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rcheis 发表于 2005-1-25 17:26:32

序章 英国海军军官与法国海军军官

一五七一年十一月,就是被后世称为“帆舰史上最后一次大海战”的勒潘多海战后一个月后,一艘没有旗帜的小型武装商船趁着黎明的时间悄然从伦敦出港。现在,这艘船还没有得到它在六年后所应得的荣誉 ,还只是一艘不起眼的舰只,因此混杂在与其同一航线的大大小小的船只当中,很快就不见踪影了。就这样,它成功的避过了其他人的视线,悄然出现在大西洋沿岸的拉罗舍尔 。
直到被红衣主教黎塞留攻占之前,拉罗舍尔的海口始终是法国最后一个对英国没有封锁的门户,此刻,对于这艘英国船的到港,他们也像以往和未来一样的表示了欢迎。船只很快的泊稳了,而赶在官员还没有来得及登船检查之前,一只手忽然把他们排了开来。“先生们,”背后的人说,“这艘船是我的一个朋友指挥的。”
“哦,那就不同了。”官员回答着,为这个人让开了道路,让他匆忙的走上了跳板,消失在船长室里。
来客是拉·菲尔伯爵路易斯·德·勒克莱尔,科利尼先生 麾下的一名海军军官。有人说他与“独腿航海者”弗朗索斯·勒克莱尔 船长有亲缘关系,甚至有人说那就是他的化名——虽然我们这位勒克莱尔先生四肢完好——但他却一向予以否认,当然,也有人说那位船长是这位伯爵家族的远亲之一,这些都不是我们所需要考证的范围了。而如我们所知,虽说此刻,卡特琳·德·梅迪西斯 已经用那只擅长试戴手套、摘下苹果、搅拌灯油或者调配妇女们让嘴唇更加娇嫩的鸦片膏 的手指签下了圣日耳曼敕令 ,可是既然是科利尼先生麾下,又会出现在这里的,仍然是不折不扣的胡格诺派无疑,特别是他登上的又是一艘英国船,而英国始终是胡格诺派最大的支持者之一,这样,这艘船的来意也就不问自明了。
“拉·菲尔伯爵,您好。”船长虽然隐身在室内没有出来,但明显是始终在等待这位先生的前来。
“您好,克莱斯爵士。”拉·菲尔伯爵则这样回答。
尽管一五七零年教皇庇护五世颁布的敕令 还在发挥着作用,可是,伊丽莎白一世向来对于把对西班牙的战火燃烧到他国领土上很感兴趣。毕竟,当时若与西班牙正面开战,英国决没有胜算,所以伊丽莎白一世在表面上还维持着与西班牙的友好关系,但在暗地里却不吝对反抗西班牙的势力伸出援手。无论是五年后的“乌德勒支同盟 ”成立也好,现在的胡格诺战争直至发展为“三亨利之战 ”也好,暗中都不乏这位女王的推波助澜。既然与西班牙的战争早晚都要打响,那么不如先让其他国家去削弱对方的实力,至于资金的来源,当英国海军都不时降下自己的国旗挂上海盗旗的时刻,对于其盟国而言,又有谁愿意特意去将其问清呢?
正务就这样交接完毕了,英法两位海军军官继续开始闲谈,其话题自然逃不脱他们的职业。在一五七一年这个时刻,最引人注目的无过于勒潘多海战 的胜利,所以两位军官的话题也自然而然的引到了这场战争之上。
“虽然舷侧炮是在我国的造船家手中问世,但西班牙人却无疑将它们使用到了极点,与我国的小型船比较起来,西班牙大桅帆战船 简直可称为移动的海上堡垒。以战船数算,联合舰队比土耳其舰队少二十多艘,可其大炮却是后者的两倍多,达到了一千八百多门。再加上搭载的西班牙的无敌陆军,要与其争锋,的确是需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才是啊。”
“相反,爱德华,以我个人而言倒比较偏爱你们英国的小型船。它们船身小,速度快,虽然无法装太多炮是个缺陷,可总体来说,只要使用方法正确,对运输船它们可比这些大型船要有效得多。”
听了这句话中的隐喻,两人相视而笑。看这两位先生在办完公事之后开始互称名字的交谈,就可以知道他们的交情远远不止英国与法国之间同盟的那一点友善,至于二人相识的地点和经过,则很明显便是一个决不能让西班牙知道的名称了。
“我希望看到亚当的遗嘱,他在遗嘱中将地球划分给了西班牙和葡萄牙。”爱德华·克莱斯重复着弗朗索瓦一世这句名言。“现在看起来,贵国这位伟大君主的预言的确要变为现实了。唐·胡安的表现可圈可点,如果在无敌陆军之后,西班牙又有了一支无敌海军,那么说整个世界都要落入该国之手也不为过。”
“唐·胡安的战术的确是古代的一种改革,如果不像他那样当作浮动堡垒使用,西班牙大桅帆战船的威力则无足以发挥 。”拉·菲尔伯爵对这一评价表示出由衷的同意,“但是这场战争的整个战略却未免有问题存在吧。这一胜利其实并没有什么具体战果,既不是打下君士坦丁堡,也没有令土耳其灭亡,甚至没为西班牙增加一块领土,塞浦路斯仍然在土耳其人的控制之下,唯一做到的,不过是让他们的气焰收敛了一点罢了。”
“所以,据说明年联合舰队将再度出征。到时我也打算到科尔夫岛 去观察西班牙与土耳其的海战。”克莱斯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么,路易斯,既然第三次战争 已经结束,纳瓦拉王亨利又已经与国王的妹妹玛格丽特 订婚,贵国的和平在即,你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恐怕不那么容易。”对于好友的邀请,拉·菲尔伯爵却唯有苦笑着拒绝了。固然在外国的眼中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但参与其中的他心底却深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且不论法国王室三兄弟的争端,英国也需要这场战争持续下去,单说以自命为天主教宗主国的西班牙也不可能任胡格诺教徒们自由下去。如果说是宁静,那么不过是在飘泊海上遇到暴风雨前那片刻波澜不惊的天空,越是一片祥和,就越压在人的心上令人喘不过气来。可再想一下,又有一个问题悄然掠过了心头,于是他再度开口:“不过,虽说我不能亲去,不知可否拜托爱德华带我的儿子同去呢?”
“令郎萨尔瓦多?以往从没有碰面的机会,为何此刻有了这样的缘分呢?”
“他已经十二岁,也是该见识自己生命中第一场海战的年纪了。开拓眼界也好,能学到些东西更好,我不能去是一场遗憾,所以更希望他不能错过。可以吗?”
“那是我的荣幸。”克莱斯微笑着回答。“我的儿子在这个年纪也已经登船了,我明年打算带他前去,两人一路正好做伴。”
但是此刻,没有人能够预见到,他们将永远没有机会观摩一五七二年的联合舰队之战了 。而且不仅如此,在回程途中,他们收到了另外一条更加严重的消息。
1572年8月24日,拉·菲尔伯爵与海军上将科利尼一起,惨遭杀害 。据逃往英国的人说,那一夜,从圣日耳曼教堂的第一声钟敲响,吉兹公爵率先带人包围了贝蒂街的海军上将府,科利尼及其女婿泰勒利,以及当时为庆祝纳瓦拉王亨利婚事而在他府上的海军将领们都惨遭杀害,胡格诺教徒 的血染红了塞纳河。
克莱斯是在船上收到这个消息的,当时,他们正从科尔夫岛怀着遗憾的心情返航。不仅没有大战,连场像样的战争都没有,在缘吝一面的无奈之间,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完全抵消了人们的低潮情绪。该怎么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传达他的父亲被杀害的消息?又该怎么安置这个在法国各主要城市如奥尔良、卢昂、波尔多等城市都在向其施加血腥暴行的教派的孩子?拉·菲尔伯爵领是世袭领地,就是说,在不被杀害的前提下,这个孩子目前已经是现任的伯爵,这便更加增强了安置他的难度。
是克莱斯的儿子里卡尔解决了这个问题。去途与归程中,年龄仅差两岁的孩子们早已亲密无间。紧紧抱住哭喊着冲向门外的萨尔瓦多,里卡尔在他耳边大声说道:
“你的家就在这儿!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兄长!”

补充:用Word写的所有脚注都没贴上,只好集中补充在这里。
长26米,排水量100吨。有炮26门。1577年12月,英国人弗朗西斯·德雷克就乘这样一艘小型武装商船“金鹿”号航行周游世界,完成历史上第二次环球航行。
 拉罗舍尔,LA ROCHELLE,法国西南滨海的一个大港口。在十六十七两世纪中间,它是胡格诺派抵抗天主派的最大也是最后的军事据点,十七世纪被红衣主教黎塞留攻占。
 法国海军上将,与波旁王朝家族的成员孔代亲王和纳瓦拉国王(亨利)共为胡格诺派代表,在“圣巴托罗缪之夜”被杀害。
 1556年,法国海盗弗朗索斯·勒克莱尔(西班牙人叫他Pie de Palo,即“独腿航海者”)以10艘船进攻哈瓦那,洗劫了这座城市,并彻底毁坏了港内所有的船舶。
 查理九世及后来的亨利三世的母亲,法国王太后。
 孔德亲王被苹果毒死,波尔西亲王被灯油毒死,前纳瓦尔国王让娜被手套毒死,传说均为王太后卡特琳命令一名她信任的佛罗伦萨人勒内所特别调配的。据说,她还曾试图通过在纳瓦拉国王亨利(即后来的亨利四世)的情妇唇膏中下毒来毒害亨利未遂。
 1570年8月,太后卡特琳签署圣日耳曼敕令,使胡格诺教徒获得礼拜自由和在几个设防安全区自派总督的权力。胡格诺战争第一阶段以胡格诺派的有限胜利而暂告结束。
 1570年,教皇庇护五世颁布敕令,解除伊丽莎白这个不合法的女王的政权,并把她作为一个异端者革除教会,免除她的臣民对她宣誓效忠并禁止服从她,号召天主教徒去同英格兰战争。
 1576年9月至77年秋,布鲁塞尔、根特、伊普尔、安特卫普、佛兰德尔及不拉奔等城市爆发了起义,同时,农民运动席卷佛兰德尔、不拉奔、上伊塞尔、德伦特、格罗宁根等省。在城乡起义者和西班牙军队的殊死搏斗中,北方各省和南方的部分城市成立了“乌德勒支同盟”,这个同盟团结了尼德兰北部七省使之成为一个政治联盟。
 1585年开始,法国国内开始了“三亨利之战”。各方首领分别是国王亨利三世、吉兹公爵亨利、波旁家族的亨利(即纳瓦拉国王亨利)。
 1571年,由西班牙、威尼斯等国组成的天主教联合舰队217艘战舰,与土耳其阿里·帕夏指挥的275艘战舰激战于希腊勒潘多。唐·胡安任联合舰队司令,他把各国舰队拆散,重新混合编队,有利于各国舰队的合作和互相监督,从而大胜土耳其海军,土军损失舰只224艘、军队4万人。西班牙登上世界霸主地位。
 舷侧炮问世后,西班牙建造了一种长约100英尺、宽30英尺的战船,称为西班牙大桅帆战船。它跟古希腊罗马战船一样,是专门为海军作战而设计的。它的船身趋于狭长,在吃水线上方有个较低的撞角,用来冲撞敌船。这种战船有三个桅杆,上面装有横帆。船头船尾建有船楼,水线以上的船体装有许多门轻型加农炮。在主船体上有一排大型加农炮,这样,海战的初始阶段就大大延长。但如果不能对敌船作猛烈的冲撞,并象早期海战那样士兵登上敌船,进行一场短兵相接的搏斗,那末战斗就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它具有远距离海上航行的适航能力。其主要缺点是它的行驶主要受风力的支配。由于新式战船比老式圆弧形战船机动性更大,索具也有了改进,因而它可以“逆”风驶行,这样,上述缺陷部分地得到了弥补。
 勒潘多海战是古代战术的一次改革,唐·胡安调用4艘3桅大舰先于他的各桨船分舰队到达战场,当土耳其人向前进攻时,他们不得不清除这些浮动堡垒,结果遭到3桅大舰舷侧炮的射击,损失很大。结果奥斯曼舰队损失100艘战船、包括大炮、给养和大约3万人;而基督教徒舰队仅损失12艘战船、7700名战士。
 位于亚得里亚海入口处的科尔夫岛,是威尼斯重要的商业基地之一,同时也是散布在东地中海,赛普勒斯群岛上几个威尼斯海军基地中,拥有共和国最强、最大舰队的一个基地。一五七二年,联合舰队就是在这个地方集合。
 指1568年~1570年法国的第三次宗教战争。以圣日耳曼敕令的签订作为终结。
 在法国两大宗教派别的三次宗教战争之后,新教胡格诺派与天主教派企图与联姻言归于好。但其实,这场婚姻成为了一次血洗胡格诺派的诱饵,为了庆祝国王成婚而齐聚巴黎的胡格诺教徒们于成婚当日惨遭杀害。
 虽然同样是天主教国,但自命为宗主国的西班牙与采取政教分离政策,允许信教自由的威尼斯共和国一向是貌合神离,这两国虽然在法王的撮合之下结盟,其实却各怀鬼胎,西班牙想征服北非,威尼斯则想夺回地中海的海权,这两种野心终于因为1572年的出征而爆发正面的冲突,次年,联盟破裂,威尼斯抛下西班牙舰队单独向希腊进发。腓力二世为防止联合舰队的分裂,终于命令西班牙舰队向东出航,这已经是7月的事了。但外海气候不好,土耳其军不肯出港,联合舰队逗留数月之后终于在当年解散,西班牙与威尼斯完全决裂,威尼斯单独与土耳其签订合约,西班牙则开始往西欧和大西洋发展。
 这就是历史上的“圣巴托罗缪之夜”。胡格诺派的若干知名领袖惨遭杀害,纳瓦拉王亨利被迫改奉天主教。但是,它并没有完全消灭雨格诺教派的力量,他们很快集结起来,同天主教开始了新的战争,在法国南部等地区成立了城市和贵族共和国,实际脱离了北部国家王权,使法国分为南北两部分。不久,北部也和王权脱离。王权彻底崩溃了,从此,法国陷入四分五裂之中。
 胡格诺派是法国加尔文派新教徒的别称。加尔文派是基督教新教主要宗派之一,产生于16世纪宗教改革时期,与路德宗和安立甘宗并称新教三大主流派。

冰雪AIR 发表于 2005-1-25 17:58:25

回复:序章 英国海军军官与法国海军军官

写得好^^,大人加油哟~~~

冰雪AIR 发表于 2005-1-25 19:24:59

回复:序章 英国海军军官与法国海军军官

请求大人允许我转贴至素手兰心的图书城?地址:www.sshlx.com/bbs/index.asp
被大人的文风迷住了呢^^

Regina 发表于 2005-1-26 01:26:02

回复:序章 英国海军军官与法国海军军官

这个排版……看得头很痛啊……下了回去排好慢慢看。

kircheis 发表于 2005-1-26 14:12:27

回复:

<img src='images/attach/attach.gif' border=0 onload='javascript:if(this.width>screen.width-350)this.width=screen.width-350'> 本主题相关附件:序章 英国海军军官与法国海军军官.doc
也有道理,我把word档发上来好了。
毕竟,里面的脚注和交叉引用,还是用word好读

另外,声明!手中有重要的东西要写,这篇只作为调剂,所以不要太指望更新。

kircheis 发表于 2005-1-26 20:50:29

第一章 英国海军与海盗的区别

<img src='images/attach/attach.gif' border=0 onload='javascript:if(this.width>screen.width-350)this.width=screen.width-350'> 本主题相关附件:第一章 英国海军与海盗的区别.doc
word文档:

一五七五年,就是西班牙首次到达中国大陆的那一年,也就是罗马教皇格里高利建立澳门主教区 的那一年。从天主教开始征服世界的第一次航海 至今,已经度过了一千五百年的时光,而在这第二次将希望和仁慈带到基督的爱所未普及的世界的航海中,仍然有另一个戴着面纱的家伙偷偷溜上了船。在他神圣高洁的面纱之下,遮盖的是残忍与仇恨的嘴脸,宗教的专横终于带到了东方。
不过,这当然也并不意味着有了东方新世界的开发,西方那神圣高洁的面纱之下所遮掩的暴虐就能被分散多少,相反,西班牙更加坚定了自己身为宗主国的地位,有义务尽早将叛乱者们消灭。
六月十三日,一支西班牙舰队在瓦伦西亚入港。
明日一早,从瓦伦西亚港出海的运输船队将开往弗兰多,这支舰队正是派来护卫这一支运输船队。自从去年十月一日,尼德兰人引水冲入莱登城淹没阿尔法所率的西班牙军队 之后,尼德兰的叛军就已经成为腓力二世所关注的目标之一,因此这一次,船团所载并非商品,而是满装要将尼德兰起义军彻底摧毁的武器弹药以及军资。
由于英国此刻还不敢公然派兵前往尼德兰,那么在众所周知的秘密下,英国的正规海军见到西班牙船也会开炮攻击这件事,只要事先降下旗帜,不公开给予西班牙进攻英国的好借口就是了。而且,身为幕后的支持者,不能让这批弹药运到目的地是不惜全力也要达成的目标,所以这次出击,西班牙舰队的目标不是阿尔及尔海盗,而是横行于英吉利海峡的英国海盗。
从驶入比斯开湾 起,天色就不大对劲。云的样子很怪,海浪也越来越大。水手们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忙着把帆降下来,把大炮固定在炮位上以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运输船团似乎有点跟不上队,必须马上找个港口避难。如果不想向南返回西班牙,就必须向东或者东北的法国港口靠近,然而,在亨利三世 刚刚继位不到一年的今天,法国的态度仍然让人怀疑,即使躲开胡格诺派掌握的南部各省,进入北部的港口是否安全也让人生疑。
正在船长犹豫的时刻,了望员突然发出喊声:“有不明船队接近!”
的确,如同西班牙舰队所预料的,有弗兰西斯·华兴汉爵士 在欧洲建立的间谍网在,英军不可能忽略了这一消息,而且,由于海盗不一定是西班牙护航舰队的对手,所以这一次,出动的是降下国旗的英国海军。
“发出信号,前方三百码,发现敌舰,全舰战斗准备!”双方几乎同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由于是近海护航,西班牙派出的仍然是在勒潘多海战中扮演主角的加莱船 。在战术功能上,桨帆战船无疑要比帆船有利,因为这类舰队的指挥官不必过多的考虑风向和潮流,划桨手可以在较短时间内逐渐达到六至七节的航速,因此,虽然这类无法续航的船只在远洋航行中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可是作为护航舰队,它的自由远远超过了帆船。虽然英国狡猾的选择了这样一个暴风天气发起进攻,却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风雨对自己的损害远远大于令对方措手不及的影响。
但是,西班牙舰队却没有意识到,从一五七三年起,英国已经有一位新任海军部会计馆走马上任,在掌管海军的财务和审计同时,负责舰船的建造和维修业务。
他的名字是约翰·霍金斯 。
当时,英国的战船也还是加莱船,但是考虑到要横渡大西洋后远洋作战的能力,则非盖伦船 莫属了。或许有为自己的表弟 考虑的因素在内,霍金斯先生这一次所率先试验的是他与马修·贝克 先生所共同设计的轻型盖伦船 。虽然说服保守派的确浪费了足够的时间,虽然高耸宏伟的船首、尾楼一向是对敌军进行威慑的重要标志之一,可到一五七五年的今天,虽然尚未完成到无敌舰队海战时的程度,轻型盖伦船却至少已经初具雏形。尽管,还有许多海军军官反对他的改造,要求保留那些高大的建筑物以使敌人闻风丧胆,可是,在海军中同样有一些变革派,愿意通过实地测试来验证其功效和评估其发展方向。
也许这的确是赌上自己生命的一搏,新船刚刚下水时应该有一定时段的磨合,可是,既然是为了战争所设计的,又怎能不借助战争来考察这种变革的成效?
双方舰队曲曲折折的航行着,都想在接触之前抢占到上风,然而,英舰的灵活性却令原本等待观看那些帆船因为风向不对而手忙脚乱的西班牙舰大吃一惊。在同是侧风的情况之下,船身较小的英舰竟然反倒比高大的西班牙的舰队更加稳定,尽管侧面受风,却仍然能够保持着漂亮的线条迅速的轻掠而过,转瞬间便锲入了护航舰队与运输船团之间。
虽然比其未来完全收入舰内还有差距,可刚才还被西班牙舰队取笑的那些低矮的船首、尾楼,正是他们通过降低重心来增加稳定性和速度的秘诀。
“全舰齐射,开火!”
随着这样一声口令,英舰率先打响了这场海战的第一炮,向着西班牙舰队的后部发起了猛烈攻击。
从一五零一年法国人德·夏尔日发明了舷窗导致舷侧炮的出现至今,对它的使用尚没有出现更新的战术。西班牙舰队迅速调整了航向,准备与英舰进行对射。然而就在此时,受损的后卫舰只速度却骤然减慢了下来,虽然伸出来的划桨仍然整齐的摆动,白帆也还在三桅上高耸着,可这些舰只所行经的海水却似乎骤然粘稠了似的,就像是把它们粘在原地了。
霍金斯先生的改革并不只船身一项。
如果西班牙舰队的军官能够到英舰的炮位去看一下,或许就不会这样惊讶了。在英舰上坚固的青铜炮已经取代了极易破损的铸铁炮,轻型炮大幅度减少,特别是舷侧炮,几乎已经全部从过去的陆战杀伤步兵的轻型炮变为远程毁船火炮。固然,到现在为止,与这一系列新生事物配套的战术变革还没有开始,可即使如此,当西班牙护卫舰移动力骤减之后,数艘英舰留下依靠其灵活性与之纠缠,其余英舰同时冲向后面的运输船团,接舷战开始了。
西班牙有一支无敌的陆军 ,因此,他们自然把自己的战船当作携带陆军的海上浮动堡垒。当英国的水手们离开炮位或者攀下帆缆,操起长矛或短剑,强行登上敌船时,西班牙舰队搭载的那些训练有素的老兵立即迎了上去。每一个对上了英国的几个人 ,甲板立即成为了厮杀的地狱。
西班牙的舰长拔出军刀正要投入战团,但几乎同时,一柄雪亮的长剑指到他的面前,顺着看过去,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挑战者竟然如此年轻,连当时贵族中流行的髭须都还没有蓄起,脸蛋白嫩一片。不过,未曾蓄须这件事除了年轻之外并不说明其身份低微,从那漂亮的围绕着脸蛋的金红色卷发、便于行动的灰绸紧身衣和做工精良的长剑与短剑 都可以看出其天生的高贵气质。
两人做出了迎战的姿势,剑与军刀相交了。
舰长的身手异常敏捷灵活,一连劈砍了两三次,然而对方却同样灵巧的一一闪开,不仅如此,在闪避的同时,他猛地往边上一跳,从而迫使舰长随着他转了个半圈,这样,太阳光就直射舰长的眼睛上了。
在阳光的映衬下,舰长可以隐约的看到那张脸上浮现的一丝成竹在胸的笑容,挂在薄薄的唇角边,像是在说:“我就是想让您处在这个位置上,现在我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
舰长怒吼了一声,恶狠狠的猛劈一刀,简直能把对方身后的桅杆劈倒,但回敬来的是暴风骤雨般反击的五剑。任何人都想不到,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竟然能够这么勇猛、迅捷和灵活,那迅猛的攻击呼呼作响,带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闪光封锁了舰长的全部去路。随后,第六剑击出了,舰长用自己的军刀招架住,却没有预料到这一剑分为两段,前半个动作只是虚招,就在军刀迎向上方的一刻,长剑猛地画了个半圆,从下方斜挑而上,太阳光直晃眼,等到舰长发现这后面半个动作时,长剑已经深深陷入了他的胸膛。
青年平静的拔出自己的剑,但就在这时,一柄剑从他身后由上而下斜劈过来。他自己的剑还陷在舰长体内,感到了风声及体,他来不及拔剑反击,只能往后一跳,躲开了偷袭的水手,但自己也已经只剩左手的短剑勉强可以御敌。
小心的与眼前的水手对峙着,青年试探着左右闪动企图接近自己的长剑,可对方水手刚才已经看过了他的剑法,更加谨慎的封锁住他的去路。青年无奈之下,准备用一个假动作向右突击,实际却突然向左冲去,可在他的指尖还没有触及护手的时刻,对方水手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长剑直刺过来。
青年急忙躲闪,身体却撞在斜后的桅杆之上,他惊慌的回望,那刺向自己的剑尖已将及体,忽然叮的一声从中折断。
英舰的船头,另一名年轻军官正扔掉手中刚开完的火枪,接过另一支上好膛的瞄准了这里。
其他西班牙水手见到舰长已死,知道大势已去,抵抗逐渐削弱。英舰迅速的洗劫了运输船团之后,不再与护航舰队纠缠,丢下丝毫无损只是失去行动能力的西班牙护航舰队扬长而去了。

脚注:
&nbsp;明末清初,耶稣会士随贸易商船到澳门传教,使澳门逐渐成为东方天主教的中心,万历三年(一五七五年)罗马教皇格里高利建立澳门主教区,包括中国、日本和朝鲜三个国家的传教事务,由澳门教区管理。
&nbsp;指公元47年,保罗和巴纳巴斯从腓尼基出发,驶向佩加城。这是一次永垂青史的航程的开始,佩加城是通往欧洲各条道路的起点,天主教开始征服世界了。
&nbsp;1574年5月26日,西班牙军队占领海牙等地后向莱登进军,调动士兵超过8000名,而守卫莱登城的则只有一批尼德兰水手组成的游击队。当时,奥兰治亲王威廉率兵在外,他要求莱登军民至少要坚持三个月固守求援。因此,莱登市民拒绝了西班牙驻尼德兰总督列克森的“大赦书”,开始长期坚守。8月3 日,威廉命令打开鹿特丹和斯希丹两地的水闸,10月1日,刮起了强劲的西北风,北海之水铺天盖地的涌向陆地,冲过坍塌的堤坝淹没了西班牙军队驻扎的祖特伍德村。10月3日,莱登解放。
&nbsp;比斯开湾位于北大西洋的东北部,是一个狭长的水域,其东面和东北面是法国海岸,南面是西班牙海岸。海湾仅宽约300海里。
&nbsp;1574年,查理九世去世,亨利三世继位。但在之前的1573年,当他身为安茹公爵继承波兰国王王位时,已经宣誓放弃法国王位继承权,因此,他的在位引起其兄弟弗朗索瓦(原阿朗松公爵,亨利三世继承波兰王位后接任安茹公爵)的不满,使得他在位期间一度出现四人争夺王位的情况。在1572年的圣巴托罗缪之夜中,他也曾扮演过主要角色。
&nbsp;弗兰西斯·华兴汉(Francis Walsingham),被称为现代间谍活动的创始人。他在整个欧洲建立了一个间谍网以保证所有对女王的阴谋都被他所知。以后的秘密情报机关都是在这些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nbsp;16世纪初由威尼斯造船家弗朗赛斯柯·勃莱生(Francesco Bressan)创制了加莱赛船(Galleasse)。到了1550年加莱赛船已是尽人皆知,她的设计已经完善,而成为16-17世纪地中海最大的桨帆战船。在1588年西、英战争的西班牙无敌舰队中也有4艘那不勒斯加莱赛船成为舰队最有攻击力的战舰。其中一艘加莱赛旗舰装备有18门重炮(18-60磅,炮管直径13.5毫米-200毫米)和26门轻炮。
&nbsp;约翰·霍金斯爵士(John Hawkins,1532年~1595年),英国航海家、海军军事家、海盗、奴隶贩子。曾在伊丽莎白一世时期贩卖奴隶,建立奴隶制。他与弗朗西斯·德雷克是表兄弟。
“盖伦”船作为西班牙宝船而负盛名,当时它常装载黄金在大西洋中穿梭于新老世界之间。西班牙自从在美洲建立殖民地后,当时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主要海船船型——拿屋船(与卡拉克船为一类)和卡拉维尔船已不能胜任横渡大西洋进行运输大量货物或士兵的繁重任务。于是这两类船型的一些优良特色糅合成一种混合型,这就导致西班牙盖伦船的出笼。它一般有4桅,前面两桅挂栏帆,后两桅挂三角帆。它一般标准长度为46-55米,排水量300-1000吨,有几层统长甲板,尾楼很高。大型盖伦船尾甲板有7层,排水量有2000吨,吃水达8米。它适合运载货物通过很长的海道。续航力很长,在很长时间内是当时世界最大的船。
&nbsp;即弗朗西斯·德雷克。当时,德雷克还没有得到爵位,仍然是加勒比海的著名海盗之一。
&nbsp;马修·贝克,英国伊丽莎白女王的御用高级造船家,支持并协助霍金斯对船只结构的改进工程,在他的大力协助下,新型盖伦船和加莱船就此诞生,他也是第一位在纸上绘制造船图样的英国人。
&nbsp;16世纪中叶,英国造船家开始发展轻型盖伦船(Galleons),为了使之更适合于远距离炮战,改善之操作性,他们把首部上层建筑降低,移到船体之内,甚至置于首柱之内。此类船的标准长度50米,排水量500-600吨。这类新型盖伦船的快速性、操作性明显优于西班牙“盖伦”船,由于它在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时期创制,又称“女王船”。
&nbsp;过分关注大航海时代的人很多都会忽略这个问题,就是,所谓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是到1588年才有的称呼,在此之前的绝大部分时间,驰名的倒是他们的陆军。配合火绳枪的出现,西班牙人逐步采用了一种称为步兵团的编队体制,来代替中世纪老式的“战斗大队”。最初,每个步兵团由数量不等的几个纵队组成,最后标准化为3个纵队。这样每个步兵团总兵力为3000多人。当步兵团成了西班牙军队的标准编队时,剑盾兵和戟兵便消失了。代之以长矛兵和火绳枪或者滑膛枪手组成的步兵团或称“西班牙方阵”。在16世纪的一段时期里,这种军事体制统治了整个欧洲战场。
&nbsp;这正是两国海军思想的不同所在。西班牙人仍然把他们的战船看作是主要用来携带陆军的海上浮动堡垒。与此相反,英国人则不愿浪费船上的舱位和人力来装载不懂海战的陆地部队,他们将水手训练成能够离开炮位或者攀下帆缆,操起长矛或短剑,强行登上敌船或者竭力把自己舰上的敌人赶走。因此,西班牙的训练可能更加精良,但是,英国用于实战的人数则远远超过西班牙人。
&nbsp;16世纪和17世纪初,人们开始用长剑,并配有护手盘保护,另一只手执短剑。

Regina 发表于 2005-1-27 05:33:51

回复:序章 英国海军军官与法国海军军官

放心吧,老大,看你的文我一向重重温不重更新……嗯,其实只是针对某篇啦。

呵呵~下了word回去看~~~~~~~

此pose~被Regina在2005年1月27日5:33编辑过

kircheis 发表于 2005-1-27 15:44:02

回复:序章 英国海军军官与法国海军军官

某篇?汗一个,哪篇?
反正,这篇文属于提笔戏墨之作,不负责任,不保证写完,我要在优先写另一个的前提下调剂着写这篇。
不过,等到那篇完成之后,我会返回来把这篇好好修改完工的。
P.S.呼……这是我第一次写注释比正文多的东西。几乎每句话都要查资料,不敢乱说。
目标是:伪造大仲马!笑
此pose~被kircheis在2005年1月27日15:44编辑过

kircheis 发表于 2005-1-27 21:31:42

第二章 泰晤士河畔

本主题相关附件:第二章 泰晤士河畔.doc
第二章 泰晤士河畔

穿越了伦敦市区的泰晤士河,直到今天仍然是全国最繁忙的通路,各式各样的船只漂行其上,笼罩在环绕了整个伦敦的薄雾中,使得船夫们吟唱的歌曲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好像来自天国的音乐。偶尔,一艘贵族的金色画舫轻掠而过,穿着制服佩带徽章的水手们熟练的划桨,正与法国贵族所常用的绘有徽章的马车相互辉映,在周围护航的小船开道下,笨重的民船纷纷让道被甩落其后,随后,就随着水流突然而现又匆匆消失了。
此刻,正有一个人独自站在唯一跨越了泰晤士河的桥梁 之上,姿态却并非欣赏伦敦市繁华盛景的悠然。他的姿势就像一贯站在船头看着脚下的波浪被劈成两半流向后方那样,泰晤士河水则也配合的从他面前向背后悄然而去,在哗啦的河水声中,这座桥就仿佛溯流而上,要把他从诺尔岛一直送到科茨沃尔德山 去了。
泰晤士河北岸,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流淌的音乐,脚步声由远而近,直到河中心这个人背后停下,“萨尔,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萨尔瓦多回过头去,金红色的卷发在阳光中被染成了类似于金色的光泽,“里卡?我以为你随父亲一起已经进去宫中觐见女王了。”
“女王七月九日就去到坎尼华兹城堡了 。”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让莱斯特伯爵 争风吃醋赶出来了。”萨尔瓦多戏谑的说道。
“萨尔,萨尔,莱斯特伯爵与女王是同年 。”里卡尔连连摇头。“而且,我去见的是霍金斯先生,为他的改进提供反馈意见。”
“你是不是对他说了这次作战的胜利与他所特别设计改良的新船有很大关系?”
里卡尔叹了口气,“实际上,海军部把这种改进否定了。理由是:就这次作战来说是成功的,可这种船当海盗船还差不多,当战船太不实用,减小了船首、尾楼和减少轻型大炮使得接舷战时难度大幅度增加了。因为这些改革实际上是在削弱接舷战前能够对敌船上的陆军做出的有效攻击。这一次,我们只破坏了战舰队的行动能力,打劫的是运输船,所以取得了胜利,下次如果和他们的舰队搭载的无敌陆军碰上,而且是事先丝毫无损的陆军,还能够像这次这样侥幸吗?”
听到最后,两个人突然短暂的交换了一句对话:“对不起。”“别放在心上,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萨尔瓦多沉思着,“我反过来比较喜欢这种船呢。并不一定是它不适合我们,也许是我们的方法用的不对。”
“反正,建造的也不过是试用的这几艘罢了。英国海军一共才只有三十艘船 ,不能这么试验。不过,也许海盗们会很青睐它们也说不定。”
“当然了,海盗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海军呢?你有胆量放海军去外海洗劫西班牙商船然后运香料回来?”萨尔瓦多摇头,“这么想,我真佩服父亲放弃他驰骋七海的梦想,我也想像他学习。”
“萨尔瓦多!”里卡尔的口气明显放重了,“查理九世去年已经逝世了,现在是亨利三世继位。吉兹公爵 抢占了天主教派企图与他争位,只能把他推向另外一面,纳瓦拉国王亨利又已经重新皈依新教,胡格诺派的势力会越来越大 ,你回去的机会也逐渐接近,如果让你变成了英国海军军官,我和父亲将来有什么脸去见你父亲?”
“哦。”如果说环境的确能改变一个人,萨尔瓦多这句话却的确是冷淡的大不列颠腔调。“我知道,我非常清楚的知道。”
“‘我知道得非常清楚’。”里卡尔不动声色的纠正他,“我们还是说法语吧,你到底何时开始学到了这样文法不通的英语?”
现在各位读者可以知道了,前面那些颠三倒四的句子决不是作者的错。萨尔瓦多也听话的转用了法语:“因为您向来不肯赐教,我只有寻求一切机会向船上的先生们求学了。”
“那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学了一口中层市民的英语。萨尔,如果我生来就是贵族子弟的话,我早就教你了。”
“关于这一点我认识得很清楚。我是血统贵族,拉·菲尔伯爵领是世袭领地,然而法国没有人知道我还在生,伯爵领地也已经有第二继承人继任。尽管给克莱斯的家名带来了损伤,可您永远都是我的兄长,克莱斯爵士也永远是我的父亲。”
里卡尔愣了一下,“如果你听到了什么私生子之类的流言,别在意,这种流言连女王都避不过 。”
萨尔瓦多转头笑了笑,“我没有耿耿于怀。这种流言的存在恰巧可以容我自由的脱离于社交圈之外,也不必觐见女王,已经很好了。我只是想,父亲这些年来努力为我营造法国的生活气氛,请来礼仪教师,而且坚决的拒绝我改信英国国教 的冲动,可我还陷父亲于无法辩解的尴尬局面,真不知该如何回报才是。”
“回报?那就满足我的两个野心:一,你当上伯爵;二,等你当上伯爵后,做我的资助人。”
“一,现在的拉·菲尔伯爵恐怕很难轻易放弃自己的地位。即使三年前他还尚未继承伯爵之位的时候,假使我回国,既然查理九世都会死在毒药之下 ,难道无以依靠的我就足以幸免?二、假设我真正成为伯爵,那时我首先资助出海的必然是我自己,亲爱的兄长。”
“法国的海军元帅比你还年轻 一岁呢,我的弟弟。”
“正是,而且他还因为错误的婚姻而不幸失去了尊贵的陛下的宠爱 。”萨尔瓦多不快的答道,“如果您真的认为让我应该回到法国宫廷之中,那么我要率先学好如何自保。且不要再谈论这些话题了,我的兄长,您来此地召唤我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我要和父亲一起去坎尼华兹堡觐见女王。你……”
“这是克莱斯家族的荣耀。”萨尔瓦多直接截住了里卡尔不便出口的话,“请放心前去,听说莱斯特伯爵安排了诸多项目令人大开眼界。希腊歌手阿里翁也骑海豚前来助兴。不幸,在赞颂坎尼华兹堡因女王之临幸平添殊荣的诗句当中,这位著名诗人不幸忘记了台词,只得撕下面具高呼:‘臣不是阿里翁!臣只是忠实的老哈利·高丁汉,陛下最忠实的仆人。’引女王陛下开怀大笑。”
“那你可……”
“我亲爱的兄长,且尽管回家收拾您的行装,当您去泰晤士河北岸的时刻,我将前往泰晤士河南岸,做与您相同的事情。”
“什么?”
“看戏 。”
望着萨尔瓦多逐渐消失的身影,里卡尔不解的在原地自语:“什么意思?我已经说了是要去坎尼华兹堡觐见,难道他还以为我要去私人剧场 吗?”

脚注:
&nbsp;指伦敦桥。伦敦桥始建于公元963年至975年,原是一座木桥,1176年改为石桥,桥上建有房舍、教堂。直到1738年,伦敦桥始终是唯一跨越泰晤士河的桥梁。
&nbsp;泰晤士河发源于英格兰西部的科茨沃尔德山,流经伦敦市区,最后经诺尔岛注入北海。
&nbsp;法国大使德·拉·莫塞·凡内龙记载:“列斯特在坎尼华兹堡款宴女王和宫人,四十位伯爵和七十多位要绅皆齐集于他的堡中,连宴十二日。” 罗勃·廉翰《夫尼华兹堡欢宴记》中记述:“……女王翩翩起舞之时,钟声顿止,钟摆停歇,时针和分针也凝定不动,一直指着两点正……烟火盛燃,烟花煦烂,星焰怒飞穿,中霄火如霰。”
&nbsp;罗伯特·达德利,伊丽莎白的宠臣。1554年,“血腥女王”玛丽将伊丽莎白送进伦敦塔,达德利则因身为九天女王珍·格雷的小叔子,前摄政大臣的幼子也被关在塔中,二人自此相识,之后,他始终是伊丽莎白一世最宠爱的情人。1564年,伊丽莎白以促进他与苏格兰女王玛丽的婚事为借口,册封他为莱斯特伯爵、敦拜男爵,成为坎尼华兹和艾斯托两地的领主。
&nbsp;伊丽莎白一世出生于1533年,当年已经42岁。
&nbsp;无敌舰队海战时英国的战舰只有34艘,其余都是紧急调用的商船。
&nbsp;天主教派首领,“圣巴托罗缪之夜”就是由他实行的。
&nbsp;里卡尔没有预测错误,1576年 5月,法国国王亨利三世签署了对胡格诺派十分有利的博利厄敕令,使胡格诺派得以在法国南部8 个安全城市建立混合的司法机构和设立特别法庭。可出乎意料的是,天主教派对博利厄敕令强烈不满,拒不执行,他们组织“天主教神圣同盟”,自行征税和招募军队,要求恢复法国的宗教统一。
&nbsp;因为伊丽莎白一世终生独身,各国多次谣传她曾有私生子。最早的一次流言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流言的对象是她继母的丈夫。
&nbsp;英国虽然也属于新教教派,但其国教为安立甘宗,与加尔文宗有所不同。它规定英格兰教会不再受制于教皇而以国王为英格兰教会最高元首,但在教义、教规上仍保持天主教传统,只在崇拜习惯上有所改革。
&nbsp;据说,查理九世之死,是因王太后卡特琳试图除掉王位竞争者纳瓦拉的亨利,却意外毒死了自己的儿子所致。
&nbsp;德·儒瓦耶兹海军元帅出生于1561年。
&nbsp;并不是结婚对象的问题。实际上,亨利三世对于他的男宠们每一个的婚事都抱着相当不支持的态度。
&nbsp;伦敦市区内是不允许建造剧院的,因此,剧院全部建在伦敦城外,集中在泰晤士河的南岸。
&nbsp; 莎士比亚时代,剧场分为“公共剧场”和“私人剧场”,大的“公共剧场”可坐2000至3000人,是市民观看戏剧演出的地方;“私人剧场”通常是“公共剧场”的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大小,是王室或贵族家庭观剧、娱乐的处所。

好了好了,调剂到此为止,从明天开始,回头写那部该写的东西。
此处在不少于十天之内将不做更新。
此pose~被kircheis在2005年1月27日21:31编辑过

kircheis 发表于 2005-1-27 21:32:10

剧情预告。敬请期待不少于一个月

前往英国向伊丽莎白一世求婚的安茹公爵认出了萨尔瓦多,身份暴露之后,伊丽莎白一世想要趁此利用,就派萨尔瓦多回国去担任为这门亲事提出条件的使节(历史上,她提的条件居然是要求法国把加莱归还给英国!)萨尔瓦多回国之后,因为放弃了与现任拉·菲尔伯爵的竞争而得到亨利三世的好感,萨尔瓦多趁机提出条件要求给予自己出海通商的权力得到允许。之后的某次出海,他巧遇一次英国与西班牙的海战,前去救援时意外的救起了一名失去记忆的青年,而这名青年居然会晕船,明显不是两国的水手,那么又为何会在其中一方的船上?青年无法回答,但在他的身上找出了一条镶有女性照片的坠子,写着:“给我的哥哥”。萨尔瓦多见到该女性的照片,一见钟情。同时,里卡尔正式成为海军军官,对于和萨尔瓦多谈起的,是否对于新型战船使用方法错误的问题仍耿耿于怀,巧遇萨尔瓦多前来英国,两人相商,萨尔瓦多说自己仍然喜欢那样的舰船,因此哪怕是私人订购,也希望霍金斯先生能够继续开发,里卡尔与其约定决不将之用于对抗英国,此时,萨尔瓦多一句话(那是很长的一段牢骚啊)令里卡尔突然明白了新型战术的走向。
自从收容那名失忆的晕船青年后,突然发生了很多怪事,某日,竟出现了要绑架萨尔瓦多的神秘人物。萨尔瓦多心怀疑虑,不予反抗,不料自己竟被绑架至西班牙,与腓力二世会面。因为那头恰巧与伊丽莎白一世相同的金红色头发,萨尔瓦多被误认为那名失忆青年,这才知道腓力二世竟然是把他当作了伊丽莎白女王与莱斯特伯爵的私生子,想要利用他对英国宣战。萨尔瓦多从海上逃走,这时才知道自己竟掌握了可以威胁两国的关键。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序章 英国海军军官与法国海军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