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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罗全传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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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二灵殿试金狮夺皇胤
    三神下界苍隼投凡间

 

  妖瞳相映忝异目,江海怒,风云吐,风尘翕张,何计群小妒,鲲鹏怀志胡不展,扶摇升,九霄路。
  辜负芳蕊曾无数,情难衷,心无驻,双壁名扬,英气盈功簿,可叹帝胄天命非,枉嗟伤,徒羡慕。
                     ————调寄《江城子》

  此词单表银河季世一位英雄豪杰,姓“罗严塔尔”,名“奥斯卡”,表字一个“冯”。

  正所谓“乱世盛雄俊,风云产异才”,每逢时世纷乱,则贤者迭出,此天悯众生而欲宇内一统也。已而名将如云,贤臣若雨,或侵城略寨、犁庭扫闾以为旌纛烂漫之威;或调和鼎鼐、决谋定策乃成理国韬略之功。群星辉映,青史蔚然,虽千古之下,仍凛凛大气存焉!豪强岂以成败所论,昔者楚霸自刎乌江口,武侯病薨五丈原,不谓英雄哉?宗泽意渡黄河,祖逖击楫长江,皆出师未捷而先亡矣,不谓英雄哉?罗严塔尔虽僭窃神器,终值兵覆倾身,然不失为银河之英雄也。

  今以裨官之笔,聊为彼立作一传,贻笑大方,是为序。

  却说鸿蒙初定,天地始分,混沌激荡之中,诞出巨人伊米尔、牝牛奥都姆布拉,伊米尔胁下生子,谓之巨人族;牝牛奥都姆布拉舔食岩层,乃出一神名叫布里,是为诸神之祖。布里生搏尔、搏尔生奥丁、维、威利三子。这奥丁大神好生了得,戮战千载,攘除奸神巨人伊米尔及其麾下一党,创下盖世之功,众议举奥丁为帝,自此天廷乃定,纲纪方兴。遂起一华丽宫殿名叫”瓦尔哈拉”,重轩镂槛、幢幡宝盖,端的是琉璃造就,宝玉妆成,极华丽之能事。诸神群居于内,其乐融融,纷赞奥丁英明。

  不知天上时日多久,这日奥丁上朝,诸仙官文武分列。天使唱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忽一神出列跪曰:“我主奥丁,微臣有事上奏。”奥丁微睁单目,见阶下乃是智慧之神,名唤密密尔,遂轻吐天言,曰:“爱卿何事?”那密密尔奏道:“我主圣明,而今下界高登巴姆王朝已历五百之纪,寿数已尽,又与自由同盟逆党鏖兵百年,乱世久矣。此“分久必合”之势,臣以阴阳度之,该遣仙界有缘之神下凡转世,统一寰宇,新践帝祚。”

  奥丁闻言,转头向仙班中一人道:“汝尝自命凡人之保护神,今吾欲遣一神下界解万民于倒悬,汝度何仙可任之?”原来此神本名海姆道尔,当日夸下誓言,要以保护人类为己所任,故而奥丁命其司掌凡人命数福缘。海姆道尔一听奥丁有旨,哪敢怠慢,连忙拣出仙录名册,细细查过一回,躬身奏道:启奏陛下,正仙之中,并无下应帝胄之神,想是在太乙散仙之中。”

  忽又一人出班笑曰:海姆道尔差矣!众转头而视,却是与武曲星“托尔”并列之神文曲星“布拉奇”,托尔征伐巨人未归,故之剩布拉奇一人在朝。布拉奇轻托美髯,又道:“此帝胄福缘,不是正仙,不是散仙,乃是天庭神兽所持,可取圣兽名录,必有所得。”奥丁依其言,令海姆道尔取来圣兽名录,亲自检视。这圣兽名册所录皆是天界所生之飞禽走兽,大至凤凰巨龙,小至青鸟红蚁,无一遗漏。

  奥丁查阅半晌,合卷疑道:“奇哉!天无二日,人无二君,而今这名册上,却明明二兽有帝王之气,一是金狮,一是苍隼,这却怎生是好?”密密尔素来多谋,见主上作疑,便道:主上休急,臣有一计,可速令女武神前往知会二兽,召彼来殿觐见,开场殿试,胜者自是天数,便可下凡为帝,请陛下裁夺。”奥丁准奏,女武神分头去提二兽不提。这诸神之中,有名叫齐格弗里德者,本是凡人,因“莱因黄金事件”,叙功新列仙班,素与金狮相善,今见奥丁欲以殿试考较,心道当暗助吾友得胜,以享下界帝王之福。

  不多时,金狮苍隼齐齐带到。只见这金狮鬃毛纯色,雄姿威仪,纵身一抖,金灿灿一片恢弘之气,隐有百兽震惶之势;那苍隼羽翼坚长,苍虬劲透,双翅两展,凛凛然一阵呼啸之风,蕴涵千禽伏首之器。端的是“天地孕灵兽,风云作雄兵”,诸神见了,一起喝彩。

  二兽见了奥丁,奥丁道:今人间乱世合该一统,需遣一者下界以全天数。汝二子皆有帝胄之福,可在这殿前做一比试,胜者便可下界为王。”二兽面面相觑,不敢多言,来至布拉奇处,跪拜而曰:今我二人便要撕杀,未知吉凶,闻先生精通阴阳术数,可为吾等袖占一课。”那布拉奇本是诗歌之神,名该文曲,见多识广,遂笑曰:“这有何难。”,遂扶觇请仙,不多时觇仙批曰:苍隼有帝王之缘,而无帝王之份;金狮有帝王之份,而无帝王之福。

  二兽大惑,正待布拉奇解说,奥丁催促殿试,二兽不敢多言,谢了布拉奇,各据殿角,准备打斗。武士擂鼓三通,金狮一声长吼,飞扑而上,那苍隼也不示弱,尖声厉鸣,两兽战做一团,直打得日月无光,天地失色,瓦尔哈拉神殿屋定瓦片震颤不已,围观诸神均不敢近前,皆远远观望。

  齐格弗里德眼见狮隼胜负难分,怕长久下去金狮或有闪失,便暗诵真诀,用了个定身法,那苍隼哪里防到这招,双翅只觉一僵,立时被金狮扑倒在地,动弹不得。一旁武士喝道:“已见分晓,金狮胜出!”不料齐格弗里德螳螂捕蝉,却有黄雀在后,奥丁肩头本有两只乌鸦名叫“胡晋”、“穆宁”,目光凌厉,通晓天下诸事,早看出齐格弗里德使诈,告于奥丁。奥丁大怒:“殿试本为帝胄之争,何容他人涉足亵渎耶?左右于我将其拿下,以正视听!”

  密密尔慌忙说道:“我主,虽则齐格弗里德暗助金狮,却也是天数当然,不可仵逆。以臣之见,不若令其下界助金狮一臂之力,也算做是将功折罪。”奥丁不语,苍隼却愤愤大叫:吾蒙此不平之冤,心实难平,若是公平决斗,吾岂会输给金发狮子!肯望陛下明查,不可叫奸佞小人作祟,坏了我名节!”

  奥丁久不能决,欲让苍隼下凡,已御口亲言胜者为帝;欲让金狮下凡,又恐苍隼聒噪。布拉奇奏道:“臣有一万全之策,可解陛下之难。”奥丁令其道来,布拉奇答曰:既金狮胜出,就如陛下圣意使其下界;齐格弗里德舞弊有罪,也贬下界去辅佐金狮为王,将功折罪;苍隼蒙不平之冤,也可准其转世凡间,若真有计较,他在人间争斗败了金狮做了皇帝,也不失为天数。”

  奥丁颇喜,道:便依爱卿所言,只是那齐格弗里德着实可恶,朕只准其下世二十余年,且要受一刀之劫,方抵其舞弊之罪!”众皆归跪领圣旨,叩谢龙恩。日后秃鹰之堡吉尔菲艾斯遇刺、罗严塔尔反叛,盖皆今日殿试这一场因果是也。而罗严塔尔不喜吉尔菲艾斯,也是因其天庭舞弊陷害之故。布拉奇之觇仙批语,所谓“苍隼有帝王之缘,而无帝王之份”,便指罗严塔尔有争帝之心,而反叛未遂。所谓“金狮有帝王之份,而无帝王之福”,盖暗喻莱因哈特立国不久染病而死,皆非善终。足见人间吉凶祸福,皆是天定,有道是“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机缘巧合,尽在于此,量力而行是矣,岂可逆天仵命而行哉?

  那金狮与齐格弗里德同去转世,自有一番惊天动地大事业。却说这苍隼余怒未消,不欲于彼二人同行,一个人气哼哼先离了天庭。天上方一日,地下几千年,只因苍隼早走这么几分,便比彼二人早生了十几年,倒惹出另外一桩祸事出来。

  欲知祸事为何,且听下回分解。