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神座 （1）
序言宏伟壮丽的神国，在它博大的气概后面有一个悲剧的阴影。那是一个必然验证的预言，一个正在慢慢来临的结局，一个众神和全部世界的最后命运。这个命运称为雷加鲁克，代表着众神和一切生灵的末日。
众神之主奥丁也时刻担忧着雷加鲁克的降临，因为他知道以他的天庭之威，再加上众神的力量，也不足以和这样的一种命运进行抵抗；他仅仅能做的，只是尽一切力量推迟它的最终到来……
第一章 使徒
I
金色眼睛的拥有者用悠闲的目光看着两名裁缝在褐发青年身上忙活，支在扶手上的右手无意识地晃动着盛着薄荷酒的酒杯。一丝奇异的微笑慢慢从端正的嘴唇上荡漾开来。“德瑞克，为什么不穿着军装举行婚礼呢？这种缀满蕾丝的滑稽衣服简直就象是戏装。”
“这个是丽安的意思，她说军装太血腥，穿着结婚不吉利。”德瑞克．冯．曼施坦因中校的声调里有一种简单的幸福感：“婚礼上，新娘最大嘛。”
这个回答兴许正好应了问话人的企图，接下来的笑意更浓了。“丽安，丽安.．．．．．．迪拜小姐看来把你的魂都勾掉了。所以我现在该考虑是否祈祷伟大的奥丁大神再为我派个得力的副官来。”
“这个．．．．．．下官仍旧是阁下的副官啊。”
“可是不管怎样，我是不要和迪拜小姐分享德瑞克忠诚心的。”
“．．．．．．”
看见副官不吱声，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公爵的笑意更浓了，那种恶作剧成功式的喜悦填满了他的心房，清亮的笑声从窗口飞出去，引得窗下站岗的两名士兵都不禁往上张望。
之后房间里又恢复到原来安静而有序的气氛，只有裁缝们互相交换意见的低语声以及衣料摩擦而产生的唏嗦声。菲尔法斯特合上眼帘，在奥丁５月令人昏昏预睡的阳光下安心而自然地溶入梦境里面去了。
这是新帝国历５０年５月３１日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从敞开着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缕安逸的白云。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上将特意借道从边境中心行星“得勒斯康”飞跃四个星系来旧都奥丁参加德瑞克．冯．曼施坦因中校的婚礼，其后又要抓紧时间赶回新帝都费沙参加６月２２日建国五十周年的庆典。
是年刚满二十一岁的公爵是银河帝国皇帝亚历山大一世的第四个儿子，也是子女中唯一的事实意义上的现役军人。皇太子海因里希．由谢夫．冯．罗严克拉姆现年二十五岁；次子安顿公爵安道夫．冯．罗严克拉姆二十四岁；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还有个比他早出生十多分钟的双胞胎姐姐伊利莎白．冯．罗严克拉姆。这位建国来第一位公主除了天生的美貌外，其余的方面几乎让那些希望她追随安妮罗杰·冯·格里华德大公妃优雅风格的人们绝望。
两天前就乘坐旗舰“使徒”抵达奥丁的菲尔法斯特，一离开航空港就直奔那个人的墓地，在锩刻着“吾友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的白色墓碑基座上放下了二十一枝名为“梅那克勒斯”的异种白色血萼玫瑰。陪同的只有身为副官的德瑞克。如同每次到这里一样，菲尔法斯特说了一句话：“这不是我对这个人的致意，而是我对这个人所代表的忠诚神话的致礼。”
忠诚啊。德瑞克心里轻轻地叹息道：即使如同齐格飞．吉尔菲艾斯这样近乎神话一样完美的人，早早地死去给人缅怀也许是最好的归宿；即使是如菲尔法斯特这样作战风格强硬的军人，站在这样令人感慨的坟墓前那粲然的金色眸子也会染上忧伤的痕迹。菲尔啊，你跟那个赐与你血统的神一样，也为他的离去而伤感吗？最宝贵的东西，非要等失去才觉得可惜吗？
“德瑞克，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结婚？”坐在地上车里，菲尔法斯特的目光咄咄逼人：“难道是丽安．迪拜小姐对你的感情发生了改变吗？所以德瑞克准备采取措施尽快把她娶到手，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换作他人，不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住也会被菲尔法斯特瞬间结冰的眼神吓住，幸好德瑞克已经早有准备，所做的回答听起来合情合理：“这个啊。赶在五十年庆典前结婚很有纪念意义啊，我们都觉得很好。”面前的这个人丝毫无损黄金狮子子孙的身份，金红色的长发丰盈而又流畅地从头顶流泻到肩上，金色的双眸如同吸收了太阳所有光芒一般，挺直的鼻梁和端正而坚毅的唇型把柔媚的形式恰到好处的扭转了过来，让人在感慨之余仍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职业军人所特有的刚毅和锐气。
“我只希望德瑞克你这么急着结婚不是为了那些无聊的传闻才好。”菲尔法斯特的口气舒缓下来：“如果想用结婚来堵住那些嘴，怎么说都是消极的措施。”
“确实不是因为那个。”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那么，结完婚后就跟我去费沙参加庆典吧。”
“是。阁下。”
德瑞克．冯．曼施坦因出生于新帝国历２７年，跟很多年轻人一样因为仰慕先帝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伟大的功绩，在中学毕业后毫不犹豫地报考了帝国军事学院，主修舰队战术。凭着单纯的热情和好使的脑子在同期中名列前茅，最后顺利地以首席毕业生的荣誉结束了四年的生涯。“最好的去处就是到军务省报到，最糟的境遇就是到边境去巡逻。”人人都认为德瑞克．冯．曼施坦因中尉必然是去定了军务省，并且会在费沙那栋建筑物里逐渐平步青云。可是．．．．．．在最后的报告会结束后，有人在休息室里等他。
“德瑞克．冯．曼施坦因中尉吗？”黑色为主，银色为辅的军装贴合在欣长而矫健的身体上，肩膀上的配饰表明了来人少将的军衔。德瑞克可以清晰得看见他胸前所佩带的一个特殊标志：一只展翅欲飞的银色秃鹰：“我想把你招到边境去，你愿意吗？”说话人的口气斩钉截铁，听起来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可是下官已经接到了军务省的通知了。”眼前的少将真是年轻得惊人啊。
少将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军务省动作太快感到十分的不满意。 “这样吧。我在费沙将停留五天，这五天里如果你改变了想法可以直接来找我。”德瑞克隐隐感到些压迫。
“请问阁下您是？”
“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少将，隶属边境军团；目前住在贵校招待所四零二号房间。另外，我是来选副官的，你考虑一下吧。”
说话人在谈自己姓氏的时候轻描淡写，听这句话的人却被罗严克拉姆这个振聋发聩的单词弄得大脑空白了几分钟，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边境三年就在无休止的跳跃飞行、要塞巡视和小规模冲突中很快过去了，自己的军衔从中尉升到了中校，这在和平时期可以算是火箭速度的提升了；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也稳步得从少将升到了上将，从一个五千艘编制的舰队提督变成了统领边境一半武装力量的司令官。德瑞克很清楚，刚开始他只是奔向那高贵姓氏，现在使他不舍离去的却是菲尔法斯特超乎常人的魅力，一半来自血统，一半来自自身。
“我是戴弗尔出身。戴弗尔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德瑞克。”
“不知道。”
戴弗尔意即堕落的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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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坑啊”被崴到脚的某人感叹
失落的神座 （2）
体检象每年一样在封闭环境里进行，除了被检查人和一名军医以外其余人都被禁止入内。“公爵大人，您的身体正象我们预期的一样健康。”
一个小时后，德瑞克．冯．曼施坦因中校的婚礼将在原新无忧宫的玫瑰花园举行。
“预期的一样健康？”菲尔法斯特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镜子套上了浅蓝色的礼服。为了副官的婚礼，他特意换掉了军装，改而穿着平民的服饰。“这就是博士您退休前对我的最后评价么？”
每年一次的身体检查结果将送交军务省和狮子之泉，此项工作一直由钦定的马尔克斯·迪拜博士主持。“是的。”博士没有象往常那样立即将结果通过专用频道发出去，而是站起身来郑重地向菲尔法斯特行了个标准的帝国军礼。
“菲尔法斯特公爵大人，或者我该称呼您莱因哈特皇帝陛下。”莱因哈特皇帝陛下？菲尔法斯特停止了整理领巾的动作，透过镜子诧异地看着年老的军医。“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博士。希望是我听错了。”
军医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颤抖但是却字字清楚：“您没有听错，我的陛下。”老人定了定神，继续说：“经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这么称呼您了。”裹着白大褂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激动难以言表 。“自从您出生以来，我一直在观测您的健康情况。到目前为止，陛下如此健康，真是奇迹啊……”
“请稍微等一下。”年轻的公爵走到迪拜博士身边，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里面透着笑意：“今天是令爱的结婚日子，不是古老的愚人节。再说这样的言论被其他人听到，对博士将会十分不利。”
“可是……”
菲尔法斯特挥手阻止了下面的话，打开了密室的门：“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去参加令爱和副官的婚礼吧。”看着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房门，迪拜博士摇摇头：看来即使是当事人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艾米尔·奇列说的是对的，记忆不会随着基因的复制而复制。“难道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失败了吗？”迪拜按了“回车”键，把检查信息送到狮子之泉艾米尔·齐列的终端上：“也许我们是违背了诸神的意愿创造了这个人。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永远将不可能回来了。”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他身体里有96%的基因是陛下的。”超光速通讯的另一头是御用医师团主席艾米尔·齐列，费沙6月的阳光被阻隔在了厚重的窗帘外面：“而且，这位公爵的职业道路也跟先帝惊人的相似，不是么？”虽然身高194厘米，发色是耀眼而张扬的金红色，金色的眼睛常常令人差异。“虽然不能继承冰蓝色的眼睛，但是变异而生成的金色也并不代表计划失败了。”
抿了一口已经放得冰凉的咖啡，齐列博士深吸了口气：“我们盗取了陛下的基因，开放了禁忌的技术并加以改善，本身就是个赌博。虽然动机是好的，但也是犯罪。”
马尔克斯·迪拜点点头：“我们只成功了这么一次，之前之后都失败了。艾米尔，坦率的说，我总觉得菲尔法斯特的诞生是神的意志。”
“神的意志？”二十一年前，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出生在狮子之泉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产房外说过同样的话，如今再提起来才觉得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齐列也点头表示同意：“当年进行的另外一项基因实验，梅那克勒斯玫瑰，也同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如果不是神的意志，我倒想不出什么来解释这个现象。”
经过长达二十三年的努力，排除不良的诱病因子，以附着在女性胚胎上的技术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这个婴儿。其中的滋味真是说不清楚。
随后，
“艾米尔，我今天忍不住称呼他莱因哈特陛下。”
“什么？你疯了吗？”艾米尔·齐列从椅子上腾得站起来，双手支在桌子上低声吼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对希尔德皇太后发过誓吗？而且，你说出来会给大家造成多大的麻烦，难道没有意识到吗？还有，”他坐回到椅子上，压低了声音：“你认为他会相信你的话么？”
“他不相信。”眼泪从衰老的眼眶里流下来，“他不相信，他认为是个老人的呓语……可是，当我想到明天就再也看不见他的时候，我就……”迪拜博士拭干了眼泪：“明天埋藏字心脏里的定时胶囊就会破裂，我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艾米尔。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跟皇太后知道这个秘密，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请不要用那个杀死他，好吗？”
沉默了片刻，齐列低声说道：“我不能保证，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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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国历050年，6月22日，费沙狮子之泉
一身盛装的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等候在皇帝起居室的外间；安顿公爵安道夫．冯．罗严克拉姆也是一身军礼服，正在跟公主伊利莎白．冯．罗严克拉姆打趣。而后者正被烦人的紧身胸衣弄得浑身不自在：“为什么不允许穿男装，当年祖母在没有结婚的时候不是也是男装打扮吗？”
“希尔格尔世界上只有一位，所以你就暂时忍耐吧。”安道夫·冯·罗严克拉姆二十四岁，暗金色的头发，身材魁梧，目前是帝国预备役少将。他经常带着温润的笑容，但是冰蓝色的眸子总能泄露出一丝野心，虽然并不是第一皇子，但是政府里的大多数少壮派官员都支持他。甚至暗地里有这样的传言：将来陛下百年以后，说不定更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是他。“菲尔，目前边境的情况还好吧。”安道夫把话题丢给了站在窗口发呆的菲尔法斯特，这纯粹了没话找话。这次三皇子回到费沙后，往往一个人坐在一边什么话也不说。
“很好……”回答是心不在焉，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令他心烦。
新娘的父亲在第二天瘁死，他曾经这么称呼自己“莱因哈特皇帝陛下”； 德瑞克的新婚妻子在父亲烧毁的书面文件中发现了残留的名为“使徒”的基因改造计划残本；回到费沙后，一向疼爱自己的祖母竟然神态很不自然；而父皇则明显精神不济；最头疼的是外祖父毕典菲尔特元帅还是一见面就询问边境消灭海盗的情况，并不时发出自己的评论，一说就是一个半天……在这些后面，仿佛有一条暗线操纵着一切，可是明明知道有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些令他心里耿耿，不能轻松面对。况且，最近皇太子海因里希和安顿公爵安道夫都明显有拉拢自己的迹象，权利争执已经越来越明显，仿佛在这五十年的岁月即将结束的时候，更大的风暴已经逐步孕育起来。
为了这次建国五十年庆典，帝国各界已经准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黄金狮子做开创的庞大帝国应该有不同的盛大局面吧。费沙的天格外赏脸，天蓝得让人心醉，一片云也没有。窗外人群忙碌的走来走去，不但是狮子之泉，整个费沙都是忙碌而快乐。
等拜谒完先帝的墓地后，就是盛大的阅兵和游行。“菲尔法斯特，你代替朕阅兵。”皇帝亚历山大·齐格飞·冯·罗严克拉姆为了新建的国家日夜操劳，精神总是有些不济，但是这丝毫无损于他继承来的英俊容颜。作为莱因哈特的儿子，能让国家稳步发展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让唯一现役的皇子阅兵，也是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丝毫没有在意皇太子和安顿公爵有意无意的不满。
“皇帝万岁！银河帝国万岁！”“万岁！万岁！”起伏的声浪压迫着所有的耳膜，广场上凡是会喊得人都放开了最大的音量。
皇帝万岁，银河帝国万岁。阅兵归来的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发现危襟正坐的祖母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仿佛是穿过时光之门看着另外一个人；而坐在观礼台侧座的开国元帅们，都神情各异得回味过去的岁月。
也许这个就是先帝带来的荣耀吧，他心想。
此pose~被拉佛伦斯von海因克尔在2002/12/13/9:2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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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黄昏的时候就开始零星下起雨来，所以到了半夜八九点钟的时候没有被遮盖的地面都差不多湿得可以反射街灯昏黄的光了。道路两边树影婆娑，在一把把浸满甜蜜爱意的雨伞上描绘出浮华善变的影子。银河帝国边境中央行星德拉斯康总督府门外的皇帝大道并不如名称所显示的那么宽阔雄伟，反而因着爱情路的俗称而多少有些温情脉脉，虽然进出这座与新无忧宫同时代建筑物的人们多数都是表情严肃的军人，但是也不妨碍打扮时髦的女郎们牵着狗故意在门前停留片刻对着不苟言笑的卫兵作鬼脸。德拉斯康是个自由之地，因为它离奥丁太远了，远得可以让从费沙调到这里的军人们感到足够沮丧。德拉斯康的总督一般是军政一体的长官，因为这颗蓝色的行星几乎就是个巨大的要塞，所有的一切都跟军队有关，这里的人无论是穿军装的还是着便服的都跟军务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我这样问你，是因为你现在处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上。”佛罗丁上将干瘦、严肃、一贯少有废话。站在他对面的年轻军官则面无表情，黑色饰银的军服妥帖地包裹着笔直的身躯，上司急召自己从非里特亚补给线回到德拉斯康，一定有相当重要的事情。“年轻人，你知道边境一贯都是所谓的流放地。大多数人都认为在这里是没有什么前途的，除非……”总督顿了顿，习惯性地搓了搓手：“除非你是某位特定的颇有前途的军官的部下。”年轻人皱了皱眉头，似懂非懂得点点头：“比如说他姓罗严克拉姆？”“还不算太笨，我的儿子。我只是希望你能跟你的长官走得更近些，好好完成他给你的任务。例如，非里特亚，如果你可以有效的阻止海盗对该补给线的骚扰，彻底地把基克匪帮从帝国版图上抹去，菲尔法斯特公爵一定会赏识你的。”敞开的窗外传来年轻恋人嬉笑声，“但是如果你搞砸了，公爵就会把上次你在远征部队里的失误跟这个合在一起给你好看。是要荣耀还是永远龟缩在边境就全在你自己了。好自为之吧，汉斯·佛罗丁上校。”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汉斯·佛罗丁么？”菲尔法斯特·冯·罗严克拉姆合上手中的报告，把视线投到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休假了三周就已经开始浑身不舒服了，幸好身边有德瑞克．冯．曼施坦因中校及时得把边境的报告整理到他的面前，倒也安心不少。“汉斯·佛罗丁上校用了施放诱饵的战术，重创了基克匪帮，保证了非里特亚补给线的畅通——听起来真不错啊。老佛罗丁倒是举贤不避亲，如果确认这个情况属实的话，可以提请军务省给他晋升。”德瑞克笑了笑，心里由衷得为汉斯高兴。这次前往狮子之泉应皇太子海因里希的邀请共进下午茶，菲尔法斯特并不是很乐意的样子。海因里希皇太子自称和平主义者，对军装党一贯是没有什么好感，对于身为军人的四弟也是很少关心，这次特意邀请，倒是有点让菲尔法斯特有些出乎意料。“安顿公爵到场么？”菲尔法斯特询问送信人。“殿下说是与公爵您单独的会面，他想多了解您在边境生活的情况。”
地上车穿过主道，第一个弯道直开就是皇太子海因里希．由谢夫．冯．罗严克拉姆的住所。从里面快步迎出来的皇太子本人，二十五岁的他仪表堂堂，皮肤白皙却因为缺少阳光而有些透明。同为莱因哈特的子孙，皇太子和公爵倒象是日与月的不同。德瑞克行了军礼，留在了外面，无论跟菲尔的关系如何，毕竟不是一家人。茶桌摆在阳台上，面对着玫瑰环绕的华丽喷泉，香浓的咖啡和传统的小贝壳点心在阳光下闪着快乐的光。“亲爱的菲尔，这次你能来我真是很高兴。”海因里希客套了一下就直接进入主题：“父皇很为你在边境的成就感到骄傲，我们都希望你能够成为帝国武装力量的坚强柱石。”“这个是自然，我会努力去做的——既然培养就是战士，当然为帝国巩固疆土是第一使命。”
海因里希抿里口咖啡，冰蓝色色眸子紧紧跟上了弟弟的视线：“菲尔，我想该这么说，你应该为帝国的正统力量而效忠，不是么？”“正统力量？”银河帝国正统政府这个历史名词闪现在菲尔法斯特的脑海里，但是他并没有急这去确认，只是重复了一遍：“正统力量？”
“是的，正统力量。”皇太子微微一笑，身体略微往对方的靠了靠：“帝国有不稳定的因素，如果不及时制止，将会有不利于国家的事件发生。”“王兄指得是死灰复燃的地球教，还是回廊那边的同盟，亦或是银河里四处漫游时聚时散的海盗？”菲尔法斯特军装上的银色饰带闪着光，金色的眼睛也丝毫没有放松对海因里希神情的捕捉。这个狮子之泉的水喂大的皇太子话里有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亲爱的三长官里的某位，一位摇摆不定的高官。我相信不久父皇就会规劝他退役把位置交给年轻一代。”如果不是亚历山大皇帝一直给予无上的信任，菲利克斯·米达麦亚元帅也许会因为其生父的叛逆而埋没一生，不过才五十二岁的就要被勒令退休么？菲尔法斯特并不傻，只要父皇活着而且军务尚书没有大错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所以海因里希的话更值得关注。“况且安顿公爵已经提交申请要求进入现役，日后军队上面的事情很可能他会插上话。这样……”
安顿公爵本来就颇有才干，一旦进入现役从少将军衔往上升应该没有太大的障碍，在以武力立国的银河帝国，这是颇有影响的举措。菲尔法斯特暗自笑了笑，亲爱的皇太子王兄已经坐不住了，没有军事力量的他完全无法跟安顿公爵抗衡。“当今陛下身体健康，皇兄不必过于担心。况且所有的军人都是忠于父皇的，即使有些小小的动乱也不能撼动帝国的基础。”
“不完全是这样，亲爱的弟弟。”海因里希低声说道，其音近乎耳语：“难道你一点没有听说父皇最近非常容易疲惫，祖母也越发憔悴么？有时候倒下只是一瞬间的问题。菲尔，我们罗严克拉姆是被变异胶原病诅咒的家族啊。”菲尔法斯特金色的双眼中有流光闪过，却让皇太子看不透他的所想：“这个时候，作为罗严克拉姆家族的成员，应该站在正统的一边。不是吗？”
“您说的完全正确，我亲爱的王兄。”
此pose~被拉佛伦斯von海因克尔在2003/2/8/23:1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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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向坑里填了一铲土啊！恭喜恭喜~~~~~~~~~~~~~~不过最关注的还是那位菲尔法斯特公爵，希望他不会那么早就被“谋杀”掉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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