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恶魔实在可爱,看起来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唇红齿白,活泼机灵,头上的一对小银角不太突出,大概是年纪尚小的缘故,那双如蝙蝠翼般的翅膀扇呀扇,让他与地面保持一定距离。
罗严塔尔风尘仆仆赶回来可没有制造事端的兴致,在吉尔菲艾斯他们出现后抱过小恶魔和这些元帅们进了议事厅。在这就没多少人敢干扰了。
“这个小恶魔知道陛下的下落,但根据恶魔契约,我们必须以某种代价来交换。”还没等大伙坐定,罗严塔尔就挑开来说了。看他们一个两个欲言又止的暧昧样,搞不好以为那爱惹事生非的家伙是他的责任(灵界中一出生就见风长的例子很多),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前科还是没有为佳。
罗严塔尔当初离开大家事实上完全出于鸵鸟心态,虽然自己可以面对特留尼西特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背叛,实际上并没有面对罗严克拉姆皇帝的心理准备,细想起来,如果叛乱成功还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场面,所以还是走为上策。如果留下来,一定会碰到陛下的。虽然很不服气,但无法否认吉尔菲艾斯元帅与陛下的关系比起其他人来说要亲近得多,自然陛下会在吉尔菲艾斯元帅所在的地方。反正吉尔菲艾斯元帅会将陛下保护得很好的,少他一个无关紧要。首要目标为魔界,因为那是由黑暗所统治的地方,陛下不管怎么看都是光明的存在,绝对不会到那种地方。但是行程想不到会出现那么多变故。
首先出现的罗严塔尔家的那对极不负责任的父母。当然是属于高登巴姆藉,事实上以其作父亲的商业才能完全可以在商界谋得一席之地,但大约是母亲大人的缘故所以并未另求发展。如果不是父亲的商业才能,以他们作为他这个首要附逆者的家属,日子可是相当难过的。说起来罗严克拉姆陛下的双亲不在高登巴姆一群中可说是有先见之明了。他们的出现自然是奉命而来,有他这样一个才能出众又叛逆成性的儿子当然要辛苦一些。虽然高登巴姆历代帝王中不乏有能之士,但有哪一个能让他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屈下男儿的黄金之膝呢?
美女、金钱、地位,就不会另想一些比较高明的策略吗?
虽然还不致于恩断义绝,最后还是分道扬镳了。这是最光明正大的笼络收买,接下来,往魔界的旅程也没有一帆风顺的运气。明目张胆、锲而不舍的说客、另有目的的投怀美女,都一一登场,自然得花费时间与精力。一路下来也并非毫无所获,起码可以了解到不同各界的情况,还有就是沿途不乏望乡之处,得以关心一下银河。孩子的事根本不用担心,米达麦亚夫妇果然是最称职的父母,能做他们的孩子可说是幸福不过的了。但为什么只能看到众人面前的陛下呢?归根结底自己是毕竟个叛逆者。可是为什么陛下得的是绝症?充满生气与活力的他怎么会……自己实在太过糊涂,只要是人总免不了这最后一关,但是那操纵命运之轮的神明为何总是如此残酷?他应该还有很长的日子,还能为银河增添更多的光彩。
更令人可气的事情发生在后头。居然,居然……魔界会有封界这种事情发生。不再吸收新生力量不说,还连个通知都不出,虽然外人没有干涉的立场,但害人白跑一趟就是他们不对!如果不是发生了陛下失踪这样的大事,一定要闯进去搅个天翻地覆,反正现在正是没事干的时候。最讨厌的是那些一路嗡嗡不断的苍蝇,现在一得机会又围上来了。幸好这些厌物还能提供某些相对有价值的情报,否则罗严塔尔恐怕忍不住将他们变为失踪人口的冲动了。那些家伙为了让他斩断为罗严克拉姆陛下尽心力的念头,以他们丰富的经验以及对灵界规则的熟知,拼命鼓动他们的如簧巧舌说服他接受罗严克拉姆皇帝陛下已经不可能再度领导他们的现实。根据他们以不同立场的不同分析,归纳总结可得出:一、如果是那位陛下以自己的意志消失,凭他在银河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实力,恐怕没有办法测知他的去向了,因为有那个水平的人士均没有找人的空闲; 二、如果是由于外力的因素使其失踪,达到那种实力的派别以他甚至加上已经聚集在黄金狮子旗下的人群仍不足以为敌;三、如果他是天界的上遣者或魔界的密使,本身职责所在不允许另任他职;……。
实在令人啼笑皆非,那个魔幻界的杰克·托马斯还好心为他提供了取证办法。如果天界不是本身忙得不可开交的话,他们倒是有办法进行查找,当然要天使长这样的实力才行,但是天界高层早已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需要他们帮忙不但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而且还不保证能联系得上,目前找他们是很不现实的。魔界方面倒有一个比较简单的途径,但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临近魔界,有一个魔鬼契约殿堂,在那里可以召唤魔鬼,以灵魂作为代价与他们签订契约让他们实现你的愿望。一般出现在那里的魔鬼都是魔王等级,找人应该不会难得倒他们。
大约没有人认为罗严塔尔会真的找上门去吧!就是找上门去,魔王也不那么轻易与他订契约,这种冥顽不灵人物的灵魂要吃下去实在费劲,搞不好会伤了肠胃。
但是罗严塔尔真的去了,而且从里面带出了个小恶魔。
事实上罗严塔尔可是有苦自己知。好不容易找到了地头,召唤了老半天只出来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恶魔,而且一露面就告诉他不会再有人来了。当然罗严塔尔不会认为他可以订立魔鬼契约,但那家伙更可恶。
“真的要签契约你有灵魂可以出卖吗?早在你到这里之前你的灵魂就不属于你自己的了。”
恶魔毕竟有其存在的理由,罗严塔尔并不认为他有称之为灵魂的东西,这也是他毫不犹豫直奔魔鬼殿堂的原因,如果那些魔王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灵魂这种东西,用来作作买卖也不错。
幸好这家伙还小,经验可能差了点,三下五下就让他套出这家伙要外出,想找人结伴同行的事情。看来的确魔界可能进入了某种紧急事态,否则总该找得到一个成年恶魔与这小家伙一起外出的。当然从这个古怪精灵口中探听得消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起码让他知道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是寻找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皇帝陛下,也算是利益互动了,如果有欺瞒诸如此类的行为未必对这家伙有效。可气的是这家伙知道陛下的情况却怎么都不肯说,还说他没有足以交换这个情报的资本,而且又太过滑溜,捉又捉不到,真的要下得了狠手也找不到目标。要不是他出主意说可以积少成多,如果有足够的人员凑得足够的资本还可以商量的话,罗严塔尔可能不顾后果地将魔鬼殿堂给拆了。最后还是罗严塔尔答应与他同行并以罗严克拉姆陛下的名义发誓保护他的安全而且保证绝对不会欺负他,这样子才拐得他到吉尔菲艾斯他们这里来。如果不是这家伙高兴之下免费告诉他陛下目前没有危险,他绝对给不了这家伙好脸色。
有个小恶魔同行也给罗严塔尔带来了不少方便,那些一路以来一直嗡嗡不绝的苍蝇们总算没有再上前打扰。那个杰克·托马斯远远看到他们过来,就一溜烟没影了。这样也好,否则这路程大概还要走上一年。
“那到底需要怎样的代价才能将莱因哈特陛下的消息告诉我们呢?”吉尔菲艾斯以一贯的好脾气问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他习惯于以莱因哈特的名字加上敬语来称呼那可视为自己生命源泉的主君,一直以来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原本新帝国的提督们不会对这种小事斤斤计较,所以也不见得有多奇怪。
“我还没想好。”真是令人气结的回答,不过他可没查觉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抬高了小脑袋,有点迷茫地向大人们讨教,“你们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吗?”
这不知是否可归咎于这小恶魔年岁太小涉世不深,还是其本身的恶魔本质……对于众位提督而言,这实在是个难题,原本他们就没有和恶魔打交道的经验,总不可能拿玩具镭射枪、小飞艇、小装甲车,或者苹果派、杏仁蛋糕……诸如此类的东西来作代价吧!对方可是恶魔呀!奥贝斯坦这家伙应该有办法的,所以成了众目所指的目标。
虽然奥贝斯坦绝对不会改变其阴冷的本质,但为了达成目的当然会在表面上有所改变。他让声音尽可能地达到普通温度:“以恶魔而言,不是一般要用灵魂来作交易吗?”
“理论上和表面上是如此不错。”小恶魔说出的事实才令人吃惊,“现实中是不可能进行灵魂交易的,事实上也不可能成功。虽然每个灵魂都是独立的个体,但他的存在却不是独立的形式。因为毫无牵挂,毫无牵连的灵魂从来就不曾出现过。所以不管是哪个灵魂签下的灵魂契约,一开始就是无效合同。”
“那么灵魂契约一开始就是骗局?”吉尔菲艾斯老实也就罢了,为什么连鲁兹也沉不住气?
“也不能这么说。”幸好小恶魔并不以为意,还认真地讲解,“到了必须用灵魂来交换的地步,不是走投无路就是居心叵测,这只不过是介入理由而已。”
“这样说你是一开始就打算将陛下的消息告诉我们吗?”罗严塔尔忍不住有些生气,这家伙一路上将人耍得团团转,到现在还不肯老实交待……“当然啦!”这小鬼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不想告诉你们,我跟你出来干什么?”似乎是把他自己有事外出找人作伴这件事给忘了。
看看双方可能会形成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吉尔菲艾斯忙打圆场:“既然如此,现在告诉我们好不好?”(吉尔菲艾斯的确具备成为优秀教师的良好素质。)“不行,对于任何人而言,如果不付出代价就可以得到,不管是如何宝贵的东西都不会被珍惜。这可是个很珍贵的情报。就算有人知道,能够说出来的人可是屈指可数的。何况……”小恶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带着歉意和无奈阐述着一项事实,“我可是恶魔呀!”(为了强调说明还特意扇扇他那小蝙蝠翼。)“怎么可以不收取代价就帮别人办事?”
这种理由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好,但看他那种表情神态,没人能够怀疑其中的合法性与其包含的神圣意义。“那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代价呢?”只有吉尔菲艾斯能够好脾气地进行诱导了。
“这可是个价值很高的情报,即使是修改命运也比不过,如果要价太低的话就太瞧不起它了。商品交换总得价值是相当的物品。”小恶魔苦恼而认真地说,“而且不但得考虑其本身的价值,还得考虑它对你们本身而言是否有价值,否则即使是对别人而言是无价之宝,对你们而言与粪土无差,一点意义都没有。这样的东西恶魔不允许以其作为代价。”(够麻烦的吧!)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之下,小恶魔无视于众人的存在,开始了他为达成交易的努力思考,并喃喃自语地说出声来。
“生命当然是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但这只限于个人,脱离了个人的生命一点意义都没有。在物质界还会有躯体这种东西残余,可以进行解剖实验什么的,在这可一点都不会剩下。而且象那种约定生命不轻弃的合同也没有意义,象吉尔菲艾斯叔叔还有鲁兹叔叔那样,在物质界都守不住,要求在这能遵守这样的约定不足为信。如果只是出劳力的话,也不行,如果不是他的命令,完成度不太能保证。……”也许不是有意刁难,这小家伙用的是很亲切的称呼。
基本上,银河帝国引以为傲的提督们被贬得一无是处,不是其本身有何缺点,只是无法拿出可作交易的代价而已。因为他们仅为自己所有的宝贵之物实在少得可怜,符合恶魔标准的更是……众提督的目光只能随着这小鬼团团转了,一个两个脸上掩不住着急与无奈的表情。原来与恶魔打交道是如此艰难。本来还指望奥贝斯坦能够运用些他人无法使用的手段,但看样子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小家伙身上,根本看不出他打什么主意。要揣摩奥贝斯坦的心理实在是困难,如果他不愿意说出口,谁看得出那毫无变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这家伙会有一筹莫展的时候吗?
打破僵局的是连列内姆一级上将。由于在杨威利事件上的处置不当,死后亦未能晋升为元帅,而且死法也不名誉,本来是没面目与大伙共事的。但是吉尔菲艾斯在说服人方面有一定的独到之处,再加上莱因哈特陛下一定希望如此这样的佐料,而且如果仍在军旅的话自然还是在熟悉的环境为好种种原因,所以也就留下了。在官兵之中也没有什么不利于他的流言之类,这还多亏了奥贝斯坦的负面影响过于巨大,受军务尚书拖累的人总会被人原谅的,何况他也没有太多可诟病之处,现在也算是仅次于那些元帅们的不可缺少的人物了。引魂司的急信正好在元帅们召开紧要会议时送到,够格进去的可不多,因为很明显罗严塔尔元帅的情绪不太稳定,如果造成其再次出走可就得不偿失了。席尔瓦贝尔西工部尚书又忙于民政事务无法分身,只好由他作为打搅者了。
引魂司传递的信息是,因为某种原因,杨威利目前无法出到天界之外,所以请贵方派专人到天界与其直接面议。之所以是急件,因为过两天正好是人员交接班的时间,务必在那个时候进入天界,否则就要等到下一次交班的时候了。(看来天界也不是没有问题,自己人也无法自由往来了呀!)由于外部因素影响,小恶魔也暂停了努力,将注意力集中过来。他可没有隐私以及所谓刺探军情之类的顾忌,拍着小蝙蝠翼飞将起来,探过小脑袋,自然一览无遗了。如果这种行为出现在提督们身上当然是不检点之极,但既然是小恶魔,那就是可以理解,也不可能被认为是什么不妥之处。这家伙还干脆就将小小的身子挂在拿信的吉尔菲艾斯的手臂上了。
在荡了几个秋千之后,这家伙不顾提督们正就此事交换着眼色,有些兴奋地提议:“既然如此,那么我只提供线索,剩下的你们大家一起找,这样代价就可以小好多了。”
“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到莱因哈特陛下了吗?”吉尔菲艾斯有些寻求保证似的问,在与这小鬼纠缠如此久之后再要顾及所谓礼节这档子事就太奇怪了。
“我提供的线索哪有错的?”小恶魔有些不满,“如果找不到那也是你们能力不够的问题。”
“所谓能力不够是指什么呢?”想不到主动提问的会是军务尚书阁下。
“就是你们有没有让他留在你们当中的价值呀!”小恶魔说的话总有些时候是难懂的。
看众人面面相觑的模样,小恶魔不厌其烦地解释(大概是心情好或出于某种敬业原因吧)道:“也就是他为什么要和你们在一起啦!像他是主君这种理由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这个世界上称帝为王的可不在少数,作主君的话为什么非作你们的主君不可?或者你们为什么非要他作主君不可?你们有什么能力让他作你们的主君呀?别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懂,父亲告诉我的,应该没错。”
居然有这种说法!众人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奥贝斯坦却问出了众人无法面对的可能:“如此说来我们可以寻着陛下的可能性不大,是吗?”
“我认为比较困难。”小恶魔实在不会使用比较婉转的说词,幸好还有下文,“我搞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会认为你们很有希望找得到。”
看这小家伙的模样,其父该不会是很简单的人物,两人之间应该是父亲的判断得比较准确吧!总算不是没有希望,事到如今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么我们要付出些什么代价呢?”还是军务尚书首先恢复了常态。
搔搔脑袋,小恶魔大方地说:“这样好了,只要你们答应分别替我达成一项心愿就可以了。”在于他而言似乎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好。我答应。”奥贝斯坦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小恶魔也不是省油灯,不会给人予可趁之机:“不行,不行,你们要分别以你自己的名义以及莱因哈特陛下的名誉来起誓。”
可能奥贝斯坦的思考方式与恶魔在一定程度上有共通之处,怪不得答应得那么快,搞不好一开始就打算违约的。现在认真起来自然考虑得也比较周到:“谁知道你会要我们为你达成什么愿望,做了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你不将愿望说清楚,我们又从何判断?我们至少要知道该付出多高的代价吧!”
“放心!”小恶魔很干脆,“不会损及你们的根本利益。”
“不能损及我们的利益。”奥贝斯坦毫不放松。
“那是不可能的事。”小恶魔毫不放弃自身的应得利益,“利益可以包含很多方面的内容,如果你不想履行协议的话,没利益也可以马上找得出来。”
“那我们的根本利益能根本到什么程度?”幸好奥贝斯坦也有相同的特质。
“不会损害你们所属的群体,也不会要你们干什么出格的事情,绝对不会对莱因哈特陛下不利。”
“也就是说我们本身的利益多少会有所损失。”奥贝斯坦仍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当然。”小恶魔肯定地说,“如果你们的利益没有丝毫的损失,那叫什么价?”
“那你又以什么来保证履行合约呢?”
“以我的名义和恶魔的资格,还有魔鬼皇帝的名誉保证履行合约。”小恶魔庄严地许下诺言。
这样子奥贝斯坦还算满意,转向僚友们道:“我认为可以接受这个交易。”
事到如今,提督们也无法提出反对意见,但是……该由谁来进行寻找工作呢?
除了奥贝斯坦仍然是面无表情之外,其他提督都不约而同地表示想要这项任务。由于是一同抢先,所以当时的场面多少有点尴尬,不过没有一个人有主动相让的意思,甚至最好脾气的吉尔菲艾斯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小恶魔加入了他的意见,凝固的空气恐怕还要维持一段时间。
“你们这些做元帅的都去好了。这样才能增加成功的概率,否则我看困难喽!”小恶魔基于完满履行合约的考虑,完全不顾众人的感受,直接了当地表明了对于自己而言是审慎的观点,“反正你们在行政方面有席尔瓦贝尔西工部尚书,军队可以由雷肯内姆一级上将掌握,离开几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譬如遭受他界进攻这样的情况,恐怕只有连列内姆一级上将一人吃不消。”奥贝斯坦可不会顾及当事人在场应该如何如何这种事情。
“这里能吸引他们的除了人力资源还有什么?”
小恶魔说的是实情。这里虽然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但也不过只是差那么一线之隔而已,丰饶之地都在庞大且根深蒂固的势力掌握之中,新生力量的条件当然比较恶劣。选择这样的地方不仅仅是力量的问题,还因为吉尔菲艾斯不可能做出巧取横夺之事,自然只有拓荒一途了。
交通不是很好,但由于原本在物质界就已经是使用航宙舰艇,在这里运用起来性能虽然有所下降,但总比那些原始的交通工具好得多。毕竟不是个个都和天使一样有翅膀,也没有太多人能使用瞬间移动这种技术。聚集在黄金狮子旗下的人群在舰艇的制造和使用的技能方面实在难以挑剔,效率又是没法比的,这才使得聚集立界成为可能,如果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单靠农业自足几乎是无法可想的事情。
在这里与高登巴姆王朝及自由行星同盟并没有距离作为屏障,当然也没有毗邻而居,周围是好些大小不一,势力并不见得很大的族群(至少表面上如此)。没有起纷争的相当部分原因应该是在迷雾之域的边缘吧!那里是无人知晓的领域,常年笼罩在浓雾之中,甚至于毫无生命迹象(因为无法探测得到),并不是说那里很危险,也不见得是在其中有多少人失踪,只是对它毫无认识而已。黄金狮子旗下那些常年在宇宙中冒险的男子们自然不会老实至乖乖地与其保持一定距离,冒险行动不止一次了,可惜每次都是徒劳无功。实在毫无办法,连高亮度的镭射探照灯也只不过可以使方圆一米之内可以感受到光明而已,如何能够深入?何况时日也太短了。
“只要有利害关系就一定会有冲突。”奥贝斯坦可不会存在侥幸的心理,“如果因为一时疏忽而使得帝国利益受到损害,陛下不会对此满意。”
(奥贝斯坦还不太习惯灵界各族的划分方式,某些时候仍不自觉地使用在银河的提法。)这的确是无法不考虑的问题,作为上位者有必须尽的义务,不巧这里的正是有这种义务的人,所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要放弃实在不甘心,何况一旦放弃连希望都渺茫了。放弃了,那当初的努力到底为了什么?
“只是安全问题呀?”小恶魔倒没把这种事情看得有多严重,也帮忙帮到底,只是他这种解决方法,“这样好了,魔界的力量可是公认的,保证你们不在的时候的这里的安全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是我帮这个忙,你们一定要陪我玩哦!”
实在不能明白在这小恶魔眼中事情的轻重到底与常人有差别到何种程度,但是能得到保障这点代价应该不是什么吧!虽然这家伙很难缠。
看起来魔界也不见得有何可怕嘛!这一点众人在交易中有所查觉,如果就如此合作并无不妥。当然如果事情与判断有误也不是件什么可怕的事情,大不了改邪归正好了。
最终提督们与小恶魔的交易终于达成了。小恶魔为众人提供莱因哈特陛下的线索并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寻找(这点好象小恶魔比较占便宜,定得比较含糊其辞,但连最挑剔的奥贝斯坦都没意见,别人当然也不太好说什么了),以小恶魔本人的名义和恶魔的资格,还有魔鬼皇帝的名誉保证履行合约;元帅们付出的代价是,在不损及聚集在黄金狮子旗下人群的根本利益前提下,各人分别满足小恶魔的一个心愿,而且答应陪他玩,分别以各人的名义及莱因哈特陛下的名誉作保证。
得益于军队的编制,各位元帅并不用花太多的时间来安排自己手头的工作,反正也就只是一周而已。不过能如此也实在应该感谢莱因哈特陛下的人才收集癖。紧急事态的应急方案当然也准备了好几套,最不济还可以用那小恶魔留下的通讯石,使用它即使是与天界进行联系也很容易。这是奥贝斯坦乘小恶魔不防备的时候拐到手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军务尚书,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吉尔菲艾斯抱着睡得香香甜甜的小恶魔和僚友们随引魂司的人员一起踏上了通往天界的道路。对于聚集在黄金狮子旗下的重量级人物全员出动引魂司的人员并未探询,主要原因应该是随队人员资历不深的缘故吧!原本也没商定多少人啊!
倒是让人奇怪的是小恶魔居然以前就到过天界玩,只不清楚由谁带而已,所以这回引魂司的人看到他还以为他们是小恶魔玩性大发的牺牲品呢!这种未成年的小恶魔到魔界外是需要有人监护的,否则很容易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不过这个小恶魔还没有恶劣的前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昨天大家都工作交接完成的时候才知道小恶魔居然跑到迷雾之域中玩去了。幸好时近傍晚,当大家正要出去找人的时候这家伙终于歪歪斜斜地飞了回来。当时先接住他的是鲁兹,但因为他嫌鲁兹教训他不要到危险的地方去玩,所以一转身就钻到吉尔菲艾斯怀里了,之所以不是别人,主要是当时的距离问题。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当时已经迷迷糊糊了还忘不了回嘴:“怎么会有危险?如果我进得到里面,以后外出就不用找人陪了……”然后就开始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一直到上路了仍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早就说了找杨威利元帅是第一站,奥贝斯坦一定会千方百计把他弄醒的(众人的估计)。
杨并没有到天界的入口接客人,不过请原同盟的元帅的布鲁斯·阿修比和原帝国三提督之一的康拉特·海因兹·冯·罗严克拉姆这两位现同僚帮迎接也不见得很失礼,虽然这组合细究起来未免太过奇怪,但帝国的提督们都不是拘泥于小节的人物,何况这里是灵界嘛!
天界其实与别的地方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到处充满了光明的气息,不管是什么,看起来都似乎是在发光的样子,一片光辉灿烂。天使们与外面的一般人也没有多大区别,不是飞翔的时候并不见他们展开那对于外界来说是标志性的羽翼。愉悦是天界的特征,这里的住民都看不出有愁苦的模样。
由于礼节上寒喧造成的噪动,小恶魔终于醒了。想不到这小鬼与两位元帅认识,但小恶魔就是小恶魔,居然说他这回来是要和他们还有杨一起在天界玩捉迷藏的游戏,因为只有他们这些新银河帝国的人员还不够管他呢!找得到人就行了,用什么名目都无所谓。虽然似乎他们的行为有可能会损及天界的利益,但是事已至此,后退是不可能了的。
不过既然小恶魔醒了,安静就只能远离众人而去了,幸好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杨所在的历史司。由于杨没有正式上班,大家就到他宿舍去了。
第一个和杨打招呼的是小恶魔,当然这有原因。
“哦,你就是杨威利元帅?”不是疑问,只是意思意思作一下确认而已,“你不觉得那双翅膀太大太重了吗?又不用飞,干嘛不收起来?”
杨的翅膀是那种纯白的典型天使之翼,大到那种程度,即使没达到炽天使的标准,智天使中也是少见的了。按道理这样的阶位,在天界虽然还不能随心所欲,但似乎没有理由连离开天界一会儿的自由和能力都没有,尤其他现在又不用工作,实在奇怪。幸好外来者中只有小恶魔知道这件事,否则大概就没有合作的机会了。而杨的确是个特例,不仅是因为他升级快的原因。
“我也想收起来呀!”杨苦笑着说,“我的运动神经又不好,又没耐力飞太久,要这么大的翅膀也没用处,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就是收不起来,连想不要也没办法。”
“为什么会这样?”小恶魔皱起了可爱的小眉毛,“这种状况一般只会在最低层的初级天使身上出现,凭你翅膀来判断,可是炽天使的初阶了。这种水平的天使可没有出这种毛病的先例。”
很不客气的批评,但这是事实所以杨也只有苦笑了。这大概就是原因吧!这样子出去,太丢天界的脸了。
“经过神的祝福以后,这样的症状应该可以消失。”基于同出一源且交情不错的缘故,阿修比提督很义气地为杨辩护。
“有用吗?”小恶魔可一点不会掩饰,“神的祝福只是一种仪式,效果有限得很。这种症状可是个人因素占主要。”
这可是惊人提法,如果传到外面去说不准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这样的家伙无人监护的话真让人放心不下。幸好在场的都是深明大义之人(对策略运用比较炉火纯青很懂得区分场合的那种)。
“你有办法?”杨可不认为天使与恶魔有何种本质区别,尤其现在,能帮他解决切身问题就好。
“这种情况通常是身体的行动能力无法与精神协调一致造成的,一般加强精神方面的修业,或由他人帮忙在意识方面作点引导就好了。”小恶魔飞过去好奇地抚摸着杨的大翅膀,干脆就半挂在上面了。也不想想,他本身虽小,毕竟还是有一定重量的,对杨来说……在善解人意的吉尔菲艾斯查觉杨的脸有点苦瓜的时候,小恶魔可能已经不经同意作了点什么手脚了(譬如检查之类的),突然飞了起来,脸上满是不解和疑惑,围着杨转了两三圈,然后变成与杨面对面,眼睛瞪眼睛,非常严肃认真告诉他:“你好奇怪呀!别人基本上都是精神发展赶不上身体的发育,怎么你刚好反过来?而且差得那么远,太离谱了。”
这种情况对于熟知杨的人来说是可以理解的。杨自己也知道。
“我已经很努力地锻炼了。”杨很老实地说,“不信你问阿修比元帅和罗严克拉姆(说到这个姓也许觉得有点……,所以顿了一下)元帅,他们可以证明。”
“现在已经能每天进行几百公里的飞行练习了,杨还是努力的。”康拉特·海因兹·冯·罗严克拉姆提督证实。他和阿修比本来是专门派来训练杨的。作为出类拔萃的他们,原来怎么也想不到训练成果居然会如此惨不忍睹,好在大家还谈得来,否则早就头上冒烟,头发也根根向上了。没办法,杨的运动资质就是如此,无法勉强,只有认命,慢慢来。多少有点进步了!刚开始的时候杨甚至连五十公里都飞不动,亏他还有那么大的翅膀。也不是说杨有意怠慢,因为自身的工作和生活上密切相关他不得不拼命地努力了,相当多时候还必须要两位教练扛回来,说没有全力以赴那就是无视现实了。
“不可能一点成效都没有吧?”小恶魔困惑地问,“是该这样做没错呀!怎么杨还是这样子?”
“可是天界是精神修练的绝佳场所,尤其精神波长与其相适应时更是如此,甚至根本不必有修业的自觉。”阿修比元帅苦笑道,“杨不巧就是这样,所以体质的微弱进步根本比不上精神力的增长。只有指望神的祝福能一劳永逸地为他改变体质,单由我们可能是无能为力的了。如果不是因为杨这样子,出到外界容易发生危险,就不必要你们劳动一趟了。”
原来如此,不过小恶魔可不管这些,沿续自身的思考继续问:“为什么不尽早祝福呢?时间拖得越长,差异越大,对于神来说不是要越来越费劲了吗?神的力量消耗得越大,能得到祝福的天使就越少。又不是一定要在仪式上才可进行祝福,为什么要拖呢?”居然泄露这种最高机密……想不到奥贝斯坦居然会主动对儿童进行保守机密的教育:“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到处说,如果被外界知道天界力量所剩无几,神的力量不再足以制衡各方,灵界就会产生混乱爆发战争。”
“就是这样呀!”小恶魔以纯粹的天真,老老实实地承认,“我从来没有乱说过呀!叔叔们都那么可靠,周围又没有窃密者,在这说说有什么要紧?”
实在不知是窝心还是其它什么感觉了。
要小孩子做到体谅他人的心情可能比较困难一些,不过小孩也有小孩的解决方法:“这样好了。我们捉迷藏时随便到天父那里去,你就先请他帮你把翅膀收起来吧!这样就传不到外界去了,就没有什么影响了,我们捉起迷藏来也公平些。”
敢情好,还是他的玩耍比较重要。不过……天父那里,不就是神的居所——天堂吗?
布鲁斯·阿修比和康拉特·海因兹·冯·罗严克拉姆这两位天界的前辈起了疑心。他们虽然不算很清楚小恶魔的来历,但也不是毫无所知,有这么痛快帮忙的吗?别是另有什么目的吧?如果这回他的目标是天堂中的炽天使或更甚一点是天使长们也不无可能呀!别是……“可是天父很忙,我们还是先通报再去吧!”罗严克拉姆不愧是阶级森严的帝国贵族,由他来主张一丝不苟地照程序办很理所当然,“杨不能陪你玩,有我们陪不更好吗?”和这小鬼玩程度不够的话会被折磨得很苦的。
“不和你们玩,父亲为我作了特训,你们还差那么一点。”小恶魔一点都不会给人留面子。
“有没有搞错,我们程度再差也多少比杨好得多吧?”阿修比奇怪了。
“个人是如此。”小恶魔并不隐瞒,“和他玩可以顺便完成任务,情况不一样。”
“别是……”天界的两位前辈有种不好的预感。
“又怎么了?”小恶魔奇怪道,可能他也查觉这两位起了疑心,“事情总是要办的,如果我完不成,父亲会亲自出面。”
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啦!这小鬼的父亲大人虽然不太清楚,但无疑是位魔王级的人物,这么说的话,魔界是要志在必得了。怎么办?
这时奥贝斯坦说话了:“我们找杨还要商量点事情,赶路也累了,捉迷藏推迟一点好不好?你要继续休息还是先玩别的?”想不到军务尚书也有这么体贴人的时候。
小恶魔歪了歪脑袋,仿佛一点都没查觉什么:“也好,我要先找找哪些地方比较好玩。明天再捉迷藏好了。”说完兴冲冲地就飞出去了。
待确定这小鬼已经飞远了以后,首先由阿修比元帅发言:“你们到底和这难缠的家伙定了什么契约?这家伙要完成什么任务?”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今天奥贝斯坦比较多话,“我们只不过是为了寻找陛下而已。那家伙说可以帮忙,只不过要我们和他玩罢了。”反正对于灵界而言,他们的目的并非秘密。
“如果魔界又看上了哪个天使长,我们就麻烦了。”阿修比说,“魔界此次封界并没有理由,如果是人手不足也不奇怪,以前也有过类似情况,不过好象基本上还只是借用而已。能操纵黑暗的力量的,天界中只有天使长级别以上的人物,只是目前神的力量正值低谷,如果这时候外借人手的话,天堂的守护力量就被削弱了。对天界而言都不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那神……”吉尔菲艾斯问,也只有他才会那么多管闲事。
“具体情况只有能进入天堂的人才了解。”杨帮忙解释说,“据有关史料记载,神的力量会有周期性的强弱变化,在低谷时无法影响到天界以外,甚至天界内的生活条件也会受之影响而下降。现在好象正是这个时候。灵界每到这个时候都可能发生动荡,发生大量的族灭也不足为怪,你们势力单薄,务必多加注意。”这是基于朋友立场作的提醒。
“那这样必须尽早找到陛下才行。”吉尔菲艾斯想也不想就如此说了出口。
“这个可能相当困难。”杨不知要如何解释方好,“这段时间我去查了人事部的历史档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杨该认真的时候也不会偷懒的。
“对于进入物质界的魂灵,档案起码都会保留一百年,如果是有重大影响的话保留的时间更长。档案中包括了前世(物质界之前)、今生(物质界的经历)、后世(回到灵界后的去向),即使没有详细履历,多少都会有所交代,但是你们那位陛下最奇怪,居然只有在银河的记录,前后的情况可是一个字都没有的,整个档案库中只有他是这样。即使是天界和魔界的特派人员的档案都没有这么简洁法。”
“如果连在银河的档案都没有是不是会认为是无此人?”奥贝斯坦如此问。
“循例的确如此。”杨威利说,“而且他的档案居然放在三年后销案那一类,依照影响大小来分,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不会有人篡改档案吧?”罗严塔尔以常理论。
“一旦既成现实,即使是历史司的司长也没有办法修改,这可是自动生成的。即使是神亲自修改也肯定会留下记录。”杨威利当初也有这种想法,可是一查才知道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情。
然而众人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就此追究,因为小恶魔回来了。
小恶魔才不管众人的烦恼,高高兴兴地要众人帮助确定捉迷藏的地点。让人吃惊的是,他出示给众人的地图是天堂的。这家伙一定要到天堂里去捉迷藏吗?
回答是肯定的。反正杨叔叔的翅膀必须请天父帮忙,那么为什么要选其它地方呢?再说天界的其它地方他也玩腻了。而且有谁能够有充分,而且又可以说服小恶魔的理由来解答“天堂那里为什么不可以玩呢?”这种问题呢?何况“我和加百列叔叔在那捉过迷藏啊?”
这份天堂的地图大概是灵界中最详尽的吧!举行庆典或什么仪式的殿堂和祝愿堂也就罢了,连神(天父)的冥想室都标得清清楚楚,还有神的寝室、起居室以及各位天使长的私人空间及工作地点等等天堂重地,一一罗列得明明白白。似乎是为了防止小恶魔捣蛋特意制作的,这些地点都被重点列示,并注明不可打扰。想不到被小恶魔用来为提督们指明如何向天父求助。他自己可是不去的了,因为他在那里不能尽情玩耍。想不到这家伙也会那么乖。
最后决定陪杨去见天父的是吉尔菲艾斯,因为杨和吉尔菲艾斯是朋友嘛!至于如何寻找罗严克拉姆陛下,玩够了再说罢。(虽然令人气结却也没办法,毕竟是己方有求于人,何况有约在先。而且让吉尔菲艾斯陪杨去已经是很大让步了,因为杨自己在运动和认路方面不太好才让人陪他的。其他人一定要陪他玩,不可以失约。)一般人是无法进入天堂的,但小恶魔厉害,不仅能自由出入天堂的守护结界,还可以随便带几个人。在众人的鼓动之下,布鲁斯和康拉特也加入了捉迷藏的行列。
最终还是捉不成迷藏,因为绝对不吃亏的奥贝斯坦提出己方既对天堂的地理不熟悉,又没有什么高明的隐身方法,而小恶魔不但熟悉地方,搜索的方法又多,玩起来占有绝对优势,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小恶魔不仅要带他们去熟悉地形还要教他们如何才能高明地隐形匿迹。正好这段时间让吉尔菲艾斯陪杨去解决翅膀的问题。布鲁斯和康拉特只能为大家进行辅导和训练了,根本去不了其它地方。
照小恶魔的路线图吉尔菲艾斯和杨到达天堂的第一地点是天父的寝室,恰巧正碰上天父躺在床上休息。如此轻而易举连天父也难以置信。但大约是天堂中人的缘故吧,天父并未对此起疑,再加上杨的症状太过明显,没有考虑到其它方面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杨的毛病也够棘手的,连天父也要大皱眉头,因为要改变杨的体质,需要的使用相当大的能量和有相当难度的技术,但目前他是被强制卧床休息,不可以一下子运用那样的技术,得慢慢来。而且即使分阶段治疗也得从明天开始,因为今天的诊断已经用了一部分能量可能无法达到预期效果。
事实上天父自己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强制卧床就是因为能量过度透支的缘故,目前虽然有人帮忙维持大局,但众位天使长及炽天使们必须代替他履行职责,所以天父即使是在养病也没能有个看护,孤伶伶一人实在闷得够呛。现在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能解解闷也好呀!
不过这两位在消遣方面实在不怎么的,在内容贫乏的闲聊之后,挑来拣去大家就只得下起立体西洋棋了。当然是天父与吉尔菲艾斯对阵,杨那水平,不说也罢,自然只有看的份。
作为小恶魔的陪玩,其他的众人们自然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做了点技术训练之后大家一起去勘察地形。小恶魔当然不会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作向导,总会变出些花样来。众人为了使正式进入玩耍的时间往后推移也没有阻止或转移其注意力的行为。这不,小恶魔对上小天使了。
开始没有谁会想到会变成那样,他们俩似乎从前就认识嘛!见面的时候小天使正在为一棵幼小的发育不太好的幼树输入光能,帮助它快长快大。小恶魔对却认为这样做不对,那小树长得不好是光能太多,缺少具有安息之力的黑暗能源,还多管闲事地帮忙加进去了。结果最后就变成了天使与恶魔的光明与黑暗之战。大人们无法劝阻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好意思,这是实力的差距问题。
虽然是小孩子的争强好胜,但那力量的较量程度也实在够瞧的了。最后惊动了天使长加百列,好不容易分开了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小东西,这才注意到众人的存在。在得知众人的目的之后,这位一脸和气的天使长,有些慌张地抬眼望向远方某处,然后就只有苦笑了:“路西法呀!你可真会钻空子。”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天使长的行为。”随着音乐般动听的声音(与某人的有些差别)出现的是一位黑发的男子。虽然俊美是天使们的特征,但这位还是让人眼前一亮。垂肩的黑色长发(相对短发而言)并不很平顺,稍稍有点波浪,甚至有闪着阳光的感觉,象牙色的肌肤流露的不仅是光彩还有灵气,鹅蛋形的脸上五官分布恰到好处,那双黑宝石的眼睛如同深邃的黑夜。
“路西法,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来这一手……”想不到这位比天使长还耀眼的人物居然是威震灵界,令人闻之胆颤的魔界之主——魔鬼皇帝路西法。
“如果还是这样子的话,他的实力连十分之一都难以发挥,搞不好连他也被拖累了。”路西法很清楚他想说什么。
“这样就可以恢复了吗?”倒是身为天使长的加百列不敢确定,“如果恢复了,那……”忽然,路西法若有所觉,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从唇边荡漾开去:“我们无法替他人做出决定,该来的还是会来,已经无法逆转了。小撒旦,去你叔叔那,任务还没完成呢!加百列,你忙你的去吧。客人我来招待。”
“哦!对喔!谢谢父亲!”小家伙作了个再见的手势,马上瞬间移动跑掉了。
天父那边也没能顺顺当当地下棋,在接到某个信号后,立即让收拾棋盘,说是查房的来了。看那慌张劲,可见来人是天父也不敢招惹的。不过要现离开可能来不及了,因为天父让他们俩个躲衣柜里去。这个,还是听主人的吧!当然为了透气和好奇心,柜门还是留有缝的。
事实证明,天父的判断并没有错,因为刚藏好,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由于角度的关系,没法看见来人是什么样子,声音还是听得很清楚的。那愉悦人的声音进行的是公式化的检查,诊断,天父也很配合。不过,不过……那声音,太熟悉了。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来人这样说,“可以下床进行适当的活动,不过还不能履行神之职责,否则,这回的祝福仪式就用不着举行了。……”吉尔菲艾斯忍不住努力往外瞧,甚至杨也不甘寂寞地也要凑过来看。如果只有齐格一个人的话也就罢了,可是杨,这家伙本来运动神经就……现在再加上无法控制的大翅膀,结果两人就一起这么……出来了。
突然从旁边的衣柜中掉出两个人来,来人也是吃惊不小啊!天父倒是认了,就象干了坏事的小孩被人抓到了一样。让吉尔菲艾斯和杨吃惊的还在后头,摔出来后,还未站好,一抬眼,进入眼眸的是如同阳光般灿烂的金发,绝世的容颜。
“莱因哈特……”吉尔菲艾斯忍不住脱口而出。之所以无法接下去是那往日熟悉的冰蓝色眼眸中充满的是陌生与不解,这一眼真让吉尔菲艾斯的心“咯噔”一下,仿若掉入了无底深渊。但是来人在听到这样的呼唤后却似是受到了冲击,好象头痛了似的,又似在回忆什么,优美的眉毛蹙了起来,白晰的手指抚住了太阳穴,眼睛似乎聚焦到了另一个时空。
吉尔菲艾斯禁不住上前一步,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是很熟悉的话,充满了信赖和……:“吉尔菲艾斯,肩膀借我靠一下。”自然而然地那金黄的头颅以熟悉的方式靠上了吉尔菲艾斯的肩膀,闭上了那冰蓝色的眼眸。吉尔菲艾斯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了。可是天父却好象若有所悟似的,表情变得不甘且惶惑不定。杨实在插不上话,只是愣在一旁。
小恶魔瞬间移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在左瞧右瞧之后,还是他那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凝:“叔叔,你不舒服吗?”
莱因哈特抬起头来给他作了个抚慰的笑容。小恶魔飞过去用他那小额头来碰碰莱因哈特的额头,确定的确没事后,才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封只折了几折并没有封缄的信:“父亲写的信,说如果你能认得出吉尔菲艾斯叔叔他们就交给你。看后要烧掉。”
莱因哈特看信没有避开吉尔菲艾斯的习惯,但齐格还是不好意思看私信的。阅后莱因哈特就照嘱将它烧掉了,很简单,动念之间而已。其实也没有什么,上面只不过写了一句话:“雾散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