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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SIDE CAS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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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历零零三年七月二十六日 夜

  费沙 贝尔塞底临时皇宫

  雨狂暴地抽打着窗外的树木,乌云统治着费沙的上空,在黑色与黑色的云层之间不时出现几道惨白的闪电,沉重的雷鸣在远方的天边发出了悲伧的低音,象是在为即将逝去的帝王作最后的送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近乎悲壮的肃穆下进行着.

  提督们的心中也有着一场暴风雨在抽打着他们早已支离破碎的精神,在这里这些征战于星海的英雄将见证五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军事天才、带领他们开创了一个黄金般的传说的霸主的死亡。

  在病房的门的那一边皇帝在和皇妃作最后的告别,未来的第二代帝王正用他湛蓝的眼睛望着他那近乎天神的父亲。

  门被打开了,女官请米达麦亚提督进去,这些无畏于生死的战士们顿时被狼牙般的恐惧紧紧地咬噬着,帝国军的珍宝们将在今晚向一个神话般的时代告别,或许就是现在吧。蜂蜜色的头发消失在门后,沙龙中的空气就象被冻结住了似的,毕典菲尔德那头橘红色的头发低垂着,没有人说话默默地,为失去了的和即将失去的。米达麦亚提督出来了,他带来的并不是最后的审判,皇帝陛下希望能见到米达麦亚夫人和菲利克斯。尽管天下着暴雨,地球教的余党还在黑暗处残息,米达麦亚元帅的身影依旧消失在大雨之中,谁也不想不愿拂逆陛下最后的几个要求。

  星星就要坠落了。和五年前初开元帅府时相比,已经有一半的席位永远地失去了主人,坎普走了,鲁兹、瓦列、舒坦梅兹、法伦海特、罗严塔尔,还有那位红发的吉尔菲艾斯,大家都走了,连他们当初所追寻的对象也要走了。大家都走了,就如同做了一场梦,梦醒时分才发现在得到了一些的时候自己却失去了一些最最珍贵的东西,逝者已逝,将回忆留给了活着的人,而活着的人只能靠不断地去回忆去追溯那些火焰般地记忆。

  一辆地上车停在了临时皇宫外的一条小巷前,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宽大的军用风衣遮住了他们的身体。无视于戒严的命令,两个不速之客造访了贝尔塞底。

  最早发现他们的是皇宫外的警备队,在不久前地球教的袭击中,义眼的军务尚书死于了叛逆之手,他们和帝国再也不能让皇宫中任何一个人有什么闪失了,毕竟他们已经失去了去保护他们最想保护的人的权利。

  克斯拉提督从下属手中接过了一封信,那两个要求进宫觐见的神秘人正被严加管制着,这是封内容十分简单的手写信,它赋予了持信人可以不受任何法律限制的自由,在信的结尾签名处只是写了RVL三个字母,然而这是任何一个帝国军提督都不会错认的字迹,但忠诚的提督的心中仍有一丝的疑惑。这时那个一直一语不发的女人微微拉起了身旁男子的风帽,克斯拉举起了右手无声地向来者敬了一个军礼转过了身亲自带路,当部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上司的时候,这位以冷静闻名的提督喃喃地说了句,是来送行的吧……

  皇妃希尔德为高烧中的莱因哈特陛下轻轻擦区额上的汗水,所有的人都站在了皇帝的病榻前,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只有两个婴儿的哭声在几乎放弃了传音功能的空气中传播着。走廊上传来了军靴和女性高跟鞋的声响,在这死一样寂静的贝尔塞底宫中显得格外刺耳,声音越来越近,还会有谁来到这里呢?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传来了几句简短的对话声,门开了最后的访客来到了莱因哈特·冯·罗严格拉姆的面前。

  缪拉望了望克斯拉,却得不到任何回答。那个女人脱下了遮盖身体的风衣,这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女子,岁月以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而她唯一不平凡的是她的眼睛,闪烁着苍冰般的光芒。

  “朕想您一定会来的……,伊莎贝尔小姐。”皇帝艰难地对那个中年女子打招呼,那无与伦比的活力和霸气正快速地从这神一样的身体中流逝。

  “是这个傻孩子的要求,我也无法再拒绝了。”伊莎贝尔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被她称为“傻孩子”的男子推了一下,他似乎有一些胆怯。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上,莱因哈特似乎想要支撑起来,那个男子如飞一样穿过了人群,紧紧地拉住了莱因哈特陛下的灼热的手,低低的呜咽声从颤抖的双肩间传出。

  伊莎贝尔走到了哭泣的男子的身边,脱去了他身上的风衣,首先进入视线的是红玉般的头发,接着是帝国军华丽的军服,所有的人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我遵守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对不起……齐格飞,是我没有遵守约定。”黄金般珍贵的泪珠从金发帝王的眼中流出。

  “莱因哈特大人……”

  “原谅我……谢谢你……”

  “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谢谢了,这不是莱因哈特大人会说的话,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和莱因哈特大人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对不起齐格飞,我没有好好的爱护你,是我太任性太孩子气了才会失去了你,是我太自私了,一直把你霸占在身边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了,现在我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不要在说了……莱因哈特大人……”

  “叫我莱因哈特,就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好吗?”

  “Yes My Lord……莱因哈特。”

  “齐格飞,不要忘记我……永远。”

  “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金发的年轻人微微地笑了笑,像暮春那摇曳不定的斜阳一样美丽,那是孩子般无邪的微笑。两个人的唇贴紧在一起,黄金般的金发和红玉般的红发交杂在一起,就连水晶般的泪滴也溶为了一体,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齐格飞的头靠在莱因哈特的枕前,语言已经失去了功用,当他们目光交会时就会理解一切。

  “如果拿到了宇宙……我们就一起去……”

  话音停了,齐格飞在等待着,然而再也没有了。

  贝尔塞底成了圣陵。

  “为什么不把我造成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啊?”

  没有人能回答他,只有婴儿健康的哭声和大人痛苦的哭声回荡在房间中。

  星星坠落了。

  传说结束了。

  神话终结了。

 

  国葬的那天,伊莎贝尔将一块芯片交给了穿着黑色丧服的格里华德大公妃。

  “这是齐格飞那个孩子的记忆芯片,那个孩子再也不想痛苦下去了,就让他永远地陪着他唯一的主人吧,这或许是他最后的幸福了……”

  水晶的棺盖合上了,两颗心和一段如诗般的记忆也永远地封存在水晶中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红发的英俊小少年发现隔壁搬来了新邻居,当他看到那两个姐弟时,惊讶世间还有如此美丽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齐格飞·吉尔菲艾斯。”

  “齐格飞?好俗气的名字,吉尔菲艾斯倒满有诗意的,以后我就用姓来称呼你。

  “齐格,要和莱因哈特作好朋友。”

  “伊莎贝尔小姐,今天我认识了一个叫莱因哈特的人,我想……”

  “齐格飞,有什么事说吧。”

  “我想请伊莎贝尔小姐让莱因哈特作我的主人,可以吗?”

  “你喜欢他吗?”

  “齐格飞要和莱因哈特永远作好朋友。”

  “是永远的好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