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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英雄传说之B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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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生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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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斯提会战结束了

  我们是战败的一方

  幸运地

  我还活着

  波罗库斯号上如今是一片混乱和繁忙,卫生兵频繁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地面上还残留着炮击所留下的破碎物.我拎着半空的白兰地酒瓶靠在舰墙上,虽然明文规定不得携带酒精类饮料,但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它能放松僵死了的神经了.从所站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舰桥,我们的代司令官,那个黑发的小伙子,嗯,是杨威利准将似乎正忙得焦头烂额。这个怎么看都不象军人的男人看来是个好军人,三个身经百战的中将杀死了两个半舰队的同胞,而这个小准将挽救了剩下的半支舰队,应该向他致敬。 

  “布兰卡少尉……”

  我抬起头望着站在我面前的卡恩二等兵,这个孩子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吞吞吐吐地,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没了瓶塞的酒瓶。

  “军规上说禁止……”

  “抱着军规是做不成一个好军人的,这个就叫做,对了是劳逸结合。”

  “但是,喝酒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女孩子……”

  我不禁地失笑了出来,女孩子,好陌生的一个名词,原来在这个小童子军眼中,我还是个要处处受男人保护的女孩子。

  我将手中的酒瓶扔向了那个小男孩,看他笨拙地不知所措地抓着那个违禁品,神情仿佛是被硬塞了一个炸弹似的,大概对于他两者并没有多大的差别。那双蓝色的眼睛傻乎乎地呆望着我,像一个孩子,对,他事实上也只是个孩子,战争将孩子们都送到了炮口充当炮灰了,可悲的现实啊。

  “这是布兰卡少尉送给你的特别礼物,好好享受吧。”

  我抱着飞行头盔从二等兵先生的面前走过,那个孩子满脸通红地引起了周围的一阵大笑。还能笑的出来,是件好事,至少可以证明我们还是活着的。

  似乎真的是对身体不好。

  我全裸地趴在床上,那个小卡恩躺在身边熟睡着。在傍晚的时候他向我示爱了,我没有拒绝,然后我们回到了宿舍做爱。从他生涩的行动看来,他还真是个小男孩。什么时候起我连小童男也不放过了,是太久没有做爱了性欲不满了,或许吧,无法解释。这么说来上一次的对象还是在海尼塞的时候,那是个好男人,成熟性感,是蔷薇连队的先寇布上校。 

  我打开了灯,淡黄色的灯光下,床上那个大男孩的脸显得越发天真纯洁了,这实在是一种不真实的表现。大概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因为大人们的愚蠢和错误而要小孩子们来送命。

  侧过头望着空置的邻床,这张床是我的室友珍妮弗的,但她永远也不会在用到它了。我并不喜欢她,所以我们经常吵架,可现在我多么希望在身边的是她,至少可以和她吵一架,而不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关上了灯,疲倦感统治了全身。算了,不管他是小男孩,男人,女人,只要我还活着,只要还有人陪伴在我的身边,那就可以了。



  亚姆立扎会战结束了

  我们又是战败的一方

  幸运地

  我又活下来了

  在生存者名单上,我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阵亡者名单上,我看到了几个曾经做过爱的男人的名字,在那中间有卡恩准尉的名字。在这场战役结束后,我也要升为上尉了,似乎离上黑名单的日子也不远了。

  立体屏幕上正在介绍着杨威利中将的事迹,已经有传闻说他要升为上将了,真是个战争的幸运儿,他的大名看样子是可以名垂千古了,不过为了这些大人物的名垂千古,我们这些小人物大概就得赴汤蹈火以身殉国了,什么“奇迹杨”“魔术师”。只不过是个靠士兵的尸体往上爬的家伙罢了。不过我也是这家伙手下的一个小兵,还是希望他真的有什么奇迹,能让我看到明天的太阳。

 

(二)受俘者


  嗨,宝贝,你张开眼睛看看站在你面前的那个倒霉的人吧,今天是他成为俘虏的第四个受俘纪念日。

  你上次问我过去的经历时,我告诉你我是大贵族的私生子,因为爱上了一个贵妇人而被迫参军的,宝贝我要向你道歉,那天为了这个不存在的故事你还滴下了几滴钻石般的眼泪,这些不过是我酒醉后所说的胡话罢了。

  你瞪大了眼睛,撅着小嘴,一副生气的可爱模样,却掩饰不住你一脸的好奇。哦,不不,把你的小爪子从酒瓶上拿开,这点酒我是不会喝醉的,什么?你想要尝尝?喔,不不,这种劣质品不配有美女的双唇品尝,乖乖地喝你的柠檬水吧,听听我那无聊的故事。

  我其实不过是一个帝国骑士的儿子,压根算不上什么贵族。军校毕业后就被送上了前线。不断地战斗最后成了俘虏,又被人送到了这里。你一脸无味应付着我。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坐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没有干过什么惊天动地地大事情,如果我曾经干过什么的话,那就不会在这里了,或许成为了提督或许成为了军事法庭上的亡魂。

  对了,我也曾经干过一件大事情,怎么样,你的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我曾经和那个金发小子打过一架。你支起了下巴像泄了气似的,什么呀,和一个金头发的人打一架算什么大事呀。按这么说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和一个叫莱因哈特·冯·缪杰尔的家伙在水池边比试了一下,对了,现在那个小子是莱因哈特皇帝陛下了。

  你惊声大叫起来,兴奋得像一只小猫,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快点讲下去,其实这也说不上什么,在军校时同届中有许多人都和那个小子打过。那个狂妄的小子,我得承认这个宠妃的弟弟的确有点本事,但看见他一脸神气的样子就让人感到很不爽。我们几个兄弟将他一个人约了出来打算给他点教训。你问有几个人?大概就六七个人吧。我们以多欺少?要知道如果一对一决斗的话,绝对没有几个人会好好的回来。本来已经快要得手了,结果那个跟屁虫吉尔菲艾斯来了,我们就只好众不敌寡落荒而逃了。命运实在是太会作弄人了,那个小子如今成了银河帝国的皇帝了,而我却在这里当俘虏。

  太阳快要落山了,斜阳的余晖印在你的脸上显的那么的美丽动人,你是如此地年轻,年轻得不畏惧一切也不害怕什么。你在笑我吗?笑我喝醉了吗?不,我没有喝醉,我的身体是和你一样的年轻,但我的灵魂已经老了。你现在所认识的这个我是个有着年轻人外表的老人,老得对那些“民主万岁”“帝国万岁”这些华丽的口号再也不能引起任何冲动了。我是一个小老百姓,不现在连一个小老百姓都算不上,这场打着漂亮口号的战争对于我并没有任何益处,皇帝和元帅们把我赶上了战场,然后就不再理会我们的生死了,他们所关心的是葡萄酒的年份和波斯猫的血统。

  拿起你的手提包,得送你回家了,再坐下去你妈妈会担心的。你的草帽歪了把它拉拉好,明天还有课晚上要早点睡。我也要去打工。快点上车吧,你这个可爱的小猫眯。

 

(三)独立者


  他是个平凡的费沙商人。

  每个认识花心号舰长的人都这样认为,亚德·汉普斯作为花心号的第二任舰长几乎从他出生开始就和花心号一起穿梭于帝国、费沙和同盟之间的宇宙航线上了。尽管他并没有出色的商业头脑,尽管花心号已经是艘有三十多年历史的古董级舰艇,但这个让人信任的老实人仍然舍不得离开他的船离开他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职业。

  汉普斯舰长从舰长席上站了起来,到餐厅点了一份牛排,配着红酒品尝着推迟了半个小时的午餐。刚才在睡梦中他又梦见了妻子和孩子了,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尝到凯瑟琳的手艺了,连味觉神经都有些迟钝了。餐厅的一角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相的时候小本恩还尿了他一手。或许他们家的血中流淌着航行的因子,这个小家伙才六个月大,但每次上船都特别地高兴,看来花心号想退休还要等一段时间。

  最后一次巡查舰船安全情况,再有两个小时他们就回到了费沙的陆地上了。费沙回廊那些熟悉的星体已经在向他打招呼了,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唯一能称得上安宁的也只有这个小小的行星了。在这个时间另一个回廊大概已经陷入了热战当中了。二百多年来战火从来没有真正熄灭过,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就可以将帝国的商品买给同盟,再把同盟的商品买给帝国,在这场战争中坐收渔人之利。

  宇航士干涩的声音划破了舰内的宁静和谐,所有的人像中了邪似地盯着屏幕,无数的亮点在萤光屏上构成了一张天网,正向费沙方向高速移动,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众人的心中。任何一个在场的人都不会将这些物体当做流星群或别的什么,战争的风暴吹到了这片从未被蹂躐过的星域。

  “舰长,怎么办?”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汉普斯的身上。

  帝国的舰队向花心号发出了停船警告,虽然还无法看见舰队的踪迹,但就像暴风雨一样,它很快就会席卷而来。

  “朋友们,”他,亚德·汉普斯向全舰发表了可能是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讲话 ,“虽然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我知道我们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受俘要么逃脱,要么生要么死,我希望能和花心号一起回到费沙,愿自由女神保佑我们。”

  在花心号的后面已经能看到点点的亮光了,瞬时这些亮光就连成了一片星海。

  “全速前进!”

  第二次警告信号传来.

  “我是费沙的自由民。”

  第三次警告信号传来.

  “我要活着去见凯瑟琳。”

  一束银白色的光束划破了黑暗,击中了花心号。同样银白的碎片像冰花一样在太空中缤纷,碎成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