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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影之城要塞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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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缪拉挡住了毕典菲尔特追击的去路时,库布斯里舰队立即重新编队并改变方向,于八时三十分直扑影之城要塞,掀起了费沙攻防战的最高潮。

  雨梦本来就打算利用库布斯里舰队完成对影之城要塞的占领,因此把同盟军陆战队中最精锐的部队“蔷薇骑士”连队从缪拉舰队中抽出,配备到库布斯里舰队中。“蔷薇骑士”连队在年初时就大显神威,攻占了难攻不落的伊谢尔伦要塞。如今,连队的实力又有所加强,已经达到了三千五百人,外加还有其它共约十万人的陆战部队助战,因此大家对攻占影之城要塞信心十足。虽然影之城要塞内帝国军守军的人数达到了四十五万人,但大多数都不是战斗人员,陆战力并不是很强。

  这时的帝国军舰艇全都处在与同盟军舰队的激战之中,影之城要塞周围可以说连一艘都没有,而库布斯里舰队则有一万二千艘舰艇。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帝国军对同盟军的包围反而被同盟军牵制了兵力,使得库布斯里可以在没有帝国军舰队干扰的影况下,从容不迫地进攻影之城要塞。

  不过,虽然库布斯里雄心勃勃,一心想要攻下这座费沙回廊入口的要塞,但他也很明白,影之城要塞的主炮虽不如伊谢尔伦要塞的“雷神之锤”,但其功率也超过了七百兆瓦,足以把巨大的战舰蒸发得连一粒灰烬都不剩。因此,是否能成功占领影之城要塞还很难说。

  “终于来了。”

  这时,在影之城要塞内担任要塞防御司令官的克斯拉元帅看着荧幕上逼近的同盟军舰队,嘴里喃喃地念念有词。费沙回廊攻防战虽然已经到了第三天,但影之城要塞却一直都没有参战的时机。如今敌人开始进攻要塞了,尽管克斯拉有了难得的施展才华的机会,但在他内心中,还是希望最好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库布斯里舰队在到达影之城要塞主炮射程边缘之时,将舰队一字排开,缓缓地向前推进。克斯拉也按兵不动,影之城要塞静静地耸立在同盟军的前方,对同盟军的行动没有丝毫的反应。双方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一幕的宁静正是激战爆发前的预兆。

  同盟军在主炮射程内前进了一半的路程之后,帝国军率先开始发难了。银白色的球体中内,出现了令人无法直视的耀眼白斑。紧接着,白斑越来越大,同盟军的士兵们几乎已经能感受到巨大能量所辐射出来的热量了。不过,同盟军对此早有准备,各舰队巧妙的向两边闪避,几乎没有出现因航路混乱而阻住友舰去路的情况,这一漂亮的行动正是同盟军平时苦苦演练的成果。不过,虽然帝国军主炮的炮击没有对敌人产生大量的杀伤,但同盟军要完全做到毫无损失是不可能的。大约50余艘舰艇终因躲闪不及,被粗大的能量束击了个正着,在没有产生爆炸的情况下,就化为了气态,紧接着在绝对零度的宇宙空间中,又迅速地凝结成固态,但形状已与战舰风马牛不相及了。

  这在此时,同盟军立刻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他们要争取在主炮第二次发射之前的短暂时间里,将陆战队放置到要塞上去。帝国军当然也不会让同盟军的企图得逞,密密麻麻地布置在要塞外壁上的炮台纷纷朝空中开火,战斗立即以与原来情况完全相反的程度激烈地展开起来。

  “狠狠地打,别让他们靠近要塞!”

  克斯拉在要塞中大声地激励着驻守的士兵们。被煸动的炮手们狂热地向空中的一切物体开炮,影之城要塞周围处于一片弹雾之中。这种情况下,同盟军靠近的舰艇想要毫无损伤的突破防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艘艘舰艇中弹起火爆炸,成为宇宙中极为壮观的焰火,但每一个焰火都必须付出几百条生命的代价。人们在中弹后即将毁灭的舰艇中来回乱撞,于能将人蒸熟的高温中哀号着死去。其中有不少的战舰在中弹后炸为两截,然后每一截又中弹再成为两截。

  而同盟军也不是只会挨打的角色。舰炮的威力虽然无法洞穿要塞的坚壁,但在击碎已暴露位置的炮台则是绰绰有余。在他们的猛烈反击下,要塞外壁窜出一道道火柱。不少人被压在沉重的设备之下,任凭火焰吞啮而动弹不得,而更多的人则成了一团火球,在要塞外壁不停地翻滚,最终因全身烧伤而痛苦地死去。

  从两军的交战情况看来,帝国军占有着地利,而且要塞炮的火力要比舰炮更为猛烈。但一旦要塞炮被打哑,在修复之前就无法使用,而同盟军舰艇被摧毁后,可以有其它舰艇填补其位置,因此,帝国军想就此击退同盟军也并不容易。

  这时,要塞主炮能源填满,再次向同盟军吐射出死亡的光柱。这次距离较近,同盟军损失的舰艇较第一次炮击时为多,但依然没有给同盟军致命的打击。不过,库布斯里虽然不时的寻隙前进,企图在要塞外壁登陆,但帝国军在克斯拉的沉着指挥下,各要塞炮分批次地投入战斗。每当一门新的要塞炮参战之后,总能打得同盟军措手不及。因此,库布斯里看上去似乎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然而正当帝国军士兵们越打越有信心时,十三时五十五分,忽然间警笛大作,情报员仿佛被人从下方重重一击地跃了起来:

  “司令官,要塞遭到入侵,有人进入要塞了!”

  “什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克斯拉闻言大惊。不过很快就弄清的情况了。原来库布斯里在猛攻要塞之时,林滋率领登陆舰队绕到了要塞的背后,偷偷地放下陆战部队,利用新研制的酸性化学要剂将要塞壁腐蚀出一个大洞,然后一个个地鱼贯而入。直到约有二万名同盟军登陆后才被帝国军发现。

  “混蛋,为什么后方炮台没有及早发现敌人?”

  克斯拉大怒。这时从后方炮台发来通讯的军官回答元帅:

  “报告元帅,由于前线吃紧,不断有士兵伤亡,这里的士兵有相当一部分被调往前方炮台了,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无法及时发现敌人。”

  克斯拉听了没有再责怪军官,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他自己的疏忽。于是他下令后方炮台立即开火,阻止同盟军继续登陆,并从其它部门抽调一部分人前往后方炮台支援参战;同时陆战队紧急出动,以最快的速度歼灭入侵的同盟军。最后他加了一句:

  “不需要同盟军的俘虏。”

  帝国军后方炮台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同盟军开火,顿时同盟军的舰列一片火海。同盟军满以为这次登陆行动可以顺利完成,不料被打得措手不及。开战仅五分钟,就有十余艘突击登陆舰爆炸。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投下陆战部队已经根本不可能了,而且满载士兵的登陆舰被摧毁,对陆战队来说是一巨大的损失。而且,突击登陆舰的战斗力很弱,而护航的舰艇数量也远远不足以与要塞炮对抗,在万般无奈之下,同盟军只好迅速后撤,以脱离要塞炮的射程。这时进入要塞的同盟军仅有二万人,其中有二千五百人是“蔷薇骑士”连队成员。不过要命的是,连队长林兹并没有顺利登陆,还留在登陆舰上。林兹一边电告库布斯里登陆舰队损失惨重,行动不得不中断,一边命令已经登陆的“蔷薇骑士”连队一排排长霍特少校担任已登陆部队的指挥工作。库布斯里接到林兹的报告后,虽然感到可惜,但仍旧加紧攻势,牵制帝国军的力量,希望这已登陆的二万人能够创造出奇迹。

  凭心而论,帝国与同盟的陆战部队战斗力是不相上下的,在同等数量下交战说不定谁胜谁负。但是,对于“蔷薇骑士”连队,帝国军就不是对手了。或许在高登巴姆王朝时代奥夫雷沙一级上将麾下的陆战队可以于之一斗,但目前帝国军中没有这样的一支部队。“蔷薇骑士”连队队员一手持经光面处理的盾牌,一手握着战斧,只要见到帝国军士兵就施以致命的一击。在他们面前,帝国军就如被切开的豆腐似地倒在一边。鲜血沿着走廊的地上聚成了一条条蜿蜒的血河,让人看上去感觉是如此的阴森恐怖。“蔷薇骑士”连队就在要塞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而其它的同盟军士兵在“蔷薇骑士”连队的鼓舞下,也奋力死战,使战斗力凭空地就翻了一辈,打得帝国军焦头烂额。而且,他们手中还持有特殊的武器——新研制的酸性化学试剂。要塞内的地形错踪复杂,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旦走错路就很难转出来。不过,同盟军不在乎这个,他们利用这些酸性试剂将金属墙壁腐蚀出一个洞,一步一步地向要塞的核心地带——中央指挥室挺进。

  然而即便如此,以区区二万人对抗二十万帝国军陆战队也是不可能的。在帝国军层层阻击下,同盟军一个个地倒了下来。不少人都挂了彩,战斗服早已被染成暗红色,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有少数帝国军甚至还采用的自杀式的攻击,他们在身上绑满了炸药,跃入同盟军人群中同归于尽。这种狂热的作战方式虽然远不及当年地球教徒那样令人胆颤心惊,但同盟军的的确确也陷入了苦战。

  十八时四十分,激烈的肉搏战虽然仍在进行,但规模已不如以前了。随着同盟军士兵人数的减少,使他们与帝国军的数量更不成比例。这时,在霍特的身边,只剩下了两名随从,然而他们依然顽强地与帝国军作战。在不知穿过了多少堵墙之后,他们又将一堵金属墙腐蚀开来。不过这次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个放着无数台机器的房间,大约二十余名帝国军士兵正在操纵着这些机器。在房间的中央站着一名帝国军的军官。这位军官的约五十岁年纪,两鬓已是斑白,有着一股令人感到压迫的气概。从他所身着的与众不同的军服来看,不难认出这位正是要塞的防御司令官伍利兹·克斯拉元帅。

  也就是说,他们在不知不觉之间,已闯入了中央指挥室。

  不过,帝国军并不给他们回过神来的机会。克斯拉率先拔出枪来,击倒了一名同盟军,其它的帝国军又击倒了另一名。这时霍特也已反应过来——本来他可以早些反应过来的,但由于一路上的激战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使他的反应也迟钝了下来——他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克斯拉,可正当他要射击之时,一道光束穿过了他的小腿。霍特身子一歪,射击的方向也偏了,光线从克斯拉的身边扫过,使一台设备起火。然后,又有数道光线穿过了霍特的身体,这位身材高大的壮汉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此刻,在要塞的电子地图上显示,入侵的同盟军已被完全肃清。克斯拉讯问设备的损伤情况。技术兵经检查之后,向元帅报告:

  “主炮炮口盖板的自动控制器失灵。”

  所谓主炮炮口盖板,就是指挡在主炮炮口的那一层金属板。由于这层盖板遮住的主炮的炮口,以保护主炮不被外敌所攻击。而且,这层盖板从空中看来与就如同要塞外壁的一部分,毫不起眼,这也就使得攻击方无法得知炮口的方向。当主炮开火时,盖板会自动移开,发射完毕后,盖板又会自动合上。盖板的自动控制器失灵,也就是说盖板将无法自动移开或合上,这将会影响主炮的发射。目前主炮开火虽然不能给同盟军造成致命伤,但同盟军也因顾及主炮的威力而不敢全面压上。一旦主炮失灵,同盟军不顾一切地进攻的话,光凭其它的小型炮台是阻挡不住他们的。

  “不过,还可以手动控制盖板。”技术兵随后又给克斯拉打了针镇定剂。虽然手动控制会影响盖板的移开或合上的速度,但总比不能发射主炮为好。这时克斯拉想起开战前曼施坦因曾给他一个信封,叫他在歼灭了入侵的同盟军之后而拆开。此时正是拆信的时机,他取出信封打出一读,不由得赞叹曼施坦因果然是一个奇才,于是命令所有的大小炮台停止开火。

  这道命令一下,所有的士兵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元帅此举是何意。但大家知道克斯拉向来治军严谨,都不敢违抗。于是在一刹那间,要塞所有的炮都哑了。

  起初同盟军对帝国军停止射击也都大觉奇怪,不明所已。库布斯里在思索了几分钟后,眼前忽然一亮。他认为,这一定是进入要塞的陆战队行动成功,破坏了要塞的能源供应设备,使炮台无法开炮。他急忙告诉林兹,让他大胆前进。

  林兹则没有那么乐观。他不相信区区二万人能起到那么大的效果,估计是敌人的诡计,而库布斯里却责怪林兹为何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士兵:

  “如果不是进入要塞的士兵们得手的话,帝国军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停止射击?你太多虑了。”

  最后,林兹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但库布斯里舰队则如潮水般向要塞涌去。他们确定帝国军已无法开火,因此也不管队形是否密集,都想成为开进影之城要塞的第一艘同盟军舰艇。

  克斯拉在要塞内冷笑地看着浑不知已进入鬼门关的同盟军,一边下达着命令:

  “主炮能源填充!”

  “主炮能源填充完毕!”

  “打开主炮炮口盖板!”

  “主炮炮口盖板打开完毕!”

  “瞄准同盟军最密集处,发射!”

  在同盟军的舰艇中看来,要塞的外壁忽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随之闪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这已是他们在这次会战中第十一次看到这个光点了,它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本来,他们可以轻松地躲开这道光柱,但现在却离得这么近,而且舰队的队形又排得如此紧密,不由得都惊吓得大叫起来:

  “主炮发射了,快散开,混球!”

  “别挡着道儿,混蛋!”

  在这一阵叫骂声之中,粗大的光柱穿过了同盟军的舰列,数千艘舰艇在一瞬间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被能源扫过的舰艇相继爆炸,由于过于密集的队形产生了连索反应,一排排的舰艇变成废墟。而就在这个时候,要塞的大小炮台又同时开火,对混乱中的同盟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一艘艘舰艇饮弹而炸,库布斯里舰队已处于毁灭之中,五成的舰艇在短时间内不复存在,剩下的舰艇几乎全部受伤,动力系统遭到破坏,速度减慢,根本无法脱离敌军炮火的射程,只需主炮再发射一次,库布斯里舰队也就全军覆没了。

  看着舰队的惨状,库布斯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用右手托着额头。他这时才明白林滋并不是杞不忧天,眼前的局面完全是由他的大意所造成的。如果他失利的话,对同盟军全局来说都将是个巨大的打击,甚至会导致整个费沙回廊作战的失利。此时的库布斯里真是追悔莫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库布斯里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过程:影之城要塞上出现了一个黑洞,然后再闪现出一个光点,最后射来一道光柱。这一过程比原来似乎多出一步。那个黑洞?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黑洞?难道,陆战队多少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不管怎样,库布斯里觉得这是一可趁之机。或许要将要塞占领已经不可能的,但可以将要塞毁灭。只要影之城要塞毁灭,通往费沙行星的道路同样能打开。如果要这样的话……

  舰队依然还处于崩溃的状态,士兵们正绝望地等待着帝国军用主炮给他们以最后一击。库布斯里先接通了林兹的通讯,向他迅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又打开了通往所有剩余舰艇的通讯回路。

  “弟兄们,广大库布斯里舰队的官兵们,我是你们的司令官。让大家陷入这样的绝境,我要负完全的责任。是我,中了帝国军的诡计,使舰队陷入了危机。在这里,我向大家至以深深的谦意。”

  在荧幕上的库布斯里向大家深深地低着头,继续说道:

  “我知道,此时的道谦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无法带领大家脱离困境。不过,我们并没有完成祖国和人民交给我们的任务,那就是占领帝国军盘距的影之城要塞。如今,我们已无力做到这一点了,但我们可以将要塞摧毁。大家刚才都看到了,主炮发射之间,要塞出现了一个黑洞,那显然是主炮的炮口。在过去我们看不到主炮炮口,那是因为主炮炮口刚露出来时就已发射。而这一次,显然炮口露出和发射这两个步聚之间的衔接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我们不得而知,或许是要塞的硬件设备遭到了我军在要塞内的陆战队队员的破坏。刚才我从林兹少将那里得知,进入要塞的陆战队队员都已联系不上,显然都牺牲了。他们用生命给了我们一个摧毁要塞的机会。只要趁下一次要塞主炮发射时,在那一刹那向主炮炮口射击,就能引爆要塞的核融合炉。要塞爆炸后,我们由于离得太近也难逃一死,但与其死于帝国军主炮炮口之下,不如与敌人同归于尽。”

  库布斯里停顿了一下,伸手从桌上取过一瓶白兰地倒了一杯:

  “杨提督曾说过,‘国家的兴亡与个人的自由和权利相比,根本不值一文’。且不管这句话对还是错,如今我们的战斗和牺牲,是为了银河系的和平,是为了更多人的自由和权利。为了这一点,我们的牺牲是绝对值得的。让我们为人间的和平干杯。和平万岁!”

  “和平万岁!”

  “万岁!”

  ……

  这绝对是费沙攻防战中最悲壮的一幕。同盟军的士兵们纷纷举起右拳,雄壮的喊声传遍了整个舰队通讯回路。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还处于帝国军的枪林弹雨之中。

  库布斯里发电至方、亚典波罗和缪拉三支舰队,向战友们告别,并且命令林滋率依然还有较高机动力且几乎无战斗力的突击登击舰群立即远离要塞。库布斯里舰队严阵以待,作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

  这时的曼施坦因听到了库布斯里向方舰队发去的告别电文。库布斯里虽然没有在电文出说出他催毁要塞的方法,但曼施坦因以其敏锐的嗅觉感到了这一方法与要塞主炮有关。因为舰队仅攻击要塞外壁是根本不可能击毁要塞的,只用从内部才能破坏,而要塞只有主炮发射的情况下才有从外部通向中心的通道。虽然一般情况下要塞在主炮炮口露出后能立刻发射能源柱,要想对主炮炮口射击的敌人将在开火前就被催毁,但除此以外他再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摧毁要塞了。于是,曼施坦因急忙电告克斯拉,让他不要使用主炮。

  然而,他的命令发布已经迟了。二十时五分,在克斯拉的一声令下,主炮的盖板慢慢地挪开,露出了那直径达两公里的深不见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炮口,打算从此就库布斯里舰队成为历史。正当炮口刚露出一半的那一刹那,库布斯里将举起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发射!”

  “开火!”

  库布斯里舰队剩余的约五千艘舰艇的舰炮同时吐出光和热的火舌,数万道光线征服了三十万公里的空间,集中地射向要塞主炮的炮口。光线的能量穿过了主炮的炮管,高温引爆了刚刚填满的主炮能源。巨大的能源爆炸震撼了整座影之城要塞,从外面看要塞似乎经受不住宇宙空间绝对零度的低温似地痉挛起来。

  剧烈的震动引发了要塞内部的一系列爆炸,要塞的各个层面都处于一片火海。人们一面大声呼救,一边四处夺路而逃,希望能找到一艘可以离开要塞的救身艇。然而令他们绝望的是,由于震动,所有的救身艇全部从发射台震到了月台而彻底散了架,这也就说明在要塞中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要塞的内部一片混乱,人们哭喊着,夹杂着一阵阵的爆炸,再也分不清哪些是哭喊声,哪些是爆炸声。

  克斯拉被强烈的震动弹到了半空中,撞在了天花板上后又落回了地上,摔在通讯回路的边上。当他扶着通讯台颤抖着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右腿已经不翼而飞。此刻通讯兵早已不知被震到哪里去了,通讯回路却依然打开着,喇叭里正响着海神力克的通讯员的呼叫声:

  “影之城要塞注意,影之城要塞注意,千万不要发射主炮,千万不要发射主炮。影之城要塞注意……”

  克斯拉自嘲地笑着。连遥远的曼施坦因也查觉到了问题,自己竟然毫不知觉,以至于中了同盟军自杀式的致命一击。他左手牢牢地扶住通讯台,不让自己被震到一边,右手奋力按下了回电按钮:

  “曼施坦因元帅,我是克斯拉。感谢您的提醒,可以已要晚了。要塞即将毁灭,我没有能够守住要塞,我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元帅,对不起整个罗严克拉姆王朝。可惜我再也不能为帝国效忠了,皇帝万岁!”

 

  二十时四十五分,影之城要塞终于大火引爆了要塞的要塞的核融合炉,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在要塞还没有粉碎之前,就有半数以上的人被这震耳欲聋的响声震死。从空间看,球形的要塞先是变扁,然后从两极窜出两道火舌,最后则发出一片白光,整个要塞似乎融解在白光之中。这场战役中,影之城要塞的四十五万守军连同司令官克斯拉元帅,一个都没有生还。

  “成功了,万岁!”

  库布斯里舰队的每一艘舰艇中欢声雷动,似乎他们是这场战役中唯一的获胜者。然而以白光为表现形式的能源波在瓦解了要塞后,依然以极快的速度向空间中扩散,侵吞着黑暗的宇宙。在要塞爆炸后的仅仅十分钟,白光盖过库布斯里舰队所在的这片宙域,将整支舰队都席卷于其中。库布斯里舰队的每一名官兵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宣告了影之城要塞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