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好的完整坑（上）

吴迪

  我是个残酷的人么？不是！我是个嗜杀的人么？也不是！那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决定需要我作出呢？每一项决定，总是让自己又背上一个屠夫的骂名。莱恩——费沙公国光芒的所在，可以说费沙公国因为他而存在着。有光芒就必须有黑暗，我恐怕就是为了解决光芒者无法作出决定的事情而存在着。

　　如今的费沙，少了建国初期的狂热支持者们，开始走向沉稳的发展时期。不，应该说是平淡期吧。执政官的精力已经放在了稳固内政上，对内对外都采取了一种无为的策略，和平对外、养息对内。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应该还是欢迎的吧。很多人退隐田园，不再在政坛上抛头露面。就连一度被执政官认为是他两大助手之一的珊娜上将，也移居同盟，和费沙公国几乎是断了联系。

　　我呢？我是什么？我不是战争狂，但却在和平的空气中感觉到难以呼吸。是的，国内外的敌对势力正在减少，甚至不少都放弃了原本颠覆费沙的念头。对于日常的、没有激情的会议，听着嗅不到任何战争气味的提案，我在议会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到后来，我都很少出席议会。不是我架子大，也不是我抽不出时间，而是我不适合呼吸和平的空气——我接受的教育、所学的技能和生存的空间，恐怕只能是在战争中。当然了，想归想，总不见得我为了自己念头，就直接发动一场战争吧。那样，偶就不仅仅是屠夫了。

　　这就是我，费沙公国新生帝国军副司令官今天早上在办公室里发呆时候的想法。司令部对面的行政管理机构——总理府的建立让人感觉出经济建设方面的繁荣。令人讨厌的政客在费沙公国也开始多了起来，毕竟是从军政府向民主政府开始了过度。大部分的航空港已经恢复为民用港口，军事部队在上周内，从最后一个民用港口撤出。街面上的治安任务已经移交给了新近成立的警察局。宪兵们的职权开始恢复只对军队内部纪律处理。就连各种媒体的宣传中，军人也开始逐渐的淡出。

　　奢望已久的和平终于来临了，但我却发现我并不适合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因剑而生，为剑而亡——这个时候，我莫名其妙开始嫉妒罗严塔尔元帅，难道我将在和平的空气中逐渐老去么？

　　“报告！”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想法。

　　这个熟悉的声音来自我的副官乐魂中校。她不是去第NO.1研究所了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进来！”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应道。

　　门被旋开了，副官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迅速、轻柔、不带一点的声息——这一点我很欣赏。如果她去做格斗和暗杀特训的话，一定是块好料。不过，她那先天就比较迟钝的反应神经，让我的判断错到了极点。所以，她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副官，而且因为这个原因，还增加了一个副官的名额。她负责文档和对外交涉事宜，而另外一个可怜蛋只好把她负担不了的保卫任务接了下来。

　　“大人，紧急情况！”她道，“704计划研究成功了！”

　　我当时的样子是一头的雾水，704计划是我军秘密研究的舰队超时空折叠跳跃技术的代号。这个技术的研究成功，将使得费沙和伊谢尔伦两大回廊失去了它应有的屏障作用。从而引起战略和战术的根本变化。“那么让他们把研究成果交给SST保密部吧，并且销毁研究所一切资料保存。”我如是回答。

　　“问题是：704计划的主工程师昨天晚上被人叫出后就没有回来！”

　　“什么！”我当时的反应一定很失态，但是……如果在核心研究所的主工程师的失踪还不足以震动我的话，那我肯定就是麻木了。况且还是在704计划成功后不久失踪了。

　　“长官，我已经下令进行了红色应急措施！”乐魂中校道，“并且对帝国、同盟驻我国使馆进行全面的重点监视。”

　　因为和平时间太长而麻木的神经恢复正常的运转。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的血液开始沸腾。“通知SST部队，启用相关潜水员，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后面策划‘旅行事件。’”

　　坦白的说，帝国、同盟、费沙公国，每一方的谍报人员都在其他两国中，或明、或暗的收集着情报，对对手的情况进行分析；以了解对方的目前动态，窃取对方的科技和各种对本方经济政治活动有利的情报。这是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实。SST部队的谍报部队便是谍报战中的一支精英，是我从帝国时便一手经营的特殊部队。当时渗透入所有的帝国、同盟和原费沙的关键机构，为奥贝斯坦大人直接提供各方面的情况。在我投入莱恩麾下之后，这支特殊部队几乎没有任何损失的转移了过来，为费沙公国初期对抗国内外的反对势力提供了无比的助力。

　　既然某一个潜在的敌手妄图策划一次“旅游事件”，那么我们唯有给予坚决的对抗。休眠很久的潜水员们被利用当地公众媒体散发的唤醒令激活（通常是一个寻人启示，或者是一则有特殊含义的报道），开始为这件事情展开调查。

　　另一方面，我签发了命令，在Camael军事基地，一支规模不大，约80艘舰船的特别行动小队被组建了起来。名义上是为了副司令官巡视周边星系的护航舰队，但实质上是为了704事件所特别组建的快速反应力量。如果敌手试图把旅客运送出境，那么就只能靠他们，在敌手没有把“旅客”带出费沙疆域之前，解决一切。


　　一旦巨大的情报网开始发挥它的工作效率后，得到结果是很快的一件事情。“导游”的面目在两天后浮出水面，当我的副官把资料放到我面前的时候，带着一点的迟疑。我那有点耐不住性子的脾气导致我责备了她几句。她什么也没有说，把资料放到了我面前，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竟发现她的眼中有些晶莹。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虽然我这么想，但是我此刻的心完全在关心是哪帮混蛋又空闲的来充当“导游”！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卷宗。

　　啪嗒，一张我熟悉的无法再熟悉的照片掉落在桌上。我曾经的另一半，同时曾经在费沙官至上将的珊娜·雷依可尔的照片跃入我的眼帘。怎么会是她？我的心跌到了冰点。她不是已经退隐歇居在同盟了么？怎么又会卷入此次的风波中？

　　再往下看，果然，同盟情报机构——联合情报局UNG，在这次事件中充当了导游的角色。亚历山大·比克古是这次同盟鳟鱼行动的“导游”。该死的同盟，又不安生了。每次都是在平静的湖面丢入一颗石子，引起一串串涟漪，他们以为能从中钓到他们想要的大鱼，每次却只是以失败收场——我太熟悉他们了。但这次，我最不熟悉的，竟是我以为我最了解的人。她为什么要参与其中呢，自愿？还是被迫？我蓦然明白了副官为什么迟迟不肯将卷宗递给我的原因，她是怕我受到伤害啊。可是我居然还对她以那么粗暴的态度……

　　逃避是没有用的，发生的事情总归要解决。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行动都难。对方有了个珊娜，等于我方的行动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眼中。她太了解费沙的一切，更亲自管理过SST部队的情报分析工作，对于我们可能采取的行动，他们是一清二楚。如今，我们只有打破以往的处事方法，让对手摸不清我们的行动，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取胜的机会。我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他们陷入迷惑呢——我不知道。

　　我按了一下招人铃。乐魂走了进来：“大人，您有什么吩咐？”语气是那么平静，几乎让我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但看到她微红的眼睛，那是双不会撒谎的眼睛，告诉了我一切。

　　“刚才我……我的脾气……。”我想说对不起，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又让我说不出这三个字。

　　“我明白。长官，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呢？敌人对我们的了解可以说是很透彻的啊。”聪慧的副官及时为我解围，并且把话题过渡到我们目前不得不正视的问题上。

　　是的，这正是我头疼的问题。我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会在敌人的估计之中。需要找一个敌人摸不透的人来指挥这次拦截行动。这个人是谁呢？辛格尔德跟随我多年，但是，他同样被珊娜了解的一清二楚。可以说费沙军事高层中，没有珊娜不了解的对象。如果让新入内阁的政客们来指挥的话，那弄糟是肯定的……我的目光突然投射在正等待我命令的副官身上——她可以算是已经接触核心指挥层的人了，虽然官阶不够，但是论军事指挥才能和智慧，足以指挥这次行动。哪怕她的格斗战稍差，但我们此时需要的是一个智慧的头脑，一个不曾被对手摸透规律的智慧头脑；如果要谈到行动方面，我相信由我出马的话，应该能完满的解决问题。想到这里，我的目光便锁定在我副官的身上。

　　“长官，看我干什么啊？我想不出适合的人选啊。”副官被我的眼神盯的有点不知所措。

　　我伸出食指摇了摇，然后对着她一指：“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长官，我想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现在的我没有时间开玩笑，乐魂中校，你就是这次拦截行动的全权负责人。我需要你的头脑。”我以毋庸质疑的语气道，“而我，将暂时听从你的安排。”

　　“明白了，我的大人。”乐魂果然是一个可以承担大事的人，没有几句话，便明白了目前事态的重要性。“那么我请大人立刻下达特别行动组集中到帝国边境附近的命令。对于同盟明日运送旅客的外交飞船，在它飞出边境疆域之前，不要进行拦截。”

　　“……”我弄不明白乐魂的想法，但既然我把权力交给了她，那么便要完全信任她的判断。我按照她的请求，下达了几项命令。

　　“另外，长官，我们搭乘今天去土伦星的旅行飞船吧？”

　　“……”彻底无语了，我开始怀疑我的副官是不是真的明白了眼前事件的严重性。土伦星在费沙和帝国交界的附近，如果我们真去那里，就是想拦截敌人，也来不及了。

　　“请大人相信我的判断和决定。另外，我要狐狸部队的密钥。”

　　她的每个决定都象一头大象在我的心脏上跳舞，而最后一个要求，更象是一个象群的群舞。狐狸部队，是SST部队中归我辖制的最秘密的行动部队，就算是珊娜当年，也只是知道有狐狸部队这个存在，而不知道更多的情况。“好吧，我给你密钥，但是如果事后证明你没有发挥它们的用处，那么我会严厉处罚你的。”


　　当我和执政官莱恩元帅通话，表明我趁巡视边境行星的途中想去土伦星适当放松的时候，莱恩元帅居然百分之一百二的同意了我的请求。并且准许我增加一个星期的巡视期。

　　当日下午，我被乐魂中校挽着走上了飞往土伦星的旅游航班。穿了件休闲的夹克，还在脖子上戴了条杨威利式的围巾。虽然副官一再说我的打扮没有问题，很FASHION的样子，但是……我怎么感觉都是两个字——别扭！或许真的是我军装穿多了吧。


   　　我们的旅游航班顺利的脱离了费沙的引力圈，进入了宇宙中。导游小姐正在推介土伦星的旅游观光项目。任何的旅客如果对小姐的介绍感兴趣。都可以按压下座位面前的可视操作屏，获取更详细的信息。更可以就此挑选自己所感兴趣的项目。看来乐魂对此是乐此不疲，已经花了大半个小时在这个上面，还不时的征询我的意见。

　　可惜啊，我现在什么玩的心思都没有。而且我也摸不清乐魂究竟是打的那张牌。不过唯一可以安慰的是，连我都猜不透她的想法，同盟的比克古想来更是如坠雾中了……

　　“大人，我们去休眠舱吧？”乐魂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专心鼓捣已久的操作屏，对我说道。

　　“不是离超光速飞行还有一个多小时嘛，干吗那么早进去？”说实话，我对休眠舱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这个，时间会来不及的！！”她拉起我的手就往休眠舱走去。

　　“时间？”我一头雾水的跟她走了过去。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位乘客，看来他们也是想提前进舱了。

　　负责休眠舱操作的两位小姐在验查了我们的旅行卡以后，把我们带到了豪华舱位的A-4座，我仔细一看，有点不知如何表达：“这个……怎么会是双人休眠舱……”

　　“有什么疑问吗，先生？”服务员小姐问道。

　　“这个，为什么是双人舱？”我指着A-4舱盖上的双人标志问道。

　　“这不是先生您自己定的么？”小姐职业性的微笑并没有因为我带有质问的口气而改变。

　　乐魂的一只手不断的在拉扯着我的衣服后摆。她平时可没这样过啊？我心里突然一动，难道是和行动有关的问题？但是……这个和进双人舱有什么关系嘛。我苦笑着。要知道，休眠舱是为了超光速飞行的需要，而给一般的旅客提供的生理休眠舱体。这个……进舱体的人，只穿着特制的休眠服，以保证提供的LCL能够被身体所吸纳。换句话说，和在母亲体内的羊水中没有什么区别。这个那个，这么一起进双人舱合适么？再转念一想，乐魂一向的思维都比较稳重，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意思。既然已经把这次行动的特权完全的交给了她，那么这点细节上，还是信任她的比较好。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以前旅行的时候单人舱住惯了，只是有点暂时的不适应。”

　　“那么先生您是否要我们帮您调剂两个单人舱位呢？”小姐的微笑服务的确不错。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乐魂又在拉扯我的衣服，两位一同进来的旅客看到这里有事情发生，也好奇的走过来一看究竟。“啊，不用了，就双人舱位就好。正好可以感受和单人舱的不同。”我回绝了服务小姐的好意，毕竟让其他人引起注意总不是好事。

　　“那么请随我去更衣室换装，先生，男更衣室在这边。”小姐分别领着我们几人到了更衣室的门口。

…………

　　“祝您休息好，休眠时间会在进入超光速飞行前通知您。到时候请不用害怕LCL的注入，那是绝对安全的。”服务小姐在关上舱门时这么说。另两位客人好象比我们晚一拍进入各自的休息舱。

　　舱体的上方，有着不刺眼的乳白荧光，温和的照亮着整个舱内空间。虽然空间不算狭窄，但是我怎么就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呢？很快我就明白了我的不适来自哪里——乐魂。这个时候我想责怪的是制造休眠服的白痴，为什么这么节省用料。弄的我现在是——很尴尬！！！

　　“长官，请抓牢，我们马上就要脱离船体了。”乐魂的话让我从胡思乱想中清醒了过来，也瞬间明白了一些东西。

　　休眠舱A-4弹射后二十五分钟，被我特谴舰队工程舰的机械手收回了战舰——冥王号。换好装的我这才明白了乐魂的安排。乘坐旅行飞船只不过是给同盟方制造的假象，在飞船上将A-4号舱弹射出去的是狐狸部队的一名成员，而她先前在鼓捣操作屏，也正是和船上的狐狸部队成员联系，告诉他们自己的意图，并下达相应的命令。

随后根据狐狸部队整理给我的报告：
　　在我给莱恩打完电话请示后二十分钟，一个神秘的电话从司令部打了出去。

　　下午一时十七分，当我和乐魂乘坐的旅行穿梭机离开费沙机场时，在机场的线路接听中，同样截获了有可疑的通话三十九个。

　　下午两时正，当特别行动小组的军舰从Camael军事基地起飞时，狐狸部队外围监视员们发现了在远处山坡有可疑的窥视车辆。并且在军舰全部起飞后，截获到一个无法破译的加密电话。

　　在我进入A-4舱后不到两分钟，狐狸部队在另外两个进入休眠舱的家伙那里截听到：“目标已经提前进入休眠，目的嘛……”一段暧昧的报告。

　　看来对手果然是对我们了解的很透彻啊，跟踪到飞船仍不罢休。得到确认休眠的报告，他们该满意了吧。到土伦星的休眠飞行要72小时。我已经对他们造不成影响了。

　　至此，为了拦截同盟“旅行计划”而组建的拦截部队已经掉转方向，向费沙—同盟边界赶去。不过……我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乐魂不同意在国境内拦截同盟的外交飞船。要知道，到了同盟境内，再要动手可就是麻烦了，是大大的麻烦了。

　　在外事飞船上的比克古，接到了他所派出人员的一系列汇报——让这位资深的外交官，同样也是老牌的间谍的他无法揣摩对手的心思。这个事情难道都不值得吴迪亲自过问么？的确，宪兵司令辛格尔德中将已经全权接手此事，大规模的搜查和调查已经在费沙的各个角落隐蔽的展开。可是，怎么自己老是觉得这一切只是吴迪的虚招呢？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吴迪，是处于72小时的休眠期间；等那家伙到了土伦星再要抓起、并指挥这一切的话，那一切就都太晚了。

　　看来控制珊娜妹妹，以让得这位原新生帝国军的上将有限度的合作真是没有必要。虽然她估计了新生帝国军可能采取的行动，但是事实根本和她预料的不一样嘛。要不就是她没有认真合作？那不可能，她妹妹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那么唯一的估计就是，我们把对手预料的太强了。区区一个辛格尔德中将，在我亚历山大·比克古面前，还不够我喝一壶的。他愉快的笑了起来，心情自然也轻松了许多。接下来做的，就是把产品安全的送回国内，而这，是他——比克古早就计划好的了。

　　对手的改变，让这个计划更本不用修改。我要让外事飞船的行动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嘛，租用寇涅夫的私人船只，把产品送到边界，在那里把产品转移到接应的战舰上。寇涅夫，这个只知道钱为何物的商人。只要给他一笔开销，并不牵扯到他的利益问题，他就敢为你做一切非法的勾当。由他来摆平追踪的新生帝国军宪兵，那是最好不过了。

　　对了，如果新生帝国军真的蠢到要来检查我的外事飞船，那我还可以就这个问题向费沙提出抗议，抗议他们不尊重外交使节，蓄意要制造国际事件！想到这里，他得意的哼起了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懂的小调，一晃三摇的在宽阔的舰桥上踱起步来。

   　　战舰悄无声际的在浩瀚宇宙中高速前进着。我们必须弥补失去的时间。按照同盟的外事飞船提交给费沙控制塔的航路图和速度来看，我们完全可以在它到达国境前截住它。但那不是我的本意。因为同盟的对手，绝对不会蠢到在过国境以前将我们要寻找的目标带上外事飞船。贸然的出手，只会导致事情进一步的恶化。

　　既然事态本身限制了我们只能跨越国境采取行动，那么……就势必之余要确定对手将目标接入外事飞船的地点。按照狐狸部队提供的比克古的行为分析，他是属于那种要争取最大功劳的人，也就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不会允许别人分享他的这个功劳的。想到这里，我轻声的问道：“乐魂，他们将目标是通过什么管道运送出去呢？你认为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大人，我们目前要做的是确定在什么地方截住比克古从寇涅夫手中接取目标。”乐魂的话简单而又明了。

　　“咿……为什么你认为寇涅夫会涉足这趟混水呢？要知道，寇涅夫目前的个人纳税金额在费沙排名第一，最近他又投身议员的选举，按理说他应该会明智的不涉足这类事情啊。尤其是在这个敏感阶段。”我提出了疑问。虽然我也把运送目标的人锁定在寇涅夫身上，但是……还是没有能象副官那么的肯定。

“大人，比克古肯定不会把底牌完全摊给寇涅夫，甚至他会通过中间手段，让寇涅夫答应这次的人物偷渡任务。从另一方面说，寇涅夫虽然是纳税大户，但同样也是逃税大户。通过他的手，进入费沙流通的走私货物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只要不是涉及到政治和会彻底打击到他利益的话，我想，他十有八九是会接下这单任务的。只是在他的走私船里顺路捎带上那么个人而已嘛。这种既得利益，寇涅夫不碰才怪呢。”

满意的点了点头，副官的分析让我肯定了自己看法。“那么，我们该如何把他们的尾巴揪出来呢？”

　　一向不会被难题难倒的副官，在我这问下却居然有点卡壳：“大人，这是我们的麻烦所在，按照同盟外事飞船的在我国内的飞行航线，狐狸部队已经确定了他们出境以后，可能和寇涅夫的偷航船队汇合空域……”

　　“那不是很好吗？”我不明白副官为什么会有点吞吞吐吐。

　　“可是……”副官欲言又止，最后，她说道，“大人，这个空域的面积相当于1/4的兰斯标准星域面积。”

　　“多……多少？”我还没来得及喝进去的茶全部喷了出来。兰斯星域面积，是战后三方用来统计空间大小的标准单位。要在1/4个兰斯星域的面积内寻找他们的接头点的可能性，就和在一栋大楼里寻找一枚丢失的10马克硬币差不多。

“1/4兰斯星域。”副官的重复证明刚才并不是我的听觉系统出了问题。

“不可能再排除可能性了吗？”我问道。

　　“很抱歉，冥王舰的中央电脑系统无法全负荷投入计算，它70%的系统机能被保留着。”

　　冥王号的中央电脑系统是我下令这样划分的。如果平时将机能完全向乘员开放，而没有机能能够及时反应敌人的袭击，引导战舰规避、防卫武器还击的话……战舰的存活率是相当底的。但是我记得我只有划分了20%作为保留机能啊，是谁又增加了50%呢？

　　副官象是察觉我的心意一般，跟上了一句：“大人，珊娜上将当年曾做过冥王号的保养，她亲自把保留机能增加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释放机能！”我连思索都没思索，就直接道。

　　“大人，密码不是预留密码。测试小组正在紧张的测试安全解锁密码，目前已经有两位狐狸部队成员牺牲了……”

　　我突然发现：完美的安全防卫，在某种程度上说和囚犯差不了多少。这种安全防卫锁，并不是可以通过键盘解锁的；而是要将进入专门的设备，将解锁人的意识连入中央电脑系统。如果电脑判断使用人有正确权限，那么他可以得到中央电脑的控制权；如果电脑系统判断是非法入侵者，那么会释放高压电流，以破坏尝试者的脑部神经。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命令他们停止吧，这是无谓的尝试，还是我自己来解锁吧。”

　　“大人！”乐魂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作为副官，我不能让您冒这个险！”

　　“我不是冒险，而是去解锁！”

　　“问题是大人不知道正确的密码，和其他人去解没有什么两样！”

　　“我比你们都了解珊娜，尝试是有目的性的！”

　　“那么您可以给其他人建议，具体操作让他们去做啊。”

　　“你认为有些隐私适合扩大化么？”

　　副官的手松开了，她无力的说道：“难道没有其他可以更改的方法了么？”

　　“是的，这种安全锁如果还有其他方法能够解除的话，那么设计它的人就应该被枪毙了。”我大踏步向中央电脑室走去。我的副官紧跟在后，一路上，我还隐约听见她在安排一系列的应急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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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确认正确，加密验字正确，口令正确，身体数据采集正确……在经历两次密码错误警告后，我把握住了最后的验证机会，成功的进入了中央电脑系统。

　　“暂时关闭保留机能项目，全机能投入汇集点运算！”在虚拟幻境中，我向电脑主机下达了调整分配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