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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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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方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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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宇航机起飞前三个小时,第一舰队师基地已经闹翻了天。和SST总部的电讯联系成几何级别的快速增长。费沙军方、国防部、SST总部和帝国使馆之间的争吵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白热化程度。

  上午8点左右,银河帝国的军官团就已经在军官俱乐部的餐厅里集合吃早饭,还轻松与他们的费沙同行们愉快的聊着。到8点20分时,一共到了18名军官。他们已经注意到了军情局的莫伦茨少校没有出现在饭桌前,但没有引起应有的警觉。

  大约9点20分时,18名银河帝国的军官带着他们的行李重新在大厅集合时,又注意到莫伦茨少校仍旧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行列里。一名勤务兵被派去寻找这位“迟到的”少校。舰队师用于接送的车子已经等在了门外。

  勤务兵很快就回来报告了:少校的房间没人,但他的行李仍在那里。两名费沙军官和两名帝国军官一起被派去寻找莫伦茨少校。他们发现那张床是睡过的,毛巾是潮湿的,而且莫伦茨的所有随身行李都在,表明他应该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对走廊尽头的健身房进行了搜查,没见到人;厕所也去检查了,但里面是空的。到这个时候,两位帝国将军(包括其中一位军情局的上校)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温和的表情了。

  费沙方面也开始着急起来,毕竟人是在自己的基地失踪的。SST特工迅速的对整栋军官俱乐部大楼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搜索,基地也宣布了紧急戒严,对任何走动的人进行严格的资格盘查。但是一无所获。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友好监视的SST监视者向其直属的指挥官报告:他们的记录表明,那天早上有两名身穿运动服的军官出去跑步,但只有一人返回。随即,一个狂怒的电话打给了当值的门岗。夜班记录表明只有德雷少校离开过,但他已经返回。

  为了解开晨跑之迷,那位警卫兵下士被从床上叫了起来。他叙述说德雷少校出去了两次。在对证的时候,满头雾水的德雷少校坚决否认他出大门后回来再出去。三人的SST搜索小组在对德雷少校房间进行清点后发现少了一套火红色的运动服和配套的帽子。当然还有那套西服和跑鞋。组长立刻将此事汇报了指挥官,指挥官不敢怠慢,立刻将这个情况回报了第一舰队师的提督朱里安中将。提督的脸有说不出的难看,他将两位帝国的将军请去了他的办公室。

  当帝国将军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的脸气的煞白。这是一次严重的叛逃事件。他命令让一辆公务车立刻载他们两人去帝国驻费沙使馆。剩余的16名帝国军官已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他们的脸上也挂上了浓浓的阴云。费沙这边的保密通讯也迅速的增多。朱里安迅速的向执政官莱恩作了详细的汇报。驻扎在基地的SST监视组组长也通过自己的保密线路,向SST总部回报,而这个消息则立刻被送到了负责SST工作的吴迪一级上将的桌前。吴迪的第一反应是,是否是哪个不知轻重的SST特工接受了莫伦茨的叛逃。

  于是,一个内线电话通到了兼管人员策反工作(TSAR)的珊娜·雷依可尔上将处,但回答是TSAR对于此次帝国军官叛逃事件毫不知情。随即,吴迪下令加强国内交通的管制和各主要地域的封锁工作。随着他按下保密三线后的咆哮,钟爱华大校被紧急的召往一级上将的办公室。

  到中午时分,两位帝国将军已经在帝国驻费沙大使馆里了,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使馆的一名武官随员,他的对外身份是步兵少将但实际上是军情局的一名少将。这三个人都不知道莫伦茨少校的真实身份是帝国宪兵总局的一名上校——这个秘密只有奥丁的宪兵总局和总参谋部极少数高级军官所知晓。其实,如果三人知道这个情况后,反而会轻松许多,因为军人对宪兵总局从来就没有好感这一说。但现在,他们正为失去一名军情局的少校而忧心忡忡。

  在费沙与帝国接壤的通讯站注意到并报告了帝国使馆与奥丁间突然增加的超光速通讯,既有外交也有军事方面的加密通讯。

  没有多久,帝国大使TEJ·毕典向费沙公国外交部提出强烈抗议。声称莫伦茨少校遭到了恶意的绑架,要求费沙立刻将其释放,否则由此引起的后果将难以预料。抗议书当即下发给了各SST安全机关,但各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异口同声,而且是带着些冤枉的表情道:我们没有见过他。

  早在中午之前,费沙人的吃惊程度就不亚于帝国人的愤怒程度了。莫伦茨(他们仍然这样称呼他)所做出的“跑步者”方式是异乎寻常的。叛逃者的投诚并不象上快餐店买快餐那么简单;他们会先寻求避难所,通常都会事先有准备。但问题是各部门都反应没有与这位莫伦茨少校有过接触。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只有驻扎在费沙的同盟情报机构才会搞鬼。

  同盟联合情报局费沙站行动站长亚细亚盈·梅尔此刻正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特别项目小组的比克古在她吃早饭的时候带来的消息,实在是让这位行动站长头疼不已。梅尔知道关于这种事情的两国协议原则——现在在不打一声招呼就要将一个帝国人策反出费沙,是一项十分冒犯的举措。但是她十分清楚此人对同盟的价值,所以她务必得拖延时间到那架宇航公务机离开费沙领空。于是,她整个上午采取躲起来的措施,对费沙方面一连十几个的电话避而不接,然后要求在下午两点的时候与费沙方面负责国内安全事务的钟爱华大校会面。她迟到了,直到她得到宇航公务机已经抵达同盟领域的消息后,才出现在SST总部大楼里。而此时已经是2点15分了。

  在和钟爱华大校会面的时候,助手将一份来自比克古的详细报告送到了梅尔的手中。比克古在报告中解释,他别无选择,只能够自作主张的收留莫伦茨,或者说是欧耐斯特上校,因为他只愿意向同盟方面投诚。梅尔试图用这个情况努力平息费沙人受辱的怒火。钟爱华早已从珊娜·雷依可尔上将那里核实过了,确切的知道这个莫伦茨是谁——比克古在7点左右查阅的同盟方数据库资料原先就是由费沙提供的。私下里,钟爱华承认,如果他处于这种能够得奖的机会,他也会采取与比克古同样的行动。但表面上他仍保持着冷静和受到了冒犯,毕竟吴迪一级上将的咆哮是冲着他来的。在正式的收到了梅尔的解释之后,他立刻通知了自己一方的国防部、外交部和SST总部。莫伦茨(他认为没有必要让人人都知道对象的真实身份)已经在同盟的领土上,已经不受自己管辖的SST国内部的控制。

  1小时以后,帝国大使TEJ·毕典抵达位于执政府旁的费沙外交部,他被直接引到了负责外交事务的珊娜·雷依可尔上将处。虽然他要求费沙方面作合理的解释,并拿出切实有效的措施来弥补这一次失误,但他心底里相信上将的为人,知道她是一个十分令人尊敬的人。这位帝国大使带着余怒未熄的表情返回使馆去通知奥丁了,而帝国军事代表团则在当天晚上踏上了返回奥丁的旅程,团里的每个人对于即将到来的政治审查而显得情绪低落。

  在奥丁,帝国宪兵总局与帝国军情局之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宪兵总局指责军情局没有保持应有的警惕性,而军情局则回敬说宪兵总局派过来的家伙根本只是一个三流的叛徒。心神极度错乱而又坚持自己清白无辜的欧耐斯特的妻子,正在受到宪兵总局的审问,所有和欧耐斯特上校交好的同事、上司、朋友和熟人,也都被宪兵总局一一过审。


  而在海尼森,联合情报局长于连接到议长一只充满怒吼的电话,因为费沙方负责外交的雷依可尔上将就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向同盟方作出了正式的抗议,并且宣布在一段时期内,禁止同盟特工在费沙的任何地下活动。当于连放下听筒,揉了揉几乎被震聋的耳朵,他的目光瞟向了办公桌前的两个人:主管行动的副局长和特别项目小组的组长夏青。他压抑着怒火对后者说:“你的手下特工比克古,这次他肯定是捅翻了费沙这个马蜂窝。你说这是他自作主张采取的行动?”

  “是的,就我所知,那帝国人没有给他任何请示汇报的时间。这是一个要、或者不要的问题。局长大人。”夏青这个人不是很高,同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和局里同事的关系仅仅是过得去。但是他的工作很出色,所以……没有人说他什么。

  “我们这一次的行动,让我们的费沙盟友坐立不安了。如果是你,你也会冒着这种风险吗?”局长问。

  “我不知道。”夏青不想被抓住什么把柄,他说,“这个要与欧耐斯特谈过以后,我们才能够确定他的价值。我的意思是真正的谈话。”

  局长点点头。在阴影世界里,其他行业也一样,规则很简单。如果你为某事下了注,结果获利丰厚,你就成了聪明人,可以由此爬向最高职位。如果赌博失败,那么基本上就是卷铺盖滚蛋。局长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那么比克古就由你负责了。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得到了什么!”

  “好的,我立刻就和比克古会合。”

  为了防止帝国在海尼森的特工行动。欧耐斯特被送往了距离费沙并不远的第21行星。那里是一个低度开发的行星。人口流量和变化并不大,这样可以很好的防止帝国特工的渗透。他们所呆的地方,是UNG在该行星的一座安全房。是那里众多乡村农场中的一个,隐藏在一个深深的林地之中,四周围有铁栅和篱笆,只有一条长长的路通往外界,由UNG的安全小队负责这里的警卫工作。

  夏青抵达这里后,立刻召来了他的手下——比克古。“他就完全的交给你了,亚历山大。你把他带出来,就由你来审问他。”

  “可我不是审讯员啊,这不是我的专长。”比克古说,“况且我在费沙还有工作要做。”

  夏青耸耸肩:“他找的是你。你把他带出来,他欠你一份情。与你在一起他也许会更加放松。你需要的后备力量都给你配齐。所有的小组单位都可以拨给你使用。其他事情你什么都不用管。你现在的工作就是确定他对我们的价值。我要得到你所评估的一切,当结果出来的时候,立刻告诉我,只准告诉我一个人。当面把报告交给我。明白吗?至于费沙的工作,你就不用操心了。”

  比克古点了点头,于是夏青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情,亚历山大。如果欧耐斯特,他现在的代号是‘渡渡鸟’,如果结果是一个不应该接受的垃圾角色,局长会炒了我的鱿鱼,当然这结果将会发生在我炒了你一分钟之后,祝你好运。”

  欧耐斯特被安置在一间色彩淡雅的套房中,里面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还配有旅馆标准间的所有物品。饭菜端进了房内,这是他在同盟吃的第一顿饭,和他一同吃的还有比克古。在宇航公务机上,这两个人已经同意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塞缪尔和亚历山大。现在,他们的熟悉程度似乎要进一步增加了。

  “不会老是很舒适的,塞缪尔。”比克古说,他一边观察着帝国人的表情。他也许在思考那些不能够开启的防弹窗,所有房间的那些单向镜子、套间里那些明显摆放的录音设备。“我们就要开始工作了。”欧耐斯特点了点头。

  “工作从明天开始,塞缪尔。我们必须谈谈,真正的谈话。你必须接受测谎仪测试。如果你能够通过,你必须告诉我……许多事情。噢,应该说是你知道的一切。不管是你确实知道,还是你所怀疑的一切,一遍又一遍地。”

  欧耐斯特放下手中的叉子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亚历山大,我们都是生活在这个奇特世界上的男人。你没有必要……”他寻找着合适的词语,“……说话吞吞吐吐。我必须证实我是不是能够值得上你接受我和把我带出来所冒的风险。你们把这个称之为新娘的嫁妆,不是么?”

  比克古笑了起来,他实在是很欣赏欧耐斯特。因为和聪明人说话一点不累:“对的,塞缪尔,这就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新娘的嫁妆。”


  在费沙,负责特种行动的SST总部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尤其是在副司令官吴迪一级上将火药味不断上升的咆哮中,没有一个人敢于在这个时候偷懒。负责国内安全事务和情报分析的钟爱华大校从国防部获悉了失踪人员的名字——塞缪尔·莫伦茨。他自己局里的数据库很快提供了帝国宪兵总局塞缪尔·冯·欧耐斯特上校的真名。他在沉思了片刻后,接通了内线,要求和吴迪一级上将的会面。

  “什么事情,钟?”挂在吴迪脸上的是不耐烦的情绪。这次的突发事件,让这位同样有着叛逃经历的一级上将感到精疲力竭。

  “阁下,我有些关于叛逃者的情况想找您谈一下。”钟爱华小心的斟酌着言辞。

  “叛逃者已经被同盟转移到了他们的领土上。我也知道这个人的价值,另外,UNG方面已经保证,只要有‘产品’出现,会让我们分享他们的‘产品’。那么你还想对我补充些什么?”吴迪的话象连珠炮一样的逼向钟爱华。

  “阁下,我有两件事情。一:对于目标的‘产品’我想获得更多,我要求获得渠道。目标可能知道些只适合我们的事情,那些事情不会引起UNG的重视,而这对我们恰恰相当重要。所以我要求有渠道,个人的渠道。”

  吴迪的情绪平静了些。“这可能有些难度,”他思索了一下道,“他们很可能把他藏在某个低度开发的行星中,不过,我可以问一问。我想,这次他们应该给这个面子。”

  “阁下,您有这个权利。”钟爱华坚持道,“从大人接管副司令官一职以来,我们已经给了他们许多‘产品’。而且这次他们理亏。我们完全可以凭借这两点,建立起我们自己的渠道,用以获取我们想要的‘产品’。”

  吴迪点了点头,似乎非常欣赏钟爱华的提议。

  “还有一件事情,”钟爱华说,“我想通过2605核查欧耐斯特。”

  吴迪的眼睛犹如鹰隼般盯住了钟爱华。内线2605是费沙的一份“财产”,是费沙在帝国最好的内线,他的职位很高,而且很隐秘。整个费沙只有4个人知道他是谁,不到10个人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的4个人是:执政官莱恩元帅、吴迪本人、SST帝国处处长和钟爱华——他的管理员。“这样做对吗?”吴迪缓慢的问道。

  “我认为有这个必要。”

  “那你小心点。”

  第二天上午,一辆黑色的地上车明显的停在了双条黄线上,交通警察当即开了一份违章停车罚款单。他刚写完罚款单并把它塞进地上车的雨刷夹子下面时,一个身材匀称、衣着讲究的男子从附近一家商店出来,看见那张罚单并开始抗议。这种情况在费沙的街头每天都在发生,没有人会注意。

  在远处,一位旁观者将会看到那个司机的正常手势,以及交警不肯改变的耸肩动作。司机拖住交警的袖子要他仔细看车的牌照,这是一辆标记着外交使馆牌照的车。刚才交警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车的身份,不过他看了车牌后仍旧是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解除罚单的意思。外交人员或许可以免除刑事处罚,但不能够免除一般的交通违章罚款。他开始移步向前面一辆违章的车子走去。

  司机一把从雨刷下抓起罚款单把它举到交警的眼前抗议。交警好象问了一个问题,然后那男子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外交官,掏出一张证件强迫交警去看。交警只是看了一下,又耸了耸肩,根本没有理会这个茬子,然后去处理另一辆车的违章问题了。司机在狂怒之下将罚款单揉成了一团,丢进了车内,然后开车走了。

  那位旁观者所没能看见的是:插在证件后面的那张纸上写着:明天下午两点,费沙大图书馆3楼阅览室。旁观者也不会看到司机在行驶了一公里后展开那张揉成一团的罚款单并去阅读背后的文字:塞缪尔·冯·欧耐斯特已向同盟投诚。你是否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钟爱华大校刚刚完成了和2605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