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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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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正义的巨剑即将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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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晚上之后,微民带着卷宗、笔记、照片和银行汇票的副本,坐在局长家的书房里向局长做了汇报。他此刻是极度的劳累、精疲力竭,他所完成的工作量通常情况下需要一个工作小组在双倍的时间才能够完成。但是他以对国家的无比热忱和高度的责任感,逼着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工作。他的眼睛周围已出现了黑眼圈。 

  局长坐在橡木老餐桌对面。那桌子是他专门吩咐后放在他们中间的,以摊放大量的文件资料。这位老人似乎佝偻在他的那件吸烟罩衫内,灯光照在他那早就谢顶的头上,眉毛下他的那双眼睛注视着微民,并不时地闪向递过来的文件。当微民最后说完的时候,他问:“没有疑点了吧?” 

  微民摇摇头。“渡渡鸟提供了27点证据。26点是相符的。” 

  “全是非主要的细节证据吗?” 

  “是的,除了三名银行出纳员的证词,他们确认了身份——从照片上,当然。” 

  “光凭细节证据能确定一个人有罪吗?” 

  “能,局长。这有许多先例和大量的文献,认定谋杀并不是非需要尸体不可的。” 

  “不需要供认么?” 

  “没有必要,长官。而且几乎肯定不会供认的。这是一个聪明、老练、顽强和非常有经验的特工。” 

  UNG局长叹了口气。“回家去吧,微民。回到你老婆身边去吧,保持沉默。我再次需要你时会派人来叫你的。没有我的话你不要回到局里去。休息一下,好好的休息一下。” 

  他朝房门挥了下手。微民起身离开了。老人召来了一名助手,命令拍发一份仅供看阅的加密电讯给费沙的亚历山大·比克古。电讯上简单地写着:立即返回,老路线。向我汇报,老地方。上面签了个编码的单词,以向比克古表示该电讯直接来自于UNG的局长。 

  在那个夏日的夜晚,夜色的阴影又加深了许多,一位老人心头的阴影也加深了。局长孤独的坐着,他想起了过去的岁月,想起了朋友们和同事们。那是一些年轻有为的男人和女人,被他派往帝国纵深,但因为一名奸细、一名叛徒,他们死在了审讯室里。那时候是没有借口的,没有微民去筛选出证据;那时候也没有仁慈——对一名告密的奸细是没有仁慈的。他凝视着放在他面前的那张照片。 

  “你这个狗杂种,”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柔和的说,“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双料特务。” 

  就在第二天,一封绝密的函件被转送到了钟爱华的手上,上面只有吴迪一级上将简单的批语:立刻转交钟爱华。钟爱华正在忙着手头的事务,但看到由高层转下的函件,就打开了它。他看过一遍后,得意的吹起了口哨。这是一份来自同盟UNG高层的请求:特别行动小组组长夏青在渡假期间不得接触任何机密情报。 

  “果然,被咬的猎物出现了呢。”钟爱华喃喃的说。“可我该如何让他们相信这都是骗术呢?” 

  关于这个事情,他作出了他自己的决定。他用一只死信箱给2605发去一份信息,要求尽快会面一次。 

  中午时分,他接到SST机场管理处的一份例行通告。该通报说,亚历山大·比克古又离开费沙了,还是用的同一本假护照。 


  亚历山大·比克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UNG局长的家,坐在了那张餐桌旁。局长坐在他的对面,微民坐在他的右边。老人神情严肃,而微民只是显得有些紧张。从他在老人那里汇报,到比克古的到来,他睡了差不多整整48小时。离开时,他曾把他的所有文件和资料都给了局长,但现在它们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重复一遍,微民。从头开始。就象你和我汇报的那样。” 

  微民看了看比克古,开始从高高的文件堆中依次解释它们存在的原因和意义。 

  “在帝国大倾攻前夕,夏青被派往了兰提马里欧,这是对他的任命书。他被分配到‘凤凰计划’小组。这是你所知晓的,亚历山大。” 

  比克古点了点头。在战争的后期,同盟已经没有更多的实力抵抗帝国军的进攻。各地民众已经开始产生了严重的厌战情绪。为此,UNG特别组织了凤凰计划。这是试图扭转战争局势的一种方法:也就是用非常手段清除那些在同盟区域的帝国间谍和同盟中大肆宣传反战的分子。到底在帝国军压境前有多少人被这种未经证明或审判而被送上西天,从来未有过统计数字。有人估计为2万人,按照UNG的官方估计是8千人。当然了,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目标也仍然是个迷。

  “由于这个行动本身的残酷和不人道性,使得UNG在战后遭受到民众的强烈抨击。而且对于执行此次任务的UNG成员的心理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有些人当时就申请离开了,有些需要接受一定程度的心理治疗。而有一个人例外,他转变了,他的内心转变了,转向交战对方的立场上去了。那个人就是夏青。虽然我们没有这方面的具体证明,因为变节发生在一个人的内心深处,但后来的证明表明这种假设是绝对合理的。

  “我们现在有渡渡鸟的宣称,即夏青是在兰提马里欧被交给了帝国宪兵总局。渡渡鸟说出了现已死去的一个同盟商人的名字,那是当时的宪兵总局在兰提马里欧的驻勤特工。我们在三年后才知道这个特工的确切身份。夏青在兰提马里欧的时候很可能见过他。只要他想见的话。 

  “接下来是同年在海尼森,希格蒙德亲自来过这里,并接管了夏青,此时,他的代号正式被定为雀鹰。我们不能够证明希格蒙德是否来过,但是渡渡鸟把这段时间说的很准确。而且那段时间夏青的确返回海尼森休整。这里是他乘坐商业联合公司、我们自己宇宙穿梭机航班的行程。全部相符。 

  “此后,夏青担任过伊谢尔伦情报顾问。艾尔·法西尔的情报站长。在UNG升任高层以后,他还多次以普通商务人员的身份进入过帝国……” 

  “你喝点饮料吧,亚历山大。”局长以他这个年龄少有的嗓门咆哮着说。“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渡渡鸟说出了四家银行的名字。他在奥丁的工作部门把付给那叛徒的现金存进了这些银行。他甚至还记得其中某几笔的转帐日期。这是四个帐户,分别属于他报出名字的那四家银行。这些是存款单,是大额现金。支付全在帐户开立后一个月以内。一张照片让四名出纳看了;有三名指认照片中的人就是开立帐户的人。就这张照片。”说着,他把一张照片递给了比克古。 

  比克古凝视着照片中的那张脸,似乎那是一个陌生人的脸。他难以置信。他与那人一起共事,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见过他的家人。但照片上的那张脸却毫无表情的回视着他。让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和陌生。 

  “渡渡鸟给我们宪兵总局所占有的5份情报,而这些情报是不应该由宪兵总局占有的。还有这些情报被宪兵总局获悉的时间。每一份情报只有夏青和其他极少数人所知晓。” 

  “即使夏青所获得的几次成功,就是那几次使他官运亨通的几次漂亮的行动,也是由宪兵总局所作出的真正的牺牲,用以巩固他在我们中间的地位。渡渡鸟说出了由夏青所开展的四项行动的名称。他说对了。除了他声称这些行动全都是由奥丁同意的,而我们也担心他这句话也是对的。亚历山大。” 

  “照这样看来,欧耐斯特方面共有24项准确的证据,其中21项对应起来了。还剩下3项,全是最近的事情。亚历山大,那天欧耐斯特在费沙打电话给你,他称呼你什么名字?” 

  “加里波第。”比克古说。 

  “这是你的职业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比克古耸了耸肩。 

  “最后,我们来看看欧耐斯特指名后发生的两名间谍被杀事件。夏青告诉过你把欧耐斯特的产品交给他,当面递交,是吗?” 

  “是的,但那很正常。这是特别行动小组负责的项目,作为组长,他自然有权利核对一下。” 

  “当欧耐斯特说出那个费沙人——冯·杜比舒时,夏青先生得到消息了吗?” 

  比克古点了点头。 

  “费沙是5天之后才从我们这里得到产品通报的吗?” 

  “是的。” 

  “而冯·杜比舒在SST的抓捕前死了。乔素雅也同样。对不起,亚历山大。天衣无缝,对夏青先生不利的证据实在太多了。” 

  微民合上了他的最后那份卷宗,让比克古去盯视着摆放在他面前的那些材料:照片、银行说明、机票、行程……它象一幅拼字游戏图,组合起来了,一件不少。甚至连动机,在兰提马里欧时那些可怕的经历,也是符合逻辑的。 

  微民得到示意离开了房间。局长凝视着桌子对面忠心耿耿的手下:“你怎么认为,亚历山大?” 

  “局长,你知道费沙一直认为渡渡鸟是假投诚吗?”比克古说,“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把费沙的意见汇报给你了。” 

  局长恼怒地做了个不屑一顾的手势:“证据,亚历山大。你曾经向他们要过确凿的证据。现在他们提供给你了?” 

  比克古摇了摇头。 

  “他们说过他们在奥丁有一份高级财产吗?那人检举揭发了渡渡鸟吗?” 

  “没有,先生。钟爱华大校对此作出了否认的回答。” 

  “所以,费沙人是在放屁。”局长说,“他们没有证据,亚历山大,因为他们没有得到渡渡鸟,他们就把葡萄说成是酸的。他们军官自执政官以下,都有或多或少浪漫主义幻想的倾向。而如果你轻信他们的意识流东西,那么你就不配成为一个合格的特工。这些才是证据,亚历山大。每一页都是确凿的证据!” 

  比克古无言地注视着那些材料。明白了他曾经与之亲密地一起工作过的那个人原来多年来一直在恶意地背叛着自己的祖国,这如同一颗炸弹在他的内心炸响。他感到恶心,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他静静的说:“你要我做什么呢,局长。” 

  局长站起来,开始在他那间幽雅的书房内踱步:“我是UNG的局长,是由最高评议会任命的。我承担着尽我最大的努力才能保护这个国家免受她的敌人破坏的职责。敌人,有些是在内部,有些在外部。我不能,也不会去评议会上对每一位议员说,我们又有了一个大丑闻,这使得过去所有的叛变投敌全像是小儿科事件。 

  “我也不会暴露他,以免遭到新闻媒体的狂暴指责和外国敌人的幸灾乐祸。不会有逮捕和审判,亚历山大。审判已经在这间房子里完成了,结论也达成了,判决应由我来做,愿国父海尼森帮助我。” 

  “你要我做什么呢?”比克古已经意识到了答案,但他仍希望这是由局长口里发来的命令。 

  “在最后的分析中,亚历山大。我已经坚强地经受住了被破损的信任,被诋毁了的秘密、信心的丧失、士气的损毁、专揭短处的媒体和暗中偷笑的外国人。但我无法在心目中去除那些遭受叛徒出卖的特工、寡妇和孤儿的形象。对于这个叛徒只有一个定论,亚历山大。 

  “他不能够返回这里,永远不能。他的双脚不配再次踏上这神圣的土地。他只能够在外颠沛流离。你将回到费沙去,赶在他离开费沙之前。我敢肯定,自从渡渡鸟投奔过来后,他就发觉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威胁。他这次携带家眷的休假,说不定就是他准备彻底叛逃帝国的打算。你将去做你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那种事情,局长。” 

  局长在桌子上俯身向前,用一只手抬起比克古的下巴,这样他能够直视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他自己的目光如同花岗岩一般坚定。“你会去做的,亚历山大。因为这是我作为局长的命令,因为我说的话是代表最高评议会,是为了这个国家,而且因为你是为了你的祖国而去做这件事的。回到费沙去做必须要做的事情吧。” 

  “是,局长!”亚历山大·比克古说。 


  下午3点整,那艘旅游船离开第二卫星城哈斯敏斯特码头,开始了去下游贝其卡湖的游览航程。一大群游客靠在船上的栏杆边,手中的摄象机拍摄着正在渐渐离去的人民议会大楼。当船舶正式进入贝其卡湖时,一个穿淡灰色西装的人静静地站起身走向船尾,他在船尾栏杆处俯视着下面被螺旋桨搅起来的水流。几分钟以后,另一个穿着淡色夏季风雨衣的人从一把长凳上站起来朝他走了过去。 

  “使馆里事情怎么样?”钟爱华平静地问。 

  “不太好,”2605说,“一场内部清理行动的事实已经得到了确认。到目前为止,只有级别比我低的职员的行为在被检查和回顾。但查的很严。查完他们以后,探查的焦点会转向更高的层次——朝向我。我正在尽最大的努力补救,但有些事情,泄漏整套整套的文件卷宗,那是凶多吉少的。” 

  “那你还能够捱过多长时间呢?” 

  “至多几个星期。” 

  “要小心,我最好的朋友。小心不会过。如果实在不行。现在就过来。我们绝对不想再要一个海因里希。” 

  费沙建国初期,副司令官吴迪一级上将在帝国军情局中潜伏了一名上校。他为费沙工作了两年半。在那个时候,他是被招募过来的最有价值的帝国特工,并对帝国造成了最大的损失。在他短短的时期内,他传过来5千多份绝密文件,这些情报使得脆弱的新生帝国军能够轻松应付每一次帝国的大规模镇压行动。但是他待过了时间。当SST催他出来的时候,他仍然坚持再待几个星期,结果被宪兵总局识破了,经审判后遭到了枪决。2605笑:“别担心,在这方面我比你擅长得多。不会发生海因里希事件。不会再次发生的。对了,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 

  “不好,我们相信欧耐斯特告发的目标是夏青。” 

  2605吹了一声口哨:“那么高级的情报官啊。嗯,嗯,夏青本人。这么说他就是宪兵总局的猎物喽。钟,你必须说服他们,他们搞错了,那个欧耐斯特是在说谎。” 

  “我不能呀,”钟爱华说。“我已经尝试过了。可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 

  “你必须再做尝试。这里的一条生命已经处于危险中了。UNG的那些家伙可不是吃素出身。” 

  “你真的认为……” 

  “呃,是的,老朋友,我是这么认为。”那帝国人说,“UNG现任局长是一个性情暴躁的人。我认为他决不允许在他当任期间闹出一个比其他所有丑闻加起来还要大的特大丑闻。他不会选择反控制的方法,绝对是采取悄悄处理的手段。让人们永远都不知道。但当然,这是行不通的。他会认为采取了这种行动,事情就永远不会泄漏了。可我们知道的更多对不对?策划这个事件的宪兵总局当然会知道的更多。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小机会。谣传很快就会开始传播,因为宪兵总局会去进行煽风点火的。他们是精于此道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欧耐斯特已经赢了。如果夏青遭到逮捕和审讯,这会在公众中造成极大的形象损害,他已经赢了。如果夏青销声匿迹而消息泄漏出来,UNG的士气将会落到前所未有的低点,而他已经赢了。如果夏青被逐出且被剥夺养老金,他将声称他是清白的,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样、不同的意见将会争论多年。同样,欧耐斯特也是赢家。如果他们试图通过夏青反制帝国,那是行不通的,因为夏青本身是清白的。这样,欧耐斯特还是赢家。所以,钟,你必须说服他们。” 

  “我已经试过了。他们还是认为欧耐斯特产品价值巨大而且是纯净的。他们相信他。” 

  2605注视着船尾下泛着泡沫的贝其卡湖水。在不远的湖面,一些湖鸥正在低飞掠食:“我是否告诉过你我的拼图理论?” 

  “没有,”钟爱华说,“我想你没有对我说过。” 

  “当我还在宪兵总局做教官的时候,我告诉我的学员们;有一份拼图。如果你发现了一片,你只知道你有了一片拼图。如果你发现了两片,你只能够看见这副拼图的冰山一角,但你无法知道究竟是什么。要知道这个拼图究竟是什么,你需要所有的拼图图片,并拼凑起来。” 

  “那又怎么样?” 

  “欧耐斯特提供的全部情况仅仅构成了整个拼图的一片或两片。他实际上从来没有给过同盟一个完整的拼图。多年来帝国视为珍宝的某种真正秘密的东西是不愿给出去的。请他们给欧耐斯特做一次严峻的考验。他会失败的。可是我,当我出来的时候,会带来整个拼图。然后他们就相信了。” 

  钟爱华沉思着。最后他问:“你认为欧耐斯特会知道‘第三人’的名字么?” 

  2605想了一会儿:“几乎可以肯定,尽管我不知道。”他说,“欧耐斯特在非法局工作了多年。我从没去过。我一直在PR线,在使馆外开展行动。我们都去过纪念室——这是训练时的一项基本内容。但只有他见过那本‘黑书’。是的,他会知道那个名字。” 

  纪念室位于莱因哈特广场2号宪兵总局的深处,象是这座神秘大楼的一处圣地,被用来纪念为帝国情报事业作出过杰出贡献的先辈。7年前里尔瓦德案中,里尔瓦德透漏出的两名同盟外交官和他们的UNG帝国科的科长基姆·罗兹就是挂在其中的三人。事后,同盟有一次严厉的清洗行动,一名外交官被找了出来。基姆·罗兹也在不久后叛逃到了帝国。但神秘的第三人始终神秘着。在纪念室里,第三人的相片始终是空白着。这说明这个间谍仍然在活动着。他究竟是谁,在同盟内部,包括UNG中都是一个难解开的谜。他是否还在职呢?是不是要职?那可是灾难。同盟为此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找寻这个神秘的第三人。 

  “告诉同盟的家伙们去向欧耐斯特问那个人的名字。”2605说,“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泄漏那个人的身份。但我将去查清楚,在我过来的时候把它带过来。” 

  “这有个时间多少的问题。”钟爱华说,“你还能够坚持多久?” 

  “最多几个星期,也许更少。” 

  “他们也许等不及的,如果你对UNG局长的反应描述是正确的话。”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使得他们住手吗?”2605问。 

  “有是有的,但我必须得到你的同意。” 

  2605听了几分钟。他点了点头:“如果这个比克古能说出其庄严的誓言。而且如果你能够相信他能遵守他的誓言。那就是了,我会协助你的,我的朋友。”

 

钟爱华的心路历程 
(作者: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钟爱华)

 

  钟爱华发现自己现在处在了一个极端难以抉择的境地。 

  2605说得没错,他也许可以在坚持几个星期,平安无事地坚持几个星期,然后搞清楚那个该死的“第三个人”,突然从使馆消失。但是一想到他的对手是希格蒙德,钟爱华还是很头大。 

  在这一行干久了,对于自己的敌手会有一种很特别的心理。当几千几万艘战舰在光与热中尽情舞蹈的时候,士兵的生命如同蝼蚁,对于敌人很多时候仅仅是个抽象的概念。但这一行不同。虽然它是在阳光遗忘的角落工作,虽让很多时候要象鼹鼠一般的生活,但是对于与你交手的敌人,似乎有一种古世纪中骑士的感觉。也许同样活在阳光遗忘的角落,对手之间是及其崇敬的,虽然这不会影响到干掉对方时出手的果断。在这群家伙中,希格蒙德无疑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家伙。 

  已经这么多天了,希格蒙德没有理由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许,应该是很大的可能,线索已经指向了包括2605在内的极少数几个人,甚至2605这次出来就是有希格蒙德的人在附近监视……

  不,钟爱华,你不用回头,如果有,他们是来监视2605的,他已经走了,尾巴你已经找不到了,如果真是那样,今天你约他出来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很大,大到可能需要你的朋友用生命去弥补。是呀,朋友。这一行中是很少有朋友的,可2605已经不止一次称呼你为朋友。



(我疯啦!写了那么长只保存了这些……回家再说吧……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