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可怕的生日，可怕的礼物(大公生日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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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快到吉尔菲艾斯的生日了，虽然从一个多月前，莱因哈特就开始准备生日礼物了，但是直到今天，1月10日了，他还是没能想出送吉尔菲艾斯什么礼物才好。莱因哈特不由得又想到那天两人的对话。

“什么嘛？为什么吉尔菲艾斯的生日是在1月14日呢？”莱因哈特有点愤愤地咬着自己白玉般的小指，随口抱怨着。

“怎么了？我的生日有什么不对吗，莱因哈特大人？”什么时候出生，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吧，面对着这样无理的小抱怨，吉尔菲艾斯还是以他像银河一样的包容力纵容着莱因哈特。

“嘁！”莱因哈特犹自不满，“当然不对了，你的生日是1月14日，然后就有2月14日，还有个3月14日呢，这样一来，倒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得想给你送什么礼物比较好，而且3月14日是我生日啊，为什么在我自己生日的日子里，还要想着送给别人礼物呢？”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莱因哈特的理由让吉尔菲艾斯有啼笑皆非的感觉，但是这样的理由倒让吉尔菲艾斯安心了许多，至少，莱因哈特大人不是为了其它的理由而讨厌他的生日啊，只是单纯地为想不出礼物而烦恼啊！

“既然莱因哈特大人怎么苦恼，那么我们就不过生日好了，反正只要和莱因哈特大人在一起，没有礼物也没关系啊！”体贴的吉尔菲艾斯大公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莱因哈特大人眉头紧锁，就提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合适的建议。

“不行！姑且不论你的父母会如何失望，只怕又有人会说，如果皇帝和大公都不庆祝生日，恐怕其他人也不敢大肆庆祝了吧！”

“那么，……”

所以，许诺了吉尔菲艾斯，一定会送他个特别的礼物的，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想出来，烦躁的黄金狮子在办公厅内转来转去，浑身发出旁人勿近的信号。

虽然有感于室内的低气压，玛林道夫伯爵小姐还是不得不向莱因哈特通报了军务尚书奥贝斯坦的求见。在军务尚书进入办公厅的后一秒，玛林道夫小姐以神速替两人关上了门。

“卿来求见朕，有什么事吗？”未经召唤而提出觐见，在没有内忧外患的此时，莱因哈特想不出奥贝斯坦此刻前来的理由。

“臣只是来提醒陛下，一个君主有他身为君主的责任，不可因为私情而有所倦怠……”

“难道卿认为朕现在处理国事有所倦怠了吗？”莱因哈特最为厌恶的，就是一个人对自己的责任不尽心，不努力去做，对于旧贵族的无能，他从来是嗤之以鼻的，而如果别人认为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当然也高兴不起来。

“即使没有因为私情而有所倦怠，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使自己陷入情绪的低谷，影响到其他人的话，难道应该是一位英明的君主所为吗？”无机质的声音没有因为皇帝的斥责而有所变化，只是冷冷地陈述这一事实。

极具说服力的事实，让莱因哈特沉默了，虽然他的内心很想像刚刚一样反驳，但却明白，奥贝斯坦说的都是事实。看来自己，真的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很大困扰吧！

“臣基于对帝国办事效率的考量，特意为陛下您想了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永远没有私心的奥贝斯坦，这是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的事啊。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去办吧。”对于莱因哈特来说，奥贝斯坦可以说是除了吉尔菲艾斯以外，最能了解他心理的人了。

但是到了1月14日上午，莱因哈特也没能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发现他和吉尔菲艾斯的行程表都被排得满满的，而让人奇怪的是，有些明明可以两个人一起参加的活动，却都只安排了他们其中一人参加。

傍晚，坐在地上车里的莱因哈特，还在思考着奥贝斯坦到底会有什么行动，而一直未见有所动静，这不免让莱因哈特有些焦躁了起来。

最后要参加的一个活动是帝国元帅功勋碑的落成典礼，在三万名士兵所排列而成的队伍之间，莱因哈特优雅地走出了地上车。

“皇帝万岁！皇帝万岁！”

充满着狂热与韵律性的呼声，好像波浪似地，在他的左右形成一道音墙。高登巴姆王朝的时代，“皇帝万岁”的呼声，只不过是由贵族所主导的一个惯例，但是现在的呼声，却是士兵内心忠诚的具体表现。

就在皇帝身边的三公尺前，暗杀未遂的犯人被逮捕了，从他身上发现了陶制的氰酸瓦斯喷剂、以及涂了尼古丁毒剂的竹刀。但是这一出暗杀未遂的真正好戏，是在犯人被逮捕以后才上演的。当犯人的双手被铐上双重电磁石手铐、两边腋下由士兵挟持着，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的犯人，对着一直冷淡地注视着这一幕的莱因哈特，发出了惨烈的叫骂声。

“金发小子！”

这句叫骂声，在莱因哈特还没有登上帝位的时候，几乎已经是他耳熟能详了。当然，这一句话罗严克拉姆王朝则构成了大不敬的重罪，不过这名犯人既然已经犯下了弑君未遂的大罪，这一句大不敬的叫骂，只不过是在一个大水池里再添了一滴水罢了。

正当他张开嘴巴要再度叫骂的时候，奇斯里一挥手，甩了他一个大耳光。“你这个家伙，就是那企图要破坏秩序的地球教信徒吗？”

“我不是什么地球教信徒！”那男子呻吟着，鲜血和憎恨从他破裂的嘴唇流出来。他集中眼光注视着年轻俊美的皇帝，好像想用瞪视烧死他似地，“你难道忘了威斯塔朗特？三年前发生的那个惨剧，你已经忘了吗？”

从男子口中说出的这个名词，就像由一只弓上射出的无形的箭，从莱因哈特的耳朵，贯穿到他的心脏。

1月的费沙，不同于旧帝国的帝都奥丁，当奥丁下着鹅毛大雪的时候，费沙仍然是温暖的秋季，本该丰润的季节，因为一句“威斯塔朗特”而罩上了不寻常的阴影。晴空万里的天空，顿时风云变色，呼啸的风吹动着莱因哈特的斗篷，可那不是清爽的秋风，却好像是雨夹雪时最为刺骨的北风。

“威斯塔朗特……”随着莱因哈特低语的那一瞬间，原本灿烂闪烁的生气，已从皇帝俊美的脸庞被夺去了。相反地这名暗杀者回复了生气，开始对皇帝加以谴责。

“你算什么皇帝？明君？你的权力不就是建立在流血和欺瞒之上吗？我的妻子就在威斯塔朗特上，因为布朗胥百克公爵还有你的关系，活活地被烧死了。”

奇斯里的手已经高举到头顶上了，但是这一回在空中停顿了起来，好像等着决断或是命令似地，注视着皇帝，但是这位金发的霸主，面对这么激烈的谴责，竟然只是茫然地站着。

“哼，你杀了我吧，就像你和布朗胥百克公爵共同谋杀二百万无辜民众那样地杀了我吧。那些根本无害于你的小孩、婴儿，却在一场热核子武器的浩劫当中，活生生地被烧死，你也像那样烧死我吧！”

面对这名男子发生生命的怒吼，莱因哈特一点也没有打算回答的样子。他那刚刚退烧的脸颊整个发青，苍冰色的眼眸看起来好像扩散开来了似地，艾密尔靠到皇帝的身边，以便支撑他修长的身体。

“活着的人，或许会被你华丽的外表所迷惑，而忘记了威斯塔朗特上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死者是不会忘记的，他们永远会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活活地被烧死！”

艾密尔的手，感觉到皇帝的身体正微微地颤抖着。

“你们这些掌权者，永远都是这样！永远说你们是为了拯救多数人，所以才不得已牺牲少数人，事实上这不过是一个使你们的行为正当化的借口。有哪一次是你们自己本身或是你们自己的亲兄弟，也被包含在被牺牲的少数人当中呢？”满怀愤怒的男子，将他的脚踏平地面，用鞋跟使劲地蹂躏着地面。

“莱因哈特杀人！金发小子！你宝座的底下就是一片血海，你的皇位就是浮在这一片血海上面，每一分，每一秒，你都要记得。布朗胥百克已经用败北和死亡替他自己赎罪了，而你呢？你虽然还活着，但是总有一天你也得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宇宙里面还有许多手臂比我长的人啊，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发现现在就让我杀了还比较幸福一些！”

“带到宪兵司令部去！待会儿我要亲自审问。现在立刻把他带走！”克斯拉一级上将发出命令，将这一道仿佛会无限延续下去的谴责狂流给截断了。

……

闻讯赶回狮子之泉的吉尔菲艾斯大公奔向了皇帝的卧室，没有灯光的卧室里，只有窗外清冷的月亮传递给卧室不绝的寒意，本可成为光源的莱因哈特的头发，如今也只是黯淡地发出一些微光，好像一把随手洒在空气中的金粉，慢慢地，一闪一闪，落到了地上，变成了人们不易看见的尘埃，华丽的金色在伴着生命消失，抓也抓不住似的。

寻找到莱因哈特的吉尔菲艾斯快步冲到他面前，“莱因哈特大人？”

“吉尔菲艾斯，你回来了啊！”身边的人特有的熟悉气息，让莱因哈特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吉尔菲艾斯，你说我做了我应该做而没有做的事，对吗？当时我不赞同你的话，后来又差点失去了你，我以为，这一切都应该过去了。可是现在，现在，我该怎么做，才能补偿当时所犯下的错？”

“莱因哈特大人……”即使是聪明的吉尔菲艾斯，此刻像一只笨嘴的鹦鹉，无法说出生动的语言来让莱因哈特放下心头的结，当然，他的确是气愤于莱因哈特的这种做法的，他并不反对战争，可是他不忍心牺牲无辜的平民。

“吉尔菲艾斯，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不可原谅？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在怪我？”黄金狮子显示了他难得的脆弱，秃鹰之城那次，差点就让他失去了吉尔菲艾斯。

“莱因哈特大人，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我要怪的，只有我自己啊！为什么我没有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呢，假如我在您身边的话，你也就不会做那个决定了吧，也就不会发生威斯塔朗特事件了。而今天，如果我能陪在您身边，也一定能分担您的痛苦吧，不至于让莱因哈特大人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吧！”善良的吉尔菲艾斯只会责怪自己。

“不，吉尔菲艾斯，你怎么可以怪你自己呢，如果没有你的话，只怕我会犯更大的错误吧！”怎么能怪吉尔菲艾斯呢，一切的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啊！

“莱因哈特大人，那么也请您别再责备自己了，好吗？您确实犯了错，但也确实在政治和社会方面做了相当大的改革。请您绝对不要因此而贬谪自己，因为确实大部分民众因为您的改革而获救了，今后，您仍然还要对全帝国的人负责，让他们从此可以过上快乐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在恐怖的阴影下面。”

暗淡的金色还是没能恢复活力，只是不再继续消沉，也许奥贝斯坦说得对，身为君主，就有一个君主的责任要尽吧！逝者已矣，就让他为活着的人多做些什么吧！

……

结果，两个人都没能想起来今天是吉尔菲艾斯的生日……

2月14日

“莱因哈特大人，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吉尔菲艾斯看着还在努力工作的莱因哈特，有些无力。

“不行，朕一定要做完这些事，好对帝国的臣民有个交代。”

……

3月14日

“莱因哈特大人，今天是您的生日，不去安妮罗洁夫人那里庆祝吗？”

“生日啊，说起来，今年吉尔菲艾斯的生日都没有庆祝啊！”1月14日，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的！威斯塔朗特……

看着莱因哈特苍白的面容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吉尔菲艾斯赶紧说：“以后我们都不过生日了，好吗？”

这一次，莱因哈特既没反对，也没同意，只是问了一句，“吉尔菲艾斯，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吧？”

“是的，莱因哈特大人……”

“不许比我先死啊！”

“是的，莱因哈特大人……”

从此以后，那两个人，都没有再为自己的生日庆祝过。



PS：事后明白过来的莱因哈特，把奥贝斯坦踢到了海尼森，让他去插手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两位元帅的事情去了。

作者的PS：呃，知道有违原著，威斯塔朗特事件是八月二十九日发生的，偶把它改了下，这真是个一劳永逸的主意啊，以后大公和陛下生日，都可以不用写贺文了，呵呵，其实这篇写得有点问题，本来只是一个构思，瞎写的，就没投入太多，思考不太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