慰着开始哭泣的孩子们,一边要求卫兵快速通知大公和大公妃。
“你,别动孩子。”看着卫兵想要搬动昏迷的王子,老师出声阻止。“随便搬动很危险,快去通知医生。”
“你,别站着,快去通知所有的老师,让他们来接走孩子。”
“哇……老师……”所有的孩子除了躺在地上的尤特都开始放声大哭。
“尤……特……”小公主的泪眼中看不清自己的弟弟。“尤……特……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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