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延续
第十五章 方雨梦的准备计划
宇宙历八零七年八月中旬的亚力斯亥姆星域会战结束了。由于这次会战帝国军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方舰队的攻击的，因此无论在战略上还是在战术上都吃了很大的亏，结果在战场上失去了一万六千艘舰艇的兵力。梅克林格在后来的著作中写道：“这场会战中，我军损失的兵力其实还不如在巴拉特和亚斯提损失得多，但是由于方舰队的突然出现，使我们对战局的控制和双方兵力的计算都彻底打算了，这对将来作战影响很大，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同盟军倒底能派出多少兵力进行作战。”
而亚典波罗在他的《革命战争回忆录》中则是这样写的：“本来，我们以为亚力斯亥姆星域将是我们的墓场了，但结果却成为我们东山再起的开端。大家都没有想到在第二次亚斯提星域会战中损失九成兵力的我们在一个月后就能养足了元气。虽然战争之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但是将士们的士气空前的高涨，这使我们看到了完全打赢这场战争的曙光。”
的确，同盟军将士们情绪的高涨是易于言表的。欢乐的笑声充斥着同盟军的通讯回路中，无数鸭舌帽飞向了半空中。无论是在尤里西斯、特里古拉夫，还是亚加多拉姆、雅典娜，人们都兴奋地互相拥抱，一瓶瓶的香宾如同浪费般地到处泼酒。即使在第二次巴拉特星域会战后大家也没有那么高兴过。毕竟这是一场出乎意料的胜利，同盟军现在又多出那么多出乎意料的同伴。当然，出乎意料的事还不只是这些。
“真想不到啊，同盟军的救星原来是个二十七岁的女性。”舰队降落在凡佛利特4=2基地上时，波布兰在高级军官俱乐部中边饮酒边与周围的人交谈着，“虽说不是上等的美貌，但是充满了灵气，也可以算是个美女了吧！”
“是啊！不过她可不会成为你的美女啊！”寇涅夫坐在一边指出。
“嘿，我可没说我要打她主意啊！”波布兰叫道，一脸的无辜。
“我只是按常理推断而已。”寇涅夫说道。在与波布兰的舌战中，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占到上风。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一边认输，波布兰一边把头转向坐在另一侧的尤里安，“你觉得方小姐与曼施坦因打起来会谁赢？”
“这是个与在巴米利恩星域会战之前问杨威利和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打起来谁会赢一样难以回答的问题啊！”尤里安回答。这两位战场上的新星在战术上的运用能力在坐的所有人都亲眼所见过，因此觉得一旦这两个人针锋相对地作战，的确很难预测谁胜谁负。
“不过，我觉得这个问题更接近于帝国军双璧打起来谁赢谁输。”缪拉这时发话了，“你们不觉得吗？他们两人的战术风格与帝国军双璧很像吗？方雨梦用兵速度很快，能够出奇制胜；而亚历山大·曼施坦因则总能让舰队在最完美无缺的位置上与敌军作战，我真觉得他们俩是米达麦亚元帅和罗严塔尔元帅的翻版。”
“缪拉提督说的对。”菲列特莉加对缪拉的话作了肯定，“的确，雨梦和曼施坦因的用兵酷似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不知他们未来的经历会不会也如同帝国军两璧一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第二次兰提马利欧星域会战中是米达麦亚获胜了，那么雨梦和曼施坦因打起来雨梦的胜算会更大些呢！”
“还不只如此呢！”波布兰笑着搭讪，“罗严塔尔后来叛乱罗严克拉姆王朝了。如果曼施坦因也叛乱的话，那对罗严克拉姆王朝来说会意味着什么呢？”
“那不过是幻想而已啦！”卡琳出声，“对了，亚典波罗提督呢？他上哪儿去了？”
这时的亚典波罗正前往雨梦的住所，他打算与雨梦谈一下将来的行动问题。他作为同盟军统合作战本部部长兼宇宙舰队司令官，当然得为同盟军的进一步计划作打算。同时，他很想了解一下这位二十七岁的女性到底有多大的才华。
这时已步入了九月了，而行星凡佛利特四＝二已是颇有些寒意的深秋，两边种满树木的道路上下着枯黄的落叶雨，而雨梦所居住的那幢宿舍楼就在这优雅的环境之中。
这是一座朴实无华的矮楼，只有两层楼而已，每一层楼都有好几间房间，供好几个人居住。即使是身为方舰队司令官的雨梦，也只居住在二楼中的一间。
亚典波罗走进院子里，正打算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了一阵钢琴曲。这是首名曲，就连对音乐了解不多的亚典波罗也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秋日的私语》。平时这支曲子亚典波罗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了，但这回或许是因为季节的原因吧，也可能没有想到这位能在战场上指挥百万大军的女性，竟然也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于是，亚典波罗一时之间不愿打扰主人的琴声，怔怔地站在门口聆听这悦耳的曲调。
然而，正当曲子弹得如流水一般畅快之时，亚典波罗却忽然听到了一个与这优美曲调不协和的错音，然后琴声嘎然而止了。由于发生得那么突然，亚典波罗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他悄悄地把虚掩的门打开一道门缝向里望去，只见雨梦背对着门，呆呆地坐在钢琴前一动不动。这时，有一只手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偷看什么呢？这可不像是亚典波罗而像是波布兰了。”
亚典波罗一回头，卡介伦在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霎时间，亚典波罗的脸变得通红，支支唔唔地回答道：
“学长，我……我……我只是有些公事想找雨……哦，不，想找方小姐谈一下。”
“是吗？恰好我也有点事想有方小姐，既然这样，你就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吧！”卡介伦从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学弟，然后在亚典波罗耳边轻声说道，“把握机会啊！这姑娘挺不错的。只是不知会不会做菜。”
达斯提·亚典波罗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然而，他依然是单身。这倒不是他始终不想结婚，也不是没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他。其实，大家本来可以在八零二年就可以喝到他的喜酒的。但在婚礼举办的前一星期，亚典波罗同女友简前往银行去取款以操作婚礼，但不幸遇上到抢银行的犯罪事件，简在这次事件中成为了唯一的死者。这件事使亚典波罗感到非常地伤心，后来他一直没有找过新的女友。而卡介伦等人则都很希望他能尽快走出失去未婚妻的悲痛，找到一个新的归宿。
“学长，别开玩笑，我只是——”
门忽然“吱”地打开了，原来雨梦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
“原来是卡介伦提督和亚典波罗提督，请进来说话吧！”
“我就不用了，达斯提有些事想找您，让他跟您说吧，我还有事儿，这就要走了。”卡介伦连忙说道，然后使劲儿地在亚典波罗背后一推。亚典波罗则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走进了雨梦的房间。
“请坐，亚典波罗提督。喝咖啡吧！”
“谢谢！”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比起亚典波罗，雨梦显得很大方。
亚典波罗做了一下深呼吸后说道：
“我是想先请教您一下。您是不是愿意从此加入同盟军，成为一名真正的同盟军人？”
“这当然了，我本来就是同盟的市民嘛！”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非常欢迎您的加入。刚才我和杨夫人讨论过了，决定给予您上将阶级，不知您意下如何。”这时，亚典波罗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本来他就不是那种看到女孩子就脸红的人，只是刚才让卡介伦抓个正着，这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亚典波罗提督也只是上将吧！我刚来就当了上将，这样好吗？”
“您是同盟军的救星，如果不是您，同盟军早已成为只有字典里才找得到词汇了，而我们则也恐怕成为了只有历史书中才找得到的人了。另外，您本来就指挥了方舰队，按同盟军的惯例，只有中将才有资格上舰队司令官的，因此，您在这次会战之前就可以说是拥有中将军街的人了，现在只是针对您在亚力斯亥姆星域会战的功劳而给您的晋升而已。而且，日后还要仰仗您的指挥才能使同盟军能获得更多的胜利。如果没有足够的阶级，会影响您对同盟军的调动的。”
“如此说来，那么谢谢了。”
“另外，我想问一下，您对未来的战局和我军的进一步行动有何打算？”
雨梦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亚典波罗提督，虽然我军暂时胜了，但是目前帝国军还是占有相当的优势。在这次会战中，我军由于出奇不意，因此占据着战略和战术上的优势，但还是损失了五千艘舰艇，这主要是因为我的部队不可能有很好的训练导致。而同盟军的训练较好的士兵则在亚斯提损失殆尽了。所以我军尽管现在士气很高，但在质上并不占优势。另外，目前我军有各类舰艇三万五千艘，但士兵数量却远远不足，因此真正能够满员的舰艇只能达到一万五千艘，所以在量上我军也比不过帝国军。根据上述两点，我认为我们暂时不能够对帝国军进行大规模的作战。”
“您是说我们应该继续扩充力量罗，而避免与帝国军交锋罗！”
“不错。不过，眼下我军有一个有利条件，那就是帝国军并不知道我军到底有多少兵力，这对他们的指挥相当不利。我军应该在表面上虚张声势，不能让帝国军看出我军内部的空虚，同时还要招收新兵。由于我军刚取得胜利，借着这投气势，人们会纷纷地加入我军的。”
“您的意思就是我军要在暗中扩充实力，不能让帝国军知道我军的兵力其实并不够？”
“不，我们就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暗中招兵，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招收到大量的兵源，我在暗中扩充兵力整整八年，也只招收到二百五十万人。再说，我们明里扩充兵力，帝国军也未必能猜出事实上我军兵源缺乏，他们反而会认为我们将会有更大规模的兵力。这对他们制订作战计划十分不利。”
亚典波罗听了频频点头。他不得不佩服雨梦的见解。这时，他想起了卡介伦交给他的文件，于是取了出来，递给雨梦。
“这是卡介伦学长托我给您的，您看看这对您有用吗？”
雨梦接过文件，然后通篇浏览了一下，笑着问道：
“听说卡介伦提督有两个女儿吧！”
“是啊！长女叫莎洛特·菲莉丝·卡介伦，今年十七岁；次女叫姗娜·卡介伦，今年十四岁。”
“一定非常可爱吧？”
“是啊！两个女孩都可以说是才女吧，而且正好是一文一武。莎落特一直想当一名记者，这和我少年时的志向倒是相同，而且她的确写了一手好文章；而姗娜嘛，她为人十分机智，不过不知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会对古老的忍术感兴趣，你不要看现在年纪还只有十四岁，但也已经有那么两下子了，普通人还真未必是她的对手呢！”
“是吗？我倒真想去见见她们两个。事实上，这份文件就是莎洛特·菲莉丝小姐写给我的。她向我建议通过报刊、电视等媒体进行对胜利的宣传，鼓励人们加入同盟军，赶走侵略者。至于详细情节我还得再研究一下，不过十七岁的姑娘有这样的见解倒真是不容易啊！”
“不错，莎洛特一直都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亚典波罗对此显得并不怎么吃惊。这时，他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方小姐刚才弹的曲子是《秋日的私语》吧！”
“让您见笑了。”
“不，您弹得非常好，真没想到您还弹了一手好钢琴啊！”
“是吗？其实我只会弹这么一首曲子，要我弹其它的曲子的话，那可真是要露陷了。”
亚典波罗也笑了。接下来他问了一个他最想问的问题：
“您刚才这首曲子弹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弹错一个音，然后就不再弹下去了呢？”
雨梦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换之的则是一脸的惆怅，几分钟后，她缓慢而平稳地回答：
“自从他走后，我这首曲子再也没有弹到底过。”
至于那个“他”指的是谁，雨梦没说，亚典波罗也没有往下问。
“哇，原来是方小姐，快进来坐。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应该是我们去拜访您才是啊！”
看着卡介伦夫人热情的招待，雨梦显得很不好意思。
“不用那么客气。我来拜访你们是应该的。毕竟卡介伦提督也是我的前辈啊！”
“瞧您说得。只是亚列克斯刚才和达斯提出去了，您得等一会儿。”
“没有关系。两位千金在吗？”
这时，姗娜从后屋跑了过来。
“原来是方姐姐。您找我们？”
“是啊！你姐姐呢？”雨梦问。
“她在楼上写作。”卡介伦夫人替小女儿回答，“姗娜，你带方姐姐上去，我去厨房弄点儿吃的。”
几分钟后，三个姑娘在楼上交谈起来。
“方姐姐，我的文件您看过了吗？”莎洛特问。
“当然看过了。昨天我把你的文件想到一夜。你对搞宣传很感兴趣吧！”
“是啊！我看到爸爸平时特别忙，我想为他分担一些。但是，我不会打仗，所以想通过宣传帮助他。”
“看来卡介伦提督真是好福气呢！”雨梦笑着抚模着莎洛特的头，“如果我将这件事拜托你，你有信心做好吗？”
“您是说让我负责这件事？”莎洛特两眼放光。
“其实，宣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宣传的对象不但是同盟的市民，还有帝国军。我们要让同盟市民在我们的宣传中对我们充满希望，但又不能把一些军事上的机密泄露给帝国军，这并不是很简单的事。”
“那么您相信我能干成这件事？”
“说实话，你现在才十七岁，让你全权负责这么大的事，我并不是十分放心，不过，我想你的文章写得不错，而且从你给我的那份文件中也可以看出你在这方面很有才华，所以我打算让你做唐森的副手。唐森是我的副官，但他在宣传上很有一手，只是即要做副官，又要搞宣传，他会十分劳累的，所以我想让你一起帮助他。现在他来指导你，等你将来成熟以后，我就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你来做。”
莎洛特点点头：
“方姐姐，我一定会努力完成这项使命。我想，如果杨叔叔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的。”
“另外，姗娜，你是不是学习过忍术？”雨梦又回头问十四岁的少女。
“是啊！您会不会认为女孩子学打架的本领很没教养？”姗娜点了点头，有些腼腆地问。
“怎么会呢？学打架的本领并不会没教养，老是和别人打架才没教养呢？”雨梦笑着拍了拍姗娜的肩膀，“而且，如果你能用自己学过的本领为国立功，那么没有人会认为你学这种本领没有教养的。”
“方姐姐，其实我很想上战场杀敌立功，可是老爸总是不肯。”
“你才十四岁啊！就想上战场？你知道吗？战场上可是很残酷的。”雨梦对小少女的想法很是吃惊。
“可是，卡琳姐姐架驶斯巴达尼恩上战场时也只有十五岁啊！而且，卡琳姐姐上战场之前也只是学了两年的飞行技术，而我已经学了好多年的忍术了。”姗娜看起来很是不服气。
“你相信你上了战场后能活着回来吗？”
“能。”姗娜自信满满地回答。
“是吗？既然这样，等你明年也满十五岁了，我来求你父亲给你一次上战场的机会。”
“真的？”姗娜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而且，如果你在那场战役中表现出色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交给你。这次虽然你不用上战场，但是比上了战场还要凶险得多。”雨梦把话锋一转，满脸严肃地对姗娜说。
“是什么事呢？”姗娜看到雨梦的脸色，知道不是简单的事，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先不告诉你，等你活着从战场上回来再说吧！”
这时，卡介伦夫人在楼下喊开饭了，三位姑娘相继下了楼来，而此时卡介伦和亚典波罗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亚典波罗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雨梦，很机械地向她打了声招乎。这段时间，亚典波罗看上去总有一些怪怪的感觉。
“啊哟，方小姐来了，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那么我也就不出去了。两个丫头没有给您添麻烦吧！”卡介伦则显得不像亚典波罗那样拘束，热情地向雨梦打招呼。
“哪里！我有正事与令嫒们商量呢！”雨梦赶忙向这间房子的主人还礼。
“和她们商量？她们能干得了什么正事啊！”卡介伦十分惊奇。
三位姑娘笑咪咪地互相看着，直弄得卡介伦莫名其妙。
“她们能干，我相信她们真的能干！”看起来雨梦很相信卡介伦的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